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赌局
hy县xx电玩世界,嘈杂的机器声,阴阳怪气的笑声、吵闹声,交织着这一层灯红酒绿的世界,给人一种颓废,萎靡的感觉。
这一代的青少年大都处于幸福的家庭中,却养尊处优,形成了一种放纵的心理。电玩世界,正是他们放纵的场所之一。电玩世界,也正折射这个社会当代青少年的现状。令人难以理解的事,他们竟然引以为乐,还自我感觉良好。更有自诩文学家的小青年语曰:“颓废后的人生不后悔,萎靡过的青春不遗憾。
当然,针对这些状况,许多家庭发生了一些血泪事件,本书暂且不表。
“灵哥,快过来!快过来!“只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喊声:“那小子竟敢号称拳皇,说无论玩什么版本都绝无敌手。”一个红色爆炸头的小青年指着对面的黄毛说。
张韫灵看着对面黄毛,竟穿着一身正装,看起来极不和谐,心里一阵不爽,默默想道:待会儿要你好看。
接着一个叫小五的绿毛小弟说:“灵哥,他们刚刚赢了几百块,你一定要赢回来啊!”
张韫灵正盯着黄毛,那黄毛也毫不示弱地迎接着张韫灵的目光。虽然看着张韫灵那深邃的眼神,心里一阵寒意。
“小子,敢陪哥玩玩吗?”张韫灵用挑衅的语气问道。
黄毛一时没反应过来,发愣的样子引起周围一阵嘲笑。直到同伴用力掐了一下,还不及追究是谁给他痛觉,就被周围的笑声惹恼。
看着张韫灵鄙视的目光,黄毛大声说:“谁怕谁,有种玩玩。”
张韫灵丝毫没把黄毛的的语气放在心上,在他认为没必要。只是轻蔑一笑,便下了赌注:一千块。
说完周围一阵哗然。在他们看来,一千块已经是大数目了。虽然大部分家境不错,但是零花钱都是受了限制的。能来这里更多的是通过各种渠道弄到钱的,其中不乏在家“偷”钱而来的。
黄毛似是从未受过这样的挑衅,仿佛失去理智,说:“tmd,来吧!看你怎么死。”
还竖起中指对着张韫灵一群人,这是他自认为很酷的动作了。其实他却没意识到他那颤抖的声音。
殊不知,两军作战,首先比的是士气。显然,黄毛在士气就矮了张韫灵一截。战争未起,胜负已定。
(二)开局
两股人迅速形成分庭抗礼之势,战局即将拉开。
随着经典的游戏音,两人的选人任务完成。黄毛此时还算清醒的,选了三个平时最拿手的人物。张韫灵让黄毛帮他选三个,众人都认为张韫灵太托大了。
黄毛一听眼睛瞬间发光,显得炯炯有神。心里奸笑道:小子,是你自己寻死,可怨不得我啦。
看着黄毛那阴险的笑容,小五有一股想冲上去好好痛扁这黄毛的冲动,然后把他踩到脚下,狠狠地蹂躏。随即便想到灵哥的那登峰造极的电玩技术,什么游戏到他手里不过浮云,心中便一片释然。
黄毛当然不会客气,选了三个最“没用”的角色,递给张韫灵一个怪异的眼神,意思是:人物我已经选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心里却偷偷乐着:这次看你还不死,这不就是那什么“贞妇难度无汉之夜”。
读者看后或许一阵郁闷,想来想去貌似也没有这句一话啊!好像有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可谁知道那是这帮人中流传已广的“名言警句”啊!
话说是某生上语文课看些“课外”书籍,恰好听到语文老师讲到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便即兴来了一句“贞妇难度无汉之夜”。结果被语文老师“请”到了办公室,这件事确实不了了之,当然这句名言便流传出去了,盛极一时。
黄毛想到了这个“典故”,心里一阵大爽。任你张韫灵是贞妇还是烈女,没有汉子看你这么过。那怪异的笑容竟然越来越盛了。
众人看到黄毛这小子选了那三个垃圾级人物,还露出如此阴险的笑容。心里不免一阵大骂,那不善的眼神也纷纷投向黄毛。如果眼神人杀死人,那么黄毛怕是早已死了好几百次了。
看着众人都为张韫灵谋不平,黄毛脸皮再厚也不免心里发虚,感觉背后一阵冷风,仿佛有人要有个枪口在对着他。再看看张韫灵耸了耸肩,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又一阵来气。暗骂道:都是你小子惹得祸。
屏幕上显示着:“3、2、1……”
战局开始,黄毛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定局
比武持续十多分钟,随着人物的前赴后继,黄毛的“手下”竟然诡异般地全军覆灭。
围观之人也睁大了眼睛,仿佛难以置信。
在他们看来就算张韫灵要赢,也不可能赢得这么轻松,至少得到最后只剩一人再来个险胜什么的。但事实摆在这里,这也不由不信啦!
