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灯被点亮了,依稀可以辨别得出忖托在夜幕下明亮的灯光的光线,治安亭边站岗的警察换上了肥大的制服,此时步行街里的小夜市开始热闹起来,赶集的三两人一伙,脸上洋溢着微笑,好生幸福。冰冷的东风掠过花园,翻阅着我膝盖上的报纸,赶集的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这使我很不自在,觉得自己很像对面那个流浪汉,可谁会知道或想了解我在等一个人,一个于我毫无相关的陌生的八旬老太太。
一个星期了,我就这样一直等着,我的直觉在告诉我,如果她还安好,那么昨天她不来,今天、明天不来,后天她会来的。如果她来了,我也就会像以前一样,故作走过去,给她一点钱,除生活之外我能够承受的。
那年的冬天和今年一样,冷阴阴的,我路过这里。“姑娘,姑娘给点钱!”寻声而去,只见一位坐在德克士门口墙角落里的老太太,一个很特别的老乞丐,面前没有任何东西,只有身旁一个背篓,穿着一身特别干净的天蓝色汉服,头戴土黄色毛线冒,脚穿毛茸茸的冬鞋,从毛线冒里探出的一撮银发,不得不让我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镜头里露丝的画面。
再次见到她时,也是在这个繁华集市上,一样的一身干净的天蓝色汉服,歩旅蹒跚地走在拥挤的人行道上,一手处着拐棍,一手托着竹箩,一走一停地往地上捡垃圾,她佝偻的90度的背让我不仍投去一弊,朱自清可以把《背影》里面父亲的一举一动描写得淋漓尽至,可我无才,只能愚昧的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纠心的最佝偻的背。天晓得,也许她只是那万紫千红百花中一株青草,但它也有权力分享阳光的温暖,享受水露给予的舒坦,可是命运、是接连不断的厄运、还是生活这只大手把她推向了无依无靠的被社会遗弃的地狱,这时人们不得不去思索生活逼迫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向路人乞讨,是耻辱,还是生活?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囊,准备不在逗留了。可夜里我又来到这条热闹非凡集市上,或许是老天的垂怜,我终于寻到了我的陌生人,她还是那一身干净的天蓝色汉服,90度佝偻的背,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衣着华丽的漂亮女郎,认真的搀扶着她,是她女儿?孙女?还是只是一个路人?我一直跟踪她们来到了一拐弯处,也许她们离家不远了,我驻足目送,看着两个生命慢慢蠕动的身影,我好像看到了希望和未来,虽然有点模糊。是的,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得到幸运之神地亲宠。我似乎看到了2013那个温暖的春天,那里多了一分爱,少了一个被遗弃的生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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