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里永远记得两个十八的女人，她们就是我的小学老师。一个是李老师，一个是唐老师。今天我写她们，就是为了那段最美的记忆和最真的情谊。

一、李甦妈妈

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但我一直没有忘记童年里那有些朦胧的记忆。她是我的班主任老师，那年她只有十八岁，我八岁。我们都称她李老师，叫李甦，很久我才知道“甦”读“苏”。

这是一个座落在一个偏僻山村的小学，叫柏杨小学。每当夜幕降临，这座小学便孤伶伶地被遗忘在一片竹林之中，学生们和仅有的一个老师早已离开了学校。学校一直没有住人，据说这里曾是一座坟山，建学校时不知道挖出了多少坟墓。半夜这里经常有哭声从这片竹林里传来，显得阴森和恐怖。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山区两个邻近的村合成一个村，村大了学生便多了，原来学校只有一个老师便显得忙不过来。也就在这个时候李老师来到了我们的学校。李老师是城里人，好像是知青下放来我们山村的。我依稀记得李老师来的那天，我们学校近40名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敲锣打鼓欢迎着她。那天她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向我们走来，她走路的姿势特美，有风吹起她的裙摆。我们都是第一次看见人穿连衣裙，当时我觉得她比我妈妈还漂亮。学校只有二个复合班，我们都希望李老师教我们。当她走进我们的教室时，我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并发出惊喜而又洪亮的声音：老师好！“同学们好！”，李老师的声音特别好听，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就是昨天。

于是从来没有住过人的学校迎来了它的第一位客人。

晚上回到家里，我高兴地告诉爸妈，说我们新来的李老师是如何如何的漂亮，如何如何的讨人喜欢，她还选了我当班长呢！妈妈听了以后就说那我们请她来我家吃饭。我家离学校最近，大概走五六分钟就到了。那时候没有电，山村的夜来得特别早。我跟妈妈来到学校，看见李老师在一盏如豆的煤油灯下写着什么，好像眼角还闪着泪光。

见我们来了，李老师悄悄地用衣袖拭了一下眼睛，并叫出了我的名字：呵呵，邹兴旺同学，并跟我妈打起了招呼。晚上李老师就在我家吃饭。饭后她给我复习功课。李老师走的时候跟我说：“邹兴旺同学到学校去跟我做伴好么？”并用眼睛盯着我妈妈。“好，好。”妈妈立即答应了她。

到李老师房里后，李老师要我先睡，她说要改作业后睡。李老师的床好香，我抱着李老师的枕头睡着了。

半夜里我被一阵哭泣声惊醒。当时我以为是妈妈，习惯地用手去拭李老师的眼泪，并轻轻地叫了两声妈妈。李老师一边慌忙地答应着，一边把我抱到她的胸前。我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妈妈，便摸着她的胸脯睡。李老师有裸睡的习惯，我一摸便触到了她酥酥的乳峰。刚开始李老师悄悄地把我手放下来，而我一而再地把手放了上去，李老师便不再拿开我的小手，直到我呼呼大睡。

以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睡在李老师那儿。睡不着的时候李老师就跟我讲故事。她说：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也不知道是什么国度，在一个小小的城堡里有一位白马王子和一位公主相爱着，忽然有一天，公主不再是公主，她失去了昔日的光环……

我静静地听着，觉得李老师的声音有些漂渺，我似懂非懂。

“睡了么？”

“冇呢，老师，什么是公主啊？”

“公主就是君主的女儿，你只要知道是女人就行了。”

李老师讲着讲着我就睡着了。有时候李老师半夜把我推醒，这是她失眠的夜晚。有一次外面下着瓢泼般的大雨。狂风摇乱和撕扯学校后面的翠竹，远处的狼嚎和猫头鹰的叫声是那样的凄厉。明明灭灭的灯光在床头摇曳，我觉察到了李老师的身体在不停地颤动，ru*房隐隐若若也是一抖一抖的。她把我抱得贴紧。醒来后我说：“李老师，我给你讲故事吧。”李老师用手摸摸我的头，然后点了点头。于是我便把从奶奶那听来的故事讲给李老师听：好久好久以前，有一个女人叫嫦娥……

讲着讲着李老师就睡着了，我便习惯地抓着的ru*房进入梦乡。

李老师教我们识字做题，她也教我们唱歌和跳舞。我记得她教我们跳舞时，说十个手指不能并拢在一起，而要一前一后分开着。李老师跳的舞特别美，她的腿修长，常常穿着连衣裙，旋转时，整个裙摆飘了起来。那时候我突然产生一种想法，今后我一定娶一个像李老师一样的老婆。又因为天天跟李老师睡在一起，对李老师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李老师经常在深夜里洗澡，一般是在我睡着之后。其实有很多次我根本就没有睡。李老师那撩拨得哗哗作响的水声，那丝丝缕缕的香皂味，那白得耀眼的身体让产生某种幼想……尤其是那丛浅浅黑色让我充满了好奇和害羞。

