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铺砌的街上,零星小雨,不见路人。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寻找着什么,但他寻不到任何人,也只好作罢。
没人的街,就是如此冷清,冷清的令人窒息,似乎这里有千万人曾经在这里被屠戮那般死寂,又似乎这里仅仅是无人过问的世外那种清寂。
总之,没生人的街,泛黑的青石板,零星的红雨,这就是足以让人几乎变的丧心病狂的几个理由了吧。
“既然生死汝已看破,那就速速归去吧,何苦在这找寻?”
声音,来自他的身后,干脆利落,回荡在这无人的街间,却显得诡异。似是女声,却毫无阴柔之感,无法辨析话语中所含情绪。
“汝?汝是何人?”他问。
“汝寻何人,吾便是何人。”身后之人作答。
“丧心之人?汝,不像。却反而有澄明之心。就请离去吧”他道,没有回头,继续向前。
“真的无法了结?因果报应,终会显效。”身后之人再问。
“不,吾有吾之使命,杀尽天下丧心病狂者!”他止步,愤然道。
“何谓丧心,何谓病狂?”身后之人再问。
“丧之本心性,病入神而狂。汝即为他做事,看来以与丧心之恶果相去无多也。”他道。
“非也,汝方为真正丧心病狂。”身后之人道,无论他语气怎样,身后之人始终淡然作答。
他缓缓回头,见一名浑身素白之衣装的人,长发飘散,却望不清其面容,似是一女子。
“汝,怎生称呼?”他缓缓问道。
“唔,就称吾为白吧。”白衣人道。
“嗯,白。既然汝寻到我于此,那就应该知道吾乃何人,吾行过何事吧。”他道
“知道,所以,来奉劝你,罢休吧。这,不是天道。”白淡淡道,天道,于她口中,似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名词。
“天道?笑话,仇某活着,便就是天道不足成为制衡万物的规则的最好证据。”转回头,依旧背对着白。他笑了,仰天大笑,因为他活着。
“未必活的过今天。”白道。
“他让汝几时动手?”他收敛笑容,始终不回头。
“亥时整吧。”白道。
“此时方才戌时二刻。”他似乎是在询问白。
“聊一会儿,适才说到何处?”白问。
“吾道,汝乃丧心病狂。”他强调道。
“那,汝不否认汝亦是这世界上的丧心病狂吗?”白问。
“......是的,吾确实是丧心之人。至于病是否已然成狂,无从得知。”他坦然道。
“汝怨念太重,终将,受报应,当然,报应就在亥时。”白道。
“报应?善报亦或恶报,一切未可知。”他道。
“汝还妄想善报?”白略显诧异,这似乎是她在与他对话中第一次显出情绪。
“对,善报就是,多杀一个丧心病狂之人,汝,便是丧心病狂,病已致死,狂已成魔,死前杀汝,也够本了吧。”他狠狠道。
“真像是个恶鬼,不,汝本就是恶鬼。”白道。
“鬼候转世,怎不为鬼?”他道。抬头望着天空,眼神中竟全是暴戾之色。
“纣王已死,南宫万亦死,为何,冤魂不散?”白淡然问。
“他......他......他没死!”他怒吼,朝着略显猩红的天空嘶吼。
“他?不就是汝吗?汝死,一切也终将了结。”白淡然道。
“吾三世转世为人,三世皆成鬼,前二世皆以被地藏降服为终,这一世又沦落到仅仅是一介怒与怨的散魄。要不是......”他咬牙切齿道。
“要不是九百年前被他打散七魄,以汝之实力,这一世,佛陀与天帝都无法镇压汝了。现在汝只是一介冤魂,凭借什么说出能击败吾的狂言?”白问。
“此处并非阴鬼界,亦非人间界,乃是仇某的心界。”他答道。
“吾即寻得来,也必有将汝降服的法子。”白道
他不语,也不回头。
“汝在此处杀了多少生灵?”白问道。
“约莫十万了。”他愤愤道。
“为何杀他们?”白道。
“但凡丧失心神,以致病极而狂,其元神自会降临仇某的心界。”他道。
“为何杀他们?”白重复道。
他依旧不语。
“汝莫非不知在汝心界中被杀散的元神无法再转世轮回,永世不得超生吗?”白问。
“那样最好,免得又化魂入冥界,或是飞升入神佛二界。”他道,略带一丝笑意。
“汝就如此痛恨吾等修道者吗?汝本身不就是修冤鬼之道而成就此心界的吗?”白问。
“既然走错道路,吾亦不忍众生于吾同上不归之路,但他们已经无法跳出尔等的魔爪,吾所能做的便是令他们永恒地解脱。”他道。
“戾气太重。”白道。
