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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杂想(六)——说自己孤独的伊人

发表于-2013年07月12日 晚上8:49评论-4条

阿玲很多时候都是说别人的,是在自己心里悄悄说的。说的时候,是没人听见的。当然,也是不敢让别人听见的。若是一不小心被谁偷听见了,那后果,我想,你肯定懂得......

阿玲现在就说说在泰国时期的自己吧,说近不说远。说远了要说成长篇小说才能说回到目前的状况。刚来泰国初期,阿玲年龄虽然四十有零。可却有着一颗炽热的犹如年轻人般砰砰加速跳动的心,怀着一腔热血想把它洒在自己的工作当中,不是事业中。当年怀揣的这种情怀热度,并不比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相差到哪里去。我说的是当时真实的想法,不是吹牛的,尽管吹牛可以没有边缘地乱吹。那时的阿玲,除了这点以外,还有一张看似三十多岁人的脸,是圆脸。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不均、颜色深深浅浅不同的自然灾害。好在额头和眼角还没有什么线条光顾,至于肤色嘛,还是属于正宗的龙的传人肤色。可就是这个脑袋瓜里的智慧,不能说是智慧,还称不上是智慧。就是这个圆圆的脑袋瓜里,脑袋瓜后面鼓出一个像半个鸡蛋大的包。里面装着的对人间事物的看法和想法,还有对人的认识和理解,那个思维是二十岁的思维。我说的不是现在,不是现在的想法和观点,更不是现在的观念和态度了。

第一年,确切地说是工厂还没建成的那一年。这个时候的阿玲,在大半年的光景里,练就了一颗平静如水的心态。因为那时,工厂还没建成,人员也就5、6人。天天如一日,交通不便,语言不通,画厂为牢。白天就躲在紧闭的房屋内,就连窄小的窗帘也是合得紧紧的,拉的严严实实的,感觉像是做贼。到了傍晚,太阳不再站岗,这才敢探出头去,东张西望一下。好在工厂是在山下,若是在山上的话,估计也能修炼成仙,至少也可以成半仙。

再后来的光景就没有之前那么平静了。时间虽然是一天天不知不觉地溜走了,但还没有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的感觉。待到工厂逐步建成 、人员渐渐增多的时候,事情也就相对应地跟着多了起来。阿玲只是考虑到工作上的事情,二十岁的头脑没有过多的想法。由形形色色的人,以千姿百态的形式组成的一支强大的队伍来到工厂的时候,阿玲被这支奇特的队伍迷惑了双眼。当你一个人面对一下子进来的人群,和一群人面对你一个人的感观是完全不一样的,是完全不同的。阿玲过目就忘的记忆,分不清哪个是张三,哪个是李四,尽管是见面无数次,依然还是分不清谁是谁?可大家都亲切地称阿玲为:程姐!程姐,现在成了我工厂的名字。不管大家是这么称呼着,还是这么认为着。

后来的后来,阿玲接受了一份泰国大男孩的感情。我的妈呀,这下子就不得了啦,也了不得啦。一条国际新闻在工厂像一枚原子弹一样炸开了,其威力震动到了国内。阿玲就这样一下子出名了,也成了名人了。别人都是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千万富翁什么的。阿玲是一条新闻成了名人,不是一夜之间,这二者是有区别的,不能混淆,更与钱无关。阿玲是有婚史的人,有婚史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不管别人议论你出轨也好,出墙也罢。终究围成里的人是什么情况?城外的人又怎么能看的见呢?只要城内的两个人有某种协议,或是他们自己有 他们自己的想法和办法即可了。外人是看不懂得,亦是搞不明的,也是无需搞懂的。幸亏,阿玲没有出生在旧社会,否则,为了自己的爱情,定会冲出封建礼教的束缚,那后果也是不敢想象的。

说起sars,知道的人不多。说起非典,那人人都知晓了。在国内,阿玲就相当于是sars.在泰国的工厂,就相当于是非典了。人见人怕,大家躲得越远越好。某领导为此事,差点砸了阿玲的饭碗,当然不是铁饭碗,是用泥巴糊的碗。只是大家见状,就一拥而上,抄家伙的抄家伙,舞棍棒的舞棍棒,没有力气的就吐几口吐沫。经过大家伙的一阵拳打脚踢,在一个雨季且发生洪水的一天,终于被他们把阿玲抛出了局外,就好像是扔在隔壁工厂的水池里。只是这阿玲平日里就贪吃,吃得一身的肥肉,满身的脂肪。被扔进水池里又浮了起来,别说这满身的脂肪也有好处。这阿玲不但浮出了水面还爬回了工厂,不知道有没有吓住各位?阿玲想告诉那位领导,还有一拥而上的拥护者,下次再把阿玲扔进水池的话,就把阿玲身上绑一块比阿玲还要重的巨大石头,让她永无翻身之日,让她永远沉入水底。别忘了阿玲身上油脂多!