看着张韫灵也和常人一样敲着键盘,就以弱制强,小五和红毛的眼里瞬间冒出了许多小星星,那是对强者的无上崇拜。虽然他们已经多次看到张韫灵的神奇之处,但现在再次见到,仍然不免震惊。要是自己是个女的,恐怕早已经以身相许了。
张韫灵立刻给了小五和黄毛一人一个爆栗,打断他们这花痴般地模样。张韫灵可不想他们在公共场合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举动。要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十三分钟,才十三分钟!竟然全没了……”黄毛喃喃道,仿佛受了很重的打击,失去
理智地笑了起来“哈哈…..”
张韫灵“咳咳……”了两声。
黄毛闻后身体一阵抽搐,这个声音他现在死都不会忘了。因为就是拥有这个声音的人
让他败的一塌糊涂。黄毛顿时清醒,转身望向张韫灵,看他要说什么。
谁知张韫灵竟然说出一句让黄毛想吐血的话:“黄毛,你小子不错啦!本以为几分钟就能把你解决,谁知竟花了老子十多分钟,出乎意料啊!”
黄毛再次受打击,几乎真的要吐血了,众人更是对张韫灵所说的震惊不已。
张韫灵这货竟然还不嫌不够,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息道:“唉,看来是自己老啦!反应迟钝啦,唉…….”
这让黄毛一阵无语了。
既然已经赢了,张韫灵散出自己本有的态度。这让众人对他一阵反感,这小子一开始……
虽然张韫灵现在是一副欠揍的样子,但是黄毛却再也没脾气了。毕竟人家是真刀实枪赢了他,而没有掺一点水分。
这一战,黄毛败得心服口服,虽败犹荣。谁叫他不走运,碰上了张韫灵这样的变态呢!
其实,这些青年虽然不学无术,但是还是有自己的气概的——认赌服输。他们更加崇拜强者。望着张韫灵,黄毛似乎有了某种想法。
(四)析局
面对黄毛那暧昧的眼神,张韫灵心里不免一阵发毛。生怕黄毛像自己的两个小弟一样,背背山传奇他可是敬而远之的。
“哈哈……”张韫灵只有这样来打断这尴尬的局面:“黄毛兄弟,你看是不是愿赌服输啊?”
听到张韫灵的话,黄毛也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点怪了。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黄毛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愿赌服输还是知道的。”
说完黄毛的同伴拿出1000元交给了黄毛,黄毛双手捧钱,恭敬的奉呈给张韫灵。没有任何巴结的嫌疑,但态度觉绝对地端正,丝毫没有之前气急败坏的失态。可见,他确实输得心服口服。
张韫灵当然毫不客气地接受,看着黄毛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黄毛给完钱后,对着张韫灵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张兄,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可否为小弟解疑?”
“但说无妨!”张韫灵微微颔首,还挥滑着手。如果张韫灵有胡须的话,这小子怕是会做足古人的派头了。
但没有胡子却做着髭须的样子,众人看得一阵好笑,但也不便发作,因为他们要看看二人到底演的哪一出。
黄毛问道:“本人自诩技术不错,张兄固然厉害,只怕也不能如此轻易地“以一挑三”还赢了我啊?还请指教?”
听黄毛说完,嘈杂的电玩城也似乎静了下来,这是在场人都费解的事情。毕竟黄毛开始大杀四方的风采也是众人目睹耳朵,对黄毛如此轻易败给张韫灵还是有所质疑的。有人甚至屏住呼吸,生怕错过张韫灵的解答。
“其实很简单。”张韫灵报以周围一个微笑,让众人更加舒服地倾听“第一,开始我与你对视,给你抛了迷魂弹,让摸不清我。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里,你的气势已经动摇,是也不是?”
