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如果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么？”

“会。”凡用手摸着我的头发，我很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我手术前和凡的一段对话。那时，他那句“会”是如此的坚定，像一座坚实的壁垒，不能攻破。

“莫莫，你还恨凡么？”

“恨！”梅用手模着我的头发，泪水已填满了我的眼睛。

这是凡走后我与梅的一段对话。我那句“恨”如同一座坚实的壁垒，不容攻破。

我摸着墙上凡的照片。“凡，我眼睛好了，你却走了。也许曾经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对么？我都说了，我会做一个快乐的瞎子，可是你······”我已泪流满面，我扯下了墙上所有凡的照片。

“莫莫。”梅穿着小红花棉袄向我跑了过来。

“梅。”

“莫莫，你该出去走走，下雪了，很美。”

我静静的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雪在天上飞舞，真的很美。我站在窗前，穿着拖地的白色长睡袍，梅站在我边上，穿着小红花棉袄。突然我感觉自己似乎已变成了雪花在那飞舞，我只听到梅在那里喊我“莫莫！！莫莫！！”

早上被阳光叫醒，外面白的刺眼。我挣扎着起床，拉开窗帘。到处都是白色，包括我和我屋里的一切。我把悲靠在玻璃门上，滑坐在地下，把下巴靠在膝盖上。“莫莫，你怎么下床了，昨天你晕倒吓死我了。快回到床上。”我拖着自己的身体回到床上躺下，不给梅惹一点麻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