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依旧可以欣赏到如画的雪景,只是边没有了寒风的凛冽。窗外的雪似乎比楼下更加烈。像鹅毛一样不留给任何人生存的空间,淹没所有的喧嚣,给凡世染上永不退去的白。风中的雪飘得疯狂,舞得潇洒,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多像曾经的年少轻狂,为一己私欲。让人看了会想潸然泪下,各种过往铺天盖地的呈现眼前,有恨有,有仇有恩,后悔所不能挽回的,嘲笑自己曾经的天真。埋怨天的往者不可谏,却又不珍惜许诺下的来者。
我有过永恒的生命,我却不会拥有永恒的记忆。千百年来有的些事多被遗弃,风花雪月、琴棋书画是一场南柯梦,武林传奇、人间仙人终究逝与榻。那个白的影也是四海漂泊留给一方人们无限思念,又去天涯海角延续不灭神话。
萧蝶走到窗旁,看着我的影说:“没想到你这么喜欢雪。”
我说:“有时它会给你不能言喻的忧伤,你摸不透,却又想哭。”
她笑道:“这边是人生。”
我侧看着萧蝶的影,说:“萧蝶,明天…有空吗?”
她点点。我说:“一起出去吧。”
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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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和萧蝶走在了路。和她过了这么久,我发现原来我他和她有许多不同。那个人很理智冷静,见时的嬉笑最后也变了冷酷,而萧蝶始一而终,永远有些天真,带着无邪。
曾经,那人说要等我七年,将边的人拒之千里的孤独了七年,记得在第七年,我送他带泪书信似乎就断绝了他所有的执着。
不过,那是很多年前了,好像有二十年了,可以让小孩长成绝美女,可以让风流少年风华殆尽,可以让缠绵病榻的老人命归黄泉。可以改变太多,失去太多。
不过人生能让我们失去多少?当一切都失去,那就是没有灵魂的行尸,没有思想的走。他们的生命不属于自己,他们没有自我。
我们只有屈指可数的筹码。
萧蝶今穿了件雪白的衣服,与周围的一切融合在一起。
格外迷人。
她和我说:“我从小就生活在祖父家里,父母的婚姻破裂。”原来这就是她的生活,让她孤独,让她冷傲。
后来我们坐在一起,看着外面飘飘停停的雪花,听着萧蝶讲她的故事。
她的父母都是历史学系,当年他们相遇相爱似乎顺理成章,大学毕业后就像所有年轻人一样结婚生子,打拼生活。
萧蝶出世后,父母都离开了她,到了其他城市,而她就和祖父生活在一起。那段日子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深感世间冷暖。后来的生活翻天覆地,彻底改变。父婚姻破裂,自己跟随亲,与父亲一年难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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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经常望着我流泪,小时候 ,听周围的人说父母缱绻万千我心中才有半点安慰,之后的父母破裂我也没有想到,感觉很意外。他们都没有告诉我原因,只是默默地微笑,摸着我的头,毫无留恋的转身分手。周围的人都说我长得像父亲,勾起母亲久别后的相思。”萧蝶泪眼婆娑。
我说:“这么多年,你忘记了吧。”她笑了笑说:“这只是痛,痛得粉骨碎身之后就会忘。”
我说:“其实世界并不是要心力皆憔才能忘记,有时候你尝试着将它看做平淡,更多的使命需要你去完,你就会没有精力去顾及。最后它便会湮灭。”
千年来,我同样也是这样,忘记了身边琐事,将深刻记忆于脑海,誓死护卫。否则,记忆随时会将我吞噬,我也会随时堕入它的梦魇。活下去需要的是勇气,如果不挣脱开令人窒息的记忆,我将一无所有。
她笑:“世间的事哪能这样容易忘却,我只能够把它们看淡,看得平凡。忘记有时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刻骨铭心谁舍得丢弃?那是你拥有的一部分。有时候,你知道你所面对的,因为某种原因,即使它很恐怖,你还会义无反顾的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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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蝶的母亲在最后为她找了一个继父,自己撒手人间,从高楼大厦一跃而下,了了浮生。楼下地鲜盛开的冶,成了萧蝶心的伤疤,成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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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姓萧,我也跟着姓萧,继父住在这里,我也住在这里。过去我叫沈蝶,住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现在一切都变了,真的好像盘古开天地一样,翻天覆地,人事皆非。”
我听她说到盘古,就想到了当年我的诞生,是否和她一样无助,但又听到她从前姓沈,说:“你的父亲什么?”她说:“他沈天清。”
是他,真的是他,没有人能和他一样拥有相像的容颜,没有人和他分享相同的姓氏名字。他和我预想的一样生儿育女,步入凡尘,平淡的面对死亡。
现在我对他并没有留恋,听到他的名字没有任何触动,我想我已经释然,当年的一段不伦之恋彻底被岁月遗忘。他有了女儿,我也有了爱的人。而她们重叠。
我在后面轻轻搂住萧蝶,说:“我们在一起吧。”她惊愕,缓缓点,转搂住我的脖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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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放下那段感,我一直很开心。多年前不能释怀,不能忘却。梦醒梦中全是那个冷傲的影,曾经为他痴狂,为他放下尊严。也为了斩断自己的情思,绝情离开,独自心痛。多年来,痛苦的是对方,煎熬的是身边的人。因为此,也许边很多人都被伤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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