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散文诗系列——我的中国梦

昨夜不成眠，诸多心事萦绕心间。我是否有点杞人忧天，但是这存在的事实又让我不得不慨叹！年少时，父亲便让我许下宏愿，立志从文。风风雨雨三十年，落魄天涯间。一盏青灯常伴，经营惨淡。饥不裹腹的日子，红尘飞扬的天。或者我早经习惯了这个尘世间的物欲横流，习惯这一切的争名夺利，习惯这所有的虚伪残忍……于是我的心与众多的人一样，麻木着、适应着、改变着，并一点一滴的被逐渐地侵蚀掉！

然而我到底还是清醒了！就像是和众多的朋友在一起喝酒，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而我却半醉半醒，尔后又突然间惊醒，这种清醒是悲哀的、是心痛的、是无奈并且彷徨的！我以为怀着一颗好的心，真诚的“呐喊”几声，便会有同伴“惊醒”，便会让我不再孤单，便会让更多的人不至于“醉倒”并且“醉死”！

然而我到底还是错了，那已经被酒精麻醉到骨子里的灵魂，是无论如何都“喊”不醒的！但我又能怎么样？我喊着，叫着，嚷着，吵着，并被醉者乘着酒疯粗暴地毒打着。最后我的喉咙嘶哑了，胸口积淤堵塞了；或者我被打成了残废，甚至被打死了——这就是结局！

然而我仍然固执地做着这些被世人嗤之以鼻愚痴呆傻的事！不能同流，我便只能在生命里分分明明地划开那清浊两线。害怕腐朽，我便只能拒绝一切诱惑让自己一生贫寒。我努力地在石缝中生长着，苟延残喘！年年被砍断了枝叶，年年又长出了新芽！也许很多年以后，我终于把那巨大的山石裂开，于是我终于腐朽！——就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今晨我没有吃早餐，中餐也就一并省略掉。花了三块钱，买了一包烟，贪婪地吸着、吞着、吐着、雾着，也同样在梦着、希望着、憧憬着……银行又发来了信息，催我去还贷；老父又打来电话，近呼哀求地要我寄钱回家；我打开皮包，发现这个月的生活费远远不够……

禽流感恐谎，雅安地震，还没得及掩埋那些逝去的生命，还没来得及抚慰那些破碎的心灵，新疆又发生了重大的恐怖事件；小日本如豺狼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钓鱼岛；南海的边防，又开始紧张；宝岛上空的阴云，仿佛又开始凝聚……

只有这座城市，依然在春天中！如花一样的纷繁，万紫千红；如水一样的温暖，不惊波澜；如霓裳一样的浪漫，歌舞容颜。红门里尽是妩媚的双眼，闹市中全是卖笑的衣裳。酒楼中整日里宴来宴去，于是某些计划终于决定了，某些报告可以发出来了，某些发明可以申请专利了，某些处理终于大功告成了……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道，千万年来，流长源远。我知道这还就是所谓的繁华，多少个日日夜夜，夺目璀璨。可问题是，我能够为这做些什么呢？我没有能力进红门，我更没有资格去酒宴！我如同赤身果体地立在马路边，侮辱了市容，肮脏了地板。我想我还是去扫垃圾吧，如果运气好地话，还能够换来几个钱，也许还能够在垃圾堆里觅得些许残羹剩饭！

至于那些所谓的凭空呼叫，还是免了吧！那些不值钱，不能填饱肚子换来米饭！我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一次一次地苦口婆心地为难自己，可是我改变不了，我无路可逃！谁叫我要独自惊醒——我内心深处中，念想着的、一直牵挂着的、并且始终放心不下的，仍然是我那些——还在酒醉中，被酒精麻木，红着眼睛，如狼一样狂吠的兄弟！

我杞人忧天了吗？我是非不分了吗？我没了正义、没了善良了吗？我忘了道德、忘了伦理了吗？我不认祖宗、不认娘亲了吗？我的朋友呢？我的兄弟呢？我的家呢……我默默忍受，逆来顺受，憧憬美好，勤苦奋斗，为何你让我看到的全都是凋残的芳草？为何我年年的播种却颗粒无收？为何这一切希望却如同传说……

我问文学，你给了我什么，你又能够给我什么？很多人拿着你去兑换钱财，很多人拿着你去歌功炫耀，很多人拿着你去歪曲事实，很多人拿着你去制造毒瘤……我又问文学，你要我做什么，你又能够要我做什么？这条路是我选择，可我想放弃了，不可以吗？这条路是我认定，可我想回头了，不可以吗？这条路上走过几个人，你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那么多的君子，那么多的智者，那么多的能人，你看不上，却偏偏赖上了我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乞丐！文学啊文学，你为何如此没落？你还能够深入世人的心中，让仁义礼智信发扬光大吗？你狠狠地打了我两记耳光，骂我“不孝子”，我的脸被打肿了，脸上刻下了你十个分分明明的指印！我遮遮掩掩，没脸见人。可我的心却多了一份痛，多了一份爱，多了一份喜忧，也多了一份悲欢！

后来我终于竖起了腰杆，挺直了胸膛，卸去了遮脸布，从此光明正大！——反正我就是一个年轻的、落魄的、卑鄙的、肮脏的、要饭的乞丐——又何必在意脸上被殴打的伤！那么多的人在我的脸上喷过唾液！但我却不能不孝，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还能够分得清谁是生我养我的爹娘！

