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失落的日子(十二)天涯小宾

发表于-2005年03月06日 晚上8:49评论-0条

上章结束后,我以为可以就此收笔,将不在继续写下去。几日后,我又应割舍不下,继续提起笔往下写,就当是续吧!

在我休笔的几日里,我因无聊,借了本卢梭的《忏悔录》,想看看他是如何进行忏悔的,又为何去忏悔。一直一来我是不相信有人能够真正把自己一生的忏悔公之于世的。就算有,也会或多或少的隐藏点什么,或者对一些丑恶的部分加以修饰。先前,我曾说过我写此书所要追求的效果“真实”。但我至今为止连自己的真名都不敢写上,却还在此追求我所谓的“真实”。现在,我要告诉读者,在以后的述说中,我将不在叫“云笛”而叫“宾勇”,我真正的名字。这一切都要归功与卢梭的《忏悔录》一书,是他让我敢于毫无掩饰的说出真话,也让我改变了自己先前的观念,在此我将不在嗷述。

离开佳慧,三年来,我感觉在一夜间,世上的人全消失了,只剩下我一人在大地上与鸟禽为伴,每天生活在狭窄的圈子里。这也是导致我经常幻想的缘由。记得我在孩提时的幻想里有龙、独角兽。少年时的幻想里有英雄、伟人。如今的幻想里却只剩下凄惨的灵魂。我对佳慧的爱慕也日益加深,对自己的情感却越加模糊。我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感是友情,还是超越了友情。只知道除她之外,已无人能够触及我的心扉。我离开了,有不曾离开。不曾离开,事实上又离开了,我不得不以佛家的一句话来聊以自慰“空既是色,色既是空。”也许这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精神胜利法吧!

我对书的痴迷仍旧不曾减退。曾有人问我说“看这些书有用吗?”我摇摇头微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其实本并不应是微笑,而是苦笑。接着又问“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看。”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傻b,就犹如有人问你“人为什么会放屁。”虽说如此,然我的思绪似乎却被这些无聊的提问所惊扰。我忽然看见,在我正要走的路的前方,有一个黑影。我走,他走。我停,他停。我骂他,他骂我。我被恼怒了,想迅速抓到他,但我脚下的路似乎又在与我作对,湿漉漉,滑溜溜的。天色渐渐暗淡,行人越来越稀少,冷风刮到我身上,脸上只感到一阵抽搐、寒冷和失望。夜间昆虫的嘶叫,凄惨、悲凉。让人听了心寒。我继续向前追赶,视野却被一层层迷雾所遮掩。我感到恐惧、害怕。希望能够脱离。我虔诚的向上苍祷告“如若能让我走出,我愿长年供奉。”虽说我不信鬼神,但有时,我们又何尝不会被鬼神所迷惑和诱导呢?

九月十日下午,我叫住舒华说“我决定春节去趟宜章,”她似笑非笑的说“你也会想到去宜章,你不是说过在也不去的吗?”我没有吭声,只感觉自己像受了欺骗,这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欺骗了自己。长期以来憋在肚中的气似乎也被搅起。但我却无处发泄。也许有人会说可以去一处僻静的山野或无人的废墟。然并不是一处僻静的山野或无人的废墟就能够解决的。想想看“如若能解决,那么人类的思想、情感不就如同机器一般吗?”

此刻,舒华以离去,我没有再去思索些什么。只想痛痛快快的玩一场,闹一场,哭一场。不用去理会旁人的指指点点,就算当我是疯子,傻子那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一样,只是我们各自的程度不同罢了。——我怀着不知是复杂,还是简单。是快乐,还是忧伤的心情漫无目的的走啊走,走在大地上,阳光下,走在母亲用血肉铺就的道路上。我深深的埋下了头去沉思,去忏悔,去反省。母亲啊!母亲,孩提时我曾立志去参军,少年时我曾立志去经商。现如今我却在颓废,堕落。母亲啊!母亲,你知道吗?我敬重咱们祖国的英雄人物,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名字能够替他们垫底。虽然现在我颓废了,堕落了。但这一思想在我的意识中是不曾淡忘,不曾削弱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思想意识是何时注入到我的脑际,又是何时在我的脑际中扎下了深深的根。关于这点,我想已没有必要在去浪费笔墨。不过,在这一思想意识的形成过程中。同时,在我的脑际中又产生了另一种思想,那就是“自私”。这在我的生活中能够明显的体现出来,下面就举一两例加以说明我的自私。