“并非戾气,吾身为已然丧心之人很愧怍,吾唯有让那些同为愧怍的丧心人和更多的那些不知道自己已然丧心而毫无愧怍的人有一个好的了断,才能稍稍镇压自己汹涌的罪恶感”他道。
“可汝未曾想过,那些汝所谓丧心病狂者可能未曾有过愧怍,而汝又自以为杀了他们便可以令他们了断从而解脱,这种做法是善是恶?”白问
“善恶本就是神佛定的,若是当初忠孝仁义温良恭俭让等等被尔等神通者定义为善,那膜拜尔等的愚人,是否也会尊其为行善大道?人总自认为有着足以标榜且能自我引领的道德,却不知道他们所崇尚的东西乃是被尔等亦或是更为可怕的的力量所左右的,人们对这种力量顶礼膜拜。我杀死他们,自然是为了他们不为尔等之奴,不为世界之奴。”他道,竟显得亦有几分淡然。
“汝觉得,吾等可怕?”白问。
“汝也并不让吾觉得怎生可怕啊。”他笑道。慢慢回头看向白。
白突然意识到什么,话语中显现出几许惊慌。
“汝,不是冤魂!汝,已修回人身?汝本来被他打散魂魄,唯余怒魄与怨魄,不可能有喜哀乐之情绪,怎能笑,方才就觉得有所不对,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说你能战胜我。可是凭借凡人的身体,你胜率会很大吗?”白似乎略带几分安慰自己的语气,问道。
“可是,别忘了,吾乃鬼候转世,鬼候剑附身。”他道
“鬼神体?你居然仅凭借两道散魄就炼出鬼神体?”白的语气里已经满是惊慌了,她在后退,但是原本由她出入自如的心界通道,竟然犹如被一堵无法突破的厚墙所阻绝。
“亥时要到了呀。白无常!”他笑道。
“汝......早知道吾乃白无常?”白已经恐慌至极。
“冥王身边也就地藏与黑白无常有汝这样的实力与气息吧。”他淡然道,依旧洋溢着微笑。“地藏吾见过,汝一袭白装,想必便是白无常。”
......
“亥时到了,难道本王不能亲至?”一个深沉的声音在心界的天空中响起,威严,充满肃杀之意。
但他眼中充满着期盼,似乎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候此人到来。
“仇心,这里的气息本王倒很是喜欢啊,十万人的碎魂,十万人的怨念,十万人的精魄,已经被汝凝聚提炼至返璞归真不显令人生恶气息之境,确实佩服。”冥王喜道。
仇心不语。
“汝即成鬼神体,那么佛陀天帝也奈何不了汝了,天地间也唯有死亡能制约你了,若是汝连本王也杀败,那汝终究是圆了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梦了......”
仇心依旧不语。
“......可惜,汝今日就要被本王抹杀于此了。哈哈哈哈!”冥王狂笑。
仇心看向白无常,狞笑了一声,白无常意识到要采取行动,可是已经晚了。
鬼候剑凭空而出,划空而去,穿胸而过。
白无常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被鬼候剑刺穿的胸口,她没有流血,因为她并非凡人,取而代之的是那伤口中凝华出一道道青气,那皆是精元所成的真气。
白无常绝望的看向冥王,可是冥王依旧是带着刚才狂笑之余所残留的笑意,没有理会白无常的求助。
一声凄厉的惨叫,白无常化为无数道青气消散。鬼候剑掉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也终化为无数道紫气散去。
“为何不救她?”仇心问。
“汝不是说过,她已然丧心病狂了吗?”冥王笑道。
仇心沉声不语。
“汝既然已然领悟心界之道,想必已经通晓生死之道。佛陀如来创佛界,天帝玉皇创天界,皆是凭借生之力,而后,本王开冥界,靠的是死之力。都说天帝佛陀是不可忤逆的,与本王看来,甚是可笑。本来生于神仙尊者乃无穷无尽,于凡人妖魔亦是如此,而本王一现世,则一切并非如此。生非无尽,而死方才是无尽的......”冥王道。
“如此说来,当年汝与吾之志是相同的?逆天地之道而行,那些大罗金仙为何不将汝抹杀?”仇心抢问道。
“因为,只有本王掌握了超脱死亡之术。想想吧,全世界,唯有本王一人能超然于死亡之外,别人则不得不在有限的生命后进入无限的死亡苦痛中,这是何等畅快?”冥王狂笑道。
“汝是怎生使原本无尽的生变为有限的生?”仇心问道。
“哈哈,鉴于汝将要陨落,本王就告诉你吧。是实力!本王有两个结界......”冥王道。
“两......两个!这是要多少年的道行?”
