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火漫天,杀声四起。
在一所极大的庄院中,几十条人影在厮杀。
火光中,窜出一个青衫人,他手持长刀,嘶吼着“刘文龙,刘文龙,你快出来受死!”
忽然,一个老妇人从地上爬起来,“文龙他出去了,我是他的妻子,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好了。”
青衫人走到她面前,冷笑一声,刀口砍下,将其杀伤。
“走!”
青衫人一声令下,众青衣人纷纷跟随他奔出庄院。
×××
火越来越大。
“夫人,夫人!”
刘文龙和属下张山从另一侧进入庄院。
老妇人在地上挣扎,刘文龙赶紧扶起她,并吩咐张山拿刀伤药来。
老妇人呼唤玉郎的名字,刘文龙四处寻找其子的下落,终于,他在一口井里将玉郎和仆人老常救了上来。
“妈!”
玉郎扑进老妇人怀中时,才发现其母已经断气。
“这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刘文龙问。
老常道:“是,是混世魔王周超带着大批人马,到这寻仇来了。”
“果然是他!”
刘文龙怒不可歇,与张山一起打马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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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追赶了一夜,翻过了三座山头,在树林前的一片空地上,周超正与众人休息。
刘文龙,张山一口气奔到了他们的面前。
周超大笑,“原来是青虹大侠刘文龙,昨晚我专程拜访你不在家,想不到你却及时赶到,好极了,好极了,咱们的旧账今天该算一算了。”
“混世魔王,三年前你拦途劫镖,无恶不作,我不过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想不到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好,你既然喜欢多管闲事,我就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话音一落,周超拔刀便砍,刘文龙挥剑而上,二人一阵厮杀,难解难分。
在另一侧,周超的手下不是张山的对手,两个回合便全部死在了他的剑下。
周超一惊,攻势异常猛烈,刘文龙有些招架不住,他避开数刀,瞧准时机,暗发飞镖,将周超击伤。
周超负伤而逃,扬言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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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龙等人面对满目苍夷的庄院,不由叹了一口气。
“爹,我们要上哪去?”玉郎问。
“去找杀你妈的仇人!”
“那我们上哪去找啊?”老常道。
“就是走遍海角天涯,我也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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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沉。
刘文龙一行人经过了一个村子,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一个少妇正在井边洗着衣服。
刘文龙吩咐张山到这户人家中取些水来。
张山向其说明了来意,少妇同意让他打水,张山打好水,对她一笑,她害怕对方有什么念头,急忙扭过身走了。
张山请求少妇让他们在这儿歇息一夜,忽然从屋中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孩。
中年人告诉张山前面有一家破庙,让他们到庙里面去将就一夜。
张山不好再请求于对方,只好和刘文龙等人前往破庙。
×××
夜深人静。
张山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
他看到刘文龙等人都睡去了,便一个人快速的起身,偷偷摸摸的跑到先前那户人家的门外。
他偷偷摸摸的划破一小块窗纸看了几眼,由于内心的寂寞,他有些迫不及待,过了一会,他便敲门。
“谁呀?”
门开了,少妇披衣而出。
张山立刻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扯着她,将其拖到井边。
少妇挣脱,大声呼救。
男主人闻言,急忙奔了出来,张山大怒,抽刀将男主人杀死。
就在张山要对少妇奸污之时,刘文龙和老常及时赶来,刘文龙大骂其人面兽心,要他自己了断。
张山眼珠子转了转,急忙扑身而起,少妇见状,只得奔逃。
刘文龙拦下张山,张山见少妇逃了一段距离,他害怕事情传开,暗发追魂镖,击倒少妇。
刘文龙不答应,张山狗急跳墙,使出阴险的手段,夺马而逃。
刘文龙吩咐老常去查看少妇的伤势,自己则徒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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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常正想上前,忽然发现一个小女孩从房中奔到了少妇的身旁。
少妇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她无论如何,都要小心将这三支镖保藏好,以后留作报仇之用,小女孩含泪答应。
少妇交代了后事,没过多时,人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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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高照。
小女孩就走在刘文龙他们的前面。
刘文龙让老常去跟小女孩说说话,可没想到,小女孩的戒备之心很重,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发呆。
老常笑了笑,他也找了块石头,也学着小女孩的样子发呆。
过了一会,老常掏出个大煎饼吃了起来,小女孩咽了咽口水,她刚想说话,却被老常先开口。
“哎呀,哑巴也会说话了?”
