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我的幸福之旅叶雨霏霖

发表于-2005年01月22日 晚上7:52评论-0条

曾经有人说,旅行是帮助遗忘的良药。我不知道,所以我选择了尝试。自从一年前的第一次旅行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爱上这种被放逐在大自然中的流浪的感觉,远离喧嚣的都市,隔绝嘈杂的人群。让浮躁的心得到成全,重归平静。希望有一天,当我能够看尽沿途风景的时候,我就可以完全从心的囚牢中解脱。于是就让自己像候鸟一样,定期出行。

这一次,我选择了那个极具热带风情的湖心小岛。我想在隐蔽遮天的丛林中,我一定会得到新的领悟。所不同的是,这回我不是一个人,有两个天真的“小孩子”在见证了我多次旅行的丰硕成果之后,终于耐不住好奇心,要随我同去。那个无时无刻不把阳光挂在脸上,留着一头会跳舞的披肩发的女孩叫薇薇。在她的身上只有动感的细胞,会说话的眼睛,会做体操的鼻子,会伸缩的耳朵,还有时刻流淌出叮咚泉水的嘴巴。而另一个跟她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奶油脸男孩叫安,也是个不知愁为何物的人。我一直纳闷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同班并且还成为了死党。可是刚上船不久我就有了后悔带他们出来的念头。因为……他们实在太吵了!

“看,我这个pose摆得还不错吧?快拍快拍!”薇薇兴奋地叫着。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拿着那朵花比较好,好象花痴一样。”

“少罗嗦,你拍就好了,这么多意见!”

“好歹我也是摄影师啊,专业人士是不能忍受自己的作品出现败笔的!”

“像我这样怎么拍都好看,再罗嗦到时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船上。”

我终于无法忍耐:“你们两个够了吧。水里面的鱼都被你们吵得不得安宁了!”

“都怪你!”薇薇瞪了安一眼,“害君君都生气了。”然后又满脸堆笑地坐到我旁边:“君君,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我的歌填词。本来很有灵感的,被你们一聒噪,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哎呀,才女就是才女。连旅游都不忘创作!”薇薇一脸崇拜地说。

“就是。”安也在一旁搭腔,“和君在一起我们真是自愧不如啊!”

我忍不住被他们逗乐,估计这两人最厉害的拿手好戏就是耍宝了。

说话间,有个男生也上到船顶。薇薇的眼睛立即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一样瞬间锁定。也难怪,那个男孩瘦瘦高高的,一身鲜亮的运动打扮透着阳光的气息。虽然棒球帽压得很低,但是那轮廓分明的瘦削下巴还是掩不住帅气。他抱着一个画板,坐在离我们不远处开始画。

“君,你在学校见过那个男生吗?”薇薇扯扯我的衣袖。

“没有注意过。他是那个学院的?”

“他叫祖,是学法律的。是个abc(在美国出生的中国人)哦!在他们学院里早就是众女生追捧的对象了!真是super hason !”

安在一旁酸溜溜地说:“abc有什么好的!中文都不标准,一定是在国外混得不好才回来的!”

“你少乱说,”薇薇反驳道,“像他那样的帅哥到哪里不吃香!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连越南都没去过的人要好!”

“我赞同安的观点。小妮子,你不要太崇洋媚外了,这年头abc很稀罕吗?”我也一脸的不屑。

她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即使他不是abc我还是觉得他好。他打篮球的时候真是酷毙了。像现在这样沉思的样子也很迷人。”说着说着她就脸红起来,“君,告诉你,我这次旅行有一半是因为他也会来。这是一次多么难得的机会啊!能和他那么近距离地接触。我是通过跟他很熟的人才知道的。要是别的女生也晓得他要来,那这条船一定会被挤爆!”

“哦!”我惊讶,“看来你对他的注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她害羞地笑笑。

“不过,”我又补充,“我劝你还是现实一点的好。帅哥往往是花心和危险的代名词,如果不想受伤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的好。”像薇薇这样甜美可爱的女孩子,在学校里自然不乏追求者,可她都视之为草芥。我知道她一直在等待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出现,我个人认为她这一想法真的是很危险。我不想她这样一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子受到伤害,再重蹈我当年的覆辙。

“君,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不是所有的帅哥都不可靠的。至少据我了解,他就不是那种整天流连于花丛中的人。”

我不想和她过多地争论,反正什么事情都要经历过之后才会真正明白。

到了岛上 ,天已经渐黑。下了船薇薇就拉着我和安直奔岸边的一家大排挡,因为祖已经在那里落座了。这一顿饭吃得也很是不爽。因为满耳都是薇薇在讨论祖的声音。

“他吃鱼耶,我也要和他一样的!”“连吃饭都那么有个性!”“他怎么吃那么少,晚上一定会饿的!”……

安忍不住了:“大小姐,你可不可以专心地吃饭啊?”

