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九月七日。
我早早醒来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二十九分。空气从半夜开始就一直闷热不已, 淡淡的阳光从碎花窗帘透过,在地板上洒下斑斑光烙。我总是会用薄得像纸的床单裹在头上,轻浅的呼吸,才能忆起昨夜的梦。
拉开窗帘,看到外面地面一块块湿地,昨晚,在人寂的时候一场不算大的雨悄然降临。却让我睡得那么安稳,我梦到了你。难道只有在这种另人难受的天气才会让我和你见上一面吗?
从床上爬起,洗漱,吃早餐,今天尝试着步行上班心情应该不算太差。低着头走在人行道上,看看路人们的脚步,猜测他们的过往,如此匆匆的脚步到底要因为想要一顿饱餐还要一份令人愉悦的全勤奖金,或是为了解决全家人的温饱。
手中紧拽着手机,咬咬牙。终是放软了气,按下发送键。我说,妈,昨晚我梦到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来?
比起以往僵硬的对话,这条短信算是亲密了吧?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一直到店里嘴角还是向上扬着的,我发现了,原来我的心里还不算麻木。
直到16点12分你才回了我。这一次,我就像被一盆零下几百度的冰水从头泼到脚,手里几乎快要结上好几层的冰。
我有种冲动想要把手机摔掉,屏幕上冷冰冰的几个字让我再一次心寒无比,它禁止我的呼吸,麻痹我的神经。你问我,还有多少钱。
心中的烛台突然间倾斜,灼热的火烛滴在表层,我却无法控制不让它浸入心底,带来的是窒息与灼辣,好痛!
难道我在你心中只有这样么?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多久没伸手问你要过一分钱了?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妇女节偷偷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件美丽的裙子到底是代表着怎样的心意。
可是,却从没见你穿起过。
过年,他回来你就走,他一走你也便不再出现。你们何曾想过我到底有多难过。
小时候给我漂亮的裙子,可爱的娃娃,慈爱的笑,把我捧在手中叫着宝贝的时候,我那时眼中出现的东西叫做幸福。
当我散下双马尾,脱掉红舞鞋,不再扯着你们的衣衫说要抱抱。那个时候,我眼中的东西是什么,就连我也看不穿。是不是一切就早已注定。稚嫩的童年是否真的就死在放下双马尾那霎时。
我并不想要绑上双马尾,穿上红舞鞋。我只要那一个温情能融解非三日之寒的拥抱。若我拼命的在你们面前把三十五码的脚挤进红舞鞋里。那是我想要让你们知道, 随着你们的方式过活,我也会痛。
谁都知道拼命捂住嘴,让眼泪连同唾沫滑下喉咙流过寸肠咽入肚子最后粘在胃壁四周那种辗转纠结的滋味是有多么令人锥心。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真的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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