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父亲
日子中分娩的斑点
在每一滴汗珠里来回闪烁
它们源于燃烧的烟头
被父亲一支一支点燃
空气在震颤。我们播下火种
祖辈在传说中刀耕火耨
父亲吻过自己，在每个日头
两片微醺的嘴唇
像缓缓打开的书笺
写着：柴米油盐……
2.母亲
母亲划开透明的快乐
把它们分布在田间地头
以及蔓延的孤烟
她饮下阳光和细雨
穿过隔山的小路
带着自己那清晰的身影
掌上灯，把月光移到窗下
母亲发亮的额头
对着孩子们的碧唇
让一份怜惜遁入眼泪
3.自己
泪珠从眼睛里滴下来
落入大地：像那些轻浮的
雪花，吸附着天地之间
湿润的回声
整个晚上，我在房间里徘徊
头顶的吊灯摇摇晃晃
时钟的声音细碎
弹奏着跌宕起伏
我数着钟声，一分一秒
把春夏秋冬遗弃
顺着无限蔓延的时光
再次滑进大地
4.我们
呵，世界还未消失
我们还在山路上穿行
试图追上自己
远方，扑朔迷离的街道
它的中心，是民工留下的齿痕
有如血液与伤痕绵绵相缠
还有许多尚未完工的高楼
脚手架、钢筋、混凝土
它们被诺言沾湿
取出一根肋骨
变成我们的孩子或妻子
于是，学会了挣扎
5.其他
灰尘偶尔会落在日子里
也会落到我的案头
杯子中，或者烟灰缸里
所有的灰烬是你的
而泪水是我的
2013就要来临，太阳落下的地方
月亮也落下。我在信笺中
写着日记：“我们一起吟歌
一起把柴杖延伸到土地深处
然后跨过彼此，以绿叶为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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