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岁寒三友
冠之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老天爷开了个玩笑,把他们三个联系在了一起。那一年,魏真友大学毕业分到了轻工业局,魏钦友从机械厂的销售科调到局供销公司任副经理,魏朋友刚提拔为局办公室任主任。
这天,办公室主任魏朋友找到供销公司的魏钦友说:“钦友啊?真友提为技术科副科长了,咱们庆贺庆贺?”
“好哬,怎么个庆法你大主任安排。我们积极协助就是。”钦友不一为然的说。
“晚上到我家,你们千万别破费。”朋友说的很认真。
钦友呢?是干供销的,手头上宽绰,带了景芝特酿六棱瓶酒一箱,还有时髦水果。真友呢,老婆在农村,日子紧巴,只买了些水果。其实,魏朋友没有在意礼物的轻重。因为他干办公室主任,掌管‘小金库’,花两个钱叫桌子菜是很简单事。魏钦友以为去庆贺的人很多,魏真友也以为去玩的人不少。酒宴要开始了,他俩人傻了眼,心里话,就仨人啊?怎么办了这么一桌子菜啊?魏朋友斟满酒,笑着说:“二位兄弟?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只叫咱们三个一块吃酒吗?他见二人有些不解,哈哈一笑说:“有句诗联叫‘岁含三友’。你们看,钦友、真友、朋友。咱们不是三友吗?一个小小的市轻工业局,竟然把咱三个异乡朋友勾联在一起,而且还都姓魏?你们说,这不是天缘吗?”
“哎?哎哎?钦友、真友、朋友?哈??????”二人大悟,指着魏朋友大笑起来。“魏主任啊,你还真会琢磨,还真是天赐良缘呀。哈??????”
“是啊是啊,确实是天賜良缘。我琢磨啊,既然老天爷把咱‘三友’弄成块了,咱们自报出生年月,排出一二三来。以后咱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魏朋友神秘兮兮的说。
“好啊。”二人同声回答。魏钦友抢了头句说:“俺属兔的,五一年六月十九生人。”
“我也属兔,五一年九月初九生的。”魏真友说的很认真。
“啊哟哟,三只兔子呀?俺也属兔,五一年二月二生人。哈??????”魏朋友与二人对视了一眼,三人会心的哈哈大笑。
钦友和真友不约而同地要跪拜,被朋友两手挡住。“不用拜不用拜,咱们交的是心,不是身子怎么摆弄。以后啊,咱三兄弟暗地里要坚决称兄道弟,明场上呢要坚决啥事没有。为了表明三兄弟不离不弃的决心,我先对两位弟弟对天发誓。”他站起身子举起右手吆喝道:“我魏朋友对天明誓,今后对两位弟弟的所有事情两肋插刀!魏钦友的眼珠子眯溜溜转了一会,也站起来举着右手大声喊道:“老天在上,我魏钦友保证做到,为了兄长朋友和三弟真友甘願肝脑涂地!”
“好!”朋友真友异口同声。魏真友好象早就想好了词语,他不慌不忙地举起右手,声音有力的说:“二位哥哥在上,我魏真友发誓,为了大哥二哥,我甘愿粉身碎骨!”
“好!”魏朋友和魏钦友一同站起来,紧紧地攥住了魏真友的手。山盟海誓把三颗滾烫的心凝在了一起。魏朋友与真友、钦友边饮酒边说:“这就好了。轻工业局有了咱这三友,就可以称霸武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咱弟兄们的好时候来了?哈??????”