黄毛回想一下,点了点头。
张韫灵接着道:“第二,我一直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你,让你心情浮躁,顿生争胜好强之心。接着后面让你帮我选人,你就会选最差的人物,然后托大。你的托大,就是你败得一塌糊涂的征兆。”
看着黄毛若有所思的样子,张韫灵继续云淡风清的解说:“第三,你选的最差的人物,众人有目共睹,就会对我生同情之心,而你就会显得无耻,正义的天平将倾向我这边。然后众人的眼神对你形成一个及其压抑的环境,打乱了你的心神。”
听着第三条,黄毛内心无比震撼,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赌局,也可以有如此计谋,看来行世确实不可托大,也终于明白哥哥要他来找张韫灵的目的了。
“心神既乱,即使你的技术比我好,也会不攻自破。何况我的技术还比你好那么一点,那时我是狮子,你是兔子,狮子搏兔,当然成败不过瞬间的事情。”张韫灵说完还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清了清嗓子,给黄毛思考的空间。周围一阵哗然,想不到张韫灵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黄毛败给他却也不冤枉。
张韫灵觉得差不多了,把赢来的1000元塞进口袋,叫了小五和红毛走开了。
留下呆呆的黄毛。
(五)出局
张韫灵走到门边,便碰到一位狗友,名叫贺陶。
贺陶与张韫灵是同班同学,两人一进高中时便是所谓的一见如故。从拳皇到网游,从苍井空到武藤兰,几乎聊得口水直流三千尺,两人臭味相投,当即一拍即合。
当然,这两人不愧是w中双贱客。(自称的)
在校一个月内便无恶不作,成为了去全校的风云人物。这也让学校老师和双方家长恨铁不成钢。但又能如何呢?这一代人恰恰利用自己是独生子的优势去任意妄为。最后在双方家长说尽好话的情况下,两人竟也在学校混了一年多。
今天又在电玩城“有缘千里来相会”,小五和红毛两个自是唱双簧般地讲说刚刚的赌局,把他们能用到的惊天地,泣鬼神什么的都用上了,只恨自己词汇量太少了。
虽然两人的水平有限,但凭狗友贺陶对张韫灵的了解,知道过程一定很精彩。只叹自己错过了一场好戏。但是话题一转,自然不免牵出一堆大干一番,一夜七次郎什么的。说的周围的两个小弟也是一阵心痒难耐。四人目光聚集到一起,齐齐点了点头,露出了四人才懂的贱笑。
对于兄弟,张韫灵从来不会吝啬。刚才的1000元竟每人发了200元,然后一起扎进电玩堆里,准备又一轮征战。
其他三人迅速换来了游戏币,张韫灵摇了摇头,心里感叹这些家伙怎么可以比自己还猴急。如果这些想法向他们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受到狠狠地鄙视。
张韫灵也转身走向服务台。刹那间,一股很玄妙的感觉从他的内心浮现。感觉自己的心飘了起来,接着飘入一个很虚幻的地方,四周腾云驾雾,仿佛瑶池仙境,但也寂静得吓人。自己用力的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一种无助的感觉油然而生,看着这周围飘渺的一片,张韫灵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是自己多年以来的真实的内心世界——空虚世界。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
张韫灵猛然清醒,虽然只是一瞬,却发现背心已经全部是汗水,连手心也是。
狗友贺陶发现张韫灵的异样,随意问道:“灵子,你小子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不会是想到要那样就不行了吗?哈哈、、要不今晚去买点药试试?”
见张韫灵仍然没有反响,贺陶用手在张韫灵眼前晃了晃。
张韫灵顿了顿,反应过来。看着贺陶,但耳朵仿佛听到某种声音在召唤着他。
张了张嘴道:“你们先玩,我去外面静一静。”
贺陶看张韫灵似乎没事了,也不细问,转身手里想起一阵铜板声。
看着张韫灵出门的身影,黄毛才被一只手推醒。顺着那手看去,黄毛尴尬的说:“哥,你怎么来了?”想起自己先前自信的保证能赢,现在就有点尴尬。
黄毛的哥哥正是这电玩城的老板,黄灿。
开导弟弟说:“胜败乃兵家常事,看开些,重要是让你知道天外有天,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黄毛似有所悟,点了点头。微笑看向哥哥,然后释然。
(六)入局
出来时,夜已拉幕。看着静谧的霓虹灯闪,耳边却传来了久违的二胡合奏。
张韫灵虽然不学无术,但却天生对二胡有特别的感觉,感觉似曾相似。记得三岁时他爸爸带他到一家充满古韵的酒楼吃饭,然后有艺者拉响二胡,就像如今许多西餐厅有小提琴演奏一。年幼的张韫灵竟然闻声发痴,仿佛一个入定千年的老者,那眼神古井不波,当时把自己久经商场的父亲都吓得不轻,因为那样的表现年龄太不相符合了。
如今又听到二胡合奏,沧桑之感赫然眼前!
