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爱。

她说：我爱。

一颗心攫取另一颗心

就像——

在身体外撒鲜花在体内深处采摘伤口

就像

一滴给出的水

难以收回的付诸难以收回的割舍

我分明看见

树上一只红着脸的苹果欢欣地把自己伸过来

递给一只虫子，递给一只手

除了

难以忍受的咀嚼，难以避免的腐烂之外

我想这一切都该是幸福的

都该是动人的

尤如

一朵花摊开了自己

就再也难以合拢掌心里的纹路，再也难以

守住身体里的秘密

爱。

多么隐忍而又直接的对白

——这内心的疼痛与外表的美丽的紧密配合

一切都显得那么抗拒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当——

他说：我爱。

当——

她说：我爱。

伊甸园是上帝的

禁果也是上帝的

我们要从这一场赌局里赢了回自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