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遥远的地方/对我们都有一种诱惑/不是诱惑于美丽/就是诱惑于传说”
——《旅行》汪国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关于远方的梦境,那里有明山秀水,那里有奇珍异宝,那里有俊卿佳人,那里有传说歌谣~~有人问,如果有来世,愿投生于何处?我答曰:西藏。
提起西藏,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这样的景象:布达拉宫伫立在如血的残阳中,威严,苍凉;广袤的高原上,奇峻的山峰高耸入云;纯净的湖泊,在最通透的阳光下闪现着梦幻般的色泽;还有五彩的经幡,斑驳的庙宇,神秘的摩尼轮,虔诚的朝拜者~~灵魂随时光在一瞬间停滞,召唤出与藏地相应的明丽心境。
那是怎样的一片区域?在古典与现代的结点之上,召唤人类去寻找遗失许久的静谧与宽广。摆脱现代文明的压抑与包裹,有什么比雪山上的纵情高歌更畅快淋漓,有什么比草原上的策马奔腾更壮怀激烈?透过歌谣与影像,穿过历史与图书,藏地的神秘传说越发变得鲜活与灵动,我一次次置身其中,欲罢不能。我的呼吸蕴着格萨尔王史诗的节奏,我的脚步踏着雅鲁藏布江水的柔情;我从阿里古格的废墟中寻觅辉煌,我从藏南谷地的遗迹里获得感动;我踏过雪域的后土,寻找梦中的雪莲。“来吧来吧/我们一起回拉萨/回到我们阔别已经很久呢的家~~”神话,传说,宗教, 自然,在这里完美地溶于一体。执著的信仰,野蛮的韧性,化成人类千年前最质朴的状态,充盈于阳光和空气,构成千年后人类精神的故园。
来到西藏,就是遁入天堂,来到西藏,就是沐浴佛光。圣山,圣湖,转经筒,风马旗~~藏人因诚心礼佛而和蔼安详,佛教因传入藏地而又在人类宗教史上写下高华深邃的一笔。尽管我是唯物主义者,但我依然常从佛教的典籍中体味先哲的智慧与思索。嘹亮的诵经声仿佛萦绕于耳畔,我踏过朝圣者的古道,去诠释格桑花般虔诚的信仰。《尘埃落定》里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寂寞的僧侣,来自拉萨黄教的“格西”翁波意西,他在康巴地区的土司领地中传播黄教,因藐视麦其土司的权威而被割掉了舌头。沦为奴隶的翁波意西要求做麦其家族中断了千年的特殊家奴—书记官,他要记下土司制度最后的历史:无论是抗战后的中国还是英属印度,都再也容不下这些土王。空前强大的麦其土司轻蔑地笑他是疯子,答应了翁波意西的的要求,因为他愚蠢地认为自己是最伟大的麦其土司。然而几年里,罂粟遍地,饥荒四起,性病蔓延,继而解放军进入土司领地,完全证实了这位高僧的预言。在藏地由蛮荒蒙昧的中世纪向现代社会形态过度的漫长时期,正是一位位如翁波意西般宗喀巴大师的继任者,用自己的学说 行动甚至生命,构成了新的圣徒之道。
“无法拒绝眼睛/正像它无法拒绝太阳的诱惑/无法拒绝影子/正像它无法拒绝黑暗的诱惑/”而在阳光与阴暗都无法触摸到的地方,我无法拒绝心灵的诱惑。心灵的诱惑,让我沉迷于西藏,用心灵感知世界。今天的西藏,更需要鲜活的文明与繁荣的经济,在华夏大地,在寰宇之中,展示它别样的美丽风情。
西藏,何时才能亲吻这阳光与佛陀的宠地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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