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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经验写作与西方现代派王霁良

发表于-2012年06月27日 下午3:53评论-3条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西方文学理论界有一个为期30年的“黄金分割线”,30年虽短,却是拉开整整一代人的时间,是一个社会变迁的拐点,足以产生拉开距离的冷静思考,一个作家身后的30年有没有人买账,会不会从一个偶像变为木偶,就由它来“分割”。

西方现代派文学风行八九十年,产生了一大批经得起检验的大作家,给世界文学带来了巨大财富。他们最大的成功之处就是极端经验写作。可以说,极端,是现代主义留给我们的遗产,极端经验写作告诉我们唯有极端才会让读者过目不忘。西方文学甚至有不写极端经验就不可能是现代派的说法,从纯实际的角度看,西方现代派无论是后期象征主义、表现主义还是未来主义,像卡夫卡的《地洞》、《变形记》,梅特林克的《青鸟》,恰佩克的《万能机器人》,奥尼尔的《毛猿》、艾略特的《荒原》甚至庞德的《在一个地铁车站》,今天都成了极端经验写作的范本。

那么,什么是极端经验写作呢?我个人不是极端经验主义者,不好下定义,我在网上也没有找到这样的词语和解释,只能谈一点宽泛的感受。作家拼到最后拼的就是丰富的想象力,卡夫卡的《地洞》、《变形记》,叙述手法都是传统的,但主人公是变异的,变异得几乎没有什么铺垫,没有什么理由。马尔克斯《巨翅老人》写一个长着双翅的老头落进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阿雷奥拉《换妻记》写换来的妻子都褪去了迷人的金粉,这类作品从不同的选择扇面展开,都是想常人不能想、不敢想之作。如果再宽泛一点,我们读福克纳的短篇《纪念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本以为爱米丽小姐的情人弃她而去,但末尾却是她守着非正常死亡的情人尸体过了40年,对主人公来说这绝对是极端经验,而对于作品来说则又是作家极端想象力的产物;时间的河流裹挟我们前行,现实生活其实远比作家的描述还要残酷,仰望被城市切碎的天空,生活的荒诞无序,生命的欢腾与悲凉,都让作家内心游移意绪汹涌,催发他们追求不同凡响的东西,我们读纳博科夫的《洛丽塔》,读帕慕克的《纯真博物馆》,都是极端经验而来的作品。

穷则思变,自古皆然,有人认为照相机问世以后,画家大都感觉到了威胁,——画得再逼真也不是真,而这一点照相机一按快门就能办到。西方现代派绘画就在这个当口摒弃了写实的绘画传统走向了另一极端,越画得不像越是好的,达达主义的倡导人查拉就为达达主义下定义说:“这是忍不住的痛苦的嗷叫,这是各种束缚,矛盾,荒诞的东西和不合逻辑的事物的交织,这就是生命。”绘画界一时出现了野兽派、表现派、立体派、超现实主义、未来派、抽象派等等名目繁多的流派。文学也是这样,现代主义趋近于人文主义,反对规范化和强制性,体现的是一种自由的追求。现代派文学强调回到文学本身,从纯文学开始,而之后兴起的后现代文学则反文学,不仅反传统,连现代也反掉了。

中国现代文学在现代和后现代的创作上,一直处在追赶的行程上。在今天看,莫言的小说、阎连科的小说不写寻常事,大都是极端经验的作品。极端经验写作最大的好处是超越世俗经验世界,远离平庸,这也就应了“文似看山不喜平”那句古话,说极端经验写作是每一个写作者的法宝,并不为过。在今天这样一个犬儒化的时代,作家在创作中要想有一定的突破,非极端经验不能为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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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呆贝贝推荐:呆贝贝
☆ 编辑点评 ☆
呆贝贝点评:

作者认为西方现代派文学给世界文学带来了巨大财富。他们最大的成功之处就是极端经验写作。极端经验写作告诉我们唯有极端才会让读者过目不忘。
极端经验写作最大的好处是超越世俗经验世界,远离平庸,这也就应了“文似看山不喜平”那句古话,说极端经验写作是每一个写作者的法宝,并不为过。

文章评论共[3]个
林步山人-评论

这是一篇尚好的文学评论,学习了。问好!at:2012年06月27日 晚上8:37

绍庆-评论

晚上来拜读,晚安,做个好梦!(:012)(:012)(:012)at:2012年06月27日 晚上10:12

赵宇轩-评论

阿贝尔加缪的《局外人》。at:2012年06月27日 晚上1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