顿时,张韫灵不觉中被这二胡的召唤过去,仿佛与电玩城的幻觉惊人的契合。
张韫灵本非什么知音人,但竟被这音律感动,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苦涩。滞留在咽喉部位,再难移动。刹那间,依稀要窒息。同时,脚步也不听使唤般向他们移去,也就是那感动的源泉。步履沉重却并着轻快,因为两种说不明的力量在支配着。
他们早已注意到张韫灵的靠近,可仍然云淡风轻的继续着那绝世的演绎。张韫灵语气激动得颤抖:“两位前辈,敢问此曲雅名。”
那两位竟然做出了反应,抚住了胡弦。脸上的欣赏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仿佛从未被打扰过。而墨镜后的眼神,更是难以捉摸。张韫灵也无法去细想,没精力去揣测。
那位较胖的“瞎子”语气平和:“小友,我两人沦落至此地步,你无须客套。若不嫌弃,便叫我胖瞎吧!”顿了顿,指着旁边那位较瘦的,说:“他是瘦瞎。”
张韫灵心里对他们的评价:捉摸不透!
见张韫灵正在贽然,那瘦瞎竟是面露微笑地说:“小友,我们的二胡曲名《渔舟唱晚》。”
听罢,张韫灵喃喃道:“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瘦瞎微微点头:“小友竟能一语道出典故,同时被我们的曲声吸引而来,想来也是知音之人啊!”
张韫灵怔了怔,只是对二胡有特殊感觉的他,这次确实被感动。虽然其中夹杂着开始的某种奇异的召唤,但这音,真的走进了他的内心世界。
“不敢!我只是听出了这沧桑之感,浮沉之味罢了,不敢妄称知音。”张韫灵谦虚地说。
胖瞎插话道:“小友谦虚啦!不瞒你说,自我们奏曲以来,听者最多不过感叹音律之美罢了。唯有你会情不自禁地问此曲之名。”
“呵呵、、、”张韫灵傻傻地笑了笑,与先前在电玩城的睿智沉着恍若两人,叹道:“我想这也是我此生唯一听得出味道的曲子了。大概这就是知音吧!”
那两位先是愣了愣,对望一眼,随即会心一笑。特别是胖瞎的笑让张韫灵纳闷。
未及细想,胖瞎激动道:“小友有所不知,我两人也是第一次遇到知己啊!也不枉这次县城之行啊!”
转眼看了瘦瞎一眼,接着语气转低道:“其实,我们一直以来只在世人面前演奏过《渔舟唱晚》一首曲子,因为知音难遇啊!后面的曲子自是没有演奏的机会了。”说完尽是叹息之意。
瘦瞎接话道:“我们希望接下来你能听听我们自作之曲《南柯观棋》,如何?”言罢,声音满是期待之意。
(七)世局
张韫灵清楚感觉到二人的热情。既然见此,也不再多说,简洁明了地吐出了四个字:
“洗耳恭听!”
随即两人勾起了弦,那音阶如流水般汨汨涌出。周围随着音律的荡开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气场,起伏跌宕的弦音上下交错,音符似在跳动,一阵一阵地冲击着张韫灵那空虚已久的心灵。那意念中的云山雾海已而逐渐清晰,云气以骇人的速度瞬移,那一片朦胧的世界消失了,那一股莫名的压抑也随之消逝,张韫灵身心顿感豁然,仿佛可以容纳整个宇宙。
瞬间,琴弦音韵婉转,音如细河,幽远高深。脑中闪过一个个画面:南柯提斧,仙人下棋,四季刹那,斧烂生苔,一眼万年……直到二胡曲停。张韫灵方觉得回归了现实,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已有隔世之感。
那瘦瞎咳了一声,张韫灵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看向貌不惊人的胖瘦二瞎,却是满目震惊。胖瞎微笑问道:“如何?”