用餐完毕,我们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往夜市走去。这个景区已经开发得算完善了。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可以买到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我一进去就开始努力地搜索,搜索一个我寻找了很久的东西。这次来之前我就听说岛上会有卖,所以我一定要把它找到,了结我长久以来的心愿。一路上,薇薇都紧抓着我的手臂,我知道她是在为谁激动,那人一直走在我们前面。整条街已经快逛完了,可是都没有找到。忽然我眼前一亮,于是直奔过去,不顾薇薇在后面使劲地拽着我。那是一种很精致的铜锁,每一个上面都镶着不同颜色的天然石头。我要寻找的是镶有蓝色石头的。因为据说这种铜锁可以帮助人们忘记过去的感情,而重新开始新的美好恋情。这些锁都用塑料小袋好好地包着。我一个一个仔细地寻找,同时我发现祖也在翻动着篮子里的铜锁。怪不得刚才薇薇那么激动地拉住我。可是令我失望的是竟然没有蓝色的。我抱着一点侥幸心理问老板娘:“还有别的吗?”

“哦,还有一些。”说着她从后面又拿出几个。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闪着蓝色幽光的,连忙伸手去拿。谁知另外也有一只手伸向了它,同时紧紧抓住。我抬头,是祖。他也望着我。

“还有同样的吗?”他问老板娘。

“蓝色的就剩这一个了。因为很受欢迎,一早就卖得差不多了。”

我见祖还是抓着不肯放,不禁生气起来,哪有男生像他这样没风度的,竟然和女孩子抢东西。

他语气坚定地说:“你买别的颜色吧。”

我不妥协:“我就要这个。”

“可是它对我很重要,我只能买这个颜色的。”他也不松口。

“哼,笑话。难道它对我就不重要吗?要是可以买别的颜色我早就买了。”我决定坚持到底。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火药味渐浓。薇薇在旁边拉着我小声地说:“算了,君,我们再看看别家有没有?”

老板娘也忙不迭地劝道:“其它颜色也很不错的,要不你们再看一下别的?”

最后还是那家伙妥协了。他无奈地松开手,对老板娘说:“你什么时候会再有货?”

“这个嘛……可能要四五天之后。因为要等把剩下的这些卖得差不多了才会再进货。”她一脸为难地说。

“我到时候会再过来,总之我是一定要把它买到手的。”

回去的路上,我一脸兴奋地反复看着自己的战利品。而薇薇则明显地有些不高兴。最后我答应她住在和祖同一个旅馆的同一层楼。虽然想到以后见面肯定会很尴尬,但我也实在不想看到薇薇那张苦得发绿的脸。

安置好行李之后,薇薇就哼着小曲去享受她的桑拿浴去了。这座岛有很出名的天然温泉浴场,这也是它吸引游人的很大因素。而我则不想把活动安排得那么紧凑,今晚就先好好地休息一下,把精神养足,这样有利于我的创作。我打开窗户,一股夹杂着泥土和树叶香气的凉风迎面吹来,在这半山腰的旅馆,可以将周围的山和美丽静谧的湖一览无余。真是令人万分惬意!藏青色的天幕中,冷冷的月在银缎一般的云朵间若隐若现,那么妩媚,那么诱惑。使人不自主地就心神荡漾。我决定不辜负这样的良宵美景,抱起吉他,向楼顶走去。青涩而快乐的时光。

楼顶空无一人,正是我最中意的理想之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爱上了独处的感觉。可以思绪清晰地畅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可以不被打扰地舔舐自己的伤口。可以任性,可以放纵,甚至可以不负责任。这就是一夜长大后的我。我想我的这种变化就是从他走后开始的吧。心像被一个巨大的磁场牵引着,要回到过去。回到那和他在一起的单纯快乐的时光。