“天帝百数十亿岁,本王也就百亿岁吧。”冥王收敛笑容,淡然道。
震撼,这样的修炼年限绝对是仇心所没想到的,他没预料到对手是如此的修为。
“当事本王仅仅是一颗不知名的星辰,生存在无数宇宙的一个宇宙,天帝给本王定了运行之理,赐我不朽之身,永生永世吸取天地精华日月光华。当时,本王就觉得万物若是只有诞生没有消逝,很是不对。但本王绝对不敢反抗天地,他的一丝神念就可穿过天界,将本王扼杀在星辰的形态。”
“但同样,本王也寻找不到万物能够毁灭的根据,一切星辰都在自己的运行轨道,不会碰撞,不会消亡,始终接受日月光华与天地精华的洗礼,反而越发强大且尊崇天帝之理。本王就想,怎样才能缔造死亡?”
“如果一切都按照规则来,自然是不可能有死亡与毁灭。但是,如果就事物去打破或是背离规则呢?于是本王就开始试着去脱离自己的轨道,靠近日月星辰之力最为旺盛充沛的地方。或许是习惯万物仅仅会尊崇他的意愿,天帝没有发现本王违背了他的意愿。”
“终,本王的力量无止境的累计,甚至超越了所在世界的日月的光辉,修成了天帝所谓的‘道身’,拥有了远超本身的灵智,但,本王依旧没有满足。本王要的是死亡与毁灭,不仅仅是毫无意义的背离。”
“于是,本王将所在世界的一切尽皆粉碎,将这些碎片的力量提炼凝聚,增强自身。本王发现这样可以大大提升自己的修为。于是本王开始不停的去毁灭一个又一个世界,夺取他们的力量,万界中似乎除了天帝,本王便是主宰。”
“当愚钝的天帝发现本王的存在时,本王的实力已经大致与天地相同了,皆为八十亿年。但本王的修为大多源自夺取来的。天帝则是实实在在八十亿年的修炼。”
“吾二人都是互相忌惮,不敢交锋,于是,达成妥协,天帝允许本王不尊崇他的天道,但,不可再令其他生灵忤逆他的权威。”
“可是他低估本王了,本王消耗了整整四十亿年的修为,开辟了一个结界,死灭界。”
突然,仇心打断了冥王。
“为何如此耗费修为?吾开辟心界仅仅是花费了百年修为。”
“因为本王将死灭界的死之力遍布诸天之间,甚至可以说是强行替换了天帝的无尽的生。万事万物从此逃不过死亡与毁灭,因为规则被破坏,或大或小的原因,导致或多或少的变故,最终就是死亡与毁灭。”
仇心听到这里,依旧是错愕万分了。以界盖界,何等的实力!何况是诸天万界。
“当然,本王是在做一次很可怕的赌博。赌的就是天帝不会知晓本王已经耗费了四十亿年的修为,并且他会畏惧死灭界。最终,本王赢了,天帝再次选择妥协。他允许诸天万界存在死与灭,但天界不行。此外,他令我开辟冥界,收纳死者精魂,令其能再次修炼真身得以轮回世间。冥界的主权被天帝交给了黑白无常,当然,他们是本王的副手,自然可以。至于千万年前佛陀令地藏接管冥界,并易名‘地狱’也是后话了,冥界始终在黑白无常的掌控下,地藏也只是名义上的主宰,收纳放逐魂魄之事权归黑白无常。时至今日,本王死之道上的修炼早已超过天帝的生之道了。”
突然,冥王不语,看向仇心。四目相交,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看到某些信息。
“自从天帝创世以来,敢忤逆天道者,四人。”冥王道。
“哪四人?”仇心问。
“本王、佛陀、灵明石猴还有,汝——鬼候。”冥王答。
“皆是丧心者!”仇心怒道。
“本王所求乃死灭,佛陀所求乃因果,灵明石猴所求乃无敌于世间,汝又有何求?”
