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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是张晗驰一个很铁的网友。那种什么都说但约定不见面不视频的网友。晗驰刚有qq,天涯就加了晗驰，晗驰问是熟人吗？天涯笑，天涯说，慢慢就熟了呗。

确实慢慢就熟了。互相会谈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天涯很会聊天，天涯的话犀利，机敏，有直逼本质的速度和力量　，让人来不及作假。渐渐地，天涯就成了晗驰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个朋友。跟周围人不能说的，跟天涯，没有什么忌讳，无话不谈。

木头

很多东西在崩溃也在重建。

若干年前，晗驰认为的性的美好状态必须以情感为基础，以情感行为发生的性事，任何角色都不受道德部分的谴责，否则就是情绪行为，动物行为，没经过进化和文明的涤荡。大约所有女人内心都是抗拒的。婚姻这种秩序的建立，就是为了保证性在美好状态下进行。

但是婚姻不是情感的保险单。倒是性作为情绪行为也能顺利实施的保护伞。

晗驰在父亲突然故去的那一年，回家奔丧，遭受了久未团聚的厚朴的一次强*，觉得自己从此可以不必有性了。

虽然时间像溪水一样过去，冬去春来，无论厚朴来还是晗驰回家，性一直是令晗驰头疼和逃避的尴尬事。厚朴怒骂：你是截木头！晗驰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就是截木头了。性没有增进，越来越多时候反而疏远了夫妻感情。两人都外出打工，本来能见面的时候就少，再加上刻意地躲避，晗驰还真没法儿判断这段婚姻走向了。所以晗驰一次跟厚朴说：“你要是在外头有个人吧，我也能理解，找个干净的，爱惜自己的健康就行了。”厚朴怒目：“听这话你外头有了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了？！”晗驰沉默，越来越没法沟通了，倒好像全是自己的问题。

厚朴很耐心地等，等晗驰对父亲的思念变淡，很耐心地等到彼此越来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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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这件事情，过失是双方的吧？况且你父亲离世不是你总是冷淡老公的借口。

晗驰：性就是情之所至，自然而然的事吧。我知道自己有心理问题，解决起来还真有难度。

天涯：别太专注地计较不愉快的事，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总这样，男人有理由出轨的。

晗驰：我倒情愿他出轨。我能理解。

天涯：那你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晗驰：也许是。我就是感觉很疲惫。

天涯：那考虑过分开吗？

晗驰：这倒没有，我们有孩子。

……

每晚，天涯都会跟晗驰说晚安，催晗驰早睡。天涯的晚安对晗驰很重要，好像真有那么一个人，记挂着自己的睡眠和健康，感觉上似乎亲情胜过厚朴。

生吞了苍蝇

天涯的话很快应验了，某个节日里晗驰回家，发现避孕套少了几个。

晗驰确定就在自己的衣物袋里放着，晗驰确定是少了4个。

明白过来的晗驰，像突然患了洁癖，把那箱衣物全扔进了洗衣机，一个十五分，两个十五分，三个十五分，红的花的衣服搅过来搅过去，自己没完没了地洗手，看见什么都是脏的，感觉这屋子一刻也不能呆了。

厚朴看着晗驰做这一切，有些恼羞，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晗驰居然会有这么精细的时候！十一点了，晗驰抱了一床新被子睡，躺好了还又把被子翻过来盖。厚朴去抱晗驰，触摸到晗驰一脸泪水。晗驰说，别碰我，我难受，我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厚朴当然明白为什么，越描越黑的事，也无法去解释。晗驰这种表现，倒让厚朴有些暗喜，婚姻状况并不像厚朴判断的那样疲惫。

那事之后，如果以前如厚朴责怪，晗驰把家当成旅馆的话，那么现在，那是晗驰一个不愿意去的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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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晗驰不打算跟天涯说这些的。

