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是淅淅沥沥凶猛地下着,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伤感,突然有一种如果死在风里就好的错觉。这是八九级甚至高达十一二级的台风,这足够把从十几楼跳下的我吹偏离了落地点,或许还能赐予我长达十几秒的飞翔畅快感。我对这个想法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我想,我是病了。疯了。甚至傻掉了。
一片华灯比以往更早地亮起了,橘黄色的温暖与现在凛冽的风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准确点说,更像是讽刺的矛与盾。但这样的天气很可惜并不影响工作跟归家的人的中途,公路上,依然车水马龙。汽车发出的沉闷的哄鸣声,风与车摩擦出刺耳的唆鸣声,雨水密集且果断地打在车窗上滴滴答答。
我披散着半湿的头发站在阳台,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心情。风直直地把我包围,经过,一阵比一阵强烈。但我却爱这种粗暴而又温柔的抚摸。它撩乱了我的长发,我想我应该矫情地认为自己此刻美得像是某出电视剧的女主角,但我居然从心里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一定像个疯子。我是不太注意自己形象的人。就像我无数次淋完雨还一样没觉得自己狼狈到哪去一样。但事实上,雨点现在也正迎面袭击着我,原谅我没有回避跟走开的念头。我深呼吸,风中有草的味道。比起火热的只能闻到类似柴的干燥味道,我更爱这种更为极端的天气。这一切似乎就是为了摧毁某样东西而来,那样极致,那样奋不顾身。我很难理解这种情绪。在我看来,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切都不会为了什么而舍弃自己。我知道这种想法是黑暗的,并且清楚地感觉到它正在不断地噬食我的内心。我感到厌恶,却无能为力。
河水潺潺地流着,黑暗里,我看见狂风把树叶吹落在河面上,就这样,随波逐流,消失在河的那一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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