想起了我的爹娘，我就想起了我这卑贱的生命！我是完完全全对不起我的父亲母亲的，他给了我生命，抚养我成人，可我却没有做过一件像人的事！至于他从小就寄予我的深深的厚望，完完全全地被我踩在脚板底，我唯恐那些心愿像萤火一般继续缠着我，我还在上面撒过尿、拉过屎，可是那地面却长出了草——漫天的芳草，把我深深地掩埋，我看不见天日，我终于被草没盖！

为什么会长出草呢？是什么道理让这些草如此地快速成长、蔓延！就是曾经的那些尿和屎的作用吗？残夜里，文学告诉我，希望是不灭的！就如同能量可以相互转化！你应该传递正能量，你才能见到阳光，你才能在漫无天日地芳草中找到你来时的路，或者你还可以改变你这乞丐般的命运！至于你信与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真的是这样吗？在正负能量相互排斥，相互抵消之前，谁会大过谁呢，谁又会偏向谁的那一边？文学默然，漫天的芳草无边无岸。我的答案呢？答案就在那潇潇的芳草间，总有一天会燃起雄雄烈火，把我烧死，把我煮熟，继而化成了泥土！

传递正能量，传递一份爱！学生说，老师，雅安地震，你打算捐多少钱？我说，就捐一块！于是学生耻笑，老师你捐一块，我就捐五毛！难怪你娶不到老婆……我默然！对不起，请原谅，我没有教好你，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教好你，如果我全部捐出这一个月的血汗就能够让你说出，老师你真善良，你有爱心，懂得奉献！我愿意不吃不喝，做个神仙！对不起，我的家长，我没有教好你的孩子！对不起，我的祖国，我没能教好你未来的栋梁……对不起！

传递正能量，传递一份暖！我知道有很多的人出门有宝马，入室有新娘。千万百计地榨取劳动者的血汗，一分一厘地计算，巨额存款流去了瑞士银行。但如果你想要他无私地献出一毫，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巧设名目，十倍百倍的回收。只有那路边的流浪汉，他省去了两日早餐，捐出了三块钱，那才是真正的暖！

传递正能量，传递一份光！城市的霓虹点亮了黑夜，车水马龙的街道分不清白天。这是光的作用，她让我痴迷，扭动的腰，摇晃的臀，还有那爆破的双乳，终于模糊了我的视线，弄瞎了我的眼睛，于是我终于看不见什么是美，什么是清纯！也只有那些年迈的阿公阿婆，拄着拐杖，相依在黄昏的夕阳中，我才深深地懂得，那是乡村的晚霞！

传递正能量，传递你的高尚！你的双手轻抚开裂的田地，你的双膝跪在裂碎的山川，你的双眼涌动浑浊的泪水，我怎么能够忘记，一个忙碌东西——温暖的慈爱的爷爷！你是高尚的——是真正的高尚！你的高尚是母亲给的——是这十三亿人口的华夏母亲给的！

传递正能量，传递你的正义！当三聚氰胺奶粉让一代未来国民早熟的时候，当地沟油源源不断地走进寻常百姓家的时候，当瘦肉精横行无忌的时候，当皮革奶皮革胶囊吃进肚子的时候，我在问自己，我也在问世人，到底是哪位青年才俊能做出如此伟大的发明？祖冲之应该对你望尘莫及！

传递正能量，传递你的人品！一份义务是一份责任，一份人品是一份尊严！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女人为何可以轻易地脱掉自己的裤子，而且还带着媚笑！——这真的是爱吗？这真的是纯洁无瑕、至高无上的爱吗！男人为何一头扎进拜金的洪流，丧心病狂不肯回头！——这真的是幸福吗？这真的是梦寐以求、美轮美奂的幸福吗！

传递正能量，传递祖辈的善良！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就是一个天生的愚者，既然这样子做了，就一直做下去，直至我的骨头化成了灰！就如同季老伤心欲绝的古藤，如同冰心悲天悯人的春*。至于那些被人们当菩萨一样供养着，却从不做实事的蛀虫，就由着他吧，如果人民死了，他也会死了！很多年以后，也一定会有人掘开他的坟墓，鞭笞他的骨头！谁让我的眼中尽是那些衣不蔽体、饥寒交迫、饱经沧桑的人！

传递正能量，传递母亲的宽广！母亲，请原谅儿子不曾真正地用心去爱你，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在逆子。我忘了你十月怀胎的辛酸，忘了你含辛茹苦地养育，忘了你以身作则地教诲，忘了你翘首祈盼的孤独……可是你始终牵挂我，始终爱着我，始终不放弃我！我是否还记得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啊！母亲，你让我有何面目面对你银白如雪的霜鬓？就让我的躯体为你扬起一路红尘！

传递正能量，传递中华的希望！我的祖国啊，你可曾记得，在你九百六十万平方千米的土地上，有多少英雄儿女洒下了热血？你的繁荣富强，你的和谐安定呢？多少次离乱，你在风雨中飘摇？你可曾把长城脚下的森森白骨放在心上？你可曾把南海水中的沉睡渔船留在心底？祖国啊——我伟大的祖国啊！我九千年的东方……

燃烧的烟，点燃的火。我正在慢慢地死去，慢慢地在麻醉中一点一滴的被侵蚀，留下我这残躯还有什么用，不如让我痛快地死去！然而我想起了我的兄弟，想起了我的母亲，想起了我的故国，我能够就这样子死去吗？就让我苟延残喘吧，做一个乞丐！让我用文学，用那人见人恨，一文不值的文字，去传递所谓的正能量，去唤醒所谓的醉者！让我在文学中死去，又在文学中复生！

——我的祖国，我的先人，我的母亲，我的兄妹，我的爱人，我的未来……

二0一三年五月一日于广州禺园、、子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