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门槛外的爱情(上)榆平

发表于-2005年02月16日 上午11:13评论-10条

老东吴大学①里零零落落地有许多石板凳,其中有几条是并排布置的,而其间又有古瘦的槐树相间。石板凳的后面是用从法国运来的红砖砌成的春晖楼、秋韵楼,前方透过百年后仍旧苍穹的榉树,便是钟楼。大概是这春天复苏的季节吧,整个校园里一股浓郁的味道,清新、古朴、奔放,而却又宁静。你要是一个人在里面徜徉,你就会不自觉投入这氛围中,完全把自己给忘了。而这石板凳周围更是清幽,每到下午两三点便有三五结群的学生盘坐在草坪上。你要一个人闷得慌,就坐那儿听他们嘻嘻哈哈一阵,还真是一种乐趣呢。有时候,你要来得凑巧,还会听到尊师轩里老师傅们唱的段子,你要跟着细品,还真觉得自己融进去了。

榆平坐在一张石板凳上楞楞地享受着这午后阳光的滋润。坐在这里沐浴阳光真是恰到好处,榆平心想。因为春天的阳光柔和,它是最体贴人的了。而又因了这阳光是透过片片翠绿的树叶稀疏地落下来,所以它不耀眼。再者榆平穿了件蓝白格子的棉布衬衣,它吸收的温热恰好适于人们回想。

这大概是榆平从杭州回来后的四五天吧。榆平还记得去之前的那个晚上杭慢打电话来,问他“你决定明天来了吗”,那个时候榆平一下子怔住了。

杭慢说,“难道要我力邀吗?”

榆平赶忙说,“不是。”

“那到底为什么犹豫?”

“我也不知道。”

“那好吧,我给你两个小时考虑,现在是五点半,我七点半打电话给你。”

“我七点半还不在,晚上上完课要九点半回来。”

“那我就给你四个小时,九点半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

榆平放下电话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衣橱里的衣服。这真是人的潜意识在作怪,不知不觉你就会做出你犹豫却又盼望的事情。榆平在衣橱里挑来挑去最后还是拣定了去年买的一身衣服。暗红色的衬衣,黑色呢绒外套,还有一条有些褪色的休闲西裤。这一身都是旧的衣服,榆平本打算去的前几天再买一身新的。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一身合适,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平常的样子。不过从这里倒也可以看出,他待杭慢还是真挚的。因为正是为了能与她长久,所以才不做作。而且也可以看出榆平是把杭慢当故人看待的,虽然素未谋面。以前有一次在电话里,杭慢问榆平“你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会想到我这个人吗?”榆平未加迟疑地就说“声音就是你的全部了。”其实这也不是不无道理。两个未见面的人长期用文字和声音交流,又怎能想起活生生的人呢。不过谁又能认识另一个人的全部?榆平和杭慢的交往其实是生命的交往,生命又哪来的形式?所以,榆平说“声音就是你的全部了”倒是诉出了这其中的辛酸和窃喜。

晚上六点半,榆平从房间出去,走过校园里几条小道,拐几次弯,再过了东吴桥,大概半个小时,便到了上课的教室。榆平是自从去年九月份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的。当时学校扩大招生规模,榆平所学的专业社会学作为新兴专业也增加了不少招生人数,再加上当时院里憋足了劲想要申报社会学博士点,所以也就必须增加师资力量。榆平的专业方向是社会心理学,当时院里定的计划是招聘一名社会心理学教师,还没到七月份,报名的就已经有十个人。不过榆平因为发表的文章最多,而且院主任也一直器重他,所以他留校任教也就是顺水乘舟了。

榆平今晚上课讲的是从众行为的产生和影响,先是说了一些理论产生的背景,理论的概述,接着还举了好几个案例来分析。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流水线一样,面对着那么多双眼睛,榆平也慢慢养成了带着平和的微笑、热情且深入浅出的讲课的习惯。有的时候,进教室的前一秒还在想着别的心思,可一踏进教室,别的心思就会收敛起来。而当课一上完,尤其是在往回走的路上,那心思就又会鬼使神差的溜了出来,而且缠着你是越缠越紧。当然今晚也不例外,而且这心思全部都放在了杭慢身上,放在了那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上。榆平一边往回赶一边想这问题,其实赶倒是真的,想是假的。因为榆平怕杭慢等不及打了电话来,而他又不在,她会失落。又怕自己路上万一遇上什么事什么人耽搁了时间,那还不如就急匆匆的赶回去等着杭慢的电话让人省心。就这样想着,不一会儿就到了。

杭慢九点四十打来了电话。榆平刚说“喂”,她就亲切地而又像是受了委屈而现在终于等到可以诉苦的爱人一样地说“你回来了。”榆平至今仍觉得杭慢那时的声音美得凄婉,美得让人怜爱不及。要是当时他就在她的身边,他定会俯下身去,轻轻的吻她的嘴唇。然后他站直身子,杭慢就会眼睛上挑着看着他,直到两个人都笑了,他就会说“我去洗澡,你先睡会儿。”这真是人生的美景啊。

