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

陆小曼出生望族名门，是清未民初的淑媛，才女。她的人生却如一场盛世的焰火，一朵寂寞的烟花，燃烧出凄美的火焰。胡适说：陆小曼是北京不可不看的一道风景。

陆小曼的婚姻与爱情

撰文/简约

父母包办婚姻，陆小曼深陷无爱的婚姻围城

陆小曼这个名字，曾在北京风靡全城，说起她无不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位天资聪慧，美丽绝伦，一代淑媛，旷世佳人。1915年就读法国圣心学堂，能歌善舞，擅长油画、戏剧，文采斐然，精通英语法语。十七岁被北洋政府外交总长顾维钧聘用兼职外交翻译，初露锋芒。陆小曼周旋于各种外交盛宴人际关系里，如鱼得水，三年外交翻译生涯，陆小曼以机警、爱国的形像赢得她良好的声誉，陆小曼的名字不胫而走，声名鹊起。

民国初期，爱慕追求陆小曼的豪门贵公子排着队的追随。陆小曼不是随便、轻薄之人，不会轻易相许。但是奉父母之命与王赓结婚，为陆小曼的人生涂上了败笔，阻止了陆小曼的大好前程，更为以后她的人生爱情、婚姻的“走私”埋下了伏笔。一场毫无爱意，缺乏共同思想和爱好的婚姻，如一艘颠簸在海洋里的帆船，经不起风浪的拍打残破漏水，婚姻的船儿不翻那才是一个笑话。

陆小曼完全是封建社会婚姻礼教的牺牲品，被她的父母一手导演的一幕人生婚姻悲剧。像陆小曼那样优秀，伶俐聪敏的美丽女子，不从事外交官职业，绝对是国家的损失，更是陆小曼人生的遗憾。据说美国好莱坞电影制片厂导演远闻陆小曼是个绝世美女、才华出众，邀请她演电影，还诚信越洋过海寄来聘用资金五千大洋，被陆小曼婉言拒接退回聘金。由此可看出陆小曼的知名度名声远扬，越洋过海。陆小曼多才多艺，才能出众。著名画家刘海粟是她的画师。她的山水油画清新、雅丽，画工细腻、精湛，卓越超群，令人乍舌惊叹，得到名家的好评。

胡适说：“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刘海粟说：“陆小曼的旧诗清新俏丽，文章蕴藉婉约，绘画颇见宋人院本的常规，是一代才女，旷世佳人。”

从当时名家对陆小曼的评价，可看出陆小曼绝美聪慧，而且多才多艺，是名符其实的一代才女，旷世佳人。而就这样一个兰心蕙质，美艳绝伦，具有多方面才能和天赋的女人，被他的父母推进婚姻的黑洞，葬送了她人生大好前程，无不令人扼腕叹息、遗憾。

陆小曼的婚姻，好像大海里颠簸的船只，风中漂泊的落叶，池潭里的浮萍，无助、痛苦、彷徨。

滚滚红尘，邂逅爱情

陆小曼如何邂逅徐志摩，众说纷纷，有说是在舞厅相遇，有说因为徐志摩与陆小曼的前夫王赓是要好的朋友。徐志摩时常到府邸，与陆小曼接触紧密，日渐生情。王赓政务繁忙，缺少时间陪陆小曼游山玩水、唱歌跳舞、打牌看戏、爱情缠绵，更没有时间去揣摩婚姻幸福的密码，与爱人培养感情，巩固婚姻的美满。为日后陆小曼婚姻出轨埋下了种子。再说陆小曼不是一般平凡女子，家庭富足，休闲玩乐，奢华、张扬。陆小曼过惯了繁华、热闹的生活，耐不得寂寞，即使不满婚姻的枷锁，也希望王赓陪她休闲误乐，兴许天长日久感情点点滴滴的积累而浓厚深重。然而王赓不解风情，不懂风华浪漫。徐志摩的拜访，王赓，为了耳根清净，免了陪陆小曼出去溜达闲散，委托徐志摩代劳。徐志摩面对一个如花美女，乐意效力。徐志摩江南才子，风度翩翩，又是多情之人。陆小曼多才多艺，能文善舞，喜好浪漫，娇容绝美，好像一枝带露的玫瑰，清新艳丽，光彩照人。徐志摩与陆小曼经常游乐玩耍，两个人一见钟情，相知倾心，互相爱慕，但碍于朋友之情，道德束缚不敢越雷池一步。徐志摩的出现，仿佛一枚深埋土壤的爱情种子突出地面，激发出陆小曼内心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徐志摩当时刚好经历一场爱情的失败，在如花的生命里恰遇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情邂逅，一石激起千层浪，遂演绎出一场红尘滚滚的爱情恋歌。一对才子、佳人般的男女，相依相伴出游、进出，好像一对恩爱的夫妻，谈笑自如，意趣相投，如一道别人眼里灼热、闪亮的光束，引起诸多人的怀疑、揣度，把徐志摩和陆小曼推上有伤风化的风口浪尖。本来一场藏在内心的爱情，躲躲掩掩不敢放到阳光下见光，结果成了大家戳脊梁骨的绯闻、笑谈，驱使徐志摩坚定了对陆小曼爱情的追求。

