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的小故事

艺国

王老九十多岁了，是个个老医生，他幽默诙谐性格爽朗，常给人讲些他年轻时的故事；今天在花园里碰上我了，就给我讲了一个他年轻时行医时的一个小故事。

他说：“刚解放那几年，上级派我带领一个小医疗队到某个贫困落后的山村看病。村里提供了两间分里间外间的茅草屋做医疗室。小医疗队的到来，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看病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只好让他们挂号按喊号看病。当我看到十几号病人的时候，一个老大爷拿着号单进里屋来问挨到他了没有，我一看号单是一号就对老大爷说，‘大爷，你是幺号，刚才喊过了。你在重新挂个号吧。’‘俺不是幺号，俺是一号。”老大爷一个劲的争辩道。‘哎呀’我说，‘大爷，这一就是幺，幺就是一么！’病人看到最后，老大爷拿着挂号单坐在了我的对面。

‘老大爷’，我说，‘你哪里不舒服啊？’

‘俺一疼。’老大爷扶着桌子站起来说。

‘你一疼？’我当时听了有些莫名其妙，‘大爷你再说一遍，你那里疼？’

‘俺一疼！’老大爷又大声回了一句。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自从我行医一来，还从没听有人说过一疼的。那么，这一疼到底是哪里疼呢？于是我说，大爷你指一指哪里疼吧！

老大爷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指着屁股上面，‘这里疼，俺一疼。’

‘哎呀，大爷！你这不是腰疼吗？’我说。

‘是呀’，老大爷说，‘你刚才不是说一就是腰，腰就是一么！’

我有些哭笑不得，说，‘大爷，你一疼就一疼吧。’就立刻给他做了全面检查。

大爷患的是肾盂肾炎，我给他开了药，嘱咐他说，‘大爷，吃了这药，你可不能性交啊。’

‘啥？’老大爷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吃了这药不能姓焦？俺祖祖辈辈姓焦，俺叫焦行昆。奥，吃了你们的药，俺就不能姓焦了吗？’

‘哎呀！’我说，‘大爷，你误会了。我是说，吃了这药，你和你老伴不能同房。’

‘俺就一间破屋闶阆。’老大爷说，‘你不让俺和俺老伴同房，你叫俺上哪里去住啊？’

‘哎呀！’我又说，‘大爷你又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和你老伴同床。’

‘啥？’老大爷有些发怒了，“不能同床？俺没有床，俺就一盘土炕。你不让俺睡一盘炕，你让俺睡在地下啊？这地下潮湿得很，俺这一疼的毛病就是这样落下的。”

‘哎呀大爷’，我有些不耐烦，‘不管咋地，吃了这药，你就是不能性交！’

‘那就算了吧！’老大爷一甩胳膊把药扔在桌子上说，‘这药俺不吃了！俺可不能为了吃你们这点药，把祖祖辈辈的姓给改了！’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我听了后发了点感想：这人啊，无知、愚昧、固执还真是三位一体。因为无知而愚昧；因为愚昧而固执；因为固执而无知。王老医生故事里的这个老大爷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的举动，看似可笑，实是自然。

2013-7-10创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