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读《谈生命》

文/摆渡居士

明天就要上《谈生命》一文，这是冰心在仙逝前不久写的，应该是这位世纪老人在离世前对自己一生同时也是对整个人类生命——最富有哲理的思考和总结。

今天，刚结束了对杰克·伦敦《热爱生命》的学习，让学生明白了：有了对生命的热爱，才会有顽强的意志去战胜生活中一切莫测的困难、挫折、危险和灾难。学习也罢，工作也罢，休息也罢，都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生命，为了让我们生命的延续和让我们的生命更加有尊严、更加有光彩。

在冰心的笔下，生命却是这样的有生命，也有不测、有从容、有消失。

生命诚可贵。有人为了活着，卖体力也罢、卖脑力也罢，每天不停地劳动着；有人为了苟活，不惜每天阿谀逢迎，有的甚至是卖辱求荣。然而，有人却见义勇为，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

明天就要上《谈生命》，之前，早已多次上过这篇课文。我特别的喜欢这篇课文，因为：它不像那些拉拉杂杂、点点滴滴叙事的散文一样显得有些乏味，也不像那些满腹牢骚、笔墨尖刻的杂文一样难免有些浮躁，更不像那些引经据典、振振有词的议论文一样同样十分单调。

然而，今天夜晚，当我再次阅读冰心的《谈生命》，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以往没有的感动。也许是自己敬业乐业，比以往读得更细；也许是摆渡渡人渡己，愚笨的心灵突然有了些许顿悟；也许是自己已经年过不惑，明白了生命新的内涵。

今夜，我在《谈生命》的字里行间，看到了冰心老人品德修养之美，文学素养之美，对生命里的一切所具有的包容之美。

文，如其人。没有较高的品德修养，是写不出这样浅显易懂而又具有丰富思想内涵的文字的；没有较高的文学素养，是写不出这样思路清晰，文笔流畅，而又充满激情的文字的；没有一份饱经沧桑而又笑看功名的淡泊，是写不出这样富有哲理而且能够包容生命里的一切的一切，让生命之光更加圣洁美丽的文字的。

我深深地被冰心笔下的文字所感动。

虽然全文就一个自然段，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对文章的思路和层次的判断；虽然这是百岁老人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留下的文字，却丝毫不影响我们对文章内容的了解和对文章主题的把握。虽然字里行间没有人物没有事件没有笔下生花，但是，仅仅是通俗易懂的比喻，仅仅是简明扼要的说理，仅仅是发自内心的告白，就足以让许多读者至少使摆渡我——叹为观止。

我不想赘述《谈生命》的遣词造句之精美、谋篇布局之恰到好处，不想重复《谈生命》的话题之平凡而又无限深奥和神秘，也不想引用所有教学参考资料上的经典赏析。

我只想说：《谈生命》写出了生命不断壮大的力量之美；写出了生命在孕育、成长、衰亡过程中的价值之美、悲壮之美和从容之美；写出了作者享受生命、珍惜生命、洞察生命、感悟生命，所展现出的大智若愚的包容之美；写出了作者饱经沧桑，在耄耋之年看透人间浮华，走出名利纷扰，洞悉生命本质之后，明白了没有来生，明白了只有今世，明白了苦乐、成败、生死，自己、自然、社会，共同构建了生命的神奇、绚烂和美丽。

明天怎么上《谈生命》？不管了！

文，如其人。课，如其人。学海无涯，教无定法。不管怎么上，学生喜欢，就行。

我深深地被冰心笔下的文字所感动。

我不得不被冰心笔下的文字所感动。

我不能不被冰心笔下的文字所感动。

我住在校园内而且夜已深沉，要不是担心会扰民，我真希望大声朗诵冰心这行云流水般的文字。　

我只能以冰心《谈生命》里的文字作为这篇文字的结尾：

“我不知道生命是什么，我只能说生命像什么。”

“生命像向东流的一江春水……他已经到了行程的终结，这大海，使他屏息，使他低头，她多么辽阔，多么伟大！多么光明，又多么黑暗！”

“大海庄严的伸出臂儿来接引他，他一声不响地流入她的怀里。他消融了归化了，说不上快乐，也没有悲哀！”

“然而我不敢说来生，也不敢信来生！”　

“生命像一棵小树……他长到最茂盛的中年，他伸展出他如盖的浓荫，来荫庇树下的幽花芳草，他结出累累的果实，来呈现大地无尽的甜美与芳馨。”

“秋风起了，将他叶子，由浓绿吹到绯红，秋阳下他再有一番的庄严灿烂，不是开花的骄傲，也不是结果的快乐，而是成功后的宁静和怡悦……终于有一天，冬天的朔风，把他的黄叶干枝，卷落吹抖，他无力的在空中旋舞，在根下呻吟，大地庄严地伸出臂儿来接引他，他一声不响的落在她的怀里。他消融了，归化了，他说不上快乐，也没有悲哀！”

“然而我不敢说来生，也不敢信来生。”

“要记住：不是每一道江流都能入海，不流动的便成了死湖；不是每一粒种子都能成树，不生长的便成了空壳！”

“生命中不是永远快乐，也不是永远痛苦，快乐和痛苦是相生相成的……在快乐中我们要感谢生命，在痛苦中我们也要感谢生命。快乐固然兴奋，苦痛又何尚不美丽？”

ljg　2012年3月26日　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