爱情受阻，漂泊天涯

徐志摩公开了对陆小曼的恋情之后，趋于多方面的压力，只身远离故土，远离了王赓，漂洋过海到异国他乡--意大利的翡冷翠（即佛罗伦萨），为排拆流言蜚语，本想淡漠、遗忘对陆小曼的感情。没想到时间并不是创口贴，爱情的伤口越久越疼，徐志摩对陆小曼越发痴情，想念。徐志摩在意大利写出了《翡冷翠的一夜》诗篇，也就是陆小曼之后的《爱眉小札》，每一封信，字里行间字字含情，行行接连着感情的波澜，充满柔情、伤感、无奈、思念的煎熬。陆小曼翻阅徐志摩的信札，感动徐志摩的炙热情怀，满腔爱情呢喃思语，终于鼓起勇气挑战传统，逃出无爱婚姻的魔掌，寻找爱的阳光雨露。

从徐志摩写给陆小曼的信札，可以窥视到徐志摩对陆小曼的爱恋、眷念到了何种疯狂之境。身在异乡，心的眷念在陆小曼的身上，红尘之恋如滔滔江水，滚滚红尘，无法阻挡。徐志摩把对陆小曼的追求当成一场战争，鼓励陆小曼冲破封建枷锁，跳出无爱的婚姻，协助徐志摩奏响爱情的号角。徐志摩用他全心的爱情篇章，激情狂热的爱情之火燃烧了自己，也燃烧着陆小曼。徐志摩的日志里说：“我的心里，除了只爱你的一片热情外，我绝不容留任何夹杂的感想。”可见徐志摩用情专一，至真至爱，浓情深意，为爱奋不顾身。徐志摩对陆小曼的爱恋深情，痴情浓烈如火，融化了陆小曼铜墙铁壁的防守，觉得徐志摩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坦诚的，浪漫多彩的，携手与徐志摩拉起爱情的双手，修筑爱情婚姻的堡垒。要知道，在动荡的岁月里，陆小曼与徐志摩冲破封建风俗的锁链，迎着流言蜚语的攻击，演绎了一场倾城之恋，那是需要怎样无谓的勇气和无比坚强的决心？

终成眷属

陆小曼面对来自父母、朋友、社会种种的负面影响，不屈不饶，甚至面对着前夫冰冷的枪弹，咆哮的辱骂和责难，临危不惧。陆小曼的爱情感动了前夫---王赓，冷静下来决心放手，成全陆小曼与徐志摩的爱情婚姻，并祝愿陆小曼幸福美满。陆小曼在那一刻又想起王赓的好来，心有带愧。陆小曼想到与王赓三年的婚姻，彼此的距离与隔阂，其中滋味自知，离开是必然的选择。陆小曼母亲强烈反对陆小曼与女婿离婚再嫁，感觉王赓做人厚道，为人处世识书达理，并无怠慢小曼。感觉外界猛如洪流的流言蜚语，人言可畏，陆小曼母亲怎么也无法接受女儿的鲁莽行为。最后还是在王赓自动退让之下，陆小曼母亲才勉强答应。

陆小曼与徐志摩的婚姻冲破重重艰难险阻终成眷属，只度过一小段浪漫幸福的生活，最终没赢得徐志摩父母的认可和承认。婚姻的矛盾，很多方面是陆小曼家庭生活环境造成性格的不足，引起婚后的不快。陆小曼的身份决定了她婚姻的不幸，陆小曼从小被宠爱，娇养，思想单纯，缺乏城府。她在与家婆共同生活的过程中，骄横霸道，撒娇卖乖，时时显露大家小姐的娇宠，不懂如何做一个好儿媳，激怒了徐志摩的母亲。

陆小曼与徐志摩回到乡下居住，陆小曼要求坐红轿子。徐母封建思想，乡下习俗只有头婚才有资格去坐，徐母对此事耿耿入怀，心存怨气。陆小曼平常吃饭吃一半，饭凉了，撒娇要徐志摩吃，上楼要徐志摩背着上。一个老太太，封建守旧，怎么看得惯如此做派。在老太太的眼里陆小曼缺乏家庭礼教，不懂规矩，是个放任不自重，毫无矜持、淑媛闺秀的风范与端庄、贤惠，气得老太太回北京，认了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为义女。陆小曼因此受到沉重的打击，生活憩息不规律，得了肺病，修养恢复不能断根。在乡下与徐志摩的新婚燕尔还算幸福、自由，无忧无虑。之后北伐混战，移住上海，徐老拒绝接纳陆小曼，切断了徐志摩的生活来源，陆小曼精神倦怠，变得娇慵、懒惰、好玩，夫妻感情渐渐生出分枝，淡漠了与徐志摩初恋的激情。