榆平看着时间已是十点四十,就对杭慢说“你迟到十分钟了。”可谁知杭慢回了一句“我是想让你洗好再给你打的。”就这么一句话,榆平心里的委屈就全都没了,而且还多了几份内疚。榆平还没来得及把这想法告诉杭慢,杭慢就问“决定来了吗?”“决定去。”榆平几乎是用零秒回答这个问题的,而且语气相当的坚定。杭慢迟疑的问,其实这是傻傻的问“真的吗?”榆平笑了,这是不当真的笑,有取笑的意思,不过两个人心知肚明,就像是我故意让你笑的,结果我自个儿也跟着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榆平思绪是越飞越远了。并排的石板凳现在已经都坐上了人。最左边坐着位老太太,阳光晒在她银白的头发上,她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用两只手捧着吃苹果。左边紧临榆平坐着个中年人,右边是一对恋爱中的学生。榆平手支在头上端详了好一会儿这情景。然后回去后打电话告诉杭慢。

杭慢说,我好羡慕那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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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东吴大学创建于1900年,位于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古城苏州。1952年全国院系调整时,东吴大学与苏南文化教育学院(1950年建立)、江南大学数理系(1947年建立)合并为苏南师范学院,同年定名为江苏师范学院,在原东吴大学校址办学。1982年,经国务院批准改办为苏州大学。

杭慢在候机室里买了筒方便面,泡了开水后就在那里闲坐着。旁边坐着个高大魁梧像是北方的男子。其实杭慢并不认识他,不过她看他买的是一筒麻辣的泡面,就凑过去笑嘻嘻的说:“能给点你的作料给我吗?”

“可以啊。”

“你真是客气,我就要一点就行了。”

“喏,给你。你自己想要多少就放多少得了。”那男的把作料包递过来。

杭慢刚接过那作料包,就迟疑了。

“阿……还是不要了吧,我怕辣。谢谢你。”

“你到底要不要?”那男子斜瞪着眼睛盯着杭慢看。杭慢也就顺手把作料包递了回去,笑嘻嘻的说:“不要了。”

吃完泡面后,杭慢就打电话给榆平。其实这也只是她打给他的最初的几个电话里的一个,而且他们也才是刚刚认识不久。在网上是榆平在qq里加的杭慢,所以他们也算是“网友”吧。不过榆平对“网友”这个词也真是没有什么好感。原因倒不在于他自己对这词有偏见,而是社会上普遍流行的看法是:一旦给一个人戴上了“网友”的帽子,这人也就无足轻重,或只是纯粹无聊的感情寄托罢了。就像“小姐”一词,本是对女士的尊称,可谁知道被这个时代一搅,也就成了“妓女”的雅称了。

不过榆平倒也不去计较这个。网络是个迷幻的地方,走不走由你,不过要真想走通,不迈出步子是不行的。榆平和杭慢都是闲人,当初榆平加杭慢大半也就是因为空闲。不过榆平真没有想到,两个人在一起聊生活,慢慢的能看到对方生活的影子,有时候竟能猜到对方在某个时间做了些什么,紧接着还有了两个人在一起度过的那么多日子,这一路走来,还真是顺顺当当。

所以网友也有网友的好处。我们周围圈子里的人,有的在一起呆了都快十来年了,可对你却还是一无所知。这倒让我们感叹,我们每个人周围都是有某种无形的东西包围着的,或是理智,或是道德,或是你去认识一个人的耐性与成本,这所有的一切形成的光圈都会令每个人感到现实中不同程度的无能。不过文字倒是廉价且传神的。它直通人的心底。从一个人的文字中便能看出他心里涌出的暗流、他的过去和他所受过的创伤。这一切都是文字掩饰不住的,所以文字也有无能的时候。

杭慢打电话来的时候,榆平正巧在房间。不过接过电话,听到是杭慢的声音,榆平心里倒真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杭慢是个结婚十年的女子,有个十岁出头的儿子。她和丈夫两地分居,也只是周末聚首。不过丈夫待她的态度也不如从前,她对丈夫也只是履行应尽的职责。要不是为了孩子,这个家庭也早该散了。杭慢是个细致,凡事尽力而为的人,不过也很敏感,对人对事都耐心处置,不过要落下瑕疵,在她心里是定会起痕迹的。

杭慢和丈夫认识的时候,他们都是刚刚毕业,分在同一个单位,而且两人的办公室就紧挨着。那时候,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是个高大魁梧而且健壮的男人。后来两人时常碰面,一来二往也就有了感情。不过,杭慢是不喜欢他的。这一点在以后的生活里慢慢地得以印证,以至于杭慢说,“十年夫妻已使他成为我的哥了。”可杭慢为什么不喜欢他呢?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杭慢是个感情极细致的人,她需要别人入微的体贴和关爱,而且这种体贴和关爱又需要合适的表达。她是不会接受两种人的,一种是过于热情的人,一种是漠不关心的人。因为杭慢不仅是需要,她还极善于体贴别人。凡是她爱上的人,都需要给她留出这一空间。因为在这一空间里,她的舞蹈极其美妙,就连她自己都要陶醉的。所以说,女人天生都是自恋的。

