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东亲江平台,就在我家楼下,中间隔着一条防洪通道,叫江畔路。今年以前江畔路不通车,但那时候江畔景观带也没有修好,整个江畔路还没贯穿道里道外,所以也通不了车。现在沿江都修建得如花园一般。为分流二环路的车流,江畔路也通车了。人们总是有遗憾的,原来是怨愤道外江畔没有修建得如道里那般好,如果修得和道里一样好,每天早晚来转一转,一方面锻炼身体,一方面享受美景,那将多惬意呀。如今景观带都修建好了,却是江畔路通车了,这真让人恼火,怎么地就没有顺心如意的时候呢?
其实也难怪,江畔路因为是单向行车,所以没有红绿灯,而车如长龙一般一辆接一辆,首尾衔接,人根本过不去。尤其是那些有了一些年纪的,或身体有恙的,或带着小孩子的,过一次真是太费劲了,这样一来人们能不怨吗。不过现在好些了,就象水边住的人会游泳,山沟里的人能擒虎一样,人们再也不象刚开始那样做夹道欢迎状了,而是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地向前闯,不管有车无车,说来也是,气焰这个东西呢此消彼长,此长彼消。人们真要无所谓惧了,车倒无可奈何了,不管车怎么样装腔作势做出寸步不让的架势,人们还是自管自地往来如织,车只好慢下来,现在过江畔路基本不成问题了。
我每天早上七点四十到通勤车站点,但我一般都会提前半小时一刻钟地出来,上亲水平台上走两圈,看看大江和放风筝的人,现在没有放风筝的了,前半个月还有呢。现在天气凉了,早上晨炼的人也不如以前多了,俊景小区的和南塔的两位熟人,自国庆节之后就没见着过。不过来来往往的,虽然不认识,也都脸熟,都是那些有毅力长年坚持锻炼的人,有一位大姐,每天七点二十,必定从道里方向走过来,健步如飞,边走边击掌,我惊讶于她的准时准点,和坚持不懈。一位脑梗后遗症的大叔,每天吊着一条手臂,拖着一条腿,围着闯关东雕塑一圈一圈地走,把想要恢复健康的决心一圈一圈的夯实在脚下。还有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每次都比我来得早,把外衣挂在大黑狗雕像高高竖起来的尾巴尖儿上,只穿着一件t恤做着一套不知是武术还是舞蹈的基本功动作,是那种高难慎于模仿的。原来有三四个写字的,就是提着一个小水桶,拿着一根手杖大小的海棉头儿的笔,沾了水在大理石地面上写书法,是名副其实的水笔字。现在只剩一个了,是一个长得特别娇小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有点长,象艺术家那样三七分着,穿一件赭石颜色的坎肩儿,每天埋头写,现在没人跟他抢地盘了,他想怎么写怎么写,想写多少写多少,结果放眼放去,什么中堂条幅长联短联遍地都是,好不壮观。回头看他,还在那里酣畅自如地泼墨直流。他好享受啊。
前些天在江边拾到一块四方形的石头,送给同事去压酸菜缸,结果好几个人都宝贝它,希望据为己有,结果这块石头不翼而飞。后来我又在亲水平台的左翼发现近岸有许多天然的石头,潜藏在水下,但是站在岸边,不借助工具是取不上来的。我围绕着那些水下的石头来回的逡巡,不得下手,怕万一一个倒栽葱,栽进水里,就不能上班了。正在那里徘徊呢,听到有人大声的呼我,虽然不是呼我名字,只喊刘姐,但我熟悉那声音,如以立刻回头答应。原来是单位的同事,他正好骑单车路过这里,他那天不用上班,要骑单车经江畔路过松花江大桥,再经松北区的中源大道,从松浦大桥返回。我惊讶的哦啊地赞叹,他穿着抗风的衣服,系条围脖捂着嘴,戴着长沿的帽子,脸被风吹得发红,但很有精气神儿,眼光烁烁有神。在江边迎着江风要大声说话,都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有的时候,静静地站在江边,抬望眼,看风景,现在还没封江,偶尔还能看船,轰轰地开过去,江水凝炼如铁,似乎皱不起纹来,一下一下撞击着石阶,江面宽阔,好象一直平坦地铺进心里,觉得心情也是那样的宽阔平坦,经过了晨光江风的洗礼,觉得所有的不适都烟消云散,仿佛骨健筋强一般。这时包包里的手机闹铃适时而响,于是踏上上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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