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色再次侵袭大地,习惯了一切的世界静静地看着光与色一点点的,如同陈旧的画页般慢慢消退,没有了一丝水彩的痕迹,变的孤零零的,寂寞的死了一般。
昼与夜是自然的分界,它从不吝啬将这一切赐于人间,一次又一次的,直到人们不再有任何的惊异,不似看到彩虹迷人的身姿般仰视,不似遇到斑斓的景致般凝望,就那样宁静的待着,仿佛一切从未到来。
夜色更重了些,远处的景物已经变得模糊,只能看到些影子了,它们弱小的身躯在宠大的自然中默默后退,像规章与流程一般,没有了无奈,没有了痛苦,没有了不甘的呼喊,就那样离开人们的视线,从未出现一样,直到看不到最后一丝的存在,麻木的消逝在九宵云外。
暗夜就这样无情的来了,巨兽有着吞噬日与月的雄心,不在乎世界的一切,看不到高山与平地的区别,无意分辨水与地的界线,在一切中昂首阔步,理直气壮。
周围只有些黑影了,它们是习惯于在白天张显自已的姿彩的:那片叶子的鲜嫩,那朵花色的娇艳,那根草茎的硕长,那颗果子的圆润。而这一刻,一切皆尽黑影,迷迷糊糊的,只能看到些大体的形态罢了,有些形态也是不能看到的,只是一团黑呼呼的波纹。也许它们不喜欢这些吧,必竟它们的生命是短暂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会被新生命所替代,将自己的一切深深的埋了,被一切,被自己遗忘。可是它们却也不得不接受,反抗是那样的无力,风并没有给他们太大的勇气,只是偶尔的摇几下,像将要完全沉没在沼泽里的生命,带着绝望的眼神,看着最后一点光明消失在充满臭气的泥水中,哭泣着,让潮湿的水隐去了泪痕。
也是,该休息了,既然只能在这样的景色中隐匿。
这样的夜是没有月色的,只是有些零碎的星,也被时而飘过的云所遮挡,它们的光芒甚则自己也是不能照亮的,只能一闪闪的,在寂暗的夜里证明自己的存在。它们周边,它们之下,尽是无尽的黑暗,它们有幸没有被这一切所吞没,自己的光芒也罢,反射着白日里太阳的光线也好,反正它们是存在的,因为高高在上,没有被这来自凡世的浩劫所影响,带着一身清洁与孤傲,挣脱了周边的冷清与漆寂,独自观赏着看不到的一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在思考这一切出现的原因吧,也许在唉气叹息着一切。
而这些与我是毫不相干的。
灯光穿过的透亮的玻璃,外面是还能分清些路的形象的,默默的向前走了几步,像只青蛙一样蹲在地上。
周围,虫子们还在鸣叫着,借着夜色的保护,吵闹着一些不知道什么样的情绪,那样激动,就像夜给带来了天大的庇佑似的,好让他们在夜里尽情做些只有自己知道的勾当。
远处时而会有几声狗吠,古代的烽火一样带动了周围的空气,一阵咆哮之后,又恢复了睡梦中的清静,有时也会孤零零的,呼喊几声便休息去了。
眼前是看不到太多景色的,离开清静的房子只是为了向外看几眼,想看什么,却也不得而知了,只是心里非常烦乱,烦乱到了将书扔到了一边,有些气恼的走出大门,就这样蹲在路上,让夜的清冷打湿自己单薄的衣衫。
天空中的星光颤动着,灯光下的青草上已然有了些夜所赐于的泪痕,在光线下闪着比星光更明亮的色彩,挂在草叶上,压得草叶向下弯了腰,无力地倒映着身边的一切。
黑暗不是一个很好的名词,而人们是向往光明的,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意识,但这已与夜一样成为了一种定格,没有人会考虑它真正的意义,没有人会考虑它真正的原因,只能接受着,承载着,传承着这样的一个定义。
依然心事重重的,最近好像进入了一种病态的世界,人变得自己也厌恶起来。可这样呆着也不是什么好的办法,那就回去吧,也许梦里,会绽出些许光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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