可是她的丈夫是个不会献殷勤的人,而且到了后来,又变成了个漠不关心的人。这在杭慢的心里也不知道曾掀起过多大的波涛,以至于后来她都慢慢迟钝了。凡事也不去计较。生活本就是一锅慢慢熬的粥。你得品出淡而无味里的味道,那你才叫活出味道来了。榆平后来说,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大概就是这股味道吧。不过,杭慢心里也还是有悲伤的。她记得当初他们为了单位分房而去结婚注册,快到婚姻登记所的时候,杭慢说,“我们还是回去吧。”人的一生可能真是有无数句话要说,不过,有些话说完,它就会在空气中散掉,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一些就如杭慢说的那句“我们回去吧”一样,注定是要像音符一样,不断的重复,在我们人生的不同阶段凑响我们人生的悲怆、哀愁、怨恨、后悔,或是喜悦、幸福的乐章的。

不过,杭慢说完那句话后,还是和他登记注册了。一直到了现在,夫妻之间感情没了,若是能够相安无事,便是最好。

成都双流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稀稀疏疏地都在等着登机。广播员提示说:“飞往九寨沟九黄机场的班机十分钟后就要起飞了。请旅客们收拾好行李物品,……”

就是在广播员播这段话的时候,杭慢刚吃完泡面,就兴致勃勃的给榆平打了个电话。

“我现在在成都。”

“是出差吗?”

“公事办得差不多了,现在跟一个旅行团去九寨沟。”

“我现在能听到你周围的声音呢。”

“那当然。我刚刚还吃了碗方便面,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你怎么能不吃呢?”

“我这两天跑得有点累,再说我对吃又不怎么在乎的,不过住得住的好一些。昨天晚上我定了个四百块钱的房间,里面是张大大的床,不过我怎么找都没找到个窗户,感觉挺不对的。”

“那是。”

“好了,我要上飞机了,下次聊。”

“好的。”

榆平等杭慢上了飞机后,特地给她发了条短信:

“要按时吃饭。”

杭慢很快回了短信:

“你的每个字我都觉得温暖。”

其实杭慢是个很直于表白的人,这一点榆平以前是不知道的。她要是心里有什么话,特别是欣赏的话,她就会直截了当的告诉你。

以前在网上还没交往多久,杭慢就对榆平说:

“我喜欢你。”

榆平看到这“喜欢”两个字甚至都很气愤,他问杭慢,“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甚至还命令式的说,“不要说这样的话。”杭慢看到榆平这样一副怨恨的样子,也就只能自己忍着心里的冤屈了。不过这“冤屈”也是有冤得值的地方的。杭慢心想,要是榆平在看到她说的“我喜欢你”几个字后,也回一句缠绵的话,比方说,“我也喜欢你”,那么她是不会这样在乎榆平的。杭慢在和榆平聊天的时候,榆平回话也总是不紧不慢。杭慢说,“你的字不是打出来的,是绣出来的,所以很慢,是苏绣哦。”

人的心思总是这样,女人的心思更是让人揣摩。你非得把它挠得痒痒的,一会儿舒服,一会儿不舒服,要不然女人是要变的。

黑鸭子合唱团翻唱的全是经典的老歌,像《浏阳河》、《茉莉花》等等。每一首被他们的和声一润色,就会顿时生出一种新的美妙的感觉来。有人说,这是一个怀旧的时代。倒不仅仅因为人们崇尚旧事物,这里头还有着人们渴望反璞归真、远离奢华的愿望。

榆平这些天一直在听黑鸭子合唱团的专辑《岁月如歌》,而且每次听的时候都很感动。《浏阳河》里唱出的对毛泽东时代的怀念,《茉莉花》里表达的与土地亲近的渴望,这一切都留给榆平很深的印象。

杭慢从九寨沟回来后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下午上网在qq里遇到榆平。榆平说,“我放歌给你听。”

杭慢是第一次听黑鸭子的歌,而且怎么也没想到,她不是从买来的cd上听,也不是在网上下载了听,而是榆平放给她听。杭慢第一次感受到带着一个情字听翻唱的老歌,这感觉竟是这样的好。而且这情字不仅是歌的情,还有榆平的情,她自己的情。俗话说,怎一个情字了得。其实情字是最了不得了。

榆平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两人一起听歌使他们的感情开始慢慢的融合到了一起。不过下午四点多,杭慢快下线的时候对榆平说,“我一会儿出去买这张专辑。”榆平心里倒真是高兴了好一阵子。因为榆平心想,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大致也就分为三种:敷衍了事,诚心相待,以及互不来往。他和杭慢的往来是既成事实,所以不是互不来往。而且也不是敷衍了事,所以只属于诚心相待。不过诚心相待又有几个不同的层次,而能达到影响对方生活,对方会因你而做一些事情,这实际已进入了亲密的程度。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杭慢打电话给榆平。第一句话就问:“你躺在床上了吗?”这还真是印证了榆平的想法。

