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女人如花kamp

发表于-2013年05月06日 晚上10:17评论-0条

一个朋友突然爱上了于丹,虽然仅仅是于丹的只言片语,就引来我下面的一番联想。

自大汉以下,在中国,但凡读《论语》者,男人通常变得阴阳失调,女人读《论语》,千年之后的新生事物,竟也难以幸免,变得阴阳怪气。何以故?不自然者也。

自从《论语》面世,被奉为吾国圣典,被定为民族纲常,成为中国人的圣经,这个民族就不再热衷、更何况信赖天然的逻辑、自然的思想和言行举止,而是处处追求虚拟,追求夸夸其谈,追求道貌岸然,追求文章乃经国之大业的气象,追求君子风范、圣人怀抱……,这些莫大的憧憬曾经让读书人忘掉脚下的大地,忘掉赋予和滋养生命的自然,高喊天人合一的同时,沾沾自喜于一轴山水画或几首山水诗,而忘记实质上,一个民族,已经生生地脱离了自然,脱离的大道,而变成影子一般的人群,毫无灵性可言,说着自己也不大了然的语言,过着一种并不十分踏实的生活。我们今天到底有多么矫揉造作,看看精英文人们的心得文字吧。这些文字与他们内心世界有多远不好说,但与民族的心灵和精神脱节是肯定的,因为他们的文字世界是空洞的,他们的精神是虚浮的,他们所陈述和阐述的理想是与真正的生命毫无瓜葛的,他们的叙述只是出于某种习惯,某种文字惯性,出于某种熟悉带来的安全感和信以为真的自信,这无异于虚诞和苟延,旨在维系千丝万缕的假设和虚拟,但完全不能够生成新的生命力量来改变我们的社会,最明显的实例:几千万册《论语心得》发行,但社会一如既往地不和谐着。呼唤语言的生命和它的自由精神已经变得刻不容缓!敝帚自珍可以,但不要因为某样东西是我们的唯一,就难以撒手!

《论语》这类圣典就是典型,它早已经洗白了我们整个民族的精神,整合、钳制、僵化了吾民族的思想生命,以至于我们已经再难于培养健康的信仰,又极其疲惫于正统的道德教养,唯一的方便法门和轻而易举的途径就是重温那些圣典,重复其中空洞的言辞。当然,熟悉的东西给人亲切感,亲切了就容易让人陶醉,陶醉的东西让人感到底气回归。但对不起,那是虚幻,跟喝酒吸毒差不多!

我们接受了物质的新异,但我们极其忌讳精神和思想的新异,归根到底我们惧怕新异,因为我们已经长久没有新的行为了,因而也缺乏新的体验和想象,而重复旧行为带来的陶醉让我们以为修持已经圆满,我们重新成为了世界之最。

一部《论语》将中国人的意识削减到几乎物质存在的底线,完全忽视腾飞不是靠物质,而是靠思想这一铁打的事实。对此,学《论语》的人大概是死也想不到的。何况实践?

不是嘛,自从《论语》昌盛,民族则再难昌盛过。儒家依仗它形成的意识形态早已经渗透到我们的精神乃至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然而对它的惨淡经营却毫无认识,全国人民整齐划一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如一张令人窒息的大网,反对者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他们或踽踽独行于历史之外,或因抗拒主流被排斥于社会的边缘,留下的或佯狂装傻,出走的或遁隐山林,以诗书字画自娱,以酒肉会友终生。中国的主流恐怕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主流,这是滥觞于《论语》的主流,但这个强大的主流很难让中国成为强大的国家。

意识形态决定物质基础,而不是相反。这是儒家的一贯精神,但古往今来,就是没人看到这一名实相违的事实。这是中国的悲剧,这是中国思想界的悲剧,是整个中国知识分子的悲剧。

思想方向和思想空间被覆于一部《论语》,儒家的意识形态钳制了中国人思想的全部生机,千年来,华夏就再也没走出这个怪圈,长久的桎梏,人们对怪圈中的陈腐空气习以为常,对怪圈中藏垢纳污的种种现象习以为常,反倒以为是怪圈带来了神奇的稳定,是巨大的保护力量,以至于我们在得过且过中放任苟延,甚至以此为“知足常乐”的最高德性。

两千年的长夜,天才放亮,就又有人出来扯怪,硬说两千五百年前的《论语》如黎明初照。国人反正没有思想,闻之喜悦雀跃,发行几千万册的《论语心得》几乎成为新时代的启明星,利用国人心理“凡是自家的就是好的”, 加上政府推助——社会急需和谐稳定良方良策,不惜牺牲以莫大代价换来的时代觉悟、民族自觉和个人意识,不惜重新扎猛子进那盆迷魂汤……,对不起,即便因此产生片刻的沉静,但那是麻醉,而不是“君子民族”的诞生。

