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国真热二十年回顾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在民间悄悄流传着手
抄版的汪诗，直到1990年，才有商人发
现了商机，正式为汪国真出版了《年轻的
潮》、《年轻的思绪》、《年轻的风》三
本诗集。发行之后，在社会和诗歌界引起
的轰动，创造了诗歌发行之最。电视、报
刊新闻记者的追踪，炒得沸沸扬扬，这就
是当年的汪国真现象。
诗歌百花齐放的今天，每一个爱诗和写诗
的人，都不会忘记‘汪国真’这个名字。
诗歌的发展流行与社会、历史、经济、文
化的发展有关，然而，汪国真与徐志摩、
査海子、席慕容等，都是现代诗歌、诗人
的丰碑式人物，谁也不能否定他们的贡献
和价值。
我就从汪国真的一首诗【小城】来谈一下
汪诗的语言魅力。
小城
小城在梦里
小城是故乡
小城的石径弯弯
小城的巷子长长
小城没有
烟囱长长的叹息
小城没有
声音汹涌的波浪
小城的旋律是潺潺的
小城的空气是蓝蓝的
小城是一位绣花女
小城是一位卖鱼郎
诗的首节，汪国真就用带有梦幻格调的
想象，引导我们的思绪拉进一座小城。
‘小城在梦里/小城是故乡/小城的石径
弯弯/小城的巷子长长’这种非常简单的
排比，语言的韵感和工整的对仗，却让
人叹服和叫绝。诗意如流水，缓缓的的
流淌。
第二节同样的排比，加上了两个字‘没
有’，这就形成了一种新的手法‘反衬’
优雅的语言依旧在对仗工整的基础上进
行淋漓的发挥，特别惹眼的两个词语
‘长长的叹息’和‘汹涌的波浪’，这
是诗人从听觉和视觉画面感上进行的又
一次深入的引导。
第三节继承前两节的排比和对称，更递
进一步。‘旋律是潺潺的’和‘空气是
蓝蓝的’让视觉和听觉的效果更加清晰
透明。最后用‘绣花女’和‘卖鱼郎’
抓住了小城的关键：人物。这样简简单
单的两个词语，把小城的淳朴和没有污
染的民风，半含半露地表现出来。
我们再看一首汪国真的【山高路远】：
山高路远
呼喊是爆发的沉默
沉默是无声的召唤
无论激越 还是宁静
我祈求
只要不是平淡
如果远方呼唤我
我就走向远方
如果大山召唤我
我就走向大山
双脚磨破
干脆再让夕阳涂抹小路
双手划烂
索性就让荆棘变成杜鹃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这首诗完全没有了小城的从视觉和听觉的
层层深入，诗人直抵内心，首节用一个小
小的顶针‘呼喊是爆发的沉默 /沉默是无
声的召唤’节奏起伏高亢，而后，慢慢地
归为舒缓‘无论激越 /还是宁静/我祈求/
只要不是平淡’。这种起落有秩的表现，
一开始就抓住了读者的心。
紧接着，排比和顶针并用‘如果远方呼唤
我/我就走向远方/如果大山召唤我/我就
走向大山’这是极具诗意和分量的豪言壮
语，在这样的语言基础之上如果再进行升
华是比较困难的，诗人巧妙地把诗歌的旋
律稍稍降低了一下，用‘干脆’和‘索性’
两个词语，一下子唱出了心中的最强音；
呼喊和爆发的同时，诗人不忘记用‘让夕
阳涂抹小路’和‘让荆棘变成杜鹃’这样
缠绵的诗意进行贯穿，继而又合上了前面
的韵律。
而最为关键的尾声，可谓经典至极。‘没
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这一
句诗曾被香港景泰蓝大王陈玉书先生在他
《商旅生涯不是梦》一书中做过引用。虽
然有学者反对，用亮语点亮诗意，但是汪
国真用极富个人哲学思想的经典语言，点
亮现代诗歌，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创。
汪诗流行的最初，曾经遭到很多刊物和学
者的恶意嘲讽以及有意冷落。当时有很多
学者型的批评家竭力用深奥的理论语言来
贬低汪诗的思想和艺术品质，包括今天似
乎也有他们认为是浅薄的骂声。然而，汪
诗带给现代诗歌的影响是非常深刻的，他
已经代表着中国现代诗歌走向了世界，各
种语言，各种文字的汪国真诗集在世界各
地仍然流行和风靡着。即便是蝴蝶效应也
好，它的美丽和波澜壮阔已经灿烂了整个
世界的现代诗歌。
诗歌创作的最初就是模仿，这里我附上自
己当年模仿【小城】的格调写出的一首极
其幼稚的小诗【小雨】来结束这次汪诗品
读之行和回顾。
附:
小雨
小雨家里很穷
小雨个子很高
小雨那年十五
小雨娘死得早
小雨非常用功
小雨绩很好
小雨父亲病重
读书的希望破灭了
老师深切的关怀
同学无私的帮助
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
他把课本装进了书包
拜别父亲的薪坟
千里迢迢来到一座煤窑
做了一名挖煤工
埋在了深深的井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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