张韫灵使劲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如何评价。因为他觉得不管用什么词来形容都是对这首曲子的侮辱。只能轻轻感叹道:“千古绝唱,广陵绝响。”
他们也不谦虚,只是微微的点头,算是应允。
待张韫灵反应时,他们竟已经各自摘下了眼镜,双双看着张韫灵。眼神无所保留的流露出对张韫灵的赞赏和认同,不须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韫灵对视着那眼睛,只觉得那眼神平静深邃,反而比带着墨镜时更难看透。
此刻,矛盾也从张韫灵的心中生起:他们的造诣如此之高,那就绝对不是那种戴着墨镜装瞎子忽悠世人的神棍。但又为什么戴着墨镜呢?
仿佛看出张韫灵的心思,胖瞎说:“我们戴着眼镜,并非装瞎博取同情,只是不想看这个世界罢了。”
虽然很委婉,但张韫灵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们对这个世界很失望,却又过着不问世事,大隐于市的生活。当然,被他们识破,张韫灵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是细想刚刚听了《南柯观棋》的感觉的世界,与自己在电玩城的那些奇异的太虚幻界似乎是同一个世界,心中震惊不已。看着二人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或许只是巧合吧,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张韫灵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可能是这段时间太过放纵了,身体出了问题呀!”
俄顷,四野俱寂,月色昏黄,气氛更是神秘。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各有心事。
张韫灵这样安慰自己后感觉好多了,可是事情并未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世事总是不按自己的意愿去发展的。
(八)悟局
瘦瞎突然一语惊人:“请问小友是不是叫张韫灵?”
“啊?”张韫灵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心中不免有些惊恐。
瘦瞎也不多作解释:“小友勿怕,相见即是缘分!我想说,世间万象,世事难料,到处皆有失路之人,但请记住,‘东隅已逝,桑榆非晚’这是对于失意者而言。而你呢?不算是失意者吧!可以说只是个迷茫者,终日灯红酒绿,沉湎其中。殊不知,流光易逝,年华不再,只怕醒悟却是迟暮之年啊!何异于南柯观棋——恍如隔世。你会发现,你已非你。
张韫灵早已没了那份恐惧,毕竟奇人异事很多,只是一开始不太适应。现在有的唯有后悔,后悔近些年的放纵。
胖瞎继续开导说:“人皆有志。小友你心怀大志,却从未付诸于行动。如此不过镜花水月,梦幻泡影。”语气一转,竟然有些激动:“一千年啦!即使弦断,也没几人能够听懂,或许是我们太过于执着。梦里梦外,不过心念所及不同罢了!梦中千年,梦外一宿。梦中一瞬,梦外一生。世间痴人,切勿梦中说梦啊!”
待张韫灵再次注意他们时,他们已收弦起座。转而走向一棵古桐树下。风起叶动,他们的身影在灯下闪动,竟逐渐消失。同时,张韫灵耳边传来瘦瞎的声音:
弹指红颜老,江湖梦缱绻。
何处琵琶断?风雨又千年。
指尖的岁月啊!指尖的江湖。
“啪……”张韫灵被狗友从背后拍了一下:“发什么呆呢?灵哥。”
张韫灵愣了愣,看到眼前正坐着的拉二胡的两个人。虽然戴着墨镜,但分明不是胖瘦二瞎了。
“难道是梦?”张韫灵暗自忖道。更惊叹其如此清晰。
那位狗友随手搭起了他的肩膀,谄媚道:“灵哥,你刚才还剩的400块钱呢?嘿嘿……不请哥们去吃吃饭?”狗友贺陶笑得很奸。
张韫灵再看了看那两个人,分明是在拉《二泉映月》,而心里却莫名浮起了那《渔舟唱晚》和《南柯观棋》,喃喃道:“弹指红颜老,江湖梦缱绻……”
也没多想什么,顺手摸出口袋里仅剩的400元,放到二人的钵中。也不顾二人的反应,转身便向古桐树走去。
身后很快传来狗友的嗔骂声:“喂!灵子,你tmd疯了吧?”
张韫灵也没回头,最后丢下一句话:“没事别再来烦我!”最终也消失在那古桐树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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