“悖逆一切!”仇心道。
“为何?”冥王问。
“汝悖逆天帝之道,却又生死之道;佛陀逆天帝之道,却又生因果之道;石猴逆天帝之道,却又生斗战之道。万物本无道,道乃拘束,乃遏制,乃于万物本性之泯灭。”仇心道。
“嗯,说的不错,可万物无道,世界又将会怎样呢?是无尽的生或是无止的死?”冥王问。
“吾于三世轮回中,两番修炼成鬼,最终被从世间抹杀,于吾看来,无道,乃无生无死,不生而不死,不死而不生。所谓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并非长生不死,且不受天地束缚。汝,不就是如此吗,结果却成了最强大的结界统御者,维护着汝之大道。”仇心道,“吾所求之事,乃是将那迫使吾几番沦为鬼魂,保守阴间痛苦的源头——汝,冥王,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此后,再将世间一切尊崇的所谓道义的大道主尽皆毁灭。因为你和他们都是丧心病狂。”
“呵呵,汝觉得,仅凭汝这身不到万年的鬼神体,就想战胜本王?汝或许可以凭借十万生灵的怨念之力瞬间杀死白无常,但是如此一来,汝唯一的凭据也没了。何况,本王也不会这十万生灵的怨力而忌惮汝一丝一毫!”冥王笑道。
“未必。这里是心界。吾,仇心之心界。”
“那又何妨?即使无法施展修为之力,仅凭心神之力,本王照样可以瞬息将汝之本尊扯得粉碎。”
“可是比之汝无人可及的修为,能在心神之力上击败汝的人可多了去了。”仇心淡然道。
冥王感觉到一丝不安,但是似乎仅仅是一个转念,他又平静下来。
“汝无法杀本王。”冥王道。
“为何?”仇心问。
“汝既是本王,本王既是汝。”冥王道。
“此话何来?”仇心带着几许疑惑,问道。
“也怪本王贪小失大了。没想到一介散魄竟能修炼到如此,本以为汝会消散于宇宙间。本王于汝第二世化鬼候陨落前,令黑无常将汝打成散魄,裂为七道。两道不明去向,其余五道由黑无常交还于本王。知道本王从汝之散魄中窥视到了什么吗?死灭之道,天生的死灭之道。与生俱来的欲将世间万物屠戮的大道,竟蕴含在汝之魂魄中。本王本是星辰,天生之道乃星辰之道。那时本王还没比天帝强盛如此之多,与其实力不分伯仲。若是将吾之精魄由汝之精魄替代,本王的死之道必将一日千里,远超天帝之力。”
“于是,汝就将吾剩下的五道散魄吸纳了?”仇心问。
“不!是融合,与本王的神魂精魄完全的融合,这样才能全然领会汝散魄中的死之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本王不忍心将汝全然抹杀与生死轮回之中,仅仅是为了找回其余两魄。但如果汝真有实力将本王杀死,汝也会魂散而亡。毕竟魂魄本源是相同的。当初如果本王直接将汝之五魄绞碎,也不会令汝逍遥到现在了。”
“既然如此,那仇某也不怕死了,干脆就和汝同归于尽吧。”仇心道。
“汝真有信心?”冥王笑问道。
仇心什么都没做,就默默地看着冥王。
冥王先动手了,无数道无形的心神之力逼进仇心。
突然间,仇心的身影慢慢淡了,似乎是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力量,将要消逝于这个世界。
“逃?”冥王问,并且加剧了心神之力的催动,可是,终究无法突破仇心周身的防线。
依旧是没有回答,仇心终于在心界消逝了。
看着仇心离去,冥王也没太多讶异,倒是有些不屑。不慌不忙地收回心神之力,试图离开这个在他看来即将无主的心界。
可是,他无法离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本王竟然......无法离开这心界......难道......十万人的怨力......他没有用吗......不......不!”
此时,冥王觉得自己的魂魄被怨力不停的挤压,碾碎。魂魄粉碎,修为再高也无用。
心界,没生人的街,泛黑的青石板,零星的红雨,还有冥王,一切的于仇心看来的丧心病狂,尽皆粉碎,消弭。
......
“亥时要到了呀。白无常!”他笑道。
“汝......早知道吾乃白无常?”白已经恐慌至极。
“冥王身边也就地藏与黑白无常有汝这样的实力与气息吧。”他淡然道,依旧洋溢着微笑。“地藏吾见过,汝一袭白装,想必便是白无常。”
“这样吧,吾二人做个交易。”仇心道。
“怎生交易?”绝对的危险下中,白只能尽力满足仇心的要求。
“汝把冥王引来,日后,吾能令你做冥界之王。”仇心道。
“为何如此说,汝有何凭据?”白惊疑不定。
“凭据就是,吾仇心说到做到。汝当年背着黑无常放走吾两道散魄,吾答应有朝一日必将报答。”仇心斩钉截铁道。
“哎,那吾,再信汝一次吧。”白哀叹一声道。
......
青石板铺砌的街上,零星小雨,满是路人。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可他什么也不想寻找,只想走在这街上。他的数千年修为随着从身上散逸的紫气,一点一滴地消逝与空中。
可是路人似乎都没看见他,似乎丧心病狂的人就不该受人注意。或是按他来说,丧心病狂不配知晓他的存在。
他,已经没了喜哀惧爱欲,他的灵魂中,只有怒与怨的存在。
“仇心。”一袭白衣,清癯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
“是汝?”他回首,眼神中却只有怒与怨。
“......是......汝战胜冥王了?”那女子。在接受白这个称呼时似乎是有点受宠若惊。
“是的,感谢汝的帮助。”转回头,“愿今后汝不再是从前的丧心之人。”他悄然离去。消失于人群中。
“究竟,是谁丧心了呢?又是谁病狂了?丧心病狂,真有那么值得追究吗?”那女子自言自语道。同样,消失在了人群中。
街上的人依旧川流不息,熙攘着,似乎从未见过这两个人的存在。
青石板铺砌的街上,零星小雨,不见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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