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铁轨长长,转眼亦有沧桑灞柳

发表于-2013年02月28日 下午4:59评论-2条

深夜,窗帘的缝隙里我看到眨着眼的星星,循着时钟的嘀嗒声,指针调皮的指向凌晨三点。翻来覆去的身躯在床板上找不到安稳点,痛苦搭上了失眠的程。

呜---清脆的汽笛声使我感到由衷的亲切,思绪穿越时空的界限我找到熟悉的感觉,是儿时的记忆,还是知天命时的怀旧?似梦似醒让我无法断定,何时?清脆的笛鸣代替了轰轰的震耳欲聋!

铮亮的钢轨在陇海线上延伸,伴有一米多高的“堤坝”。沿路的油菜花在春风里笑着摇着,时不时的与比他们高许多的洋槐树聊天。而小小的道闸口有节奏地伸展着两个长臂护卫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行人,轰隆隆的鸣笛声,常常惊得人们不由自主地捂起了耳朵。这就是西安西郊的一角,我儿时的深深记忆。

五月的艳阳天,正是槐花飘香的季节,我常常和一群小朋友相约来到铁路两旁爬上高大的槐花树将清香甜蜜得花儿塞进口中,吃够了后将身上所有的口袋塞得满满的,乐着屁颠屁颠的回家去。

童趣?也许就是这样,每当听到树下劳作的农民口中滋滋的惊叹:“如今女娃儿比男娃儿还胆大”的“赞扬”时油然而生一种不屑一顾的自得。想起火车的轰鸣声里的天动地遥,将树干紧紧抱住让身躯随着树的摇摆在狂风里打着秋千的刺激,一点也不亚于现在人们玩的蹦极!

夜,让人容易思考更容易幻觉,我坐在自行车的前梁上,父亲用高大的身躯支撑着略带倾斜的车子,两只大手紧紧的捂着我的耳朵,一列向西的火车,狂奔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是在西红柿下架的时候,父亲带我去买西红柿的路上,一如在眼前那么真实亲切。常年在外出差的父亲,只要一回到家里,就会满足我幼小的嗜好和要求,他就是我的期盼,我的幸福!

长长的铁路,窄窄的闸口,有时也会给我们带来噩梦般的缠绕。文革期间的一个夏天,在我们放学的路上,一个震惊的噩耗,使我们这些不知忧愁的孩子,知道了什么是痛苦的滋味。

就是在这个小小的闸道口上,一辆大轿子车,载着211部队的文艺兵战士去执行任务,通过闸口时忽然的熄火,来不及躲过风驰电掣般的列车,成为车轮下的亡灵。其中有一个是我同学的姐姐。

烈士陵园的壁墓前,我们深深地哀悼着瞻仰他们的遗容,我的同学哭得死去活来。从此铁轨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童年的美妙,亲情的温暖,也有离开亲人的痛苦和思念。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已经找不到小小的闸口的踪影,而笔直地铁轨依然闪烁着银色的光亮,只是换了位置,它上有高架桥,下有地下通道,再也不用担心车与人经过的安全。

高层的居住区代替了油菜花的芳香地,结实的拦网切断了儿时与铁路的亲近,然而那份对家乡的情感,对亲人的思念却是越来越重。那日的寻觅始终没能找到与亲人相拥的情景,而在偶然的回首间,却看到那位失去姐姐的同学。我一场惊喜呼出她的名字,她却面带苦笑,显得有些莫然。

“听说你在外地的一家电厂工作?”她淡淡的问。我说,“退了,你呢?你怎么样?”我急切地问,她看着我道:“我可没有你那个福气,有那么好的单位。“我早就下岗了,你看,现在还得干”,说着她扭着身子看着远方,我还想再聊下去,可他却迅速地打断了我的语句,“我现在还有点事,”咱们以后再联系”说着骑上自行车急冲冲的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一种难言的失落.

夜依然很宁静,滴滴答答的时钟声里我的思绪--依然在穿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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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文清
文章评论共[2]个
文清-评论

夜晚的繁星,陪着你的幸福入梦,晚安,好梦!at:2013年03月01日 凌晨0:36

绍庆-评论

(:012)拜读佳作,送一份祝福,祝福天天开心,心想事成。(:012)at:2013年03月01日 清晨7: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