陆小曼当年与王赓离婚时已怀了他的孩子，私自打胎造成终身不孕，这也是陆小曼一桩心事和幽怨。陆小曼夫妇在上海结识了翁瑞午夫妇，徐志摩步王赓的后尘，把陆小曼交付翁瑞午照顾，陪其休闲、玩耍，玩出感情来了，徐志摩痛悔不已。陆小曼体质虚弱，喜好打牌看戏，捧戏子，生活泛滥。翁瑞午懂推拿，常为陆小曼推拿，手到病除，花言巧语哄陆小曼开心，逗她乐，还教会了陆小曼吸鸦片，可谓臭味相投便称知己。陆小曼心灵空虚，精神压抑，心中漫卷着难以释怀的忧愁，她的消沉、自虐无不是一种心情的发泄和排解。

上海是个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地方，陆小曼原是北京社交圈的名人淑媛，容貌惊艳。陆小曼自从住进上海，上海的十里洋场成了陆小曼频繁出进，结交名人、名伶的场所。陆小曼作为著名诗人徐志摩的太太，头上悬着闪耀的头环，不久便成了上海社交圈家喻户晓的红人。陆小曼本来生长富裕家庭，养尊处优，以前在北京花天酒地，花钱如流水。如今混迹于上海十里洋场，奢侈、排场，开支徒增，增加了徐志摩的经济负担，出现入不敷出的窘况。徐志摩父亲早切断了与他们的经济来源，为了爱情、婚姻的承约，为了满足陆小曼奢侈的挥霍，徐志摩北上教书，两头跑，平常写点文章挣点稿费，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徐志摩多次要求陆小曼移居北京，陆小曼不肯答应。关于诸多的原因，陆小曼有自己的理由和原因。陆小曼为了追求幸福的婚姻，背叛了父母，落得个徐家不认可儿媳妇的悲凉下场。陆小曼心中积郁不能排解，借以花天酒地，打牌听戏发泄心中的愤懑和忧愁。徐志摩逐渐对陆小曼心有不满，还是婉转劝慰，劝诫陆小曼悬崖勒马，回头是岸。陆小曼我行我素，效果甚微。徐志摩母亲过世，徐父不允许陆小曼进门吊丧。陆小曼虽然与徐志摩成婚，徐家始终不承认陆小曼的身份，不接受陆小曼是徐家的媳妇。陆小曼感触悲哀和羞辱，没想到陆小曼在徐家的地位还不如徐志摩的离婚妻子张幼仪，怎不叫她满怀伤怨，伤心难过？爱情的色彩渐渐褪色黯淡，婚姻的结局并不是陆小曼想象的完美、幸福。徐志摩极力挽回陆小曼昔日情意，对陆小曼迁就，爱意依旧，陆小曼漠然，毫无感触，很让徐志摩伤感，不知所措。陆小曼对于徐父所为，心存芥蒂，阴影挥之不去，倍感失落。陆小曼与徐志摩各怀心态，心存疑虑，对先前所有爱情婚姻的定义与美好愿望，被现实的残酷击倒，凸显婚姻的荒芜。

徐志摩飞机失事，年仅36岁。陆小曼顿觉天昏地暗，万分悲痛，伤心欲绝，蓬头拂面，哭得昏死过去。徐志摩飞机失事时，面目全非，只有随身所带的铁匣子里的山水画卷得以保存，徐志摩是打算拿到北京让某位名人题字的。可见陆小曼在徐志摩心里的分量与位置的重要性。那是陆小曼的山水画[ch*]女作，画风清丽、清新雅致，受到画界一致好评。陆小曼收藏着徐志摩飞机失事时随身随带的画卷，挂在徐志摩遗像的上面，成为陆小曼日后祭奠徐志摩的纪念品。

徐志摩的死给予陆小曼沉重的打击，遭到众多非议和排拆，徐志摩的朋友认为陆小曼贪念上海，不肯北上导致徐志摩英年丧命，不肯原谅陆小曼的过失，不再与她往来。

徐志摩飞机失事时，陆小曼才29岁。陆小曼幡然醒悟，回忆与徐志摩的爱情经历，徐志摩对她的爱意缠绵，痴心情感，爱护有加的生活照顾，如何娇宠她的点滴细节，陆小曼深感对不住徐志摩。为怀念徐志摩写下《哭摩》，文字哀婉、凄凉、动情，表达了她对徐志摩的无限怀念、思念之情。为徐志摩写的挽联凄婉，悲愁，想死的心早已有，只是母亲年老不能，书写遗文念君心。“多少前尘成噩梦，五载哀欢，匆匆永诀，天道复奚论，欲死未能因母老；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答君心；”徐志摩的意外过世，给予陆小曼重重的打击，苍茫世间，红尘有情，却生死两茫茫，阴阳相隔，怎能不念想，不伤怀？陆小曼从此远离红尘，脱掉华丽绸衣，不再进出交际场所，青衣素面，为爱守一盏青灯，唯爱已逝，爱已绝。

陆小曼的爱情、婚姻充满着梦幻般的色彩，充满悲剧的色彩。一代名门淑媛，才华横溢，旷世佳人，她的爱情随着徐志摩的死而埋葬，不再问红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