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姓冯,一个早到结婚年龄的大姑娘家了。尽管老爸是个堂堂的一乡之长,
可就是没人肯娶她 ——因为她是哑巴。
冯乡长私下里许下诺言:谁答应娶菊为妻,就给谁弄个正式工干。
一姓马的小伙说愿娶菊为妻,条件就是冯乡长必须兑现诺言。
冯乡长的确有些门路。不久,马成了厂里的正式工。
然而半年不到。马竟大张旗鼓和同厂的一个姑娘结了婚,冯乡长气的火冒三丈
,但也只有暗地里发狠的份。
冯乡长谨记上次教训,再次许小诺言:只有谁把菊娶过门拜堂成亲后才能给谁
办理正式工。
有个姓牛的青年把菊娶了过去。
不到一年,牛果然转成了正式工。
两年过去了。菊依然还是[ch*]女。
终于,菊悲悲戚戚向妈表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牛暗地里早有相好的女人,两
年多来他绝大多数时间根本不在家过夜,即便偶尔在家也不肯和菊同床。用牛的话
说:他之所以与菊结婚就是为了个正式工。
妈惊呆了。最后,满腹酸楚望望可怜的女儿,只得让女儿跟牛办了离婚手续。
冯乡长气恼的大病一场。他几乎不想再为菊操心。可思来想去也总不能让女儿
老死在娘家吧。
总结前两次的沉痛教训,冯乡长把诺言改为:谁娶菊必须等生了孩子以后方可
给谁安排工作。
一姓杨的娶走了菊。
一年后,菊生了个女孩。
杨于是天天吵着岳父快兑现诺言——让他进厂去干正式工。冯乡长满脸堆笑连
连应着:一定、一定!
菊又生了个男孩。
冯乡长退休了。
杨还常常到岳父家吵闹,强烈要求冯乡长兑现干正式工的诺言。
时光流逝。转眼间菊的一双儿女都长大成人亦各自成了家。
冯乡长也早在十几年前入土为安。
只是人们还常常在街上会看到一个五十来岁蓬头垢面的人唾沫四射连喊带骂道
:“老不死的整天说让我进厂干正式工,就是不让去......我守个死哑巴......我操他
八辈......说话不算数......。”骂者语无伦次。
“快看呀!杨疯子又在骂街哩!”人们摇了摇头,走开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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