小女孩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全都说给他听。
“我是好人,来,我送你一块大煎饼吃。”
小女孩吃完了煎饼,老常又给了她一袋水喝,忽然,刘文龙等人已来到身前。
小女孩一怔,起身要走。
老常告诉她不要害怕,并向她说明了每一个人的身份。
“小妹妹,你要到哪儿去呀?”刘文龙问。
“我要找师傅学武艺。”
老常赞小女孩有志气,要她跟着刘文龙学武艺。
小女孩迟疑了一下,忽然跪倒在地,“师傅,收我作徒弟吧。”
刘文龙扶起她,“乖孩子,我一定好好的教导你,我把你当做亲身女儿一样看待。”
“谢谢师傅!”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金玉蝉。”
“好响亮的名字!”
刘文龙叫来玉郎,吩咐他要好好的照顾玉蝉,玉郎点头答应,与玉蝉到一边玩耍去了。
刘文龙看着他们玩耍的情景,不禁暗叹一口气,转向老常,道:“常管家,我们离家到现在有多久了?”
“已经三年多了,哎,那个混世魔王连个影子都不见。”
老常也跟着叹气。
刘文龙决定不再寻找仇人,他希望老常能跟自己找个太平的地方安定下来。
“我一定要好好的教导这两个孩子成人,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们一样流浪吃苦了。”
刘文龙的目光忽然投向远处的天空,疲倦的眼瞳里布满了希望。
×××
十六年后。
玉郎和玉蝉也已长大成人。
一日,他们从林外奔马进了一个镇子,在一处庄院前停了下来。
一个老头从庄门中走出,他询问玉郎这两匹马的性子如何,玉郎说与他听,这老头又询问他父亲刘文龙的情况,玉郎也照实相告。
过了一会,一个红衫女孩也跑了出来,她来到玉郎身侧,撒娇要玉郎带着她到山上去射野雁,老头喝斥,并与玉郎说笑。
等玉郎和玉蝉走后,红衫女孩不高兴,随手将手中的弹弓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
玉郎和玉蝉来到了村中的家门口前,见到刘文龙在独自刷马,玉蝉不忍心,急忙上前帮助刘文龙。
“好了,好了,马我都已经刷好了。”
刘文龙让玉郎将马牵到后院,玉蝉拉着他的手,来到了另一处屋檐下,只见,老常在里面烤着馒头。
没过一会,馒头烤好了,大伙儿便趁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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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刘文龙来到了镇子中,杨均将他接到了庄院中。
杨均说自己替他买了几件好衣服,说要送给刘文龙,刘文龙感激不尽。
“十多年来,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你又何必见外呢?”杨均说。
杨家在镇子上是大户人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刘文龙一家关照有加,刘文龙眼中噙泪,除了感激,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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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玉郎在刷马,玉蝉在一边摸着柔发,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你干嘛老看着我?”玉郎忍不住问。
玉蝉说他满面通红,会有桃花运,玉郎说她开玩笑,玉蝉却说杨家的女儿对他情有独钟。
“玉蝉,怎么连你也取笑我了。”
“难道还会是假的?她要约你去射雁........”
“我不去!”
玉郎坚定的道:“我要陪你去骑马,玉蝉,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念书,一起练功,这份情谁都破坏不了。”
玉蝉笑了笑,来到他身边,要她闭上眼睛。
“干什么?”
“你闭上眼睛嘛。”
“嗯。”
玉蝉见状,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塞入他的手中。
“啊,荷包,秀的真精巧!”
“送给你。”
“里头装着什么?”
“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可知道。”
“装什么?”
“我跟你的两颗心,是不是?”
玉蝉脸一红,扭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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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刘文龙与玉郎,玉蝉在练习青虹剑法。
剑锋一点,一探一刺,一旋一进,剑光一闪,剑势犹如神龙出世,破空而出。
刘文龙演示了一遍,“这招叫青龙夺珠,是青虹剑法三十六式中的最后一招,玉郎玉蝉,你们练给我看看。”
话音一落,两柄剑分别刺出,“叮”的一声,两人剑尖一触,顿时收住身形,立在原地。
“好极了!”
