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零品趣】“塞公”失学之乐（四则）

前有《“塞母”失猫（四则）》小侃，今续对应之篇。

人生莫过：享受过程的美好，拾趣成章，抚慰心灵。

——题记

【一】“塞公”失学之乐　

当塞母还没进日伪时期就有的市内唯一国企木材厂时，塞公已在此工作4年多了。

70年代学驾驶都要查三辈儿，做了电工的他让塞母多少高看一眼。

也纳闷。这样聪明，怎么能读了物资中专？长得英俊，27了怎么还是单身？

是花总要招蜂。周边的师傅大姨们一个劲儿在塞母耳旁吹风：若有女儿，定招其上门入赘云云。

塞公升高中时报志愿很极端，最好或最差之选。“最差”倒反让他躲过了“上山下乡”一劫。那时工人阶级比农民高出不止一个头。这叫也“资本”啊！当时他挑选对象不下一个班，连再读的大学生都有攀之。

一次场内石蜡锅爆炸中一工友断腿重伤，塞公不顾体弱主动献血感动全厂。当他看到一帮工友间夹着塞母来慰问，也不知身体原因还是情绪原因，竟然顿间一脸煞白，当众晕倒。塞母暗笑，这样的弱不禁风，还算个男人吗？

塞母第一次和工友登门看望，送了大礼——5斤油炒面，从此让暗恋的塞公“肚（胆）子”竟然大起来。

工农兵大学生最后一年招生，公司得到俩名额但报了三个人。那天他兴匆匆带着厚厚的政审资料去塞母家，一是抖抖家底，二是让她表态走后可否确立“女朋友”关系。

塞母是理智女性，见的“负心郎”多着那，便说：“人啊，行百里绊九十，别说还没最后见到通知书……”

也是女人“嘴臭”，真就让那个不懂半点电工学的小子去了沈阳机电学院。塞公一落千丈的苦恼，怨父母当年参加了三青团，怨两头儿都是“高成分”（上中农、地主）……男人能落泪真是伤心至极，它最终拨动了塞母的那颗悲悯同情的心。

同情最美的转换是——爱情；最终的实现是——“守株”！何况还有家庭政治背景及情趣相投？！

塞公这一辈子最偷乐的，莫过于那次——“失学”之后了。

【二】“塞公”几分得意

那个年代找大近5岁的男人挺少有。87年嫁他，一为门当户对；二为温雅聪灵；三为剑眉大眼和茂密黝黑的“大背头”。尤其那对儿能夹住三根洋火棍的耳垂儿，遗传出福人大相。

塞公一般寡言，不吹。当遇赞他“会娶”时，便摩挲着大大的耳垂儿，嘿嘿一笑。

塞母后来才知道秃头顶是遗传的道理，遗憾便从“七年之痒”开始。

那年他36岁，看他一门门儿夜大苦读，还有“鸟语”（英语）的折磨，晚上恨不得按住他那一根根不愿再生的头发睡觉。也不过两三年的功夫，渐渐就有了“地方保护中央”，一直最后全面推进的——郭达发型。

遗传学真是说不清，往往好处不像坏处像。儿子比他提前10年“谢顶”，还说是留日读书打工累的云云。若是祖孙三代同桌，不用说有多壮观了。做教师的婆婆得意的说，她这大儿五岁时，钥匙掉便池眼儿里就知道想招儿，往池子里一盆盆灌水……美其名曰：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儿！

塞母一日跟儿媳调侃：“你要生生个女儿吧，不然再提前十年传了去，我孙上高一便将被同学奚落了去。”塞公突然反唇：“你们就偷着乐吧，没看医学解释《秃顶十大好处》吗？聪明长寿，不得心脑血管疾病，不得高血脂症，肝硬化，还有……”塞母赶紧打住，知道他要讲那个什么什么功能强，便转话：“我倒没见过脚底生疮头顶冒脓滴，只见这脚不出汗，头顶冒油滴！”家人同乐。塞公不慌不忙捋一把油滋滋的头顶，抹向自己从来不打香皂，不擦任何护肤霜的脸儿，说是“天然护肤霜”，惊得四座无语。

最经典是一次带妻赴会。酒后一男同学戏言：“你小子不是二婚吧……不是——那就对了！嫂子这‘水蛇腰’，还真叫‘秃头顶’熊了一招喽！”满屋爆笑。

塞母知道这磕儿：麻面无须不可交，矬子肚里三把刀，最毒不过一只眼，一只眼玩儿不过水蛇腰……这场面让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望着塞公倍儿亮的大脑门，一声叹息：命——命啊！

