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
有缺有园，
人
有聚有散。
那
一米阳光，
一段前尘往事，
抹不去。
抹不去的却是我的兄弟
缺牙子！
2
那时候我在美发店做发型师的工作。
我每天遇到很多的客人，
不同的客人。
我每天同很多客人交流服务，
不同的交流服务。
一个其貌不扬的客人进入我们店，却成了我们店的常客。
他到店的消费指南
按摩。
他来店的次数，板指如天上的繁星。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店里的人以“喂”字称呼他。
他却不介意。
后来，店里的人给他取个名字，
一个不雅的、怪异的名字
缺牙子。
店里每个人报以嗤笑。
他不介意，呵呵的笑。
原来，他爱笑。
原来，他爱张嘴。
原来，他缺个门牙。
他的卓名诞生了。
缺牙子，缺牙子，缺牙子像顺口溜，就这样叫开了。
3
缺牙子个矮，挺个大肚皮像个孕妇。
他每天推个单车，成了形影不离的伙伴。
缺牙子有时候会冲我点头
微
笑。
缺牙子出手大方，好客。
店里的人都喜欢他，接近他。
但是我不喜欢他。
人有时候再倔再强，也禁不住吃的考验，我的防线溃了。
我同缺牙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缺牙子心乐，人也乐。
我心闷，人更闷。
我问：“你做什么工作？”
缺牙子说：“搬运工。”
“高月薪。”
“够用，够生活”
“那花钱如流水。”
“人生苦短，何苦计较！”
“钱难赚啊！”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好一个生与死，死与生，生生死死的理念。这就是他的人生的观点，生命的认识吧！
我无语，深深的无语。
4
缺牙子常请我的客。
但是我没有请过他。
他从不计较回报。
可是我做不到，甚至很多人也做不到。
一次，吃饭。
我借钱邀他。
缺牙子工作忙，但没有失约。
菜不多却有点贵。
人不多也不单调。
我们坐了良久。
我们吃了良久。
饭后，我买单。
缺牙子却执意买单。
我坚决不依。
缺牙子说：“我知道你没钱，你的心意我领了。”
“再怎么说是我请客。”
“等你有钱再请不是一样吗？”
“谁说我没钱啊！”
“你留着备急吧！”
“不行，那怎么行。”
“别争了。”
缺牙子买下人情单。
我却欠下人情单。
缺牙子很开心。
我却好纠结。
我融化对缺牙子异样的看法。
5
夜
月夜
皓园的月夜。
我缺牙子把酒言欢。
一个快五十岁的人，一个二十多岁的人
结义做兄弟。
我、缺牙子没有过多的宣言，却有共同的默契。
我、缺牙子从此以兄弟相称。
6
我第一次去缺牙子居住的地方。
偏僻、简陋。
简直常人难以接受的简陋。
缺牙子备了丰富的酒菜款待我。
我说：“想不到你过着这样清苦的日子！”
缺牙子呵呵的笑。
缺牙子的工作也是我意想不到。
他每天身穿脏衣脏裤，头戴大拈帽。
他每天爬滚火车煤库，除了眼睛，一身漆黑。
他每天累得分不清是南还是北，只知道他还是一个人。
我说：“你为什么不找别的工作呢？”
“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厂工作都比这舒服啊！”
“我喜欢自由！”
“这也不是长久的工作啊！”
“人生苦短，何苦计较。”
“家里蛮好吧！”
缺牙子饮干一杯酒，叹息一声。
聊起家常缺牙子突然心酸、难过，却无比的眷恋。
家穷，经济慌，日子煎熬。
缺牙子选择外出谋生。
缺牙子工作买力，视钱如生命。
为了老婆、女儿。
好景不长。
缺牙子的老婆惠了大病。
确认牙子背起老婆四处求医。
小诊所医不好，大诊所不敢进。
缺牙子缺钱，四处求人借钱。
为了老婆的健康。
借了钱，进入医院。缺牙子的老婆的病情恶化了。
缺牙子傻了，
缺牙子心酸了，
缺牙子却没有泪花。
缺牙子却饮了三天三夜的酒。
缺牙子葬了老婆，整个人变了。
他变得明白一个道理：人生苦短，何苦计较。
多年过去了，缺牙子单身一人。
未娶。
缺牙子年迈状年了。
他女儿成年了，却桀骜不训。
她不读书悠闲在家，却谈了男朋友。
缺牙子严管严教下，她像一匹训不服的野马。
缺牙子心神憔悴，随她造化。
缺牙子跌跌撞撞找到这份工作，一做则几年。
7
缺牙子瑕疵了，选择来店
按摩。
因为按摩是他的嗜好，最大的娱乐，也是最大的解脱。
缺牙子、按摩女孩小丽从不熟悉由熟悉，由熟悉到好感。
缺牙子花费小丽身上不少的钱。
吃饭、逛街、买衣服。
但我想不明白，也就是明白的道理。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们去了解，也就是了解那么一回事吧！
缺牙子单身多年，没有生命的另一半。
寂寞啊！
缺牙子打开寂寞之门，觅寻另一半。
缺牙子生活的这些年，仅仅小丽跟她套近孚。
小丽让他不寂寞，不孤独，生命里充满阳光。
缺牙子一直自信他的第一感觉。
小丽不会骗他。
缺牙子、小丽越走越近。走的是双双出入，近的是像情侣。
日子这样过，每个人的生活节奏却不一样。
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
变化的是小丽回家一趟。
缺牙子放下工作，放下一切。
然后送她。
这一送，她却沓无音讯。
失去了联络。
缺牙子的真情、金钱，一一付之火海。
一文不值。
那晚，我、缺牙子又在一起喝酒。
缺牙子狂饮、猛饮、痛饮，比往日喝得痛快！
缺牙子发笑、干笑、冷笑，却比哭更凄凉！
当我提起小丽，他还是那句话：人生苦短，何苦计较！
8
为了工作、生活，我四处奔波。
我、缺牙子的联系，从未间断。
多年后，我再回他工作的地方，却不见了他。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
有人说他走了，也有人说他或许大概永远的走了！
我缺牙子虽然没有再聚，但是他那句话常响畔：人生，何苦计较！
-全文完-
▷ 进入雄龙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