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岁,开始写我童年的往事。在最纯真的年纪,我的岁月无忧,我看不清人情世故,也不懂交际应酬。于是我活在童话世界里,那个时段纵贯我八岁到十三岁记忆里,我认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会一直快乐,无忧,可以不在乎那么多的流年,时光,只是后来我也长大了。
在南湖读二年级的时候,我八岁,两年后我去杨树山读了我的四年级,从这个时候我就开始了我真正的读书漂流之旅。二年级也是我读书最早的印象。我八岁读二年级所在的南湖小学总共不足一百人。而我记忆里在四年级去另外一所学校读书之前,我有七个同学,这意味着我二年级才八个人。后来我读初中,高中,大学,我发现读书是种很奇妙的感觉,随着我读书所到达的层次越高,我同一级的同学越来越多。早先两年八人,渐渐不足二十,三十,到我读高三那年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到六十八人。我到邵阳读大学这年甚至更多,于是我觉得这其中有点宿命的味道,我相信了我的世界随着脚步的拓展变得越来越宽了,我需要理解的东西也随之增多,后来我就有了写日记的习惯。
我八岁的年龄里,陪着我的同窗好友做了那么多本该那个年龄的人放肆的事,在草坪上,在高高的蒿草中间,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嬉戏,躲藏,追赶,呼喊着,吵闹着。从那个年纪开始我就不愿意读书,在印有南湖小学字样的校门口我不止一次害怕走进去,起初我很后悔去读书,我失去了那个时候我认为的自由,我想我就这样背父母抛弃了,我突然觉得我的世界失去了所有,我开始没日没夜的哭,他们却并不理会我的行为,于是我哭得越来越大,但是他们置若罔闻,当我意识到我很累,哭也得不到他们的理会,我开始成天不和他们说话,结果是他们给我甜头,最后我就妥协了,他们拿来我最喜欢的东西引诱我,给我许多糖于是起初我就这样接受了他们的安排,后来我又不停的走进走去,在我小学时光里,直到我意识到这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这样走进走去的过程里,终究我还是没有走出来,而且我还在不停的求学。于是那个时候我开始唯唯诺诺的接受老师教育,连挣扎也没有。
我唯唯诺诺,却并不是乖孩子,我不断的缺课,我讨厌当时长相凶巴巴的数学老师,以及他教的每一节课,在我八岁的年龄里我不知道什么是叛逆,我刻意的不停他的课,上课找同学说话,但是当时他们都害怕数学老师,于是没有人愿意理我,我就假装拿着题目故作求知若渴的样子找他们搭讪,我不去做数学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喜欢放学回家就看八三版本的西游记,奥特曼,然后等到我哥把所有作业做完后拼命的抄,有时候作业很少,有时候我做到家人都要睡了,还没做完,我就不停的哭,然后母亲就会坐着陪我,直到我写完为止,有时候写不完,母亲说第二天早上起早点,再写,等到第二天就什么都忘了,于是我不停的被老师下放到教室后面的墙壁蹲马步还要拿着书听课,我感到十分无聊,但是不知道害羞,我就开始在本子上画画,嘴里还念叨着,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记得当时画过什么,说过什么,我猜想我肯定画过数学老师,并且画的很丑,因为现在我对他仍旧念念不忘。
我读二年级那年,学校老师开始越来越少,不得的不两个年级合在一个教室上课,二年级和四年级一个教室,三年级和一年级一个教室,当时已经没有五年级了,我读到三年级时,四年级也没有了,就这样我读的越来越高,年级越来越少。在合并的教室教学老师一般会先给高一年级的上半个小时的课,然后他们自习给我们再上课,这样的好处就是当我不想再听课的时候,便可以看高年级的书,看他们怎么学习,直到我也成为高一年级为止。
我们这一代,可能和很多同龄人读书不同,特别是我这种在农村的,没有接受过太好的基础教育,以至于我现在谈起童年记忆能想到的都是二年级以后的事。我的整个小学生活在三个学校周转,不停转学,从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要不停的换学校,于是觉得是件很烦躁的事,在当时的条件下这样我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我不停的周转,不停的习惯一个个不同的新的环境,然后认识新的朋友,学知识,去往更高的地方求学。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没有真正的离开父母的圈子,在我读六年级之前我已经读完了两所学校,那时我还不大,幸运的是我先前在的两所学校一所在本村,还有一所在邻近的村庄。在隔壁村庄读书是我九岁的事,在我七岁那年我已经学会了骑车,我哥没有,并且在六年级以前他也丝毫没有想学,没有倾向没有动机。因为起初我俩一致认为,学骑车是麻烦的事,由于我已经学会了所以他再学就显得没必要了,后来我发现这种想法是错的,在七八岁的年纪里我认为又是对的。于是在我九岁那年我骑着九三年姑姑读书时踩过的脚踏车,载着我哥,陪着我二年级的原班人马在从本村去学校的路上疯狂的飙车,谈天论地度过了我从九岁到十一岁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们穿梭在飞尘四溢,左坑右洼的的泥巴路上,大秀车技,于是后来我掌握了如何在载人的情况下松双手骑车,当我学会这一门技巧的时候,我最快乐时光也随着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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