“凡是往命运上一推——就好办了！”哲人说得真对。

【三】“塞公”好猫之趣

塞公爱猫目的性很强。取悦塞母占大成。塞母总说他爱猫比“叶公好龙”好不哪去。

猫咪洗得浑身喷香或有主动亲昵，他便抱上一抱。若是便溺、呕吐，他装视而不见或若天塌下来般大喊：“你快来——救——火——吧！”自己躲得远远的。

表现最好是清晨与猫咪共餐。猫咪学会吃“肯德基苞米”后比他有更。倒是心软，不忍看桌旁4双直勾勾巴望的大眼儿。那苞米穗冬天5元钱一个可吃两顿。夏天一半价钱时多买备之。餐后，还可以得到他口省肚挪的小半碗牛奶……看得塞母做梦都想下辈子托生成贵族猫咪。

塞公最大的优点就是愿把心之喜喊来塞母一道分享，也不管人家此时忙闲或心情，被奚落多次也不得记：“快看，‘大头宝’叼了你的袜子在耍摆了……拖鞋上的花快让它咬掉了！”

“‘大头宝’和‘小龙女’掐架了！……这野丫头真猛！”又拉长音强调：“哎！你说——像谁？”

“唉唛！‘小龙女’背上有字，是大写的‘东’字，我太有才了！看看再能不能找出个‘泽’字？”紧着将猫囡囡颠来倒去，瞪眼、乜斜入境一般滴瞄着……塞母警言：“你不胡说能憋死吧！”这才打住。

“你知道‘大头宝’它爹‘小黑金’为什么喜欢我吗？刚买来那天在单位没东西喂，一头头往我脖子下拱，我灵机一动就一直吐唾沫给它吃……动物和人一样，小时的记忆是管一辈子的……”

塞母说：“恶心！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像个圣人似地给我念经。”

那日塞母与弟妹电话。那边说假期招生忙，等月底再来拿小猫。塞公递来一句：“你问问她，这‘小龙女’、待我们养成‘大象’她再来拿啊？”塞母忍俊，对弟妹说：“你姐夫说他心软，当孩子还没‘认公’（认母）时送人，心疼少些……”那边大笑不止。

男人啊，在家可以不管闲事，但一定要学“会来事儿”。适当装彪卖傻会麻痹女人，表面苟且其实活得更滋润。

【四】“塞公”大片情节

塞公的崇洋媚外，主要表现为爱看国外大片。饭后新闻刚完，就打开dvd和大片约会了。

电影院看不起，也不舒坦。在沙发上姿势千变万化，打着倒立看也没人管。最可笑的是单词懂的不多，却像会点啥似地将伴音开得挺响，为这，没少让塞母教训。

能把剧情看到没心没肺的爆笑，悲地悯天地抹泪非他莫属。那笑声让塞母写作思路一次次中断，冲出里屋恨不得给他戴上“嘴捂”……再看他笑到了岔气、呛咳、抹泪的怪样子和他翻着白眼做无辜状，让塞母无奈十分，哭笑不得。

家庭影院不就是图个淋漓尽致的畅快吗？不然那些疯狂的盗版碟哪有市场啊？塞母安慰自己，可又想不通。你说那个《憨豆先生》看一遍是个稀罕，这没事儿就看上一遍，是不是有“癖”啊？那国外少儿碟片也看得投入三分，嬉笑不断，是不是情商倒退，智商下降该进幼稚园了？反之，就是人之大象吗？！

一日塞母有难事问津，见他半天不语。再问。见他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画圈……振振有词：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另日塞母批评办事不用脑，他反驳是“大头爸爸”教滴！

再日塞母让他干点家务，他呼天号地：“王母娘娘老婆大人啊，500年都刑满了，怎么又给我扣上一座小山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一个和睦的家庭莫过两颗心如相机的焦距，多少留点不重合的个人空间。若一个人的爱好能最大限度的在家庭里表现发挥，那他便是幸福快乐的；能最小限度地被对方认可接受，她便是幸运感恩的。

“老宅男”一定要有爱好。只要不“好二n”、“好小姐”咋滴都行。

只是塞公家那尊上好的皮制沙发比塞母都幸福，因为始终有个“沙发动物”零距离密伴。

心无垠作于2012.7.28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