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自由自在

――我给外甥女讲“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

袁真飞

今天讲“顺其自然，自由自在”。

在中国的学问中，什么才当得起“顺其自然，自由自在”这个称呼？我觉得，不论怎么说，道家可以说是当之无愧。那么，道家终究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道家，必谈老庄。老庄是什么？就是老子和庄子。而在今天介绍的文章中，我也将提到老子写的《道德经》，也就是《老子》。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更喜欢庄子写的《庄子》，这本书文采飞扬，于奇特的想象和肆意纵横的笔调中包涵了深深的哲理和人世间的智慧，可以这么说，数千年来再也没有任何哲学著作能与其相提并论。

不论是老子还是庄子，由于他们是道家的代表人物，所以他们的思想反映了最典型的道家思想，那是什么呢？对，总体来说就是“顺其自然，自由自在”。他们很看重与自然的和谐，并把这种智慧融入人生之中。而它对心灵自由的追求也正是道家最吸引人的地方。

然而，虽然看起来老子、庄子他们的思想很像，实际上是有差别的。这种差别就像是儒家学派的孔子和孟子的差别。具体说来，他们俩人都赞成“道法自然”，但老子还提“柔弱胜刚强”的权术之道，而庄子则没有这一点。所以现代历史上的著名学者章太炎对庄子的评价比老子更高，认为庄子没有像老子那样，被权术给“自污”（带坏了）。

不论是老子、庄子，还是他们创建的道家学派，对中国历史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后来的历史发展中，道家学派一度成为统治者治国的主流思想（汉朝初期），正是在这种思想的主导之下，汉朝政府“无为而治”，不胡乱折腾，乱搞运动，与民休息，积累了大量财富，为以后的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当然，在汉武帝以后，开始“独尊儒术”，道家地位有所下降，不过它在以后数千年的历史中依旧顽强的影响着中国历史和文化的进程。到唐朝时，因为皇家姓李，老子被尊为唐朝皇帝的祖先，因此道教一度成为国教。及至唐朝灭亡，而道家却渐渐与儒家和佛教被人们被称为“三教”，成为中国文化的代表性标志。当然需要指出的是，道家与道教有一定的差别，道家的思想是博大精深，提倡“顺其自然，自由自在”的，而道家却沦为驱鬼画符，炼丹求仙的神秘异术。其精神内涵已经萎缩。所以，在有文化的学者中，对于道家与道教的分别还是非常清楚的。

今天，我就给你介绍老子的《道德经》。

正像我在开头所说，事实上我更喜欢《庄子》，尤其是《庄子》的《逍遥游》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它的气魄和想象力是何等巨大。

但是，我终究还是放下对《庄子》的迷恋，先给你讲讲《道德经》。为什么要这样？因为提到道家，其第一部开山之作当然就是《道德经》。而《道德经》在人类历史上确实是影响深远，它不仅影响了中国文化，还对欧洲的启蒙运动也产生了影响（在以后讲欧洲启蒙运动时，我或许会提到），所以说《道德经》是中国智慧的体现绝不过分。而且，奇妙的是，《道德经》言简意赅，数千年来人们对它的看法却不尽一致，这和大家对《易经》众说纷纭颇有点相似之处。因此，了解《道德经》就变得非常重要。

那么，我给你讲哪一段？我选择了《道经?第一章》。因为这一章不仅是全书的开篇，更加因为“道可道，非常道”的画龙点睛之言而青史留名。（如果你还记得张国荣王祖贤主演的《倩女幽魂》第二部，应该对张国荣念的这句台词非常熟悉，呵呵）

现在正是开始学习《道经?第一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什么意思？

道，是可以说明的，但不是寻常的道；名，是可以用来命名的，但不是一般的名。没有名字的时候，是天地宇宙的开始，有了名字的时候，是世间万物的母体。所以，在没有名字的时候，我们可以观察天地万物的奥妙，在有了名字的时候，我们可以观察它的变化和发展。这两种东西，实际上是同一个来源，而在产生以后，就名字不同了。相同的来源就是玄妙深远的。而它还不是一般的玄妙深远，而是玄妙之中又有玄妙，深远之中还有深远。而在这其中，就包含着打开了解宇宙万物奥妙的大门。

非常深奥吧？但也确实饱含了智慧。

下一次，给你讲《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