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鸟，要广义些。既可以指天上飞的麻雀和乌鸦，也可以是史书记载的凤凰和神雀，甚至可以说是男人裤裆里的那点玩意。第一种鸟大家都熟悉，不必说。第二种鸟一般人难得一见，简单说一点。倒是第三种鸟，才是今天想说的重点。

按照这个顺序，先说第二种。这个故事真是史书上记载过的。说公元前55年某一天，西汉的天空阳光明媚，惠风和畅。也许原因是那时还不曾被雾霾笼罩，pm2.5值也可忽略不计。于是就有一群鸟低低飞着，落在一家人的屋顶上。要说这群鸟看起来的确有些与众不同。它们可不是麻雀、喜鹊之类的普通货色，而是羽丰尾长、五彩斑斓的美丽大鸟。

这宅子的主人黄霸，当然也看见了，而且看了很长时间。他不仅看清了这群鸟就是凤凰的后裔，而且看清了这群鸟还是上天送给自己的机会政绩和祥瑞。

要说这黄霸可不一般，说出名头就吓你一跳。历任颍川太守、太子太傅、御史大夫，甚至一段时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当家——丞相。当然在他看鸟的时候，他还仅仅只是个太守，后面的一切历任都是这群鸟给他带来的福音。因为在鸟儿刚刚飞走后，他就给皇帝上本报告了此事，而皇帝听了后更高兴。于是黄霸就从这群鸟开始，开始了自己的火箭提速，三年从太守飙升到了国家总理。

如果故事到此结束，显然没意思。那就省略掉中间环节直接说结局：总理黄霸这一天正在主持国务大会，忽又看到那群大鸟落在对面屋顶上。总理细看后认定这就是自己在颍川看见的神雀。此时的黄霸虽贵为总理，但仍知恩图报。于是，会也不开了，立即命令大家集体瞻仰神雀风采。或者说整个国务大会成了百官弘扬皇帝英明国家昌盛的誓师大会。

但唯独首都长安市长（京兆尹）张敞没跟着一起歌德。他在仔细看后在心里嘀咕，这哪是什么神雀，分明是今早我家越狱的宠物鹖雀嘛！（可能就是一种野鸡！还真一只不少！我正愁呢，居然跑这了。丞相您玩笑开得过了！

要是这市长只在心里嘀咕一下也就罢了，这并不会影响大会的成功，可这直肠子市长居然将这事报告了皇帝。还添油加醋的说，总理误认神雀看似简单，实则不然。堂堂总理，本该体察民苦，兴利除害、推行教化，可她却将野鸡报成神雀，他自己无知尚可，还让百官跟着一起指鹿为马，更将皇帝的英明逊色了几分！

等皇帝看了这篇奏本，自然高兴全无，接着黄霸的总理职务也就到了头，就跟那群神雀变回成野鸡差不多。

这是一段关于神雀的故事。当然真神雀有还是没有，一直可以探讨。但裤裆里的鸟，却每人都有一根。不过这也要除开那些自愿或被迫断了命根的特色中国人。前者如小德张，后者如司马迁。这些后人也都知道就不说了。今天要说的是一个被母亲断了鸟事的男孩。

这故事发生在韩国，更确切的说发生在金基德的《莫比乌斯》的镜头下。这是一个并不出色的家庭，丈夫花心经常出轨彻夜不归甚至车震。儿子目睹父亲和情人云雨后躺在床上激情自慰，妻子对这一切了如指掌无可奈何。于是这一天，悲愤交加的妻子拿起藏在佛头下面的利刃想阉割掉熟睡中的丈夫的鸟儿以绝后患。却过程却意外未果。然后愤怒的她将愤怒转移到儿子身上，惨叫声中儿子的鸟落到了母亲的胃里。接下来，这个家庭就发生了一系列和鸟有关的故事。

时光飞逝，吞掉儿子小鸟的母亲，从此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一直以鸟事为乐的丈夫，从此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甚至想着给儿子移植新鸟。没了小鸟的儿子，也没什么变化，反正家庭的残缺和身体的残缺一样，不影响他慢慢长大。毕竟那玩意没挂在脸上，而是一直藏着。

