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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不得侵犯冠之小窝

发表于-2013年12月10日 中午2:05评论-1条

短篇小说

寡妇不得侵犯(上)

冠之

你说咋办呀?才三十浪荡岁,男人就不明不白的让车给碰死了,那肇事的车还没了踪影。就剩下个老头子吧,还疼儿子疼得偏瘫了?你说这日子咋过呀?大柳树村的老少爷儿们聚集在一起,除了叹息还是息叹。也就是啊?寡妇吧?才三十出头,走吧?还有个嘀哩哆嗦的公爹?再找个人吧,身下还有个六七岁的孩子?这真是???????一些人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媳妇叫柳绒,几天来一直是娘家妹妹在陪着。她思来想去。最愁苦的还是今后的日子。唉!男人没了,八亩地还在。主心骨买了,老公公也瘫痪了,唯一的希望儿子还在。可日子难过啊?她哭一阵,想一阵,心窝子里连点眼泪都供不上来了?她苦啊?他干苦啊?实在没法子了,就拽着妹妹柳絮的双手哽咽一场。“姐啊?你别哭了,啊?娘走的时候嘱咐咱,实在受不了啦,就回咱村老家住些日子,啊?要不,咱今下午就走?中不?”

柳绒又嚎啕大哭起来,“絮啊?你傻啊你?咱走了?宝宝他爷爷咋办?谁来照顾他呀?他拖着个病身子,你就??????呜,呜呜——”

“姐,那咱咋弄啊?呜呜呜——”柳绒哭柳絮也哭,苍天真是太不懂人间真情了。

还好,十几天过去了,柳绒心里的苦总算清淡了些。特别是她看见儿子宝宝放学回来的时候,心里的那种甜蜜就甭提了。她经常想,娘说过,小宝七岁了,光阴似箭,‘嗖’的一下就长大了?到时候他上完了大学,有了工作,睁眼闭眼的功夫就得说儿媳妇,那时候你就情享清福吧?她乐了,原有的那张惹人羞面的表情展开了。她把心一横,下决心住下来,把儿子拉扯大,把公公侍奉好。

时间长了,日子就那么过着,柳绒是多么的艰难就甭说了,关键是‘寡妇门前是非多’那句话揪人心呐?你看,这不又出事了不是?原来,冬天到了,柳绒他男人死时拖下了三万多块钱的饥荒,弄拉一年的,只给公公拿了三次药就已经吊蛋精光了。他知道,再花钱就得卖粮食了?虽然吃饭没有问题,但以后的日子里小宝要上学,公公要吃药,怎么办啊?晚上吃完饭看了会电视,公公呜呜啊啊的要睡觉。“啊呀云要‘我要睡觉’?”柳绒赶紧撂下手里勾花的活儿,把公公的被窝拾掇好。帮他脱去了棉裤棉袄,只剩下秋裤和背心。

公公叫王梦良,偏瘫症状是整个右侧不能动弹,靠一只手拄着根棍子,踮一步一拖拉,非常的艰难。柳绒帮公公脱去棉袄棉裤后,就靠公公自己慢慢拉拉地往被窝里进。“啊哟?杨,杨啊?‘凉,凉啊’?”公公打了个寒战,冻得直吆喝。

柳绒看在眼里,泪水扑簌簌滚了下来。唉——不中,按说,得给公公买床电褥子铺上。可手里没有分文呀?就是去借钱,也得给公公去买床电褥子啊?可这借?她实在是难为情了?弄大的一个庄子,谁家没接到啊?再借???????她是在没招了,就想了一个令她也十分为难的谱儿来。从第二天晚上开始,只要公公王梦良说要睡觉,她就赶快拾掇好被窝后,自己先脱光棉衣裳,穿着紧身内衣钻进里边,给公公暖和大半个小时,然后才扶着公公进了被窝。这一招确实让王孟良感动不已。王梦良从年轻到现在一直是个明白人,别看他偏瘫了,可脑子不糊涂,他虽然几次嗷嗷的大叫不让儿媳妇那么干,可还是呦不过这个让他感激涕零的儿媳妇。有一天晚上,他睡不着觉,思绪了大半夜,还是疚屈得嗷嗷大哭。“烟啊‘天啊’?哈五于一啊‘还不如死啊’?呜——呜呜??????”

