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一个名字,其实,惦记的是一个人,不能忘却的是一个故事,依然怀念的是一个梦,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或流淌在血液里,虽无从察觉,但有隐隐的感觉。
这里的曝夏让人心有不安、疑虑,甚至恐惧。有时不是生命的过错,是时间的安排,是命运的捉弄。
就像一场措不及手的骤雨,就像一场没有来得及记忆的梦,就像一个没有来得及珍惜的人,或没有探究到缘由的真理。
记得曾看过荷,在某个相似的湖畔,某个相似的季节,当时说采了荷子种荷花,开了荷花采莲蓬,得了莲蓬品莲子……
这话不近不远,时间是久了,但记忆犹新,像某个画面,陶渊明或刘禹锡的梦想。如说有什么想法,我该是神往。
对有存在的安慰,或许就是无为。老子出关留下的名篇,似乎带有某种寓意,又有某种偶得。后有周先生解读,看了一二,觉得意犹未尽,定有隐情,但不可知。隐情总是难以探究的,更何况历史的隐情,无从证实。
叠叠的叶子倒影在水里,是雨后的背影。羞答的露珠在风里摇摆,随叶子一起舞蹈,像一双眼睛,有看不透的故事,一不小心就坠落的心事,强忍着……
我不能猜,也不能想,凌乱了思想。躲在某个长廊背后,看着远方的垂柳绿杨,觉得像一幅画,想补充完美一点,却无从下笔。原始的就是最美的,如果可以比较,空白也是最好的想象,像一首没有写完的诗,一篇没有结尾的小说,或一个缺憾的故事。
低头沉思,抚过绿藻的水底,多少生命的痕迹?自由,或禁锢,由不得选择,选择往往无奈的别名。自然无需选择,自然是自然的过程,是自然的流逝,是自然的随安,静好,可羡,何以求得?无奈嗟叹。
有轻舟荡过,不知该如何召唤?内心无声的呐喊,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动弹不得,丝丝的呼吸在缝隙里流过,像垂死的人,奄奄一息的命脉,是否看透无情的安排,或有丝丝倦意,不如闭眼休整,或再也不回来。
无能回答,不论是谁的疑惑。解不开的症结,在雪落时可否融化?问了多余的问题,终究无从解答,不能确定的一切都唤作“命”吧。
划过的燕子拍打水面,激起白色的浪花,映在翠绿的案底上,如玉浮雕。翅膀湿了以后,点点滴在水里的线,画成一道弧,宛如天边的虹。但虹比不了这动感多变,生动就是跳跃的生命,像含苞待放的荷,一束束,一排排……
突然记得许久都忘了自己,走在一条荒芜的路上,愈走愈远,像入了大漠,孤独如盘旋的鹰。鹰是骄傲的自由,有追求和理想,而我一无所有,除了残缺的灵魂,不完整的肢体,或苍白的虚无。
登高吧,看着如月的湖,是形似弯月,取名“月湖”,还是另有用意?浅浅的流水穿透的光影在证明着什么。
一阵风出来,带着自由,我何以能自由?我渴望自由,像浮动的云,或飞翔的鸟,像流走的水,或游动的鱼。但我不能自由,自由是我的克星,放逐我到一个无边的黑暗里,像我的躯壳沉死在某个地方,然后嗅闻到出生的味道。
若此世不见,何以言缘;若见而不识,何以言情?
大道无邪,既正无边;精细微末,关乎天下。
若无所缺,该无所取;自然之道,修则顷危。
顺逆即时,游而有刃;宛月一念,珍此永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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