榆平说,“我刚洗好,一会儿就睡。”

杭慢切切地说,“那我给你五分钟躺到床上,五分钟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榆平是第一次听杭慢说这样的话,心里涌上来一股按捺不住的快乐。他对杭慢笑嘻嘻的说了声“好的”,杭慢便挂上了电话。其实这笑嘻嘻用起来是不确切的,因为榆平笑时,大多是面部的微笑,而很少发出哈哈的笑声。所以,要是旁人,是不会知道榆平的高兴的。不过杭慢却常说,“我知道你在笑呢。”所以,榆平在这里说,他笑嘻嘻的说了声“好的”,其实是把杭慢心里的体会说了出来,因为他毫不怀疑杭慢是知道他的高兴的。

榆平急匆匆地收拾了一下,把电话拖到床头,然后开了盏台灯,便钻进被子。榆平躺在床上等着杭慢的电话,他没有打过去,至今为止他都没有给杭慢打过电话。不过,这也不表明他不在乎杭慢。就单从这个时候来说,榆平望着那电话机,就跟两人约好在一处见面,榆平先到了,他望着一个街道的拐弯口盼望着她的身影一样。榆平侧着身子,眼睛看着电话机,心里想,这个时候杭慢在想些什么呢。她刚刚对榆平说,“我给你五分钟躺到床上,五分钟后我再给你打电话。”榆平也还是第一次体会杭慢是这样的体贴这样的温柔。他真纳闷怎么有男人愿意伤这样好的女人,怎么世上男人就这么不怜香惜玉呢。这样想着,榆平心头还真是有股愤恨,说不出来,也无处发泄,随着思绪的流淌也就渐渐忘了。

五分钟很快过去,杭慢打来电话。榆平几乎就像是迷路的孩子看到妈妈一样的高兴,一只手撑起身子,一只手赶忙接了电话。

“你睡下了。”杭慢轻轻的说。

“刚刚躺下来,被窝里真舒服。”

“我今天去买黑鸭子的那张碟没买着。”

“下次我买了寄给你。”

“好啊,那我听起来会更有劲的。”

“呵呵,你真可爱。”

“真的吗?”杭慢娇嗔地问。

“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呵呵,我今天还泡了个热水袋呢。”

“今天还怕冷?”

“它摸上去软软的。”

榆平顿了一下,他知道杭慢说“软软的”是指什么意思。榆平以前告诉杭慢,他至今都还是处男。不管怎么样,杭慢对他都是有着期待的,而这不单是因为榆平是个不烂情的人,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是这样的倾慕他。

杭慢说,“你知道我很迷恋你的声音的。”

榆平细细地听杭慢说。

“以前我以为我们江南一带人的普通话都是不怎么样的,没想到你说得这么标准。”杭慢这样说时其实是说出了她心里的一些话,还有一些话是羞于说得太直白而未说的。她迷恋榆平的声音,说得标准不标准倒不是最重要的,关键就在于,榆平说话时有一股淡定的气息,他没有高音,没有歇斯底里的难受,也没有兴奋的大笑。他会低声的为你讲述事情,轻轻的对你微笑,不紧不慢地和你谈论生活的话题。而且这种低声甚至是要让你把耳朵贴紧了话筒才能听得清楚的,不过它却是那样的直通人的灵魂。

“你上课时也是这样低声说话吗?”

“那当然要高一些。”

“我真不知道我要是你学生,会怎么样?”

“学生不可以爱上老师的。”

“谁说的?”

“影响不好。”

“你还真臭美了。”

两人都笑了。

杭慢像掀开遮在一个神秘盒子上的布的一角似的问,“你真是处男吗?”

“是的。”

“那你碰过女人吗?”

“有过,除了那之外,都有过了。”

“那你为什么没要她?”

“我不知道。我趴在她的身上,热情的吻她,吻遍了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我用手去抚摩她,那种肉感的确很能让人深入下去。起初的时候,我和她都穿着内裤,但身体的摩擦已让她湿透了。她说,她有过一次高[chao],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我把手放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我感觉那里是汹涌澎湃的。于是我一边脱去她的内裤,一边脱掉自己的内裤,我决定深入进去。可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放弃了。我躺到她的旁边,她搂着我睡了一夜。”

杭慢沉默了一会儿,大概也是为了让榆平继续说下去。不过,榆平没有说话,杭慢就迟疑地说,“也许是因为你不爱她。”

“我都不知道什么叫爱。”

“那你会要我吗?”

榆平被这句话问得心里顿时起了反应,他这次一点也不反感,反倒无限渴望起来。他很想对杭慢说,“你怎么这样。”结果就说了句:

“那你告诉我,你上次有过是什么时候?”

“十天前。”

“跟谁?”

“我先生。”

榆平楞楞地好久没说话。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过,他想有些事情是需要接受和宽容的,更何况杭慢毕竟是有丈夫的人,榆平也只是渴望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间里,他们是完完全全地属于对方的。这应该说是榆平自那开始以后建立起的一个信念。

榆平对杭慢说,“我不生气。”

“真希望你就躺在我的身边。”

“那样我会抱紧你的。”

“我还要你和我耳语,我会幸福死的。”

“我不舍得你死。”

“那你来杭州。”

“去了后会怎样?”