西屋里,儿媳妇柳绒搂着孩子听见了,也是哗哗的流泪。这事儿本是很感动人的,一个新时代的青年女人,不嫌脏不嫌丢人的去给公爹暖和被窝,该是多么了不起啊?可寡妇却不顶折腾呀?这件事偏偏让屋后那家的儿媳妇‘小骨朵’反现了。那‘小骨朵’是柳绒她男人叔伯兄弟的媳妇,长得小巧玲珑,大眼高鼻,一副十分漂亮的脸蛋,被村上的人称为‘小骨朵’,意思是跟花骨朵一般美丽。前两天,‘小骨朵’闲来无事的路过柳绒家那后窗户,发现有道亮光射出来。她定眼一看,原来是柳绒家那后窗上,封堵寒风的塑料薄膜破了个窟窿,她便睁一眼的的向里瞅。“哇——?我日他娘啊?那不是俺大公公脱了衣裳,柳绒也脱了?哦——俩人是在办那美事啊?我日他娘啊?啊哟哟可羞死俺了?可羞死俺了!”‘小骨朵’蹭蹭地跑了。

这天,‘小骨朵’去菜园地里干活,偷偷的摘了柳绒家五六个大紫茄子藏在篮子里。柳绒呢/?也去了菜园地,刚要摘几个茄子回家炒菜吃,发现那几个大紫茄子不见了。第一反应就是‘小骨朵’,因为她小偷小摸的毛病全村人都知道。“嫂子?”柳绒强展这笑容说:“嫂子,趁着没人,赶紧把那几个茄子拿出来吧,啊?”

“什么什么?哟?啧啧啧,啊哟俺那兄弟媳妇哩?怪不得人说小寡妇浪水多,淌出顶点就成河。啊哟哟,看俺长得小巧不象样是不?好欺负是不?哼!俺再小巧?再不象样?也不往公公的被窝里钻!你浪了?痒痒了去找青年啊?那多有劲头多过瘾啊?招惹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咋?哼!不要脸的东西,俺大爷早晚让你给抽死!”那‘小骨朵’二话不说,连吐了三口唾沫挎起菜篮子就走。

天啊?柳绒只觉得天昏地暗,真没想到为公公暖和被窝也经人知道了?她气愤之极,把双眼儿一瞪,破天荒的嚷道:“小浪货!我就是往他爷爷的被窝里钻,咋了?你痒痒了,想钻你也去钻啊?”她已经泪甩八瓣了。

“哟——?还真不知羞耻了?啊呸!”‘小骨朵’扭头就走。

“住下!”柳绒真是气炸了肺,你骂也好,偷也罢,万不该拿俺寡妇取乐,还说俺浪?钻公公的被窝?你是欠揍了你?你真是伤天害理呀你?她见‘小骨朵’略加一停又想走,咕咚咕咚地跑过去,一脚就把那篮子踢翻了,五六个大紫茄子就蹦出来了。“这是什么?你怎么这么个坏毛病呀你?你摘两个茄子吃了就待咽气呀是咋?咹?你不但身子坏,心里也坏!”

那‘小骨朵’一看漏了陷,先是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随之又一个旋子爬起来,两只小手又扒土又撂坷垃,直往柳绒身上抛。“你小浪货你?你个痒痒的小寡妇你?你馋了去找驴找猪啊?你欺负俺咋你?你真是馋得冒水了你?”

柳绒只觉得头昏眼花,心里那种窝囊就甭说了。他不顾一切的跑了上去,拼足了浑身的力气,‘呼’地一下就把个‘小骨朵撞进了那个三米深的大沟里??????

她泪流满面的把茄子装进篮子里,挎起来一溜小跑的去了她叔公公家。他叔公公叫王梦善,与她婶婆婆正在拉呱,猛不丁见侄媳妇气哼哼的来了,赶紧的问:“宝他娘啊?咋着了?”

柳绒把那个菜蓝子‘哗啦’一放,哭咧咧的说:“叔,婶子?看看,这是‘小骨朵’偷的俺那茄子,被俺当场逮了,她还不承认,骂俺、打俺。还说俺??????”她打了个哏,强把那几句恶戳话硬压在了喉咙眼。“叔,婶?想欺负俺?没门!别看俺是一个寡妇拖拉着孩子,还有个不会动弹的公公就好欺负,我说啊?寡妇也是人,寡妇也有尊严!不是谁想占便宜就想占的!”