在我的记忆里，李老师常常流泪，并且我觉察到每次是当邮递员把一封沉沉的信送达她手头的时候，她掩不住眼角的泪水。也常常在深夜一边看着信一边抽泣。我不知道李老师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这信里都写了一些什么，有时我趁李老师不在时，翻开她的信看，却认不全里面的文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子大概走进了冬天。夜显得是那样的沉长。有天夜里我突然发觉床上多了一个人，陌生的他正睡李老师的身上，床也在不断地摇动。李老师的呼息显得有些紧促，并发出一声声梦呓的声音，随后又听到了她的抽泣。我惊恐地爬起床，用脚使劲地去踏睡在李老师身上的男人。这时李老师见我醒了，忙止住哭泣对我说：是叔叔。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摸到我的脸上，我却用力咬了他一口，咬得他一声尖叫。这声尖叫仿佛把夜都撕碎了。

这是我跟李老师睡的最后一个夜晚，第二天李老师就同那个男人进城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李老师。

二、唐有莲姐姐

李老师走后，又缺老师。一个刚初中毕业的女孩就当了我们的老师。女孩是本村的，叫唐有莲，爸爸在省城工作，她和妈妈及弟弟妹妹生活在乡下。同村什么都知道，连老师的乳名都清楚。刚开始，我们不叫她老师，总觉她和我们一般高的个头，又是邻里，习惯了喊姐姐，老师叫不出口。

她教我们三年级，一个黄毛丫头是根本管不了我们这帮野惯了的男孩子的。常常让我们弄的哭。

夏天是男孩子们的天下，河塘里、田野上是我们嬉戏的天堂。老师强调最严的是不让学生去堰塘玩，因为一个夏天经常听到某某村淹死孩子的事。然而又有什么能够约束住我们呢？尽管天天要求，仍然不能阻碍我们下水玩个痛快。谁胆敢向老师告密，必定让我们穷揍一顿。然而老师自有老师的办法，中午期间老师到堰塘边把我们的衣服全抱走了，我们几个男孩子只好乖乖的跟着去了学校，一溜光屁股的男生一丝不挂，排成一队。站在办公室里，我们的女老师自己羞的用书遮挡着眼睛。一个在那里给学校做桌子的木匠，调皮的用毛笔给我们几个的小鸡鸡上点墨汁，让人哭笑不得。回来，二胖说小老师从书一旁偷看我们。

这点惩罚是起不了多久作用的，我们依然在热草鸡了的时候忘水里跑。我们的女老师有更绝的办法。午饭之后，老师早早的就在教师门口坐着纳鞋底，锥子不时的在头发上抹一下。她在这里专门检查我们这帮男孩子，进来一个，就掀开你的衣服，在你的肚子上用锥子轻轻的划一下。如果肚皮划出白杠，毫无疑问你肯定下水了，站一边去。如果划不出来，说明你没有入水，准的很，不容你狡辩。后来中午，我们谁也不敢下水了。

那时，没有什么文化娱乐活动，像我们这帮野孩子去了结伙打架还能干什么呢？村干部子弟就是草头王，惹了事有人庇护。前街的和后街的打，东头的和西头打。白天约好相当于下战书，晚上集合起来到某一个地方开火。直闹到半夜三更才拍拍身上的土悄悄的回家。在这方面无论是哪一方都是守口如瓶，不会和老师告密的。否则这个带有刺激的娱乐活动就会被强行取缔的。

和外村的孩子打是经常的，如果谁和外村的人打架了，好，就在学校里迅速的做好动员，下午放学之后就纷纷集结到一起，赶赴某地，和已有准备的外村人打成一团。次日老师知道了，就单个的审问我们几个好带头的，自己管不了，就叫来了平日我们最怕的老师管我们。我们几个男孩子就给老师起外号，在背后偷偷的叫。

那个叫胡草包的男同学老爱挑逗女同学，老师把他拽到讲台上，他瞪着眼睛和老师下架子，还用拳头捣老师的胸脯，老师气的哭了，好几天不来上班。

老师也经常和我们一起做游戏，因为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显出率真单纯的一面，让我们姐弟般快乐。

老师的妈妈带弟弟妹妹去省城，老师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就让我和另一个男同学去她家帮她看门。真有些难为情的，干嘛不让女同学去啊！晚上怎么睡啊？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虽没有情窦初开，也不懂男女之爱，毕竟懵懵懂懂的知道一些了。老师的家很干净，比我们的家都好。老师说她睡里间的床，让我们睡外间的床椅。里间和外间只有一片布做帘子，老师说不要随便进来。第一晚我们没有脱衣服，我们在那个年龄其实懂得害羞了。