这三个人还真是不得了,虽然都忙碌在不同的岗位上,三六九就偷着在一起捏盅长谈,谁有困难立马就帮,谁有稀罕物品就三一三十一的分享。真友虽是大学毕业生,可搞了个农村媳妇,经济条件较差。朋友和钦友凑足了钱,硬生生的逼着他盖了三间大瓦房。钦友的工作特出色,朋友是局党组成员,暗箱操作把他提成了供销公司的书记兼经理。这年春,上边要求轻工业局推荐一名副科级干部,消息一出,急坏了钦友和真友。他俩一商量,分别约开了机关干部,中午进饭店,晚上去歌厅,硬生生的把魏朋友的推荐票拉到了百分之八十八。魏朋友当了副局长,而且是二把手。他在家专请了钦友和真友,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说:“多亏两个兄弟的帮忙,我魏朋友才走到这一步。我一定尽大哥之情,为兄弟俩两肋插刀!”
“咱们是兄弟,不要言谢。说句心窝子话,真友是大学生,前途无量,咱往后要多拉扯点才是。”魏钦友深情的说。
还就是,没过三个月,魏真友就成了技术科的正科长。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魏朋友从副县长的位子调成了县人大副主任,真友和钦友也成了轻工业局的正副局长。三个人还是那么密切,三个家庭就是三兄弟的家。这天,在魏真友家吃酒,朋友说:“改革要深化,下一步轻工业局要撤销,成了协会。到那时,二位兄弟的权力恐怕不保了。这。。。。。。”
“操!不保就不保,反正都五十四五了,享享清福得了。”魏钦友未加思索的说。
“是啊,别局里五十二三就退二线了,我俩已占便宜了。二哥说的对,享享福算了。”魏真友也不以为然。
魏朋友见两位兄弟那么不以为然,心里有些不快。他呷一口酒说:“两位太悲观了,相当年咱仨对天盟誓,有福同享,岁寒三友闹革命,才到了今天的大好天地。我还干着,决不能让兄弟两闲着。你们应该明白,咱们三个家庭的儿女已安排的很好,住房条件也是全县一流的。可大气侯是国家政策好啊,你们应该充分利用这些年积蓄的人际关糸,从商界、经济界挖它一把才是?”
“啊哟,上边能让吗?”魏真友有些顾虑的问、
“怕屁!上边?你看看,从县到市再到省,有多少高官在海水里淘金?当今社会,饿死的都是胆小鬼!”魏朋友说的肯切,面部表情也急剧的变化着。
“唉哟,咱兄弟仨这幺多年一直在机关,连‘海边’都没涉足过,怕是被人拽住辫子?”魏钦友为了给自已找后路,心里早就在盘算着做什么买卖的事,但还是试探着问。
“咳!这些年咱们吃够亏了,就是因为咱们胆小。好呆,咱们相互照应抱成一团,儿女啊?房子啊没吃大亏。好了,听我的。二弟要发挥几十年的市场营销经验,开个稍大点的五金交电超市,光靠全县二十几家大企业,一年还挣不了几十万元?三弟呢,要发挥机械工程师的优势,建它个中型工厂,拼他十年八年的,拼够了再交给儿女。这样祖辈相传,岂有贫贱之理?”魏朋友说的眉飞色舞,但每句话里都有些信心十足的感觉。
“事不难办,可难办的是钱啊?”魏真友笑着说。
“钱不是问题。这些年我积蓄了百十万,我分别给你们垫上。再从银行贷上几百万成了?”魏朋友象是在试探他俩。
“那可不成。”魏钦友急忙站起来说:“不能用你的钱。其实。我要开个大型五金交电超市,百儿八十万就够了,我自己能凑手。要是真友三弟弄个工厂,那可不是百八十万了?”
“是啊是啊,大哥的钱不能用。要办个工厂的话······?