如果事情一直这样的话，有鸟和没鸟也没什么区别。但藏着的秘密总会有泄露的风险。很快几个同学发现了秘密，就总找机会要扒开裤子欣赏一番。于是少不了打斗和流血，于是就有了几个小流氓的拯救，接着就有了没鸟的儿子，看着小流氓轮流和小卖部老板也就是父亲的情人，兴奋的发生性关系。而他自己自然也不愿承认自己没鸟的事实，甚至还装模作样的同样发生了一次关系，且得到了一起到警局的同样的待遇。

在警局里，父亲也要扒开儿子的裤子来验明真身，却被儿子强烈制止。于是这没了小鸟的儿子，和小流氓们一样，因为鸟事成了笼中鸟。

所幸时间不长，他们再次获得自由。且父亲也终于找到了移植新鸟的技术。于是，手术台上没了小鸟的儿子终于不再残缺，倒是不再有小鸟的父亲却也并不以此为憾。

故事到此结束，也算喜剧。然而也就太平淡。首先，新鸟要经验证才知结果。于是小卖部老板半推半就，要在儿子身上再一次体验和情人做爱的快感，但终于以失败告终。这样，父子二人再次落入痛苦的深渊。如此一来，当绝望的儿子看着流氓头子再次和情人发生关系，他就像母亲一样爆发了，将流氓头子的小鸟也割了下来，变成汽车轮下的一片污渍。

再次，恰好此时母亲回来了。就在母亲对儿子忏悔和安抚里，新装的小鸟却意外兴奋起来，而久违了快感的儿子也由此得到了高[chao]。面对此意外，母亲认为是自己终于赎罪成功可以宽恕自己的罪孽，而父亲却认为是母子乱情恰是罪孽的开始。于是就等到了结局：父亲开枪打死老婆后自杀，儿子接过父亲的枪朝自己的新鸟射去。到这里，这段关于鸟的故事，就如同这三个小鸟一样，彻底终结了。

说实话，这部电影，并没标出少儿不宜，但却口味深重。整部影片，就如同一只哑鸟，没一句台词，却看得让人汗毛倒竖。要一句话总结，那就是枪杆子里不仅能出政权，还能解决鸟事！只是到现在也不明白这究竟是预言还是现实？是虚构还是真实？是艺术还是隐喻？或者只是一种莫比乌斯环那样找不到头的宿命！而那只鸟则是这一切的孽根或曰寄托物。

其实不管是天上飞的麻雀，还是总理眼里的凤凰，抑或是男人裤裆里的屌丝，都是鸟事。而所有鸟事，本来只关风月无关生活。正如人生，不必崇高，只有春梦。而要做梦，最好的接过是是永远不要有高[chao]，盼着永远不会醒来。

妻子与情人，儿子与父子，情人与儿子，儿子与妻子，金钱和权力，直觉和理性，罪恶和救赎，道德的约束和伦理的极限，生理的快感和精神的悲怆，说白了，都不过是鸟事。这一切，都源于时不时戕害人类的欲望，爱生恨，恨又生更恨，生生不息，无休无止。陷入其中，也就成了不可解的死循环。这样的鸟事，无所谓悲剧，也并非喜剧，甚至不是戏剧，而只是一潭死水。被一只鸟儿拖入无尽的轮回里，是不幸和可悲的。

所幸鸟儿总会飞走，正如人终归会得到救赎！不管是解职回家的黄霸，还是弃鸟出家的儿子，愿他们的灵魂从此超脱。虽然黑暗里的佛头，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的神力，也要用人间的手电照亮才能让人看见。

飞走的鸟儿，会有什么结局？这个问题是在难。想当年，那些从没惹人的麻雀，也要被当成四害除掉。看历史，那些并不存在的凤凰，却真的成就了不少人的梦想。说八卦，裤裆里的小鸟，本是罪孽的源泉，本该藏着才对，非要展现在镜头下，则只能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鸟事。

只是裤裆里的鸟事事要是放在中国，大概要换个结果：相信那个挥刀的母亲，也许会放下屠刀，首先和小三一起和谐的商量如何分享先生的鸟事，然后和闺女一起探讨如何找个更可靠的嫩鸟享受呢！果然如此，倒是又有一番激情鸟事。

于木鱼宅

2013-10-28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