王梦善一听就觉得那张大脸没法放了,向老伴儿一斜弄,说:“该死的贱货!他婶啊?你别计较了,啊?回头我让您大哥揍她,啊?不过——刚才你说的那些话也着实不太好听,我是您叔,她是您婶子,对你的遭遇同情还来不及呢,可没有半点儿的对不起你啊是不?你呀?也别想一些四五六,啊?好生过自己的日子,好生拉扯孩子。好生侍奉俺哥,啊?没人敢怎么着。至于俺家那媳妇的事,我管!”

柳绒总是个想了很多日子问题的女人了,对人间世事已经看得十分的透彻了。她觉得把此事告诉婶婆婆和叔公公就够了,至于她‘小骨朵’污蔑她钻公公被窝的事儿,还是咽到了肚子里。她料定‘小骨朵’会向他俩胡咧咧的,但她也知道社会上会有流言蜚语的。唉!让他们看着办吧?她站起来,把头发一抿说:“叔,婶子,其实俺也不想对‘小骨朵’咋着,您知道这个事儿就中。俺走了。”

“别价?要不我给你倒点水喝?”婶子有些怜悯柳绒,站了起来说。

柳绒没吭声,也没回头就走了。

柳绒很痛苦,经常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招惹她。什么油腔滑调的调戏了,突然间就乱抓乱挠了等比比皆是。村后头有个叫‘巴狗子’的青年,三十一二了还没有媳妇,主要原因是他长得太丑。你看啊,一米六七八的个字,瘦得就跟根木头棍子似的,挑着两个直板子似的耳朵,尤其是那张嘴,两个细白的白的牙齿有一指长,一道下弯的直插下唇,就跟个松鼠一个模样。他睡不着觉,成天家想人家柳绒的好事。哎呀,如果把柳绒弄到手,我他娘的就烧了八辈子好香了?看那娘们长得,胖墩墩的顺白,到了晚上一搂?嘿!他娘那大白腚的,那不得恣煞?他闲来无事,拐弯转圈的专门去碰柳绒。呀?来了?他见柳绒扛着铁锨拎着菜筐向破里走去,便顺着胡同跟了上去。“嘿??????嫩嫂子啊?上园啊?”

那柳绒被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是后街的的巴狗子,顿觉一阵的恶心,又加上叫了声嫩嫂子,心里乎乎地向上漾酸水。她没理会,径直地向菜圆子走去。

“哎哎,嫂子?让俺抱抱中不?让俺亲亲嘴中不?俺实在是太馋你了?俺??????”巴狗子好像是忍无可忍了,嘴也歪歪鼻子也将将,挓挲着手去截柳绒。

“滚!让开!”柳绒把铁锨‘哗嚓’的往地上一铲,两眼冒开了怒火。

“嘿嘿嘿嘿,哟哟哟,还火了是咋?人家说寡妇见青年,浑身就发酸是不?别装了啊,反正我也没有媳妇,咱俩个对活对活,有滋味了就有感情了是不?快来吧,啊?”巴狗子要去搂抱柳绒。

“你敢?”柳绒最反感的一句话,就是别人喊她寡妇。他经常想,寡妇虽是个事实,可大凡这么明着叫的人都没按什么好心。这功夫,她已经气得两眼冒火。“你你敢往前走一步,我就一铁锨铲死你!”

“哟哟哟,还怪厉害呢?铲煞我,我也得抱你,嘿嘿摸你。”他不顾一切的跑了上去。柳绒向旁边一撤,巴狗子扑了个空,用力过猛差点儿弄了个嘴啃泥。其实,巴狗子的身体很单苗,平时就没半点儿劲,是个干什么也不中用的家伙,这当儿,他的一只手摁在了地上,斜着眼看了下柳绒,见她由于闪身的时候用劲过猛,布衫儿都撩在了肩膀上,露出了雪白的肚皮。哇他娘的?巴狗子已馋得口水都淌了出来,他真的不顾一切了,从地上‘呼’地爬起来,使劲地向柳绒抱去。

“你?让我过去!你想找死啊你?”柳绒向左走,巴狗子就向左截,柳绒向右走,他就向右截。这样歪歪啦啦的僵持了许久,真是把个柳绒气得两眼冒金星。我把他娘的,狗日的看来是缠上了?男人再不中用也是个男人,你说这该咋办呀?如果是让人看见,岂不是让人嚼舌头根子?唉呀——?她气得头皮都要炸了。忽然,她把铁锨‘哗’地一举,朝着巴狗子抡了起来,把个巴狗子吓得东躲西藏。

“你这是?嗨呀——不就是抱抱摸摸啊?又不少骨头不烧肉的。你?哎哎哎,别价,我,我又不真弄你?”

