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小串放学回家后,正发现母亲在蚊帐中午睡。无意间小风扇吹开了母亲的裙摆和外衣,白嫩肌肤的吸引力让他多光顾了几眼。农村妇人在自家穿着往往很随便,宽松的粗布马褂形式地掩盖着自己缝制的文胸,为了透风效果,文胸几乎还是丝线透明的。
母亲隆起文胸随着翩翩起舞的衣襟隐隐乍现!小串的念头似乎有些邪恶,他悄悄反锁了房门,偷偷渡回母亲的床头轻轻地蹲下来,静静观察和默默欣赏这些年从未见识过的母亲。不多一会他似乎就开始不满现状了,手指颤抖地轻轻撩拨母亲的外衣,多一寸肌肤就让他多一份心跳和兴奋!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也许他现在住手,一切还能回归于宁静。但他还是选择了进攻和探视,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和欲望。他抖擞的双手想把宽松的外衣完全释怀,就在他的手停留上母亲隆起的最高处衣扣间,母亲却悄然睁开了圆炯的双眸。
母子四目相持,气氛尴尬,焦虑和恐慌让小串面红耳赤,进退两难。妈突然看了看自己微露文胸后,本以为她会火爆三丈,没料想她却嫣然一笑:“饿了?”不容多想,他的身体如僵尸般硬梆梆地爬向母亲身边。
“这不能吃了!”妈妈并没有立即推开他,只是象征似地拉了拉衣领,然后似怒非怒地揉了揉他洁净轮廓清秀的面孔。小串悄悄把头埋在母亲的怀抱,母亲也顺手抚摸着他的秀发。
小串似乎很陶醉她肌肤的酥软,不规矩的手也去揉搓她圆润裸露的双臂。母亲依旧不愿去想儿子有所企图,玩笑似的挠了挠儿子的腋下,一向最怕痒的小串这次却古板如钢,无动于衷。眼神中流露着渴望,理智和欲望刺杀着懵懂心扉,最终他还是想试探性去解母亲胸前的衣扣。
“别傻!”母亲制止了他,轻轻地托起了他的头,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和慈祥,她想用温柔去感化邪恶。她婉转地暗示了拒绝,小串默默地选择了退却。阿弥陀佛,理智最终战胜了欲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情结”了,忏悔懊恼纠结着他,他没有勇气再跨进家门,再也没胆量去面对母亲那双眼睛。于是他决定逃避,摸索出易拉罐内所有积攒离家出走了。从此一个月内,音讯全无,杳无消息。父母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辞而别的小串是死是活,无人知晓。本来滴酒不沾的父亲,如今嗜酒如命,天天烂醉如泥。妈恨恨踢了他几脚,他都浑然不知。妈像拽拉死猪一样,把父亲扳放在窗户下小串的床板上。
爸开始自甘堕落,妈却依然相信奇迹定会光临。大街小巷城村乡镇到处粘贴寻人启事,电台、报纸、广播、录音几乎天天都能听见一则悬赏广告。一时间,流言蜚语,满城轰动。妈天天守着电话发呆,她渴望消息,但她又害怕消息,有时候的确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亲戚好友来家劝慰时,母亲显得镇静自如;夜深人静时,她却满面泪痕。她常常半夜惊醒,多少次无缘无故跑出大门外。她多渴望听见曾经围绕她左右,那熟悉而爽朗的笑声,她多渴望背后能有人轻轻喊她一声“妈”。红肿的双眼,一次又一次泪如雨下。
“这是吕串家吗?”又是一个焦虑的夜晚,大门外突然传来陌生浑厚的男中音,妈妈原以为耳朵又在给自己大脑开玩笑,懊恼地给自己一季耳光。当门外男中音再次如雷贯耳,她真真切切听见了轻微敲门声。她不再犹豫,翻身爬起赤脚落地、连滚带爬、踉跄趔趄、跌跌撞撞奔向大门口。
一辆越野车闪耀着红光,两名制服人员笑容可掬。车厢灯下低头站着一位少年,他不是旁人,他就是自己百般呵护娇生惯养的儿子——吕串。她顿时泪如雨涌,滂沱泪滴汩汩直流。母亲二话没说,噗通一声双膝跪向民警,磕头如捣蒜一般……
感恩自然不在话下,说服教育之后,民警欣然而去。父亲本不习酒性,近日总是叮咛大醉,房倒屋塌也难以把他惊醒。进屋后,母子俩各怀心事:母亲坐,儿子站,母亲泪流,儿子惭愧,面对面低头无语。突然间,妈出乎意料的动作,顿时让吕串口吃目呆。
“看吧!”母亲索性站起身,猛地脱去上衣扔在床头。吕串无趣,急忙扭转头,死死盯着砖铺地缝,他多想自己能像蚯蚓钻进去。小串似乎意识到自己应该回避,却找不到正当合适的离开理由。妈言谈举止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吕串顿时心乱如麻,苦辣酸甜,五味俱全。
母亲本是美人胚子,十里飘香,皮肤天赐般白净细腻。虽稍稍徐娘半老,但依旧风韵犹存。吕串脸红心跳,心燥如焚地站立不是、左右为难。“正经了?”母亲没头没尾又撩出一句,其蕴含也只有他知,她也知,顿时吕串羞愧得无地自容。
沉默,少许沉默。“洗澡!”还在吕串羞愧之时,妈妈却手脚利索地端盆温热水搭着毛巾端在他面前。吕串斜瞥了一眼,她上身只穿着文胸,没有花纹也没有绣边,极简洁又朴素,但对他曾经是几度的诱惑和诡异。
“乌鸦一般黑!”母亲噗哧笑了,这一笑划破了室内空气的宁静,缓解了此时的气氛和尴尬。小串也不知她说他身体黑,还是另藏含意?这一切似乎都不再那么重要。母亲说完她就熄了灯,意示着小串可以在皎洁月光里来完成自己的擦洗动作。
“越长越傻!”小串坐进浴盆思绪万千,这么多天在外担惊受怕的日子,让他意识到家的温暖和温馨。悄无声息中一双温热的手掌心轻落在他的脊背,啪啪的热泪也随之流落在他的肩上。
小串的两行清泪也似雨点般滴落在浴盆里,叮咚作响。母亲轻轻地抱紧了他的头,继续让他像那天中午一样磨蹭在自己胸前,她为他不惜一切,她为他刀山火海,地狱油锅。她意图成全他的梦,而他这次却断然挣脱了。夜静如思下,皎洁的月光映衬着彼此连绵起伏的心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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