“你想我怎样?”

“我不知道。”

“你会要我吗?”

“我……可是你走得开吗?”

“我有办法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安排。”

“我们先去酒吧,那里灯光黯淡,而且比较萧条。”

“我怕我会就着那灯光亲你。”

“我不怕。”

“然后我们去哪儿?”

“我们去开房间。”

榆平像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整个身体就像不属于他自己了,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摇摇欲坠的欲望竟是这样的折磨人。

榆平说,“我会侵占你的一切的。”

杭慢就像是拽住榆平的袖子一样地说,“我不管。”

“那你夜里要走吗?”

“我一大早再来。”

“真难为你了。”

“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我知道。”

“要是你亲我,你会亲哪儿?”

“我会亲你的指尖。”

“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欲望在你的指尖流动。”

“我还要你亲我的全部。”

“我会。”

“可我还不满足。”

“为什么?”

“因为我还要你对我说那三个字。”

“我不说。”

“为什么?”

“我怕你不要我时,我再也无话可说。”

“那么说,你是要拿那句话挽留我。”

“你真是我心里的人。”

“你也是。”

时间已过了凌晨一点。杭慢和榆平间声音的接触无异于肌肤相亲带给他们无限的蠢蠢欲动。两人的气息都愈来愈重了。

榆平问杭慢,“受得了吗?”

杭慢说,“别这样。”

第二天早上,杭慢七点半起床大致梳洗了一下,然后开车把儿子送到了学校。接着就调头回家,一直睡到了中午。下午起床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淅沥的雨。杭慢曾经说,要是没有雨,这江南也不成江南了。不过这时候,杭慢又想起了苏州也定是下着这样的雨。人的思念至深也不过是心里说不出的苦,而这人间天堂里的雨下得竟是这样的缠绵,像是比人的思念还有诉不尽的话,还有断不了的情。

下午在网上,杭慢遇见榆平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你有照片吗?”

“电脑里没有,不过我可以给你寄。”

“看到你的照片,我会觉得真实多的。”

“你会觉得陌生吗?”

“我想不会的。你呢?”

“我不会。我在脑子里能现出你的样子。”

“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

“那我现在就传一张照片给你看怎样?”

榆平看到这一行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心想,只要他简单地回一句“好的”,他将会看到他无数次在思念中、在梦中、在偶尔闲暇的片刻中忽地在脑海里现出的那一个影子。他觉得她一定是美丽的,但并不一定是漂亮的。他觉得她一定是可爱的,但并不一定是娇气的。他还想过她的眼圈处一定是有流过太多泪而留下的印痕的,她的眼神里一定是有着对事物的期待与淡漠的,这两种情感的交错又一定会使她产生心里的矛盾,不过久而久之她也定是早已习惯了这漫长难耐的寂寞的。

榆平大概过了一分钟后回了一句,“我很想看。”

杭慢选了几张在九寨沟拍的照片,不过拿不定主意给榆平看哪张。所以就问榆平:

“你想看全身的还是半身的?”

“全身的。”

杭慢拣了一张她较满意的,便点击了发送,然后屏幕上就显示出数据正在传送的字样。榆平在等待的间隙,心里莫名地感叹这真是一个网络的时代。网络能原原本本的复制人类的生活,能将一切支解掉,然后再重新塑造一个空间,在这里人们都是在用符号交往。就像杭慢正在传过来的照片,原本是一个真实的人被影像在胶片上,然后被保存为数据,并呈现出原样,接着还能通过数据传播,并恢复成原先的样子。而这整个过程又是由人的意念操纵,转化成纯粹抽象的数字,最终来表达的人的情感。不过,网络到底还是一个道具,就像写信要纸,挡雨要伞,遮羞要衣一样。只是网络为人类拓展的空间实在是无限的大,人类还没来得及妥当地利用它,就早已被它卷了进去,迷失了方向。

这样胡思乱想着,照片便传送完毕。榆平双击了一下它,屏幕上一个从小到大的影象,一个窗口被打开,接着杭慢便真实的在眼前了。榆平把手从鼠标上移开,两只手交叉地放在胸前,身体向后靠了靠,倾斜地躺在了椅子上。榆平细细地看着这张照片。杭慢的身后是碧绿的清水和绵延的山,她站在一个木板铺就的桥上,桥的附近有一块新立的石碑,不过上面的字在照片里是看不清的。杭慢穿了件休闲舒适的上衣,牛仔裤,一双暗红色的皮鞋。不过榆平最先注意到的,还是杭慢的眼睛。榆平直直地盯着那眼睛足足有好几分钟,他忽而微笑,忽而皱紧眉头,忽而向前挪了挪身子,就像要和她说话。他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熟识的人一样。他暗自感叹,他是这样的了解她的心里以至于她的的眼睛,她的眼神,她的一切都像是从他的脑海中输出来的一样。这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体验。