我坐在栏杆边沿,弹着吉他轻轻唱着:“身边青青一片,陪着蓝蓝的天,思忆串串飘得远远,叹似过客转转。轻轻地你飘至,陪着愁愁的天,曾温暖我于空气中,眼里那样真挚。匆匆地你飘远,留下迷人的诗,春天过去冬天过去,爱似断了的枯枝。灰灰的心空置,仍是蓝蓝的天,而你已远去不再回,告诉自己别想你……”这是为了纪念自己的初恋而写的歌,每当唱起心中总是无限感伤。说要遗忘,其实从不曾遗忘,只要还唱着这首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幻想与真实照面的时候,就是梦该醒的时候了。如今站在远处才看清,其实善变也很平常。感情若不再有快乐,告别亦无罪,最多只是增添心路的崎岖罢了。

在悠悠的歌声中,在淡淡的愁怨中,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遭的存在,只留一颗心在薄凉的夜色中飘荡。当我终于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已经是差不多12点了。转过身,才发现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瘦瘦高高的。

回到房间,薇薇已经睡熟了。在她香甜的睡脸旁,我看到了她给我留的字条:君君,我先睡了。你不要睡太晚,熬夜是美容的大忌哦!我欣慰地笑笑,躺在她旁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一早就拿起相机往山上进发。我给薇薇留了字条,叫她醒来后和安一起来山上找我,到时候我们手机联络。今天天气不错,有较多的云,因此不会太热,山风吹在身上也格外凉爽。出了旅馆沿着小路一路拍过去,真是每一眼都是一个奇丽的风景。知更鸟和布谷的叫声在耳边萦绕,除此之外就是脚踩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那感觉真是奇妙极了!继续往前走着,隐约看见前面有一片开阔地,在那里应该可以拍到俯瞰湖光山色的好景致,于是我加快了脚步。走近看见有人坐在那里,是祖,他应该又是在写生吧。忍不住好奇心,我悄悄地走过去想看看他在画什么。啊,是湖水和天空相接的画面。已经上了色了,很逼真啊!那一块块的云都像是要呼之欲出了似的。忽然祖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回过头来。

“呃……”我一时觉得有点尴尬,“你画得好漂亮哦!”

他没说什么,埋下头继续画。

“不过你不觉得湖水的颜色太暗了一点吗?”

沉默一阵,他头也不抬地说:“知不知道你打扰到我了!”

什么?这是什么态度啊!我真是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这么恶劣。我羞辱地拔腿就走,这种烂人,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走出不多远,忽然听见他在身后喊:“喂,你不要再往前走了,再往里面是热带丛林,没有向导很容易迷路的!”

要你管!我愤愤地想,于是我也采取了像他一样冷漠的态度,当作没听见,更加大踏步地往前走。

越往前走我越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这一片神奇的雨林啊,真是像个蕴藏着巨大魔力的宫殿!那高耸入云的大树,和不断在我身旁闪现的不知名的小生物,都让我觉得像是天外之物,那么新鲜,那么有趣!我按快门的手就一直没停过。站在原地转个圈,都可以拍出一组有奇特风景的照片。我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中,心里只想着当薇薇和安看到照片时那种惊讶和羡慕的表情。我不停地走,不停地拍,这个雨林真大啊!哪里是尽头呢?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下意识地向四周看看,我这是走到哪里了?是不是该回去了。突然想到祖刚才说的话,还是回去吧,也拍得差不多了。于是我凭着感觉按照我认为是刚才来的路走回去。走啊走,我的心不禁越来越凉,因为我发现这哪里还有什么路啊。东南西北全都是差不多的景物,来的时候,我光顾着拍,也根本没有留意有什么可以记路的标志。我深呼吸一口气,定了一定心神,应该不会这么惨的,一定可以走得出去的。我安慰自己。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在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我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出口的迹象,我确定自己明明是沿着一个方向走的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不禁害怕起来。突然我想起还有手机。我像捞救命稻草一样掏出来。打开准备给薇薇打电话,叫他们来救我。谁知,竟然没信号!“shit!”我当时就想把手机砸在地上。绝望地看一看天,发现天好暗。现在应该才下午三点钟左右,没理由的啊!正想着,“轰隆隆~~”头顶上传来闷雷声声。不会吧,我的心彻底凉了。“喂,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可是这时候哪会有什么人呢?真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没等我再有其它的念头,雨就倾盆地下起来了。真是要我将绝望进行到底啊!最要命的是雷声也随着雨点越来越大。每一声都足以击溃我仅存的心里防线。我慌乱地,漫无目的地跑着。天黑之前要是走不出去,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我看到了一个人,不管他是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跑向他,祈祷着这不是一个幻觉。他也向我跑过来,然后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向前跑,直到跑出了树林。