这几句话简直是把柳绒的头顶气炸?她不顾一切了,恨不得把巴狗子劈成两半。“巴狗子,我操您祖宗!”呼——地一锨抡过去,巴狗子没闪迭,耳朵被铲下了半边。他疼得仰地而嚎。

柳绒知道他要不了命,还是头也没回的走了。这件事却引起了全庄的强烈反响。‘巴狗子’向全庄吆喝的可不是这样?他说是柳绒先招引的他。他说,那天他正在地里拔草,柳绒到了他跟前,故意退去了裤子,露出了雪白的大腿,还掀开了上衣,露出了俩大那个。俺一看怪馋人,就想去抓挠他。突然,他又不愿意了,又是骂又是打,还说俺是流氓,疯了一般的向俺挖抓起来。俺害怕,就问:“嫂子你想咋?俺什么也没看见还不中?”他见俺有些软龊,就把脸一笑说:“要想人不知,给五千块钱了事。不然得话 就把俺弄进局子。”俺不给,他就把俺铲成这样了。他说完了,还嚎啕大哭起来。

‘巴狗子’在村里人的印象里是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加上柳绒钻公公被窝的事。有些人一联系,就觉得这个柳绒着实让人恶心了。一时间,庄里象炸了锅一般,有的人见了柳绒吐唾沫,有的见了他撂一些不三不四的话。还有的专门编了些歌谣,让小顽童们嘟拉。什么:小浪货,心里馋,三天两头被窝钻,一天不见大鸭子,少心无力心发酸???????还有一些人竟然无聊的向王梦良咧咧:“哟?梦良啊?媳妇真孝顺,每天把被窝暖和的热热的舒服不?”

开始,王梦良不知里边的奥妙,就嘻嘻啦啦着唾沫嘴说:“远月‘暖和’,啊嗷远月‘可到暖和’,嘿??????”

时间长了,那些人就更大胆了。干脆说:“梦良啊?你觉得那家伙还中不,与小娘们对活的有劲儿?”王梦良终于明白了,心里的怨气直通头顶。“我一西因羊啊‘我日煞您娘啊’?”便拖着半边身子回家了。从此后他再也不让柳绒给他暖和被窝了,而且偏瘫的病症还有些加重。不管柳绒如何的劝解,他都固执的靠自己折腾。

柳绒的心如刀割一般,她对天长叹?“天啊?你睁睁眼吧?难道天下的寡妇就应该这么受搓悠吗?就不应该象正常人一样的活着吗?老天爷啊?你咋就不给天下寡妇条活路啊?你不公啊你?你瞎了狗眼了你?你还不如死了,让那些好心的干天老爷多好啊?呜??????”柳绒的白天,独闯田野把持着日子。晚上,独躺被窝,泪如雨下,整宿的睡不着觉。这日子如同针毯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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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语蒙蒙推荐:语蒙蒙
☆ 编辑点评 ☆
语蒙蒙点评:

乡土味儿浓厚的小说!反映了寡妇的艰难与窘迫一一虽然她很善良和温顺!总感觉小说层次混乱,主题不明。个见。勿怪!仍不失为一篇有品味的小说。推荐赏之!

枫叶飘落一夜点评:

善良的柳绒在面对丈夫车祸死亡的时候,依旧没有放下瘫痪在床的公公,反而尽自己的所能照顾好公公。虽然她的很多行为在外人看来,是不能够被理解的,当人们表现出诸多的不理解的时候,柳绒却依旧能够照顾如旧,这不正是我们社会所缺失的信任感,也对我们有一个很好的启迪。
                                                                        问好作者,枫叶

文章评论共[1]个
格子调-评论

把每一个句子后面加一个完结的句号,记作虚无而迷惘的守候。写作辛苦了,问好小窝。at:2013年12月11日 中午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