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穿过唐街宋巷,与陶令邂逅一场菊花约定。
秋日的清晨最是美好,以为可以睡到自然醒,却被一阵鞭炮声惊醒美梦,便再无睡意。原来,是院里的一家姑娘要出嫁了呀,整个院子都被喜庆的氛围包围着,索性起床更衣,赴一场菊花之约。
画了蛾眉,点了绛唇,染了胭脂。试了梅妆,穿上美丽的绣花鞋子,乘车到了开满菊花的园中。赏菊的人很多,霜降过后正是菊花开的最好时,很多摄影爱好者拿着单反,为这些霜菊留下一张张美丽的倩影,黄的,紫的,红的,这是一场菊花的盛宴,今天这里是菊的王国。
喜欢菊花是源于它淡泊的品质,就像兰花谦卑一样。
读书时候,校园里也会在金秋的十月摆上一排排的菊花,那时候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呀,特别的小资,一个人坐在种满菊花的青花盆中间的石板上,手中握着一本旧书籍,学着易安人比黄花瘦的惆怅,畅想着陶令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淡然,仿佛只有带点忧愁的色彩才是最美丽的姿态,硬是把无限的惆怅无限的迷离吟进诗里,写在纸上。
菊花种类众多,然我是独独钟情线菊,中国画里的菊花大多画的是线菊,寥寥几笔勾勒出菊花的神韵,让我想起中国反串演员李玉刚的歌曲《花满楼》。
“鸳鸯扣 菊花酒
碧水映长天泛远舟
饮不尽离愁
岸边柳絮沾衣袖”
菊花酒,让人一听都会有种惆怅万千的思绪,这饮哪是酒呀,这明明是无限的离愁,谁让秋本就是一个带着淡淡愁绪的季节呢,中国的反串演员我其实还是挺喜欢李玉刚的,这个东北小伙,有时候听他反串的女音时候连我自己都羡慕,把那种女性的柔美竟然表现的淋漓尽致,仿佛在听一段古老缠绵的故事。
提到菊花就有一种浓浓古意,古时候,梅兰竹菊被称作花中四君子,但她们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秉性就是清高淡泊傲立,说到菊花还会想到大宋文化,宋都汴京的菊花那是闻名千里,古代的女子都会在金秋十月,凭栏赏菊。想一想那样的场景都是美的,高高的栏杆,女子独立栏边,临栏照花,若有所思,微微憷眉,吟一句“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那份古意,那份惆怅,像一曲悠扬的笛声,缭绕着人心。
城市的花儿始终没有旧时光老家的花儿肥美,公园里的菊花都是开在花盆里,被园艺师们摆成各种造型,供游人观赏,其实种在花盆里的菊让我有微微不喜,本就是大地生长的植物,被人们肆意的栽种在花盆里,怎会生长的极好,花朵怎会肥美,既然是大地的女儿就该让她自由的生长呀。记得小的时候,家里有一个小园子,种了许多的花,秋日里,所有的花都凋零了,只有那一株株的菊花开的极好,那时候还有秋海棠,但我是偏爱秋菊的,都是黄色,金色的黄,城市里的菊花都是开在花盆里,但旧时光里老家的菊花是生长在泥土里,所以那花可是比如今看的菊花大多了,又大又肥的菊花,金灿灿的,美极了。每年的霜降过后,早晨的天气开始转凉,如果是早起赏菊,会看到有一层白霜附着菊花叶子,这个时候的菊花也是最美的时刻,
对菊花的最初印象是和古诗词联系在一起的,也可能是我太钟情古典文化吧,对那份人比黄花瘦异常的迷恋,对陶令的采菊东篱下亦是欣赏至极,可我毕竟只是一介布衣女子,在怎么标榜也不会淡然脱俗,早已沾染了太多的人间烟火,心境再怎么归隐也不会明媚了山水,喜欢黄色的菊花,那黄,为秋日里的萧条增添了一抹明媚,却是明媚的忧伤,那黄,就像宋词里的女子,是那样的纯粹的黄,纯粹的一尘不染,纯粹的让人心疼。
沿着公园的小路行走,穿过并不江南并不古典的小桥,有流水,有柳丝,各种造型的菊仍让我欣喜若狂了一番,陶令,如果可以穿越千万年,可否邀真去君的篱笆院共赏菊品茶饮酒,可否,去君的南山暗淡东晋江山。遇上卖孔雀羽毛的老妈妈,买了一束,原来孔雀羽毛真的好美,只记得小学时候在书本上看到孔雀开屏的图画,那画面美极了,迎着风儿,追着梦儿,原来那句不是世界上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是真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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