“我知道前面有个山洞,快点跑,要不然在这种空旷地上很容易挨雷劈到!”我这才确定那个救我的人是祖。

跑进了山洞,我仍惊魂未定,害怕的泪水哗哗地涌出。他走过来搂着我的肩:“别怕,没事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终于平静下来。抽泣着,全身因为被雨淋得湿透而不停地发抖。“哈嚏!”我的身体终于出现了反应。

“你很冷吧?”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看来在野外这玩意儿还是很有用处的。” 然后他开始捡地上的叶子,“这里地势相对较高,地面比较干燥,想要生起火来应该不难。”

经过一番折腾,火终于生起来了。在这样的状况下温暖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来,”他招呼我过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来得温暖。”于是他搂着我,我们就像两只小鸟一样,相互依偎着坐在火边取暖。洞外,雨还是一直不停地下,可是我的心已经没有那么寒冷了,因为现在我不是一个人。身体开始有些发热,脸也被火烘得烫烫的。祖的手臂还是紧紧地圈着我,这时候的他那么温柔,和今早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我忽然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那一种很久未有过的熟悉感觉。有多久没有被这样地搂过了?自从和他分开之后,好象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了。一时间我又陷入恍惚中……

“唱只歌给我听好吗?”

“啊?”祖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

“昨晚我听到你在天台上唱了,很好听。就唱那首吧。”

见他一脸诚恳,于是我开始轻轻哼唱起来:“身边青青一片,陪着蓝蓝的天,思忆串串飘得远远,叹似过客转转。轻轻地你飘至,陪着愁愁的天,曾温暖我于空气中,眼里那样真挚……”

听我唱完,他问:“是谁的歌?我以前都没听过。”

“哦,那是我无聊的时候写的,唱自己的歌比较自在。”

“怪不得,”他说,“你唱得那么深情,一定是倾注了很多真情实感在里面。”

我笑笑。

“哦,对了,”他忽然很好奇地问到,“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种铜锁?”

于是我把那个说法告诉了他,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对他不设防。“那么你呢?”我反问道。

他定定地盯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说:“知道吗?我是个abc。很多人说我的国语讲得很好,其实是因为我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个同样是华裔的女孩。她们家都是讲国语的。而她的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铜锁让我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

“所以你想买一个和她一样的?”

“对,为了纪念她。”

“她……和你分开了吗?”

“恩,可以这么说。她去了天堂。走的时候只有13岁。”

“啊……”我惊异,“原来……”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买到那种铜锁的原因。我想,看到它就一定会想起那女孩的音容笑貌。”

“对不起……我……”我觉得很内疚。

“没什么,反正过几天我还可以再去买。倒是……倒是我要为我今早的态度道歉。我没有恶意,只是不喜欢作画的时候被别人打扰。”

他忽然定定地望着我的侧脸,让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发吗?”他说。

我虽然觉得他的这一要求很突然,但是也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理由。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头上,缓缓地顺着头发的弧度拂下来,当它触碰到我的耳朵时,我不由得产生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她也有一头像你一样漂亮的长发,很黑,很亮。”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

接着,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他的美国生活,和他现在在学校的生活诸如此类的话题。 随着和他交谈的深入,我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虽然外表看似冷淡,不熟悉的人会以为他很拽,难以沟通,但一旦和他亲近才知道,他说话轻松幽默,还时常蕴涵一些哲理。另外,他沉默时的侧脸真的很精致,在火光的照耀下简直像一件艺术品。我忽然反应过来,哎?我怎么变得和薇薇一个样了。我对帅哥可是没什么好感的啊!又转念一想,其实若是朋友就没什么所谓啦,只要谈得来就好。安不也是个帅哥吗?

当我们发现雨停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然后我们熄掉火。他扶着我慢慢地走回旅馆。我回到房间,薇薇和安几乎是向我扑过来。薇薇带着哭腔说:“你真是把我们吓死了!手机都没信号,根本联络不到你。真怕你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谢天谢地你没出事!”