“三弟不必泄气,要从长计议。我从今天就开始想办法。”魏朋友那副诚恳的面厐显得特别十足。
“行,咱说干就干。”钦友、真友端起了酒盅。
几个月过去了,形势与魏朋友说的一样。轻工业局撤销了,魏真友和魏钦友都退居了二线,但还如数领取工资。在魏朋友的张罗下,魏钦友租赁了一家倒闭的商场,开业了名为‘三友五金交电’超市。这座超市分三块经营,一块是五金机电,一块是家用电器,还有一块是名烟名酒。是整个县城最大的专业商场。开业的这天,县里领导、各大中型企业一把手和金融、工商税务的负责人等一百余人参加了剪采。真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听说,当天的销售额就过了百万。把个‘三友’乐得摆了十二桌宴席。又过了三个月,魏真友的‘三友’ 机械制造有限公司也开了业。听说,这个企业技术力量挺雄厚,好多原大中型企业退休的工程技本人员都过去了。由于销售人员特别卖力,仅一个月就在全国各地签定了近干万的销售合同。把个魏朋友乐得,一有空就向这两家跑。这不,这回又在钦友的超市里摆上了酒局。“二弟三弟啊,这回行了,我这个当大哥的把心牢牢的放进肚里了。掏句心窝子话,趁他妈的还有点权力,你俩牵扯到工商税务及政策的事,我在外围扯拉着,保证一路畅通。”
“那还行,大哥日理万机,虽是人大工作,可也是大忙人哪。”魏钦友嘻哈着说。
“你有你的工作,二哥说的对,俺俩尽量不去分你的心、”魏真友乐着补充说。
“看看,见外了吧?刚刚有了自已的事业,就把亲大哥推一边了不是?嘿。。。。。。说句实话吧,中国的人大工作形同虚设,没听说过吗?县委有权,县府管钱,人大举手,政协发言。俺人大举手也就是一年一次吗。其余时间就是逢场作戏,调研、检查、督察?其实就是饮酒作乐。”
魏朋友的话使得钦友真友又好笑又感激。魏真友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说:“开个玩笑吧,咱大哥清水衙门,可不能没地方吃酒了。二哥?咱把这块活儿给他了!”
“嗯,咱大哥生性助人闲不住,再不给他块活儿,那还不把他给憋出病来?咹?哈······”魏钦友推杯斟酒,边说边笑起来。
过了一年的样子,正当魏钦友生意兴隆的时侯,突然发现帐户上有四十万元的资金不见了。经公安接案侦察是河北石家庄一家公司划走的。哎呀,怪了?俺与那石家庄没有业务来往啊?公安人员说,经查,是转帐支票转走的。魏钦友躺在病床上,细想了一会说:“怪了,所有印鉴都是我自己锁着啊。”公安人员说,可能是个疏漏,你对你的财务人员就那么放心?“唉!”魏钦友苦苦凝思,就是想不出疑点在哪里。尽管公安人员怎么审他的财务人员,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魏朋友说:“二弟啊,教训,血的教训啊!赶快把财务人员換掉吧?”
“这一一?”魏钦友为难的说:“事已至此,牵扯到亲戚门面,就算了吧?”
“哎,二哥?大哥说的对。”魏真友心里明白,分析着说:“你看,人家公安前后把那两个财务人员折腾了半月,人家已经没法干了。再说,这是买卖生意,一动就是钱。亲戚也好,朋友也罢,有问题的坚决不能用了。”
“别牛犟了!四十万交个学费吧。”魏朋友显得特别沉重,他看了一眼老泪双流的魏钦友,转头向魏真友说:“你二哥这些年流动资金一直紧张,这一弄又脱了层皮。唉!这样吧?我十万,你十万,给他补补空缺吧?”
“中!”魏真友答。
“啊唷大哥三弟?这不羞煞俺了?”魏钦友急得直揺双手,感激之情展现在脸上。
一切都过去了,魏钦友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又是四五年过去了,魏朋友也在人大退了二线。他闲来无事,不光去钦友、真友处更加多了,而且去别地方玩的也多了。他见退了二线的贾副主任办起了纸箱厂,又见政协的皮副主[xi]办了个纺织厂,还见工会的牛主[xi]办了个蔬菜加工厂,心里一阵发热病倒在医院里。这一下可吓坏了钦友和真友。他们不光撂下各自的工作,而且还把各人的老婆派过去,帮着朋友的老婆肖春花抡番伺候。这天,钦友的媳妇王秋菊问肖春花:“嫂子,俺看俺哥是乍退下来憋屈的。等他好了,快去钦友的商场吧?”