榆平说,“我能看懂你的美丽。”

杭慢听后,心里定是倍感欣慰的。

傍晚太阳将落的时候,榆平给杭慢寄出了照片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杭慢:

我在书桌前写这封信。从昨晚到我现在动笔,我的脑子里几乎都是你。

我的确是在想你,包括现在。你就像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打开了一道口子,

你需要接着挖下去,那里有黯淡,有光彩,有鲜血流动的真实,还有你的

影子。我需要你的影子与我有肌肤相亲的温情,我需要进入你的身体,并

且你需要接着下去,看看里面那一片洞天,我看不到的洞天。

我是一个需要拯救的人,我一直都这样说。不是因为我的无能,而是

我太怀旧、孤独却又爱着孤独,并且我宁可自己安慰自己也不与别人。你

不要取笑我的话,因为自始至终我想待你真实,并且我真切地想与你过很

长的日子,包括我胡思乱想的与你的第一次。我会升天吗?我真的不知道。

你说那是一种神秘的体验,你的确给了我很好的理由。这倒不得不让我相

信我还是一个尘世中有知觉的人。

而你是个真实的人。待我的性情温和与深谙我心里的意思,这些都令

我感动。

给你寄的照片是我入秋后穿着一身闲散的衣服去登山时拍的照片,你

一定要珍爱它。

秋天的杭州一片寂寥的景象,街旁的梧桐树叶落得满地都是。杭慢的家毗邻浙江大学,位于杭大路上。这里来来往往的以学生居多,又因为是在高校周围,所以颇有文化氛围。杭慢所在的单位也在这条路上,是家粮油贸易公司,她平时除了出差,每月也只是到单位去两三趟。不过,杭慢每天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接送儿子上学。

杭慢打开榆平的信时正是下午的四点多,她把车停在儿子的校门外,大概离放学还有十来分钟吧。杭慢打开信后,取出了两张折叠好的信纸。起初她还以为榆平没将照片寄过来,不过展开信纸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照片镶嵌在里面。她心想,榆平的心思还算是细腻的,与这样的人来往一定会有许多神秘、快乐的暗流在心里涌动,但却是很难用言语表达的。杭慢右手拿着榆平的照片,左手夹着信纸和信封。杭慢先是仔细看了一下照片,应该是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杭慢是个品位独到,一眼就能识别好东西的人。榆平说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好东西,而且还不止这样,榆平还说,她最受不了的其实还是属于她自己的好东西。杭慢今年七月买了一辆马自达m6轿车,深蓝色的车身,流水造型。杭慢每每见到它,都是要高兴的。有的时候,情绪低落,或是过于劳累,只要一看到这辆车,她的心情就会舒畅好多。不过榆平说她受不了好东西,更受不了属于自己的好东西时,不知道杭慢有没有意识到,其实前半句是略带贬义,后半句才是褒义的。

杭慢看完照片,便打开信来读。读完信后,便给榆平打了个电话。

“你在房间的?”

“是的。”

杭慢经常会这样反问榆平,榆平倒也不厌烦,反倒觉得这话里有着好几层难以表达却能让人体会到的含义。杭慢问,“你在房间的?”这样的问题是从潜意识里发出来的,说明她希望榆平呆在房间里,因为她觉得安心,至少他不会和别的女人出去逛街或是干别的事情。不过说真的,这样的想法是有些霸道的,榆平心想,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吧。除了上面的一层意思外,榆平还能体会到的是杭慢的高兴。因为她打电话来,总是希望能与榆平说上话的,要是说不上话,还要听那电话里嘟嘟的声音,这难免会给她心里造成失落。

不过幸好榆平是个不喜欢外出的人,平常上完了课便在房间里看书,听音乐,写东西,有的时候还喜欢把玩乐器。小的时候,他就自己学会吹笛子和萧,而且还颇有水平,现在又对二胡特别着迷。所以榆平总是称自己是特别怀旧的人,大概也因此做出了结论吧。

杭慢接着在电话里说,“看到照片,觉得你形象多了。”杭慢所说的这个“形象”,据榆平揣摩,大概也就是指在她脑海中他这个人变得真实,有轮有廓起来。如果说以前她思念的是一个影子,那么现在总算找到了影子的原型,并且不管这个人长的是什么样,也总算填了心里的一块空白,了了一个夙愿。

榆平说,“给你寄你那张照片是在苏州离杭州最近的地方拍的,你知道在哪儿?”

杭慢没让自己多想,就急忙说,“你说。”

“西山。”

“我猜你不是一个人去的。”

“院里组织去的,中午吃了顿农家饭。”

“有女老师一起去吗?”杭慢跟榆平打趣。

“有的。”

“我觉得你是不喜欢和很多人一起走的。”

“我和那个女老师单独走了。”

“是吗?”

“不吃醋吧?”