老师其实很漂亮，身上总有一种好闻的椰子味，在以后的青春岁月里老想起老师身上的那个沁人心脾的芳香。

白天老师带我们去野外拔猪草，到她家的自留地里摘豆角。她家里有好吃的糖果，但每次总一咬两半，塞我嘴里一块，自己一块。看到上面沾着她的唾液就极不情愿，可后来就觉老师的唇比糖都甜。

老师的同龄人没有老师的机遇可以当老师，她们要参加生产队里的农业劳动，没有人有时间和她玩。老师的家庭条件是无人能比的，穿着和城里人一样，脸白的像牵牛花一样好看。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美女。

一到晚上，我就和另一个相约着去老师家。有时候老师带我们去村外，去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去蜿蜒流淌的小河边，去密密的杨树林......看着皎洁的月亮，看着老师动情的眼睛，听老师唱好听的歌。

老师要在河里洗澡，让我们在大树后面给站岗，并告诫我们俩，谁看谁是小坏蛋。直到老师洗完来到我们身后，我们才敢转过身来。老师说，你们可真老实，要是来了人你们也看不到。

老师的家里有蚊帐，不用烧火绳，免受烟熏火燎之苦。我们两个小伙伴钻进蚊帐里，仿佛进入了王子的宫殿。夜里老师起来看我们蹬开的蚊帐，大约什么都看到了，因为我们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退下来了，小鸡鸡不听话的鼓胀了起来。

有一个晚上我的同伴和他娘去姥姥家没有回来，就我一个人和老师在家。老师给我讲了许多省城里的新鲜事，高楼、汽车、公园、电影院、手拉手的男男女女......在我的眼前幻化出一个童话般的世界，那对于我是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

夜已深了，我困的不行，老师说你睡吧，我要洗澡了，并不无调侃的说，不要偷看哦！偷看会害眼病的。

虽然我很野，但我害怕黑夜，特别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让我一个人在自己家里睡觉是不可能的，哪怕由一个小孩子和我为伴，也能消除我对黑夜的恐惧。我一个人躺在黑洞洞的炕上，老觉有无数个妖魔鬼怪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我喊老师给点上灯，我害怕黑影。老师说你出来吧，坐在门口里。老师洗澡弄的水哗啦啦的响，撩的我心里咚咚的跳。老师说，小某某你来给我搓搓背，我够不着。我害怕黑，但我更害怕老师那洁白的身子。我给娘搓过，但没有给娘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子搓过。我犹豫着，我说老师你自己搓吧，我不会。老师说，不要叫老师，我是你姐，快。好在老师半个身子在水缸里，只露着脊梁，我就大胆的过去了。一只小手轻轻的按在了老师滑腻的脊梁上，那一刻，年幼的我还是感觉到了一股电流涌遍全身，不由的颤粟了一下。这是离开母亲的怀抱之后第一次接触异性的肌肤，而且是一个长我几岁的美貌的少女，尽管她是我的老师。

草草的搓了几下，我就坐到门口去了，老师穿上衣服执意让我也洗洗。我说我天天洗没有灰。老师说你哪里叫洗啊，就是喜欢在水里泡泡，看你脖子上的灰蚊子咬不动。我洗的水还热乎，怎么嫌脏啊！小孩子家知道什么是害羞啊！老师扒光我的衣服将我抱进水缸里，一股浓浓的香皂味弥漫了我。老师像姐姐一样给我搓洗着，起初的羞涩慢慢消失了，取代的是一种女性的母爱。那一刻，老师很圣洁，圣洁的像女神。即便是不小心搓到了男孩子的阳物，也不觉是亵渎，那一刻我的心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纯净。

老师说咱们两个一个炕睡吧，你在里面，都男子汉了还怕黑夜，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

我久久的不能人睡，老师细匀的呼吸轻轻的吹在我的脖子上，一种从没有过的好闻的气味荡漾开来。我在朦胧中似乎感觉到老师柔软的手，在轻轻的抚摸我的脸和胳膊及肚子......

早晨醒来，老师还睡的香甜，一只手搭在我的屁股上，我猛然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又将裤子褪下来了，我赶紧拿过衣服盖在小腹上，惟恐让老师看见。老师只穿着短衣短裤，纤细的睡姿安详而又迷人，恰如一尊水晶雕像。

三十多年过去了，那幅睡美人的图像永恒的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我上初中的那年老师举家迁入省城，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

后来听说曾回家过几次，可我已参加工作在外，也没有机缘见面了。

我的老师现在也有五十多了吧，但在我的心里仍然是那个十七、八岁的模样。

我不知道见到我的老师后，是否还会想到儿时的事情。

今年又临教师节，仅以此文献给我儿时的老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