可是天涯问得很紧，说怎么回事啊，这些天没兴趣聊了啊？出什么事了？不对，你一定出什么事了！

晗驰就绷不住了，反正远隔天涯，谁也不认识谁，就当找了个心理医生做疏导吧，晗驰就全说了，晗驰说不幸被你言中，老公出轨了。

说过这句话，晗驰在这边就哭了。同时发过去一个痛哭的表情。

天涯：你哭了？

晗驰：好像你隔着屏，什么都能看见。

天涯：你真哭了？

晗驰：是啊。

天涯：你不是说你倒愿意他出轨吗？

晗驰：好像我说过这话。

天涯：很显然这话不是你真心话。你现在很伤心。

晗驰：是，有点乱。　

天涯：你觉得他很脏是吗？

晗驰：是。

天涯：那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啊——你们分开了，你会找一个没有性史吗？

晗驰：我就是想，也不可能了啊。

天涯：那你再找的男人不脏吗？在你之前，他一定和别的女人有过关系。

晗驰：我好像不觉得。

天涯：还是吧，你对你丈夫还是情感上的洁癖。把该忘的忘忘吧，离婚真不是件好玩的事。你们还有孩子，离不开就把日子过幸福一点吧。

……

半年光阴就在与天涯互道晚安的温馨里过去了。接受天涯的劝导，至少厚朴打过电话来的时候，晗驰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但是很明显地客气着。厚朴的话很小心也很少，后来改为短信问候，晗驰简短地都回过了。

晗驰说暧昧就是水泡茶

晗驰与苏紫东的暧昧，好像就是玩笑开到那份上了。

同事两三人一起闲聊，话题无非是张男李女的那些事。晗驰说，生活里嘛，多些理智克制，就少些活色生香，出轨这个词也不够准确，小李都离婚了嘛，没有什么轨了呀，小张也不叫出轨，至多能叫滑轨，滑一下还会走原来那轨道。大家笑，晗驰就盯紧了苏紫东的脸，苏紫东笑着重复着晗驰的那句活色生香，顺便拍了一下晗驰的肩。

晗驰说，暧昧就是水泡茶。水必是有温度的。滚烫的心，翻着花儿的冲动，还有必泡茶生色的决心。

大家为晗驰即兴的表达叫好，当晚晗驰在日志里就写了这么几句话：

一种暧昧是征服。把对方那点骄傲像废纸一样团在手里，水的操作结果是，你让ta隐ta就隐，你让ta现ta就现，你让ta舒展ta就舒展，你让ta蜷曲ta就蜷曲。达到征服那个高度，必是用情了，不过性是手段之一。这种暧昧，做茶的那一方，必是心里勾勒了无数遍的那个人，惊鸿似的，突然地现了，所有的防线瞬间被烧断。顺理成章，有心甘情愿打底，暧昧带来的一切委屈都默默地受了。水过了，被岁月风干的茶，会碎成指间的一抹风尘。

一种暧昧是猜。这种暧昧通常以玩笑开始。暧昧的结果就看是以玩笑的形式结束，还是把玩笑当了真，互相猜着玩笑着，水在判断茶是在是迎合呢还是在躲闪，茶欲拒还迎，直到自己也没法判断了真假。所以暧昧有时像爱情，暧昧多数掺杂着爱情。

暧昧种种，互相掺杂，互相转换。

暧昧，无非是受了约束的性与情的操练。色，人之性也。能让人受伤的是情，不是性。有一种暧昧各取所需，论性不谈情，少些伤害，少些纠缠。情有所归，性有所至，有些事别跟自己要解释，水到渠成，该往哪里就往哪里，该歇哪里就歇哪里吧。不过过程短些好，可免结局索然无味。

写过了，没敢发，有点小小的忌讳，怕周围人对号入座。设了限，部分好友可见，当然天涯是可见的。想了想，部分好友里还是添加了苏紫东。晗驰想反正苏紫东也不会进她空间里来，可见不可见的，他也不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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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你不会是想要暧昧了吧？