“对啊!”安也是一脸惊慌地说,“我们一直在找你,岛上的巡逻队现在还在满岛地找呢!”

我不想让他们太担心,“呵呵,没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不过,”我调侃道,“那些巡逻队真应该拉去枪毙了,他们是怎么找的啊!猪头哦!呵呵”

“回来就好了,”薇薇忙不迭地拉我去洗澡,“快去洗个热水澡,出来告诉我们你到底去哪儿了。”

那晚,我告诉他们我在山洞里躲雨,不过只字没提祖,要是让薇薇知道祖一直搂着我,她还不闹翻天才怪,说不定第二天就要为了得到同样的拥抱而玩一个故意失踪。可是我辛苦照的珍贵相片却因为相机进水出故障而全部泡汤!真是大幸中的一个小不幸!

于是接下来,我就没有了单独行动的权利,任何时候都要和他们俩在一起,他们说这是对我负责。我苦笑,到最后竟然变成这两个小孩子对我负起责任,真是太有悖常理了!不过晚上的时候,经过他们的批准,我还是可以上楼顶去吹吹风。只是薇薇千叮嘱万交代,不能太晚回来。我只有乖乖答应。

每晚到顶楼也是另一种享受,人归根到底还是群居动物和独居动物的结合体。当热闹了一天之后,总是想停下来好好地让头脑冷静一下。我依旧是抱着吉他唱我的歌。不同的是,祖总会过来坐在我旁边,静静地听我唱,或者我们就这样一句话不说,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享受着夜风的抚慰,各自想着彼此的心事。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个朋友在旁边总是觉得安心很多,特别是对于像我这样内心寂寞的女生。

可是这样的平静有一天却被打破了。那天的傍晚,当我正在房间里专心地为我的新歌谱曲的时候,薇薇拿着几张纸走进来,放到我的面前,表情怪怪的:“你看看这人是谁?”我仔细辨认了起来,心不禁咯噔一跳。这画里面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是我。因为画得太像了,连穿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样。最要命的是在每一张的右下角都签着祖的名字。

“你怎么会有这些的?”我有些心虚地问道。

“我刚才上顶楼了,在晾衣服的绳子上挂得满满的都是。为什么会这样啊?他为什么要画你啊?”薇薇不停地追问。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跑上顶楼,果然是挂了一排的画。我走过去,全是我的不同姿态。我忽然有些莫名的生气,他为什么要挂在这里?被人看见了要引起多大的误会啊!尤其是现在竟然被薇薇看见了,我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像熟透的大番茄,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我一下子把它们全拆了下来。气冲冲地就往祖的房间跑去。

“哐哐哐……”我大声地敲着门。过了好一阵子,祖才来开了门,他光着上身,头发湿漉漉的,全身还冒着热气。

“对不起,我刚才在洗澡。”

我立刻直奔主题,拿着那些画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不管你上面画的是谁,请你不要把它挂在顶楼上好吗?这样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误会,知道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默默接过画,有点失落地说:“对不起,我以为你看了会开心,没想到对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扰……”

看他这样,我忽然又有点于心不忍,也许我刚才的语气太重了。于是我补充了一句:“也不是很大……就是……最好不要挂……”

第一次进他的房间,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很整齐啊!被子都铺得好好的。除了手提电脑正开着放在上面。

“你……刚才在上网吗?”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哦,是的。我刚才在玩网络游戏。”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用手提来玩?”我有点小惊讶。同时想起当年,初恋的那个他把我从一个任人宰割的菜鸟训练成了纵横网络的高手。两人联手的夫妻档曾经创造了多么辉煌的战绩啊!而现在这么久不曾触碰,害怕网络这一伤心地会在伤口上洒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宝刀未老呢?

正想着,他问:“你会玩吗?我们一起玩吧。两个人更带劲啊!”他像个小孩子似的说。

“我……”我犹豫着,“要不我看你玩好了。”

“一起玩嘛,快过来啊!我很厉害的,有我在,保准你一路过关斩将!”