每一个时代有它的精神,因而也一定有它的智慧,而精神和智慧的产生需要以自由为前提,专制体制恐怕在今天是最最反动的政治行为了。我们以革命起家,也可以以革命的精神对待旧文化中的污泥浊水。语言不能界定革命的含义,但新时代的行为可以赋予革命新的风格和内涵。给渴望的灵魂以灵感,给渴望的理想以实现。当黑手松开,霸主鞭子落地的那一瞬间,民族的崛起之梦才会成为现实。

语言代表文明已经成为一个颠扑不破的谬误。据说在古代的希腊,当文字被发明后,臣仆报给当时的国王,那是个睿智的君王,闻说文字被发明,他非常犯愁,叹息世界将因此变得不安宁,人们将变得不踏实,激情会被夸大,忧郁会被加剧,社会将因此动荡不安甚至分崩离析,掌握文字的人们将变得得意洋洋高高在上,文字给他们优越感,会让他们变得更加油嘴滑舌,驾驭文字等于多了一种名不副实的特权,随之而来的不仅是夸夸其谈,名实相违,文过饰非,文不符实,文人以文字的挠首弄姿简直会让任何睿智的君王和诚实的人民眼花缭乱心智纷飞……,唉唉,语言将成为一种手段,一种装饰,一种虚饰,一种游戏,一种权利,当然,诚然,肯定会有一些传达启发之功,但咬文嚼字一族将会是作怪的一族,这对不会文字的大多数人来说是何其地不公平呀!

一个国王的忧虑,但他还是准许了文字的流行。知见多的朋友可以去查实一下,这是希腊的哪一位国王,他要比后来的柏拉图、亚里斯多德诸君都sympatisch(有同情心)一百倍!因为他有一颗能够体谅、体恤简单老实人群的心,这,在任何时代比任何政治都更重要!

题目原是《女人如花》,结果跑了野马,开门时说到于丹,当然不是说于丹如花,虽然她也算是女人。但说到了于丹,无论如何就绕不开儒家经典《论语》,谁都知道她学《论语》的心得连篇累牍,几乎成为新时代的老三篇,在国内几近人手一册。于丹中毒有多深不是这里要讨论的事情,倒是因为极端相反的一个事实让我想到了真的存在:

假君子之风,一日随同奥地利中国妇女会去了趟联合国,参加联合国的中文日所举办的四川优秀美术展,前因后果就不在这里赘述了,既然是中国文化活动,得空就参加,几乎是海外炎黄子孙的义务,而每每与妇女会的丽人同行,则又有额外的收获,就成了这篇“散文”(散乱之文)的来由。

曾经写过奥地利中国妇女会的风采,曾经赞美过这一道娇美的风景线,她们的靓丽伶俐和绚丽以及近乎花枝招展的灿烂,在今年长冬之后的短春末梢,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出现在维也纳联合国大堂中央,恰好给这死气沉沉的大楼带来几许难得的清风,看她们对艺术专注的神情,享受与她们同桌吃饭的热闹,大快朵颐的同时不忘手脚麻利地收发手机微信、转发新鲜图片,大串联,快动作,姿势好娴熟,手势好优雅。谁能够想象,时光倒转二十年,抑或她们没有出国的今天……会是怎样的场面?这是一群如花的女人,出生朴素而平凡,有的根本就是农民出生,虽然年纪都早已不在花季,但她们今天随意自如天然怡然的气质和风范,看后立刻让我想到女人如花,如花的女人,奥地利中国妇女会的这群女人,一群与《论语》无缘的丽人。

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去读《论语》,她们可能压根儿就没有读过《论语》,或根本读不懂《论语》。她们天然而然的举止言笑,自由自在的生活风格,有欢笑,也生气,或也发牢*,甚至也哭泣?但一切如瞬间过路的云和风,雷和雨,日常的光阴终究在工作中,在事业打拼中,在辛苦或不辛苦的赚钱经历中,让她们尝到饱满的生活,她们大方地打扮自己,继而去旅游,逛街,看博物馆,爱她们所爱的人,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成就了女性天然的气象,老实说,我还真没见过比她们更美丽的女人气象。女人有气象就美,不在年龄。女人如花的气象,是自然而然的成就,如果读几遍《论语》,你以为如何,那气象就烟消云散了。肯定是这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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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四大名捕点评:

儒家思想是钳制中国人思想的鸦片,我们不要把它当着为人处世的圣典来供奉,因为它会麻醉你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