晗驰：为什么不会？

天涯：你是想报复老公？但是这事情最终会让女人受伤的。

天涯：我会心疼。我不许你这样。

晗驰：好吧，涯哥哥，我不会。

真真假假的，与天涯这么聊天让晗驰很享受。有时候天涯会很霸气地说，那谁想加你，晗驰说那就加呗，天涯传一个坏笑，不行，我跟他说了，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多美的四个字啊。

晗驰：好吧，我是你的。

这些类似情话的话，似乎跟厚朴都没这么说过。

你不理解我不解释

很意外，苏紫东竟然造访了她的空间。

这让晗驰有一点小小的暗喜，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有小小的波澜荡漾开来，像春天里被柳丝儿拂过的水面。

次日班上，苏紫东还是一如往常地挑剔，他的挑剔总是重现晗驰父亲在世时候的表情，

在父亲去世的最初，苏紫东的挑剔让晗驰心辣辣的，有点痛，再后来就是有点暖，晗驰甚至很期待改过那些小小的失误之后，苏紫冬脸上那种温暖纯净的笑容。只是这次，苏紫东交待完工作之后，对晗驰说，看不出来，这小女子有点想法的嘛。晗驰的脸上，腾起一片红晕。

从此与苏紫东就有了一言一语的小往来，也开玩笑，晗驰喜欢的那种很适度的玩笑。一次晗驰喝了点酒，席间谁谈起晗驰说过的那句活色生香，晗驰笑，说：“你们谁都别说自己不需要，离家外出打工的，一年半载回一次家，看见老公都陌生了。”晗驰声音低下去：“不过我想要个自己喜欢的。”苏紫东食指点在晗驰的额上：“你呀！”晗驰脸上就有了小女儿的娇态。

一个夜晚晗驰都在回味苏紫东那句，你呀。然后夜深了，晗驰给苏紫东发qq离线通话，晗驰说你不理解，我不解释。

其实晗驰，跟自己也要不来解释。

第二天打开qq，就看见如下内容：

论性不谈情？

不纠缠？

好像这两行字在那里一直眨着眼睛，静默着等一个签名。

晗驰心里掠过一丝不快。晗驰回复说：你看轻我了，小女子说话还是掷地有声的。何必签约一样说得这么没情没份的。

很快，苏紫东回复了一张愤怒的脸。然后一句很霸气的话：那就明天。

真的吗？这回晗驰问的是自己。玩笑开过了，该判断彼此开得起开不起。晗驰是喜欢苏紫东的，这一点可以确定。其实内心是期待的。也许明天对苏紫东来说只是一场简单的纵欲，对晗驰，却可能是一场a级的暧昧。

晗驰照例睡得很晚，犹豫好久还是问了苏紫东：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

苏紫东：不会，我倒是想问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坏？

然后就是相继发出收到的两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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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干嘛呢，很忙吗？

晗驰：不忙。

天涯：还和别人聊吗？速度很慢啊。

晗驰：是。

天涯：那你聊，晚安。

明天苏紫东爽约了。

预约的那个明天到了。晗驰起床，心境特别好。镜子里逗留的时间长了些，就迟到了。

苏紫东的责骂里也有了些宽宥的成分，晗驰溜到电脑旁开始工作，却发现今天的工作内容出奇的丰富。

晗驰很少有地没产生烦躁情绪。

工作效率出奇地高。数据配合得很不错，没有任何异常地出现了横横纵纵的吻合。各种报表交到苏紫东手上的时候，苏紫东一脸的惊诧：“我以为你加班才能完成的。”

哦。

苏紫东以这样的方式爽约，晗驰脸上立刻就有了乔装的不在意。晗驰立即理解也随即配合了网络是虚拟的，熟悉的人在网上说的是胡话这个结论，晗驰说：“哦，本来是加班才能完成的，但是，我老公看我来了。”晗驰的微笑掩盖了心里那份愠怒——你当玩笑开，我当玩笑接着就是了。