我开始手痒痒的。“好吧。”说着我就过去和他一起摆弄起来。

用手提电脑玩可真是受罪!那么小的键盘,还要两个人一起挤。不过重新回到刺激的游戏世界中,我发现我的技术竟然也不减当年,这真是令我大喜过望!当然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祖,他真的是很厉害。每次我有危难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地出手相救。我只管一路杀,杀,杀。房间里就听见我们在大叫:“快快快,我后面那个人要过来了,快打死他啊!”“喂,喂,你小心,往左边躲,快点,快点……”“再一个,打他打他,还剩最后一个了……”两个人猫着腰,凑在不大的屏幕前,激动得跳来跳去。

经过一番激烈奋战,两人都升了一级,而且还达到了排名第一。“耶——”我们高兴地击掌庆祝。同时都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

“呼——好久没有这么尽兴地玩游戏了。”我开心地说。

“看不出你还真不赖!刚才还那么谦虚呢!”

“不行不行,”我说,“和你这样的高手比起来我差远了!刚才还好你身手敏捷,不然我就被那个‘ip狂客’给飞掉了。那家伙偷袭的本事倒是不小,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他!”

“我嘛,早就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了。你跟我搭档,绝对死不了。”祖自信满满地说。

“好,一言为定!大哥,以后小妹就靠你了。来,拉钩!”

我们都伸出小拇指,使劲地钩了钩。

我开心地笑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年轻了许多。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无忧无虑,纵情欢笑的年代。一颗心好轻好轻,象要飘起来了一样。

“对了,”祖忽然想起,“我今天买了红酒,我们可以把它当作香槟庆祝一下。”说着就跳下床,三下两下地找出酒和高脚杯,熟练地撬开木塞,往杯里斟酒。

“cheese!”我们兴奋地碰了杯,然后细细地品着香醇的红酒。

“你是不是在酒吧做过侍应啊?动作那么熟练!”我开玩笑说。

“不是啊,只是因为在我们那边经常会有很多party。自然而然就熟了。要是有柠檬配着,那就perfect了!”他很有经验地说。

“哎,我们来喝交杯酒好不好?”我忽然发现自己疯狂玩乐的一面今晚被发掘了出来。

“有意思,好哇!”

嘻嘻哈哈地喝完后,他问:“还有什么新鲜的,通通使出来!”

我脑瓜一转:“那就喝交颈酒吧!”

“哦——这个我也知道。不如……炸弹酒加上交颈酒,怎么样?”

“啊!炸弹酒是喝啤酒的时候用的吧?”

“没事,一样可以,只不过泡沫少一点而已。”

于是我们就很夸张地用手帕捂住杯口,往桌子上一震,趁着泡沫把手绕过对方的脖子,然后一饮而尽。这种玩法真是既有创意又过瘾!

酒过三旬,我的脸开始发烫。祖盯着我说:“你的脸红红的,像个大苹果,真想咬一口。”

我捶了他一拳,哈哈哈地说:“去死,你的脸比我更红,像个大番茄!呵呵!”

他突然一脸坏笑:“嘿嘿……刚才不知道是谁,玩游戏的时候过分激动,猛地用手撞我,还用脚踢我。害我饱受虐待!”

我装作一脸无辜:“啊?谁啊?是谁这么恶劣,竟然这样对我大哥!我帮你扁他!”

“哼哼,不用了,我自己亲自动手!”说着就要来胳肢我。

“哎呀,冤枉啊!我又不是故意的!神经病杀人都不犯法的,我只是无意中轻轻地踢了你两下啊,放过我了!”我边叫边逃。

“对啊,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嘛。我现在就做一次神经病。嘿嘿,你惨喽!”

我被他追得满屋子乱蹿。最后终于在床边惨遭毒手。他一下子用被子套住我。

“哈哈,捉住你啦!”他奸诈地笑着:“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着就钻进去使命地挠我痒痒。我不停地躲闪挣扎,笑得喘不过气来。

终于两个人都累得动弹不得。忽然间,我们发现彼此的距离那么近。他红红的脸离我滚烫的面颊仅咫尺之遥。我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粗重地喘息喷出的热气。我的血液顿时上涌,太阳穴上的那根血管“突突突”地直跳。此时,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浑身发软,完全无力反抗。更无力抗拒他那迷人的温柔气息。他轻轻地俯下身来,吻上了我的唇。那火热柔软的唇几乎要把我融化。这香甜的吻让我整个人沉醉在梦幻与现实之间。一种很甜蜜很幸福的感觉溢满了心头。