自从我迁离学校在外居住后,找我帮忙的人日益增多。也许有人会问,都是帮些什么忙,又为什么会日益增多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每天帮忙买买早早餐而已。但后来,由于答应的太多,矛盾日益突出。我开始责备自己,责备自己为什么这么傻b,为什么没事找事去做什么好人,难道你不知道“好人难做吗?”第二天,当他(她)们面带笑容的把钱给我时,我本应拒绝,但我似乎却忘记了自己的责备,就这样循环,知道某天我心情恶劣,才毅然拒绝了一部分人。而又当着这一部分人的面去帮另一部分人。其实我对这另一部分人是存有私心的。我不仅愿意,而且心甘情愿的爱帮助他(她)们。如若问我理由,我也说不上来,通俗点说了,是有好感,肉麻点说了,就是献殷情。但单就这点还不足以说明我的私心,更自私的是当我把买回来的早餐拿给他(她)们时,我长在其中做点手脚,当然不会是有些人所想的那么卑鄙龌龊。我只不过是把其中一些味足,料多的一份拿给我印象好的人。而事实上,每份都是一样的,我呢?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恶作剧的心理。

说到恶作剧,在此,我将浪费一些笔墨。因为恶作剧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乐趣。我喜欢恶作剧。有时,我会为了想一个恶作剧而绞尽脑汁,我以为自己在一方面有着非凡的才华,但每次绞尽脑汁所想出的恶作剧不是早已有的,就是幼稚的可笑,根本算不上恶作剧。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丧失想新恶作剧的信心。每当在我脑际中闪出一个或两个时,我就会立即采取行动,而所选择的对象往往是那些胆小而有娇气的女孩。当我看到事后她们面部的表情时,在我心里就会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起。同时,也伴随着产生一种罪恶感。当我在无意中与她们的目光相遇时,我就会像一只老鼠似的乱窜,如若无处可窜时,也就只好厚着脸皮微笑。确切的说,是表示歉意。此间,她们所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不会轻易拒绝,这也是我致命的弱点。但我不会在去详细的述说。因为我不想让我的朋友装我的空子。

九月中旬,我的心境一天比一天好,没有在沉迷与“书籍”。我开始复习课本,对政治的兴趣也在逐渐恢复。三年来,我第一次感到生活的平静。思绪也不在胡思乱想。任何事物出现在我眼前是怎样的就是怎样,也不会刻意去歪曲。在我的脑际中也浮现出儿时快乐的时光。记得那时的花、草、树、小溪、野果是我唯一的玩物(注:我是在山区煤矿长大的)。每当学完一篇课文时,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和小伙伴们就像一群小鸟,总爱唧唧喳喳的边走着边读着。周围的大哥哥,大姐姐常被我们的行为所吸引。然后会对我们微微一笑,这种微笑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微笑。遗憾的是,当初我却看成是嘲笑。如今,却有把嘲笑看成是微笑。我曾试着去寻找一种答案来解释,寻来寻去,寻到佛家的一句话“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也许有人会扯到迷信上来,说到迷信,我不得不提及一下。因为在我初中以前,我曾被迷信欺骗过两次,至今仍刻骨铭心——

我是在山区煤矿长大的,山、水是我和小伙伴们玩耍,娱乐的主要方式。在我们的思想意识中没有城镇孩子口中常常说到的变形金刚,玩具火车,飞机等。只有自制的弹弓,泥人和大自然赋予的腾条。正因如此,山区的思想,经济是落后的。我们向往山的另一边——坪石(那时我只知道个一个地名)。一个小镇,当时在我的心目中坪石非常大,非常大。我所知道的任何地方都不能与之相比。在此,先打段,还是言归正传的谈谈我是如何被迷信所欺骗。

