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长篇情感散文诗——昨日重现

大道之行——红花凋残

红花凋残

文/子文

午后，信步去了一趟小龙，小龙还是那个小龙，它并没有大起来。几位小姐站在街边的深巷中，招徕过往的客人。我本不以为然，毕竟这种事情在南国随处可见。比起那些十四五岁的小美媚混在酒店或者娱乐中心来说，她们大都已经成年。就在我意欲转身离去的瞬间，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会是谁呢？我的心沉沉一惊！

窈窕的身材，亮丽的长发，红白相间的连衣短裙。隔着十余步远，我却明明看见，那涂抹的厚厚的脂粉下面，有着一张熟悉却已然沧桑的脸。是的——那就是十年前，曾经带给我梦幻与希望——纯清的阿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忽然间深深地低下了头，四目相对，我已无法转身而退！我慢慢地走近她的身前，心在流血……

“你是……”她突然间蹦出了两个字，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穿透我的心。不用说“你是”，我本来就是。这些年来，我仿佛始终都没有改变过，我一直都还是原来的我！但是我不会再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至少我绝对不会承认，因为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你。就让我的心为你虚伪一次，这样我会原谅我的梦境！

“上个月我都来玩过，你不记得我啦？”“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做生意啦？”“哦！我要去前面那里办点事，路过这里……”“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来光顾你的生意，记得要等我？”她的脸没有任何的变化，出奇地平静，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两眼茫然地看着我，似乎转动着泪花。“叫我子文哥吧，我是做业务的……”

对不起，阿娇，先前你所认识的那个龙哥，他已经死了！在他离开这个世间的时候，他把所有的东西都遗留给了你，为何你今天却沦落至此！十年一别，人事多变。为何不嫁个好人，为何像很多人一样堕落在红尘。你曾经纯真的心呢，你曾经温馨的情呢？这个午后，给我的不是平静；这个尘世，给我的不是风云！

而你给我的，却是一种遗憾，一种伤感，一种破碎，一种仇恨……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虚伪自己，只是为了留给你一丝安慰，留给我一丝怀念。愿在你的心中，我已不再是我。愿在我的心中，你依然是你！阿娇，请原谅我的心对你说一声：“永别！”

我不会转身，我只会向前！在我的生命中是否还会出现同样的阿娇，我不知，但我确实不会再有任何奢求！回忆去年在佛山，我确实也经历过如同阿娇一样的阿娇！那时那地，我的心也在滴血，只是未有过此刻的强烈。我想，从此以后，我不会再为谁而流泪。我感谢上苍给予我人生重来，面对过往人事，我唯有祝福！

离去，不再徘徊，也许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我好像记得你叫‘阿娇’，很漂亮、很温柔……”“不！我叫‘紫乔’……”我轻轻地一笑，做了一个大方的挥手的姿式，再次悠闲地向前走。我知道，不远处定有几双眼睛注视着我。在这个繁华的城市，还会有谁会固执地苦苦守候？而每每夜深，常会断断续续地传来某些女人惨绝人寰的哀号！

走过那条小巷，前面是一处污水池塘。塘中处处臭水，鱼儿长得鲜肥。一树红花正艳，傲然孤立小桥。小桥下满是流动的黑水，夹杂着刺鼻的腥味。一阵春风吹过，一朵红花凋落在我的眼前，我躬身拾起，带着敬仰和畏惧。就这样——辞别了小桥，别却了小塘，还有那流动着黑色的小水沟……

二0一三年三月十六日晚于花城禺园、、子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