本来是说自己的,说着说着又跑到外婆家去了。非典过去了,人们都恢复了平静。可阿玲从一开始的心静如水,开始翻江倒海了。阿玲不再用二十岁的头脑思考人们对她的态度与变化了。阿玲会想,为什么职位的不同,人们对她的态度会不同?为什么有的领导支持她的工作?为什么有的领导要想把她排挤出去?为什么有的人刚开始对阿玲问寒问暖,后来又不理不睬,又后来对阿玲问长问短?这样反反复复,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把阿玲搞的像个神经病似地。至少有一个人是神经不正常的,是有点毛病的。不管怎样,阿玲都不会只像以前那样,只考虑工作的事了。阿玲现在也要琢磨琢磨人了,特别是要琢磨琢磨自己,琢磨一下怎样才能在这浑浊的、不存在的公平的环境里生存下去?阿玲意识到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是只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完事的事情了,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若不是那么复杂的话,怎么会被扔出局呢?

接下来的日子,阿玲就跟着大家一起装疯,你说傻话,我就说胡话。你说今天天气真好,我就说,是啊,不冷不热!你说肚子饿了,我说我也没吃饱。但我不会请你吃饭。你说风,我不会说雨。你说东,我更加不会说西了。这是现实的环境教我的,这是从一次次的失败教训里吸取的。前几天我收到国内的一个朋友发给我的短信,看完短信我立马删除了,当时把我搞得哭笑不得。实在不理解短信的内容:“你悔过自新吧,否则走资派是没有好下场的。”好像我之前犯了什么错误,现在应该重新做人??对于“走资派”三个字我就更加不能理解了。处于礼貌,我还是给这位所谓的朋友回了一条短信:你若是“文革”时期的造反派,那么我是“走资派”的话,我将不打算和你斗下去。因为这样,“走资派”会死在“造反派”的手里的。这是时代的悲哀!之后,朋友没再理我。

说到这,我又想起来今年过完春节我来泰国在飞机上遇见的一位自称是某某日报的一名记者。她与我同坐一架航班,且坐在我的隔壁的隔壁。当时我的旁边没有人坐,是一个空位置。我微笑地对女孩说,旁边没人坐,你可以坐过来。心想,靠近窗外,也靠近我。看看窗外的流云,我们腾云驾雾,也可以和我说说话。或许,女孩根本就不喜欢看窗外的风景,也或许是看腻了我自认为是好看的风景吧?更或许是懒得理我吧?女孩,看了看我,没说一句话,只是也微笑了一下。好在她不是男性,否则,还以为我自作多情呢!不过,是男性的话我也不开腔了。等到飞机到达机场已经着落了地面,我打开手机,用僵硬缓慢的泰语问我的朋友在哪里的时候,朋友说早已经到达机场等候了2个小时了......那女子方才开口和我说起了第一句话,紧接着就问我是不是来过泰国?然后再告诉我她的基本情况,还拿出一个酒店的地址,问我知不知道那?后面又问了一大堆的事情,我便带着她一直走出了机场,直到看见我的朋友。我把她的手里写着酒店地址的纸条递给了我的朋友,朋友看了看说知道,可以送她过去。说话的同时,她的行李都让我的朋友放在了车上。此时,我想起了在飞机上她高傲的情形,那不屑一顾的姿态,还有那工厂里我对那些好心没得到好报的家伙......想起这些,我立刻用泰语对我的朋友说,这女孩是我在机场里认识的,不是和我一起来的朋友,不用帮她了,让她自己去酒店,我们不用送她去。这时,我的朋友把已经放在车上的行李,给她拿了下来。随后,帮她叫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她要去的酒店,之后,我们便离开机场了。离开的时候,她站在那里看着我坐进车内,朋友发动车,我们迅速地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川流不息的车行里。

之后,我一直在想,我算不算缺德?如果说,之前我在没有遭受国人待我的态度,没有看见她起初的那种冰冷的表情的话,也许,我会让朋友送她去她要去的地方,这是真的。只是,这种恶性循环,令我不再轻易地去做好事,去做善事了。有的时候,“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是不假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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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梦海晴空点评:

阿玲在工厂里不受欢迎,做什么事都被人看不起,这是不是种族歧视呢?
同样是国人,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势,这样的同胞确实令人不快,
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可能就是因为这种恶性循环引起的,值得我们深思。

文章评论共[4]个
梦海晴空-评论

编辑点评[梦海晴空]点评:阿玲在工厂里不受欢迎,做什么事都被人看不起,这是不是种族歧视呢?同样是国人,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势,这样的同胞确实令人不快,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可能就是因为这种恶性循环引起的,值得我们深思。at:2013年07月12日 晚上10:42

文清-评论

今天是头伏,东北的习俗是“头伏饺子二伏面”,朋友吃饺子了吗?如果没吃,我请,芹菜肉馅的,请!at:2013年07月13日 晚上11:33

孤独的伊人-回复太感谢文清姐了,我最喜欢吃饺子了。呵呵。 at:2013年07月14日 早上8:45

孤独的伊人-评论

感谢梦海老师的辛苦点评!泰国人是比较友好的,就是国人相斥。这让我感到很悲哀的。at:2013年07月14日 早上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