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才女回来了。萍，我佩服她的组织能力。不到一天，组织了十多个不常联系的老同学。我们以前学的是财务，班上男生很少，到毕业的时候只剩下三个了。这次同学聚会，参加的仅仅只有两个男生——科和舟

那么长时间不联系呢。想想见面的情形还非常的激动。洗澡化妆，把自己扮得漂漂亮亮的。小才女喜欢我化妆后的我。所以，我得精心准备。

老同学就是老同学，见了面也不生疏。阳光地带，我们县城最豪华的娱乐场所。我去的时候，他们都在了。我推开门的刹那，本在欢乐的他们，都上前拥抱我。亲切叫着我——小嘴巴。

燕儿在林稍（在家专职太太，看她白白胖胖的手，红润的脸，就知道生活过得舒服极了。）、虹彩妹妹（金银珠宝，富贵宝气，浓浓的妆，高档的衣服却藏不住腹部的小小山丘）、小小王八（皮肤保养得嫩白嫩白，我想见了风雨，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一身袷腰的晚礼服，俨然职场中的成功女人）、情哥王子（听说前几年染上了毒品，幸好有在美国的父母，最近商量着把唯一的儿子送进市贵族学校上学），小仙女（比我强不了多少，较他们几个寒酸，打扮朴素，在学校时可是我们班最漂亮最温柔的一位了。女人啊，菜籽命，嫁个老公没工作，虽然能养家，但书念得少，言行举止很让人不舒服。）……他们都在了。

在学校，我就是学校的团委宣传部长、班上的文艺委员，这样的聚会，当然少不了我。

大家凑到了一起，女生们首先开场的是谁的皮肤最好，谁的身材最好。当然是小才女的皮肤最靓，身材最好啦。她还是独身嘛。真羡慕她，不结婚，自由自在的一个人。我呢，最最坏的一个。皮肤不好，三级残废的身材。哎！别叹气了，我就这样，老公还是蛮喜欢我的。整天缠着我。我当然会自我解嘲了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不喜欢慢节奏、标准的交际舞了。在坐的女生都带着老公，只有我和科、小才女单身赴约。

——科，今晚我们临时组合，我俩唱情歌对唱，每一首歌都不能拉下，其他的人唱，我们两个就跳舞。

科还腼腆呢。以前还暗恋过我的呢？仔细想想啊，是不是啊。

——来，小嘴巴，我和你干一杯。

一杯啤酒一仰头就喝光光。怪不得男人喜欢喝酒，喝了酒就可以随便做坏事啊，胆子大啊。科与我喝了酒，下了舞池，拥着我跳那个慢四。我不喜欢跳那慢慢游的步子。没办法，来的各位都不下来跳，气氛总得活跃啊。他们只是唱歌，我和科一曲又一曲的跳。

——小的们，你们唱啊。（来的还有同学的孩子们）。要不，我先给你们唱一首she的《star》怎么样？

哎哟我的妈的，那歌我唱得还真不赖。我跟儿子学的。居然还能登台。不错不错，换了来零星的掌声。

听到掌声，想起我们年少时最流行的歌曲《掌声响起来》。

——我今儿个高兴，今天在坐的各位就听我的个人专场演唱会好了。下面我再给你们演唱——《掌声响起来》。

喉咙已经打开，我的激情也爆发了。今晚咱就唱以前在学校流行的歌曲。咱也来着中文串串烧，歌曲大联唱得了。《酒干淌卖无》、《未了情》、《黄土高坡》、《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还有什么精典的老歌，都一一上菜单，点上。对了，我还要来个新旧结合。中场来几段激烈的disc。

怎样？够疯狂的吧。人过三十，快快踩住青春的尾巴呢。

还尾巴呢。还谈什么青春。仔细盘点了一下，我嘴最小，但年龄最大。我管那样大，关键是老同学聚会的机会真的很少。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哪来有什么心情和精力想到聚会啊。要不是小才女是个省电视台的大名人，一些同学才不会聚集在一起呢。都快年三十了呢。举家团聚的儿子，该和家人在一起啊。

女人们啊，在一起就是喜欢谈论敏感的话题。他们都关心地问小才女的个人问题。我转移话题不成，来一段——

小才女，我支持你独身，走进围城有什么好的，你看看我的脸，再看看你的脸。你看看我的身材，在看看你的三围，甭提我有多羡慕你了。寂寞了，找个男朋友陪陪，有什么不好？凭什么只能男人找新鲜的女人，咱女人就不能随意更换男人？我是有了孩子，不能随心所欲了，你是自由人，可以自由发挥。我支持你。

——啊！小嘴巴，不饶人，看不出你的思想还蛮前卫的啊。

——9494怎么了！

歌不唱了，舞不跳了。干脆七嘴八舌谈论了起来，旁边的男人，翻白眼也是白搭！喝你们的猫尿去吧！

——科，来一支烟，要蓝王的啊。

酒、烟、色俱全。怎样，知道我单身出来聚会的好处了吧。你们一个个带着个老公，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烦不烦人的啊。

闹也闹了，唱也唱了。对了，你们这些常年在牌桌上的女人啊，我今晚要你们体会什么是真正的疯狂。

脱衣，射灯起，最强劲的音乐起。跳，跟上节奏，我们尽情摇摆。我一个人在舞池中央跳了半天，他们几个躲在舞池的边缘，扭着屁股。

——那那叫跳舞吗？放不开不如不跳呢。我叭的一下关掉了音响。

——你们这些女人啊，有老公在场，就扭扭捏捏，装淑女。我偏要做“兽女”，怎么了。我野蛮又怎么了。

同志们，玩得不尽兴呢。等再过几年，我们再相会，是不是连歌也不唱了？

我最担心的是小才女。我只不喜欢在大众场合下，说起她的个人问题。那好象是我和她之间的专利，只能私下里说。

看看钟表，都十一点多了呢。孩子们都磕睡了。回去吧。我和小才女告别。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踩着自己的影子，笑着。笑里藏着无奈和莫名的悲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