晗驰当晚的说说：不惹东风笑，自有春泥敛落红。

苏紫东暗笑，玩笑开大了，开出宫怨来了。

苏紫东电脑前抽烟，烟灭了，苏紫东还在想，是不是得践晗驰，一个诺言。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晗驰继续着她的万事皆蹉跎的生活。无精打采地上班，生龙活虎地上网。人多的时候与苏紫东的玩笑明显地多了起来，走剩两个人的时候反而很沉默，必会走开的反而是苏紫东，倒是晗驰看上去很坦然。晗驰是真当玩笑接着了，苏紫东是当玩笑开，却当诺言一样，欠着了。

只是这样，对晗驰有了些莫名其妙的小伤害，有点像崖与浪的舞蹈，不见其损，内伤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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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昨天跟谁聊来着？

晗驰：我告诉你你也不认识啊！

天涯：男的女的？

晗驰：男的。

天涯：聊什么了？

晗驰：聊工作。

天涯：哦，不许聊别的啊！不许谈论爱情、暧昧、不准水泡茶。

晗驰笑，心里暖暖的。天涯催晗驰睡，晗驰也就睡了。晗驰睡的时候在假设，现实中真有一个天涯跟她这么说，就不管不顾私奔了吧。

我根本不需要你哄

可是天涯好远啊。晗驰苏醒的欲望在呼啸。

开始跟苏紫东讨论性。陷在情与欲的因果判断里。苏紫东说性就是两情相悦的必然结果。晗驰反唇相讥，什么两情相悦，很多时候那不过是一句有口无心的念白。性嘛，动物本能，人动物一次又怎么了？

苏紫东：你这么说我还怎么践约呀？

晗驰：我不是小女孩儿，我根本不需要你用这种话哄。

晗驰就这样把苏紫东逼到床角。

某天办公室留剩两人，苏紫东敲晗驰的办公桌：下班了你跟我走。苏紫冬脸上表现的那份理所当然让晗驰骤然亢奋。

……

晗驰问我是截木头吗？苏紫东笑，你是条刚上菜板的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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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今天你上线好晚啊！老实交代，干嘛来着。

晗驰对着屏发愣，发现自己竟然不会撒谎。

天涯：说话呀，不会是跟人暧昧去了吧？

晗驰这次回复得很快：没有。

天涯：加班？

晗驰：也没有。

天涯：那你干嘛去了？

晗驰：跟同事玩去了。唱歌。

天涯：这也不像你呀。

晗驰：你知道我多少啊？

天涯发一个微笑，拥抱，催晗驰睡，道晚安。

爱一个人不可到痴

暧昧的魅力在于，把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暧昧的魅力还在于，因为机会也许会在下一秒，所以每时每刻都愿意保持良好状态。

晗驰以为就这样，彼此去留随意，能有什么瓜葛什么纠缠在里头呢？人应该注意别让自己爱一个人到痴，恨一个人到痛。感情说穿了，就是一个人跟自己痴缠的事情，所以与苏紫东的暧昧，只要不会跟自己痴缠就好。

但是常常，晗驰即使打压了渴望，包装了一副端庄的面孔，对苏紫东的爱意还是时不时地流露着。晗驰知道自己做了茶，苏紫东的表情决定了她蜷曲还是舒展。在苏紫东面前晗驰端不起自尊。

晗驰只是不喜欢苏紫东的表达，苏紫东会说，我要泡你。

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事情，一定要分开主语宾语？一起做主语该有多好？泡这个词，多多少少有点轻薄的意思。有些时候可以这么做这么想但不可以这么说。但晗驰会微笑着接受，晗驰卑微到尘埃里，培养着苏紫东的霸气。后来苏紫东改说我要泡茶。

像一句暗语。

晗驰很期待苏紫东的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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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想听我的故事吗？

晗驰：想啊。

天涯：首先我告诉你我很爱我的老婆。但是我有过对不起她的时候。我并不爱那个女人，一点都不，我的爱以及我的爱所包含的那些责任一点都没有出轨，我只是偶尔排遣寂寞。对男人来说，性和情可以分离得很彻底，我说这些你懂吗？就是说男人可以和一个不爱甚至看不起的女人上床，或者说上床之后立即看不起这个女人。

