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随着天气的变冷,我也变得不愿早起,每天早上往往是匆匆起床匆匆洗漱,然后匆匆骑车奔向公司,一路上冷风习习,风驰电掣一般。戴着墨镜穿梭在车辆之间,有种浪迹江湖的感觉,就差腰里再挎上一把戒刀和肩上再斜背一个长条包裹了。
由于急着赶时间,所以吃早饭的时候也就少了,饿一上午的情况时有发生。真是一懒惰就挨饿。
今天早上我又一如既往地起得较晚,但是肚子比往日要更饿,怕自己撑到中午会饿得不行。于是边走边在路边寻找可以填报肚子的小吃。走到一个路口,见有不少卖小吃的正在那里叫卖,热气腾腾,香味远远飘来。我选择的是煎饼果子。
自从来东营后,我吃煎饼果子的次数极少,五年来似乎只有三回。不是我不想吃,是此地的煎饼果子普遍不到位(或者说很不正宗,就像这座城市一样,很山寨),无论是外形还是味道都比我当年在黑龙江所吃到的煎饼果子差得太远。所以,我只能敬而远之。但是今天我仍是想再吃一个,心里抱着几丝侥幸,希望这次能做得好吃些。也想在其中尽量扑捉一些当年的回味。
我注视着那位师傅的操作过程,他先用一个半月形的木质硬板从桶里弄出来一些早已和好的面,随后把面放在面台上,紧接着转动硬板把面均匀地摊开,但是手法比较笨拙,转了好几次才好歹把面弄成圆形,而且中间出现了几个破损之处,在他的极力修补下才勉强看不出痕迹……待做好之后,我先付了钱,尔后接过煎饼果子,随口轻叹一声。单从操作过程中推测我就知道它的味道肯定比不了黑龙江的煎饼果子。
我的大学母校坐落在黑龙江的某个城市,那座城市里的煎饼果子普遍比较好吃,当年如此,现在应该依然如故。在学校附近有一家煎饼果子店,店面很小,但手艺精到,老板和老板娘都精于此小吃。他们从桶里面时用的是勺子,把面放下后用来摊面的工具是一个“t”形的木质工具,手法娴熟,轻松自然,只见手腕稍微一转,一个圆圆薄薄的“太极图”就呈现在眼前了,像是在挽一个漂亮的剑花,出现失误的时候很少。他们所调制的作料也恰到好处,吃起来非常可口,有种吃不够的感觉。那位老板总是微笑着问我一句话:“孩子,这回放什么肠儿 ?”我就总是回答说:“还是鸡肉肠。”
当年,我总是在晚上八点钟左右去那家店里买上一个煎饼果子,边吃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身边丽影双双,重重叠叠。我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走,默默地吃,仿佛游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我也曾一度羡慕那些“牵手”的人,现在想来实在可笑。走到学校时也就基本吃完了,把塑料袋往垃圾箱中一扔,然后站在校门口抬眼望一会儿斑斓的夜景,接着就默默地走进校园,去图书馆或宿舍继续看书或写文字。繁星嵌在夜空里,亮晶晶的,只是我错过了许多观赏的时节。
那时经常会感慨,有煎饼果子吃真好。虽然那三年里受过不少伤,但那份关于“煎饼果子”的美好记忆却不能抹杀。
那段时光已经越去越远,我也日渐忘却了在大学所学得那些知识。可我忘不了那里的煎饼果子,就像忘不掉一个曾经并肩走过一段伤感时光的老朋友一样。忘不了那家小小的煎饼果子店,忘不了店里的那香辣相依的煎饼果子,忘不了那条喧闹的长街,忘不了那一辆辆一闪而过的车,忘不了那一场场悄然而又细密的雪冬,忘不了自己当年的那段青涩时光。
写于2012年11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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