记得那时,小伙伴都爱谈论一封神秘信件,说“谁获得信件,谁就将大祸临头。”当时弄得人心惶惶,更令人痛恨的是,那些年龄稍大点的总爱把事情说向极端。最终让我对世间的事物充满了恐惧感。每天深夜都难以入睡,身体一天天的消瘦。孩子的天真,任性在一夜间烟消云散。眼中美丽的事物变的丑陋不堪。梦破灭了,希望消失了,色彩暗淡了,幼小的心灵承受着本应该承受的压力。任何人都无法感受到我当时的心境是如何恶劣与绝望。是不是觉的有点不可思异或者太夸张了。不,一点也不夸张,只有当你真正深入了解孩子的内心时,你就会发现还远远不止这些。

以上,就是“迷信”第一次欺骗我所遗留在我内心深处的感受。这种“感受”后来一直阻碍着我健康向上的成长。

随着岁月的流逝,知识的增加,对这一“感受”逐渐淡忘,淡忘,淡忘。但并非真正的淡忘。因为在我的心灵处仍存有一丝阴影。擦不去,抹不掉。它时不时会侵扰我正常的生活与学习,让我对生活毫无向往,对学习毫无信心。——我的母亲在他人和亲戚面前所受的苦与痛,也让我加剧可对生活的厌恶与痛恨。我讨厌起了周围的一切人和物。性情变得乖戾,脾气暴躁。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完了,彻底的完了。当我听到他人和亲戚在我母亲面前大谈特谈自己的成绩是如何优秀,在家是如何的听话乖顺时。我就会躲在某处狠狠的盯着他们,直到他们离去。这种行为,也许会令人产生恐惧,也许会令人不解。因为不知有多少孩子因此而走上了不归路。写到这里,读者们一定会问“我有没有走上不归路”下面我就将对此进行叙述。

自从我误入迷途后,我的言语,行为引起了我母亲的注意。她为了让我回头,想尽了各种办法。当时,我的成绩也一落千丈,这对我以后的学习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同时,我的母亲也因为我而承受着双重压力。可以说,这种压力只有做母亲的才能够真正的体会。现在回忆起,我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读者们,对不起,我无法在继续往下写,现在我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原以为能够保持镇静慢慢往下写出这段,但最终还是无法克制自己,请原谅。

但不管怎样,我的母亲最终还是把我从黑暗的道路上挽救了回来。其中的艰辛与痛楚,我的母亲一直默默的承受着,每每当我欲写一篇赞扬母亲的文章时,我都难以入手。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写不好,害怕自己辱没了母亲——

我第二次被“迷信”欺骗时,我已经住在了我向往已久的地方——坪石。每天过着安逸的生活(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什么叫安逸,在孩子的眼里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就足够了。)开始接触一些新鲜事物。如自行车,溜冰鞋,电玩等。但在城镇孩子的眼中我仍是一个土包子,一个受人欺负的乡巴老。也就在这时,我沉浸在了幻想的世界里。每当有空闲时,我就会幻想自己拥有超人的力量,幻想自己把那些城镇孩子一个个大得落花流水,向我跪地求饶。一想到这些,我就会忘却烦恼和忧愁。世间的一切在我的眼里又都充满了爱。

然在高兴之于的背后,等待我的却是另一出悲剧。事情是这样发生的,由于我太过于幻想,脱离了现实,误认为世间真有什么神丹妙药,能够令人在短期内变的神通广大。于是,我四处寻找,访问。直到我遇到一位自称“道人”的同龄人,也是迫害我的人。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我不会提及,因为我不想弄脏自己的嘴。

总之,就是这个自称“道人”的人,令我在短期内连续得了各种皮肤病。现在想起,我都会不寒而栗。

读者们,这一部分算告一段落了,原本我是不打算把这一部分写出来的。因为这一段表现出了我的愚昧和无知。把他暴露出来,也是对我心理素质承受能力的一次很好的检验。在利与弊的权衡下,利大与弊。所以我还是厚着脸皮写完了这段少年时的愚昧和无知。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天涯小宾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编辑点评 ☆
曾是刀客点评:

这一篇确实是多余了,但这忏悔是心灵真诚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