刘文龙缓缓道:“青虹剑三十六式都交给你们了,以后你们要勤加练习。”
“听说青虹剑法至今在江湖上还没有敌手,是不是真的?”玉蝉问。
“嗯。”
“这么说,我们学会了青虹剑法,不就可以称霸江湖了么?”玉蝉再问。
刘文龙缓缓道:“不,你错了,一山还有一山高,武林之中,谁也不敢说自己能称霸江湖的,你们先等着。”
说完,刘文龙来到门边,并叫玉郎玉蝉过来。
刘文龙告诉他们青虹剑法三十六式中的“青龙夺珠”虽然威力无比,可是仍然有破绽。
二人大惊。
刘文龙见四周一时无人,急忙见了一根树枝,吩咐玉蝉挥剑进攻。
剑光一闪!
剑锋刺向刘文龙的右侧,刘文龙身形仿似未动,只是用树枝一点,点在剑身上,树枝借力弹开,剑锋势必回刺,也就在回刺的瞬间,刘文龙贴地一滚,长剑刺空,树枝反手一点,已打在了玉蝉的后背。
玉蝉神情一变,心中大骇。
刘文龙轻声告诉他们这一招叫“龙背抽筋”,是破解“青龙夺珠”的唯一一招,刚才只是用树枝演示,若是换做刀剑,恐怕玉蝉此刻非死即伤了。
二人听着。
刘文龙嘱告他们千万不要将这一招说出去,免招杀身之祸。
玉郎问有无“龙背抽筋”的破解之法,刘文龙说没有,不过,他还说只要二人保密,江湖中绝对没有人知道这一绝招。
刘文龙又询问了他们内功的练习情况,玉郎说玉蝉大有进步,刘文龙觉得很满意,便让他们休息去了。
玉郎与刘文龙道别之后,急忙跟着玉蝉一起骑马玩耍了,谁知道,他们还没走多远,杨家的女儿杨白萱就找上门来,二人下马,正要与她说话,哪料,杨白萱却硬拉着玉郎奔山上射雁了,一旁的玉蝉不高兴,独自一人黯然离开。
杨白萱将一只雁送给玉郎,玉郎只有答谢她,因为他心里面牵挂着玉蝉,所以对待杨白萱时,他脸上没有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即使笑了,也是很牵强的。
玉郎心急,他急忙跟杨白萱道别,杨白萱不服气,生气的走到一边,坐在了溪流旁的石头上。
“小姐,你怎么了?”
“哼!”
杨白萱告诉他直呼其名字,玉郎说自己是个下人,怎么能随意呼唤小姐的名字呢。
玉郎说完,便不再开口。
杨白萱责怪他对自己的好看不见,经常对他十分冷冷冰冰的,玉郎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你在这等我。”
杨白萱忽然跑进树林,过了一会,只见她卧在溪水中,她叫玉郎赶紧下来,玉郎不为所诱,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杨白萱见玉郎走了,双手不由的往水中拍去,水花溅起,杨白萱的心也跟着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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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透天。
玉蝉一人靠着木桩,凝视着手中的追魂镖在发呆。
刘文龙问她玉郎到哪儿去了,她也不知道。
这时,玉郎终于回来了。
玉蝉盯了他一眼,急忙跑进了自己屋中,将门关上。
刘文龙叹了口气,玉郎知道她吃醋了,心中愧疚的很,便来到她窗前,逗她开心。
玉蝉心一软笑了出来,“呜,你以后再欺负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不敢了,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玉郎一边说,一边拿出两个精致的木偶送给她。
“玉蝉,我们去骑马,好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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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萱回到了家中,终日闷闷不乐,杨均见了,暗中与妻子商量,他们认为自己的女儿有心事。
“哎,女大不中留,该给她找婆家了。”
“夫人,我早看出来了,她心里喜欢的是老刘的儿子玉郎啊。”
“噢,对了,玉郎倒是个好孩子,反正我们没有儿子,不如把他招赘过来,将来好歹也有个依靠啊。”
杨白萱偷听到了,她脸一红,急忙跑进了屋中。
忽然,有两三个仆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向杨均说大青山的强盗头目来了,要与庄主当面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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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民围观在镇门口围观。
杨均忐忑不安的快步而出,他拨开人群,只见一个黄衫头陀左手拿着三炷香,右手拿着一面铜鼓向众人示威。
杨均来到此人的面前,黄衫头陀立时欠身道:“阿弥陀佛,贫僧金光头陀,法号智能,是大青山猛虎寨的二寨主,今日拜访宝地,请你施主行个方便,布什白米五千袋,银子一万两。”
杨均大惊。
金光头陀大笑数声,说十日后定来取,若是没有准备,便要血洗林家镇,他说完,忽然一只钢锥脱手而飞,钉入一道横梁上。
众人神情一变,不敢出声。
金光头陀越发得意,大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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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猛虎寨中,“嗖”的一声,一只钢锥忽然飞入,钉在了一个巨大的老虎头像上。
众喽啰大惊失色,那金光头陀急忙赶来,玉郎的人影也飘落而至。
金光头陀盯着此人大笑,“哈哈哈哈,好汉远道而来幸苦了,请用酒!”
