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欧阳，是一个落魄的秀才，举试不中。老师对我的文章十分失望，说我文章空洞，没有内容，文风又过于羸弱，缺少丈夫气概，我很不服。一气准备去参军。

今日天有细雨，我配上长剑，欲去后山游玩，山下有一位姑娘，我走上前：姑娘可是要登山啊？姑娘颔首一笑，嗯

我两人一同去登山，山很缓，所以并不难爬。山顶之上。我与她亭中小憩。我自备清酒一壶。斟上一杯，一同共饮。

“公子衣着，似读书人。为何剑不离身？”

“我本是秀才，可考试不中。故准备投军”我已有几分醉意。“他们说我文章不好，我倒觉得……不说这些。姑娘你看，这里山水也似诱人。我作一首小赋如何？

想了想，我拿出笔。写了一篇。　

柳烟如织，玉阶空立。春意上，手中书，黄昏泪。弄笔偎人，长鬓萧疏襟袖冷，春何在，与何同。

轩窗相思千点泪，玉勒雕鞍赴沙场，驿外苦梅，败将少饮庆功酒，醉卧沙场也胜落第书生。

（该文便是我善写的文章，乍看有一定的文学功底。但文章病态全显，无内容。毫无丈夫之气，所务过虚，只追求语言。此等文章，不值一提。）

落笔后，我笑看她，略有轻佻：如何

姑娘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激动，还是颔首，良久，好。

我上前一步，只是我明天就要出征了。

姑娘颦蹙一下：“公子……我……”她走到亭前，拿起笔，竟也写了一篇。

水痕尤深，玉兔沉浮。冷画清峦。却偷粉蝶婆娑。小楼遥隔细语，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岫岩香红日。玉容消酒，笑眼樱桃红。

梧桐树下，春风停盘凭栏卷。叹柳絮，两三盏酒。拼却红颜醉。盈

盈粉泪，易得凋零。多少无情风雨，灯火点点，残灯落花醉。

我呆住了。

“公子恕我无礼了，我不过是字写得好一点罢了。不值得看的。”

“姑娘不必过谦，姑娘书法可谓是佳品。而该文的精髓绝不是此，文章实为婉约至极，柳树玉楼。春风碎花，融为一体。我的确佩服，而且姑娘寄心事于文。欲说还休，文理皆有可观。”

我忽而想到，姑娘话中有话，她说的只是字好，正暗示我的空洞的文章，她一定是看见了我文章的问题，特来相告。

我笑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

姑娘颔首一笑，嗯。

期年之后，一素衣女子走在街上，看人们议论一篇文章

“好文章啊，您甭看这人，真不简单啊，嘿，就爬山这点事，得，您看看，愣是写出这么一篇来。”

莺唤平山惊睡起，佩剑登山，素颜青衣，笑儒冠，安得神闲置酒。闻边黯沉，琼花无恶，试笔重霄所。

功未成，鬓先乱。軾小山，当年拼却颜醉红，何为？轩窗相思千点泪，玉勒雕鞍赴沙场。应惊塞雁。骑沧鹏，一声吹断横笛，叩弦独昧。

姑娘看见一人骑马而来，正是我。我向她伸出手：“你愿意和我去淋雨吗”

“不愿意——（意字持续三秒半）！

我睁眼，同桌怒视我。　

“人家睡觉，你别吵嘛！”师父笑着

“他睡觉谁管啊，你看他，一会哭一会笑的，刚把手伸过来，半个桌子都让他占了，谁知到他是真睡还是假睡！”　

“我……那个……”　

“欧阳，说啥那，还睡觉，嗯?去，外面去！”老师无比温柔的把我请了出去。

外面下着雨，我想，没人愿意和我淋雨了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