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说过回来看我的,我对你说过的话有一种痴迷,就像宗教,就像信仰一样,自己不会去怀疑,更不能去撼动。
于是,我等,只因我相信。我甘愿从清晨等到正午,从正午等到黄昏,从黄昏等到黑夜……我甘愿从荒凉的冬天等到阴郁的春潮,从阴雨的春潮等到躁动的夏日,从不安的夏日等到萧瑟的秋天,从落叶枯草丛中盼到有一个荒凉的冬天的降临,而绝无怨言!
然而,人生就像轮回。我等你,盼你一个轮回之后,我开始慢慢地明白你不会再来看我了,我开始明白我们之间或许只是擦肩而过,只是路过的路人甲而已。这一点有点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在相交之前越走越近,似乎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彼此靠近,然后相交一样。但是,在相交之后,我们便会越走越远,无限地远离,所有的努力又似乎为了远离彼此一样。而那个交点则是我们唯一的孤独,直到被岁月的荒草淹没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直到成了彼此心头一处不能触碰的黑痣,化作永久的纪念。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过客的定义吧。如果这就是过客最为质朴的定义,那么我们也算是了吧。我没有关于过客的种种界定,是你和现实教会了我这一切,帮我定义了你,也定义了我自己。
记得你临别的时候笑得很是灿烂,犹如冬天里绽放的腊梅,谁都比不上你的光鲜,独一无二的美丽。当时我以为你是为我而笑的,你为我而作这样的风姿,这就是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于是,我还满心欢喜地送你很远很远,看着你风华万种的背影挥别不停,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对于大人的话尚不足有怀疑的能力时候的信仰。但是,时光轮回之后的今天,我相信你的笑容是因为你的愧疚,你的灿烂是掩饰你的恐慌和无奈的一种手段。而我看到的只是最为表象的一切,并不是实质。可惜的是,我信以为真了,或者说我善良地错解了这一切。不客气地说,我也是被自己的幼稚无知和你诱惑性的笑容一起欺骗的。残忍地说,你那灿烂的笑容是对我单纯的心灵的永久性的不间断的刻薄的且不负责任的折磨。
我曾幼稚地相信你是与众不同的人,你是说到做到的人,你是诚意的人……我甚至可以把所有的描述优异品质的形容词都加到你身上,而且毫不吝啬。但是,我还是发现了自己是多么地幼稚,我竟然自己给自己找足够的理由来让自己相信普遍性的人性的弱点在你身上会没有,竟然忽视了人性本质性的虚伪,以及人性说一套做一套的虚情假意,结果傻乎乎地等了这么久。蓦然回首,似乎才有所感悟。
可是,我不会去怪你什么,这关你什么事呢?无关乎你的任何,无关乎这个世界的任何,只是关乎于我自己而已。我不会责怪这个世界欺骗了我,更不会责怪你欺骗了,这个世界从不曾欺骗人,你也不曾欺骗我,我所以犯下这样的错误,主要的根本性的原因在于我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我没有弄明白你的本意,曲解了你的本意,以致自己忽悠了自己。
谁都不必来看我了,你也是的,我自己明白了自己就够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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