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时候,我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对于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文字,模糊不堪。我甚至习以为常的认为,所有书生都是百无一用,文艺绉绉。
那些时候,我也只懂得,在午后没有人的校园小道上漫游。我可以漫无目的或者没心没肺的在满是诺大阳光的天气里不知好歹的往篮球场上赶。打球,逛教学楼,考试作弊,替人背黑锅。
那时候我认为的生活不过如此简单,就好像今天总聊赖的过不完,明天总遥远的不会来。而且,在无事生非的操场上,我也总能偶遇到那个时常穿戴着鸽子裙装的长发美女。尽管,我们偶遇的次数无限,可始终,我不认识她,她很陌生我。
那些青春的日子最终是怎样过完的,没有人提醒。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他们也没发现。天空还是那个样子,杨树还是那个样子,少年轻轻巧巧的也依旧是老样子。
那些少年和我的故事静静悄悄,如此安详。要怎么去摆弄,怎么去遗忘,怎么去发觉,少年天真和无赖的故事。
不记得,少年的样子,怎样变得稚嫩,怎样变得成熟。不记得少年又是怎样穿越了陌路江湖,从此各安天命。少年的行踪飘忽不定,那些江湖有多么的远,少年的行踪就有多么的近。
不会去想咫尺的距离有多近,也不会去想天涯的隔阂有多远。少年进进出出,反反复复。天涯虽遥不可及,可是只是转身的一瞬间,少年就有了繁华的白头。少年遗忘过多少旧梦时光,时光就赐予少年多少的悲愁,而不管,少年是否欢喜。
在很多个静穆的故事里,少年总不免磕磕绊绊的成长。成长对少年来说很安静,也很残酷。然而,大都每个少年都是如此的。怎么去成长,又怎么去沉淀,生生死死,乱却浮生。很多少年开始是无知的,慢慢的变得张扬,张扬到粗鄙的圆滑。
大概很早以前吧,曹植就在洛水边上静静的行走。他大概忘记了自己的年少而完全沉浸到了洛水的美妙中,因而,曹植忘情又深情的《洛神赋》就瞬息而来。我在想,那位少年的曹植肯定是遇到了洛神女的,即便没有遇上,在他少小的心里也是想象过,那位美丽的像诗一样的女子。
我不是曹植,我只是小小的少年,只是习惯用简单的寂寞的心灵去旅游,走到哪里都没关系。只要是出发了,便没有目的地。
还记得,少年的心灵和心态,还记得,那些日子是怎样走过。还记得对你说过的浅浅承诺,深深自责。还记得这个地方,风生水起,风和日丽。少年清净的走着,跋涉无边,所接受到的风雨也是无边。
那些少年不知道是否学会了旅行,反正少年的主角是旅行中的俏丽路人。他们难得在青春岁月中行走那么远,然后巧合的又遇上。于是在故事里,我们听到了种种斑驳声音。它们时常在说,究竟要注入到多少缘分,我才可以步入你的深情?
那些少年都是爱旅行的,那些少年也都各自捧着旅行之外的东西。少年本以为旅行会给他们带来一些莫名姻缘,可只是一个转身,他们就知道,那似曾相识的结局在明证着,一切仍是又一个过客罢了。
谁也带不走谁的期许,谁也忘不掉谁的痴心。料想当年泸州河畔的白马才子是想走过河的,可是江湖久远,远胜过一条河流的宽度。少年走在岸边,远眺河水像心痛的琉璃般流淌。少年最终走过千山万水,不寐将心荡过明月。少年飘摇如雨,长成陌路世人。
那些少年很难摆脱青涩素衣的样子,走在路边,含笑若颠。因而,明镜的少年让世人清醒。在佛教教系里,偏就有这样一位济颠和尚。他年少出家,有坐定过灵隐寺,也有云游过江川河泊。一把破蒲扇,一身随遇而安的旧袈裟组成了他全部的修行家底。
然而,正是这样一位少年和尚,却不知点化过多少世上嗔醉之人。济颠和尚大概和另一位淡定如雪,拈花一笑的阿难尊者有似曾相识的地方。慈悲的佛教,用通俗的表情,告诉世人,要怎样从少年练成高人。
还是说到少年吧。
那些少年,最终是以怎样的姿态离开年少生活过的地方,注定会有万千版本。我们知道不变的地方,大概也只有,少年们怀揣的各自最初的梦想。
长者在走过少年回味过的地方,时常会惯性的加上些鼓励性的言辞。少年淡笑处之,在差不多踏过,甩掉,那些矮小又冗长的围墙时,他们又信心满怀的歌唱起来。
那些少年是生活的理想主义者,也是理想主义下生活的不屈实践者。怎样走过,稳定,成长是少年永恒的话题。只是在今天,我们,有了你,我,有了大家组成的另一部分,无谓的少年。
那些少年,如此坚持,如此可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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