“啊唷妹妹,你真是看透症了,您哥不让俺说他的心思,生怕给两个兄弟添麻烦。”肖春花撩起衣襟擦着眼泪。
王秋菊明白了病因,即可就跟魏真友的媳妇白雪兰学了,白雪兰又告诉了魏真友。魏真友直接找魏钦友商量。“这事好办啊,咱俩的公司他愿意去哪里都行。”魏钦友说。
魏真友到底是干过局长的人。他嘿嘿一笑说:“走,接他出院。”
魏朋友被强制接出医院,并直接去了真友的‘三友’机械制造有限公司。真友在接待室摆了一桌上等好菜,并把肖春花和钦友及媳妇王秋菊叫过去。一切停当了,魏真友看了一眼魏钦友,故意玩笑的说:“我正经的向两位嫂子宣布,俺朋友大哥患的是‘更年期综合症’, 根本无需住院,所以我跟钦友二哥作主,把大哥接出来了。”
“哎哎?谁说我无病?如无病人家夏院长能让我住院?”魏朋友急忙打断真友的话,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釆的说。
“医院忽悠你,反正挣钱呗,你住半年人家也愿意!”肖春花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敢说罢了。
“嫂子说对了,医院就是忽悠钱的。”魏钦友把盅子一端又说:“来吧,顺上半斤,保证大哥酒到病除,哈······”
众人一阵哄笑,碰杯声掩盖了烦恼。魏朋友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
无论钦友和真友怎么劝解,魏朋友就是不愿意在他俩人的公司任职。无奈,他二人只得依着,任凭魏朋友自己自由活动。这天,他驱车来到魏真友的公司说:“三弟啊,闺女在建材制品公司下岗了,我考虑再三,女婿的档案局是清水衙门,靠死工资养活不了家庭,我想让闺女也办个厂子?”
“这倒是个正谱,只是这年头竞争激烈······?”
“怕什么?凭咱弟兄仨的本事,谁敢与咱抗争?”魏朋友态度坚决。
“也是。怎么个弄法?我们怎么帮,尽管分付。”
“别别别,你俩都有自已的事业,不能分了心。我先考虑着项目,等差不多了,再找您俩一块论证论证拿拿谱。”
“也行。大哥?我懂点技术,也包括资金,只要你用得着,尽快分付就是。”
“说的也是,我这两年已缓过劲来了,十万二十万的能帮上手。”魏钦友着急的说。
“兄弟的情谊我领了,起码现在我还不需要。等需要时我当开口就是。”魏朋友面色激动,恳挚的说。
魏真友破费八十万元,从北京的一家科研单位购买了一项专利技术,准备开发一种先进的矿山专用设备,以弥补这两年产品老化的问题。谁知,却来了一次灾难。这天,他与朋友、钦友及老轻工界的几个朋友,在饭店喝了场欢聚酒,他那办公室却起了场大火。他的办公用具,包括新购的图纸资料和影视资料全部毁于一旦。他的心凉了,意也冷了,血压一下子升到了二百。他住进了医院,朋友和钦友夫妻都靠在医院里。“天灾人祸,不可抗拒。唉!振作起来,再与那家科研所联糸一下,看看能否弥补?”魏朋友心情沉重,还是为真友鼓着气。
“不好弄了,这是一次性购买,有合同的。”魏真友闭着眼,躺在病床上闷气的说:“算了,这些年多亏两位兄长帮衬,我这个公司没有亏本,也挣了百八十万。我已心灰意冷,把厂子卖了就是利钱。算了,该享享清福了。”
“不要悲观,咱们才六十,再拼十年沒问题!”魏钦友为他打气。