恍惚中,我听见他在耳边喃喃低语:“君,我好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女朋友……女朋友……他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和他相识的这些天来,我经常有快乐得如在云端的感觉,这难道就是爱情来了的预兆?自从初恋的男友绝情地全身而退后,那受伤的心扉有多久不曾敞开过了?而此刻,眼前的这个浑身闪着光芒的男生却用如此真诚的眼神告诉我他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我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感觉幸福的潮水瞬间涌上来,将我紧紧环绕。真是让我惊喜得有点不能呼吸了。正当我沉浸在无比的甜蜜中时,脑海中忽然倏地闪过薇薇的脸,她正怨恨地盯着我。不行,我怎么可以这样做!我猛地从美丽的梦中惊醒。我使劲地推开祖,快速地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

“我要走了。”

祖一脸惊愕:“怎么了?君。我惹你生气了吗?如果你不喜欢我碰你,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做的!不要走啊!”

我不顾他的百般挽留,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我努力地平抚着自己波动的情绪。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想到祖会……怎么办?回去要怎么跟薇薇解释?竟然出来了这么久,真该死!我恨恨地骂自己。

面对薇薇疑问的眼神,我故作镇定,若无其事地说:“那家伙真无聊,竟然拿这些画向我示威,他还在为买铜锁那天的事耿耿于怀。不过我已经警告过他了。”

“真的?”薇薇还有点不相信,“可是他把你画得那么漂亮,不象是……”

“你别乱猜了!刚才我还和他吵了一架呢!”

看我说得那么认真,她终于相信了:“呼——还好。嘿嘿,君,我还以为他喜欢上你了呢!”

“咳,怎么可能!我跟他是冤家对头来的嘛!”我尽量装作满不在乎。

“哎呀,你们的成见不要那么深嘛,看在我那么喜欢他的份上,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我故意不情愿地说:“那……要看你对我怎么样咯!”

“我对你什么时候不好过?来来,这里有安刚买来的点心,全部都孝敬给你!”

看着薇薇又恢复了花一般的笑容,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夜深了,四周一片寂静。薇薇在我身边熟睡着,发出轻轻的喘息声。我却辗转不能入眠。脑子像塞着

一团乱麻,思绪纷纷扰扰,剪不断理还乱。心头似被一块千斤大石压着,沉重得喘不过气来。为什么我如此痛苦?原来痛苦是因为没有爱,现在更痛苦却是因为有了爱。为什么会这样?我告诉自己,其实,我根本就不爱祖的,对不对?只是他一相情愿而已,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为他而苦恼?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的。哪怕一点点都没有。我反复地对自己说着。但每说一次,我就惊恐地发现并进一步确定自己的心意。我想我完了,从此以后我要陷入比失恋更大的痛苦深渊中。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躲在房间不敢出去。直到第三天,我再也无法忍受郁闷的心被囚禁在这小小的斗室中。出去散散步吧。我怀着侥幸心理想,走快一点,尽量不发出声音,就一定不会碰到他的。运气再差这一次也应该撞不到的。反复地给自己壮了胆之后,我像做贼似的穿过楼道,冲出旅馆大门。“呼——”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一切安全。就在我加快脚步,想尽快溜远之时,背后突然传来祖的叫声:“君——”

my god!我暗暗叫苦,又中头彩!原来祖正好在顶楼,他一眼就看见了我。我下意识地拔腿就跑。祖很快就追了下来。山上的地形他比较熟悉,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往山下奔去,后面不断地传来他喊我的声音。跑到湖边没路了。我忙问不远处租船的人:“有没有电动船?”

那人回答:“为了保证游人的安全,我们这里的电动船都是只供工作人员用的,不出租。”

“shit!”别无选择,我只有租了一条非常原始的划桨船,只要能离开岸边就好办了!

真要命啊!这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操纵,而且比蜗牛还慢!当时真有把那两条桨丢进水里的冲动!也难怪,这船本来是租给游人观赏湖景用的,别人悠闲自在,哪用得着像我这样逃命似的赶呢!回头望望,祖也已经祖了一艘船,往这边追过来了。

“君,停下来啊!我们好好谈一谈,你不要不理我啊!”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不要再追过来了!”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至少给我个理由吧!”

我狠了狠心:“理由就是我根本不喜欢你!”