“没有。”

打完电话后杭慢和儿子回家,重读了一遍榆平的信,看完就把它连带照片一起塞到包里。然后煮了好几样美味可口的菜,边吃边想:

“别人对我不好,我可不能虐待自己。”

2003年的新年,很多白领、知识分子阶层里的玩世不恭者、大学生,还有很多混在这里面的人都是在看冯小刚的《手机》的捧腹大笑和落寞无奈中度过的。榆平那一晚上也闲着没事,而且心想,“我一个教书匠,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倒不如就去凑凑热闹吧。”电影院里还真是热闹,忽然一阵笑声,前面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后面又是一片笑声的汪洋大海。不过榆平在看到里面的一个情节时,把手捂在眼睛上,顺势抹去了几滴眼泪。而且他至今都未曾跟人说过他流过泪,也没告诉过任何人他是看到哪个情节后被触动的。

看完《手机》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又是新的一年来临,天空中传来阵阵的爆竹声。榆平边走边掏出手机给杭慢打电话。杭慢还没睡着,惺惺忪忪地说了声了“喂”。

榆平说,“听到爆竹声了吗?”

“听到了,杭州也放起了鞭炮。”

“要是新的一年开始,我可以从此完全拥有你,那该多好啊。”

“我理解你。”

“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是。”

榆平回来的时候,在楼下便利店里买了几听百威啤酒。到了房间,先是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上睡衣,便站着把几听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躺在床上便睡着了。睡之前在榆平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这是个萧条糜烂的时代。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时代,人的精神有着这么大的空洞?为什么人们一直都将自己寄托给别人?为什么榆平会这样思念杭慢,并且期待与她的日久天长,甚至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谁想得通呢?《阿甘正传》里阿甘对珍妮说,“i just miss you”。我仅仅是思念你,还有比这更好的解释吗?

也许谁也不会料到,榆平在与杭慢如火如荼的时候竟还是有着另外一个女友的。不过,这也不能责怪榆平,因为在认识杭慢之前,他已经有这位女友了,杭慢只是后来出现在榆平的世界里,并日益占去他大半的心。

可是令榆平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杭慢有一天竟然问榆平:

“你有女友吗?”

我们常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扇门,要想俘虏那个人的心,就必须获得开启它的钥匙。而且要毫不迟疑地,要来得不早不慢,要开得恰倒好处。杭慢问,“你有女友吗?”这是令榆平怎么也始料未及却又无比欢喜的。因为两个未见面的人,要去猜透对方的全部,猜透对方难以开口或是故意隐藏的某个可能会伤及自身的事实,这是多么的不易。并且,杭慢将它轻声地用疑问的语气说了出来,这不仅是告诉榆平,我在乎你,我理解你,还在说,我宽容你,因为我知道你也同样的宽容并珍惜我。

美国乡村音乐里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唱的,“男人究竟要经过几道坎才能称得上男子汉。”而女人呢?女人究竟要经历多少的悲伤与快乐才能获得对男人的理解与宽容。榆平觉得他看到了,他看到杭慢以一句这么轻描淡写的话就深深地钻进了他的心里,而且是不能再深的里面,是挤得令他心痛令他心疼的里面。他在心里掀起的波涛竟是这样地令他不能自拔。

杭慢说,“我知道你有女友的,我不怪你,因为我怕你一个人孤单。”

“你对我是这样的好。”

“和我说说她好吗?”

“她是去年认识的。有一次她打电话来办公室,说要找一个人,而那个人我正好认识。所以我就说,我帮你找。后来,她又接二连三地打来过电话。我告诉过她我的名字,所以她每次都说找我。起初的时候,她还问问我那个她要找的人的情况,或者她不问,我也会主动的和她说说。不过,慢慢地,她和我聊起了其它。两个人觉得越来越投机。所以,后来我就问她,你还要找那个人吗。她说,不找了,因为已经找到我了。”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是的。”

“她做什么工作?”

“在银行工作。”

“你们常见面吗?”

“一个星期一次。”

“她常到你住的地方吗?”

“偶尔来,也只是替我收拾东西,或是买水果给我送来。”

“你不留她过夜吗?”

“没有。”

“我的问题真是多,我自己都觉得罗嗦了。”

“没关系,本应该我自己告诉你的。”

“是吗?”

“我对你不诚实,对不起。”

“那你还骗过我什么?”

“我还对你撒过一个谎,可是我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我怕失去你。”

“那你说出来,我会考虑原谅你的。”

“我不能说。”

“我最恨别人骗我了。”

“你别这样,我不是欺骗你。”

“那你是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

榆平挂了电话后,一股懊丧涌上心头。因为他的诚实不是一贯的诚实,而是原先撒过谎了又现在又只说出“我撒过谎了”,这让杭慢觉得无比的扰心,因为她是怪榆平好呢还是不怪他好呢。若是榆平撒谎是出于无奈,出于对两人关系的考虑,或是出于对她盲目痴情的爱,她又怎么忍心怪他呢?可是毕竟是榆平对她撒谎了,杭慢说,你告诉我,我会原谅你的。可榆平有这个胆量吗?他是宁可拿杭慢的肚量做赌注,也不肯提一个字。不过杭慢一个人静静地想的时候,还是决定原谅他的,因为她相信他是出自一片好心。