国庆节这天,魏朋友的‘友诚’机械设备有限公司开业。钦友帮忙张罗外围的各路宾朋,真友已处理了原来的厂子,凉透的心已开始升温。他功夫也多了,在魏朋友的公司帮了好几天忙了。这回,他主要帮忙料理厂区内的事宜。等一批批领导宾朋参观完厂子,奔赴了酒宴。他见送客车子还没回来,便坐在魏朋友的文件台前看电脑。“咦?矿山设备成套技朮?”他一页一页的查看,整整五十七页。“呀?这不是我在震动筛前写下的铅笔字吗?”他详细比较,确信无疑。他只觉头昏眼花,天在旋转。他刚关死电脑,便失去了知觉。
经医院诊断,他患的是脑干血管栓子阻塞。五天后,他醒了过来。守在他床前的魏钦友喜出望外。“哎呀三弟,你终于醒了?”然后喊来了医生护士,一阵地会诊检查。看的出,每个人的心窝都无比的高兴。
魏真友挣扎着要起来,被钦友和他老伴白雪兰按住了。“咱大哥和大嫂值了一晚的夜,刚回家歇息去了。”白雪兰见老头子醒了过来,高兴的双泪直流。
魏朋友暗暗试了试,知道自己的右侧不会动了,嘴还能说话。心窝一阵的酸楚。他强压了压怒气,向老伴白雪兰说:“雪兰,你先出去呆会,我与二哥说说话。
眼看着老伴慢慢地退出病房,魏真友那只颤巍巍地左手抓住钦友的右手,嘴唇颤抖的说:“衣古(二哥),歪崩哟(魏朋友)他休见嘿一(伤天害理)呀?”他口水直流,语音完全变得让人听不清楚。
“嗯?”魏钦友的神经一下子聚到了头顶。他不理解真友的意思,心里只以为真友在什么地方不高兴了。“三弟,别考虑那么多了,你现在主要是把身体养好,啊?”
“啊啊(唉呀)!衣古啊(二哥哬)?啊咖得我(俺家的火)义打晃的(是他放的)。打斗了啊的肚几(他偷了我的图纸)。”魏真友两眼泪花,吃力地嘴巴子歪来歪去,一只左手比比划划。意思象是在说,我这个样子就是让他气的。
魏钦友呆傻的思考了几分钟,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两只大手攥着魏真友那只能动的左手,甩晃了老久说:“哎呀三弟呀,你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告诉你个秘密。你记得前两年我丢的那四十万吗?”他望着魏真友那张愤怒而急切的面孔,继续说:“人家公安局当时就告诉我,魏朋友应该有很大的嫌疑,要我考虑再三。我没有考虑,就坚决的说,怀疑十万人也不用怀疑他魏朋友!我们共事近三十年,相互接济,不分你我,心里心外摸得滚瓜烂熟。立马就把他排除了。唉!现在细品起来,还十有八九是他呢。他娘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三十年的善心人皮,真是裹得严实啊?”他气恼的向魏真友说:”三弟啊, 到如今他还欠我近二十万元的烟酒钱哪?”
“啊?”魏真友惊异地瞪大了眼珠子。“奥,奥奥。(要,要要)。”
“要?要个屁!咱沒记过帐啊?”魏钦友懊恼不及, 不停地摇着头。“三弟啊?这三十年,咱俩让他当猴耍了!”
“哇!哇日哈羊(我日他娘!)”魏真友的那只左手一会撕头发,一会儿直拍病床,恼怒的情绪非常可怕。
魏钦友见状,吓得直趔趄,生怕真友再有病变。急忙跑到床头拽住魏真友的手,眼泪汪汪的说:“三弟啊,别烦恼了,身体是咱自己的,这口恶气非出不可!可事已至今,咱们得想个法子才行?”
“嗯一一哇······”魏真友一手搂住魏钦友呜鸣大哭起来。
······又过了一些日子,魏朋友还真的进了监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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