“我不相信!我们在一起那么快乐。而且,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祖不甘心地大喊。

“你不要再问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为了摆脱他,我不得不违心地说。

“你骗我,除非,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喜欢我!”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啊!”我真的快要被他逼疯了。

“你不敢是不是?那就说明你是喜欢我的!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他仍然执着地说。

“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求你……”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动摇他了。

“你再不停下来,我就跳下水游过去!”

“不要!”看见他丢下双桨,我慌了,“好,我说。你不要过来,我说!”

他直直地站着,定定地望着我。

我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我拒绝你,是因为,有人比我更爱你,更适合你。她很可爱,你们在一起一定很般配……”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打断我,“合不合适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不管谁更爱我,我只知道,我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除了你,别人我谁都不要!”他顽石一般的坚决。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说过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我不可以那么自私,人不可以只为爱情而活啊!我不能因为贪图自己的快乐,而置最好的朋友于不顾。我不要被别人说不仁不义,你知道吗?”我痛苦地说。

“你为什么要在乎别人说什么!你知不知道爱情是不可以让的!你在逃避,你在亲手毁掉你自己的幸福,你明不明白啊?”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自私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

“那你就为了对朋友所谓的义就这样绝情地拒绝我?甘愿自己忍受痛苦?”

“是的!”我近乎决绝地回答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绝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你一定会后悔的!”

此时,我的心像有千万只钢针同时刺入一般鲜血四溅。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几乎让我无法呼吸。但是我不能动摇。一旦动摇我就将是罪不可赦!

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几近崩溃的身子回到旅馆的。躺倒在床上,我整个人像是快要死去一般。就让我死了吧,我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折磨了!接下来的两天,我已经记不得自己行尸走肉般的身躯都干了些什么,那空洞的出窍的灵魂飘到了哪里。面对薇薇和安,我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但当我一人独处的时候,那颗玻璃一般脆弱的心开始毕毕剥剥地碎裂,鲜血就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而薇薇却出奇地兴奋,像一只春天里的小鸟在我面前欢快地跳来跳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处在另一个世界的我的变化。当听到她说她决定抓住最后几天机会向祖表白时,我飘雪的心立即结成冰块。我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应该阻止她吗?告诉她其实祖已经心有所属。还是鼓励她?也许祖看到可爱的她就会改变心意了。于是我努力地抽动脸部肌肉,尽量使自己的嘴角上扬,对她说,去吧,一定会有很好的结果的。同时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对,只要他接受她,我就可以解脱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我这样想着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一般倾泻出来,无法抑制。我用我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告诉自己,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我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我发了疯似的捡东西,打包,准备走人。恨不得立刻长出十对翅膀飞回去。

就在我毅然决然要走出房间的时候,门开了,薇薇走了进来。看到我这样她有几秒钟的吃惊,但很快她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拉着我的手,坐下来。

“君,你这是做什么?要走了吗?但是……好象还有些事没有解决啊。”

看着她的那样的神情,我知道一定有结果了:“他接受你了吧?我就知道,你那么可爱,讨人喜欢……”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她打断我。

“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了。”她平静地说。

“薇薇,相信我,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都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的……”我一时间变得很神经质。

“君……不要说了,我明白,你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

我惊愕,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向他表白了,但他很坚定地告诉我,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喜欢的人是你……”

“可是我不喜欢他!”我急忙申辩。

“君,”她轻轻地笑笑,用手抚摩着我的头发,“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们都对我太好了。其实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为什么不敢说呢?怕我会伤心难过?还是怕我会生气,从而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情?你太小看我了,我象是那种因为一个男生而放弃珍贵友情的人吗?不要真的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很多道理我都懂的!而且你能得到幸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安也是的,帮助你瞒着我,呵呵。怪不得每次晚上我想去天台找你,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拖住我。这家伙!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君,对不起,我的任性给你带来了那么大的痛苦。”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好了,”她笑着握紧我的手,“如果你想将功补过的话现在就上天台去。”

啊?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去啊,快去!”

在她的催促下,我不得不一头雾水地走上去。

缓缓地推开门,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瘦瘦高高的,一身鲜亮的运动打扮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清爽的短发在阳光中闪闪发亮,灿烂无比的微笑流淌在脸上。我的泪水顿时泉涌一般地倾泻下来。从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个我寻找了很久的东西,那个东西叫做“幸福”。 

本文已被编辑[城南居士]于2005-1-23 11:54:3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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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城南居士点评:

很不错的,细节,或者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