这次谈话晗驰有点无法回应，晗驰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天涯：我看了你的>，我很担心，我担心你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一定听我的话！我真的不许你那样！

晗驰在这边就哭了，听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男人为着自己这么巴心巴肺着急上火，还是很幸福的，晗驰想，你担心的那件事已经发生了，但是至少现在我还没感觉到自己受伤。

猜想远隔天涯的天涯，一定是一个细腻、敏锐、睿智的人。

晗驰回复：我不会那样，我闲来练笔，跟我无关的，跟某些现象有关吧。

天涯：那就好。

天涯：那就好。

晗驰面对天涯不断发出的那就好发着愣。对天涯，这个没见过面的网友，倒好像比厚朴多了一些精神上的承担。

天涯：我印象中你一直是一个内敛、含蓄的传统女人，千万别颠覆你在我心中的想象。

晗驰：好吧，我就做一个内敛含蓄的传统女人。你使劲儿想象吧。

今夜微雨

晗驰也觉得自己是一个内敛含蓄的传统女人，不过苏紫东颠覆了晗驰的本质。

没经过什么约定，双方有了暗号式的联络方式。如果苏紫东电话来，响一声就挂掉，那必是希望晗驰打过去。晗驰打过去必会说哪里哪里有了些什么什么问题，您能来处理一下吗？

自以为不露痕迹地，暗喜着片刻偷来的欢愉。

某夜微雨。

苏紫东电话来，太太出差了。晗驰没有犹豫打了伞就出去了。雨雾带来的寒意侵袭着晗驰，晗驰明白自己对于苏紫东，只是克制在不纠缠状态，事实上，晗驰已经深陷其中了。晗驰并不喜欢那之后很快消失，晗驰渴望像猫一样蜷曲着温暖和安详的睡眠。但是对于苏紫东的话，晗驰拿不起力气来拒绝。

走进了苏紫东单元楼的大门，看见，窗口灯光亮着，窗前忙忙碌碌的，苏紫东太太的身影。

晗驰转身的同时，苏紫东的电话，响一声，挂了。晗驰打过去，听得那边故意很大声的话：“　哦，需要加班是吗？我不去了，你们加吧。我太太回来啦。”

晗驰什么都没说挂掉电话，回头看那窗温馨的灯光，有些嫉妒不起的懊恼和卑微。

其实未出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结局

看一眼灯光也就该悄然离去

雨看见我来过这里

配合着我沉默和忧郁

手心里留下自己的温度

够我在这个微雨的夜

寻找回家的路

谁在收藏那些恩怨是非

不过是一场不能说破的辛苦

晗驰回来，身并不比心湿得更透些。把自己扔在床上，蒙起头，包裹着眼泪睡过去。晗驰觉得自己，正在碎成指间一抹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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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驰再打开qq，就看见天涯的留言，六条之多。问怎么啦怎么啦三天了不上线？你病了吗？你真病了吗？明天我去看你。

晗驰对着电脑屏苦笑，天涯来不了，能传递些关心，晗驰已经很安慰了。安慰有时候不需要做什么，有几句话温暖着就够了。

晗驰回复：我没事了，确实病了几天。小感冒吧。

天涯：你吓死我了，再不上线我真去看你了。

晗驰：反正一切都过去了。

天涯：什么过去了，你是说病吗？

是啊，晗驰想，不过这种病只能自己痊愈。遗忘做引子，用时间慢慢熬。

这些晗驰没法儿跟天涯说，晗驰说还有点累，晚安吧。然后看见天涯说：累了就回家吧。女人嘛，别那么强，跟命讲和吧，省城县城的，哪儿不是生活呀，你的老公一定在等你。

晗驰就突然有点想厚朴的宽宽的肩膀。

晗驰：老公能像你这样说就好了。

然后晗驰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发过来这么一句话：晗驰，我就是厚朴。我希望以这种方式重新走进你心里，可以让你忘记以前的不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