提起圣人，想必每个人都心生景仰。韩愈有言：“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单从“圣人”二字来看，就已经将其当做神来看了。然而圣人毕竟也是人，其异于庸人的地方，以本人愚见，不过在于“雅”与“修”二字耳。

此二字为太多圣人情有独钟，不过只是这样说也有些狭隘，实际上，它们在千年来一直被万代的所有读书人所追逐并称颂，并被作为立身之本。由此看来，与其说这是两个文字，倒不如说成是一种合二为一的坚守。这种坚守实际上早已融进中华文化的血液。

依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雅”即指“高尚，不粗俗”，作为书面用语还可指“合乎规范”一类的意义。西周人甚至还将其作为朝廷的乐歌《诗经》的类别，这足见古代文人墨客对它的推崇。其实细细想来，“雅”这个字其实并不容易定义，人在咿呀学语的年纪只知道其与俗相对，却不能体会其中的内涵，而弱冠而立之年后虽对其有所体悟，却也不宜将其道明。大概“雅”本就是不能说的，说出口便可能有了附庸的嫌疑。作为一种旨趣的“雅”，也许只有在被尊为最高的精神追求时，才容许世人接近它的高度。

如果说“雅”是最高的精神坚守的话，那么“修”便可称为最基本的立身准则。相对于“雅”，“修”的意义更为宽泛。既有《离*》中“余独好修以为常”的“善，美好”之意，也有《庄子?田子方》中“夫子德配天地，而犹假至言以修心，古之君子，孰能脱焉”所引申出的“修养心性，陶冶性情”之意。古人在“齐家、治国、平天下”前必先“修身”，由此观之，“修”字从一开始便融入了高尚世人的理念。

对于本人来说，最早接触“雅”字时，是被字形及字音所吸引，而后仍能一直追逐它的缘故，便是在不知不觉间被它深奥的内涵所折服了。至于“修”字，是在早年练习书写毛笔字时，在笔锋的起承转合间体会了它的意味。“雅”意为拒绝流俗、低俗、庸俗，唯有意趣高雅，方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修”意味着在世事沧桑中琢磨心志，修身养性，唯此方能品端行正，方不至于在无常且充满诱惑的世界中堕落迷失。

纵观中华民族的发展历程，有多少读书人用尽毕生去追求这两个简单的文字。无论是从前时代的轮盘旋转的刹那，还是如今追名逐利的洪流汹汹来袭之时，相信总有人在这条崇高的道路上奔跑。

（写于2012-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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