晚上睡下之后,杭慢给榆平发了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

“忽然觉得你很不真实,说话是小心的,禁着欲,有着一个不咸不淡的女友,还守着一份清高。(不要骂我)”

榆平知道,她不生气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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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书剑浪子点评:

两个主角一台戏,是现代人情感的渴望完美,还是情感的极度饥渴?思之。

文章评论共[10]个
榆平-评论

是啊,两个主角一台戏,我是半记实地写完了这部长篇。我不知我算不算唯美,但感情的细致和始终抱着的对爱情“将信将疑”的信任,这些都筑就了我所堆积起的文字,以及我的生活。
  【隐含现存 回复】:将信将疑? [2005-2-16 13:18:12]
  【榆平 回复】:怀疑总是有的,或深或浅吧。 [2005-2-16 13:42:29]at:2005年02月16日 上午11:45

hugomyson-评论

果然好文!下次发文注意:
1、连载小说每次要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段落,尽量留下悬念,以吸引读者期待心理。将前三篇合集,说明三篇独发,稍嫌单薄。
2、下次发文注意错开时间,长文一周一篇,不要让读者视觉疲劳。因你小说是以前写的,故不要急于发,多完善自己。
一点心得,不当之处,见谅!
  【榆平 回复】:多谢雨果中肯意见。采纳,哈哈。 [2005-2-16 11:58:02]at:2005年02月16日 上午11:55

长发为你飘-评论

能得到两位编辑的肯定,榆平可要努力哦:)。“心急无好货,慢火出细工”写小说要本着这个道理,定能出精华。。 
  【榆平 回复】:是琳儿吧,呵呵,我乱猜的。 [2005-2-16 14:43:52]
  【hugomyson 回复】:榆平:转载的文章不能通过!“风、树、叶子”我已退了,以后注意哦!:) [2005-2-16 14:52:00]
  【榆平 回复】:哦,粗心了。劳驾你了,下次得看一下。还有再发的文章可不可以评推荐(精华我知道不可以)?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呢。 [2005-2-16 15:03:57]
  【hugomyson 回复】:可以!:) [2005-2-16 15:05:29]at:2005年02月16日 中午2:30

千山我独行-评论

能这样写长篇小说的不容易,期待更好的下篇~~at:2005年02月17日 早上9:18

雨蝶飞舞-评论

不管怎么说,写下来就很好,毕竟年轻的我们走过:)
  【榆平 回复】:是啊,写作就大同于拍照,不同的在于文字永不褪色。 [2005-2-17 10:55:52]at:2005年02月17日 上午10:50

若仪-评论

好长:)很好看。觉得你的文字越来越老练了。喜欢东吴大学的秋天与春天,暖人的美丽。
  【榆平 回复】:东吴大学秋天的落叶,那一片晕黄,一片深红,太美了。 [2005-2-17 20:37:29]at:2005年02月17日 晚上7:56

止水(杨过)-评论

我比较喜欢你写的关于网络的那段文字!说来不怕大家笑,让我最爱的女孩子是我在网上勾引上的,呵呵,你小子也知道的!以前曾经和一个女孩子在网络上聊了3年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可惜的是这2个女孩子在同一个时候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我以前不在意踩2只船的,可是当我试图去做的时候,发现我的心里还是只能容下一个人,当我心里装着她而去面对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满心都是愧疚

  【榆平 回复】:再次祝福你们。 [2005-2-19 22:20:34]at:2005年02月19日 晚上9:49

止水(杨过)-评论

 在2者中一定要做出选择的!最后我选择了她,因为我知道我是真的爱她,因为她有着很多很多让我感动的地方,虽然后来我们有时候经常不开心,有了争吵,我也会难过,可是她的好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时便只想着对她好!呵呵
也许我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傻了!-
  【榆平 回复】:我祝福你们!呵呵。。。 [2005-2-19 21:53:11]at:2005年02月19日 晚上9:49

止水(杨过)-评论

呵呵,又来给你灌点水
呵呵,灌了好几次都突然死机没有灌满就得从头写,我不知道如果我面对故事中的情节我会如何面对,我想那时候我有的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吧!就象我现在这样

  【榆平 回复】:“弱”男子,哈哈。。。 [2005-2-20 19:37:06]at:2005年02月20日 晚上7:34

止水(杨过)-评论

我是逼着自己把《2046》看完的,每当我看见周慕云的眼睛,心变会有种难言的悸痛!一个在自己生命中刻下了永久痕迹的女人,也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不能在接受其他的女人,为了一个同名的女子,希望能欺骗自己,可是骗的了自己却骗不了别人。
   将自己在逢场作戏中[**],伤害了别人却更伤了自己的心。我想那就是对永逝,却铭刻在心的爱情而产生的永久的痛吧!
  【榆平 回复】:是啊。我昨晚还在为小说中的那位女子流泪。过去的怎能逝去,而逝去的又如何重来? [2005-2-20 19:39:19]at:2005年02月20日 晚上7: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