说完,他手掌一推,掌风一出,那桌上的一碗酒立刻飞卷而出,玉郎右手一点一顶,用内功托起碗底,一推一旋,一股强劲的力道卷起整只碗,“唰”一闪,碗已到了金光头陀的手中。
金光头陀定睛一看,不禁惊呼,这只碗已足足裂开了六块。
“好内功!”
“送肉!”
话音一落,两支短叉串着肉立时飞来,玉郎反手接下,“嗖”“嗖”两声,短叉飞出,钉在了一条木桩上。
众喽啰见状,纷纷拔刀,准备进攻。
“散开!”
金光头陀示意身旁的一名大汉攻上。
这大汉看上去威猛无比,实则无用之辈,只一回合,他便丧命在玉郎的剑下。
金光头陀一怔,喝令众人围攻。
过了一会,众人皆不是玉郎的对手,金光头陀大怒,骂道:“散开,你们这帮饭桶!”
金光头陀询问玉郎的来意,玉郎劝他改邪归正,遣散喽啰,放火烧寨,不许再危害地方。
金光头陀冷笑,从椅上抽起一柄大环刀,照着玉郎猛砍而来,众人再次围攻。
双方一阵厮杀,这时,从暗门闪出了两条人影,男的叫张山,女的叫幽琅。
张山用机关暗算玉郎,玉郎躲开,掠身上屋檐,金光头陀用飞刀袭击他,玉郎再次躲开,人贴墙滑下,不料,一口刀已架在了他的咽喉上。
“你是张山!”
张山一惊,注意力分散,玉郎就势拔剑,攻向张山,张山连连闪避,玉郎提剑追来,却中了幽琅的暗器。
玉郎受伤而去,张山喝令众人不要追击,自己早已有了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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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身受重伤逃了回来,刘文龙和玉蝉见了,不觉大惊,急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玉郎告诉刘文龙,说自己在猛虎寨中看到了张山。
刘文龙闻言,神情立时变得焦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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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个月的调养,玉郎的身体有了较大的康复。
“好多了,你看,伤口都结巴了。”玉蝉在他身边柔柔的说着。
玉郎感激她这些日子来对自己的照顾,玉蝉说要煮粥给他吃,玉郎允之。
等玉蝉走后,杨白萱却忽然来了,她说自己有最好的刀伤药,玉郎对她反感,没有接受她的药。
杨白萱不以为然,命丫环端了一碗参汤过来,玉郎不喝。
杨白萱告诉他杨家已经答应他们的婚事了,玉郎大惊,恰巧玉蝉经过,她闻得此言,心中伤心至极,独自一人跑开了。
玉郎顾不得许多,急忙追去,追了一段路没追上,他回头看着杨白萱,心中怒火翻滚,将手中的参汤砸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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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伤心欲绝,她奔到一处树林中,施展出凌厉的掌法,“唰”“唰”几下,几棵大树已被劈断。
她缓缓的掏出追魂镖,“嗖”“嗖”“嗖”三声,追魂镖立时脱手飞出,呈三角状的盯死在树上。
“好功夫!”
话音一落,张山轻装骑马而来。
“你是谁?”
张山自报姓名,说早就听闻玉蝉的本领不小,玉蝉拔下追魂镖,走到一旁。
张山说识得此镖。
“你怎么知道这是追魂镖?”玉蝉好奇的问。
“怎么不知道,这是歹徒的独门暗器,中镖之后,只要走七步就死,所以叫做追魂镖!”
玉蝉闻言,急忙问他这追魂镖是何人的,张山眼珠子一转,“你问这个干什么?”
玉蝉沉默。
过了一会,她才向张山说出了往事。
张山心中一怔,问道:“在什么地方?”
“河北杜家村。”
张山心中大惊,追问:“是谁杀死你母亲的?”
“我不知道。”
张山心中安稳了许多,“你想报仇么?”
“嗯。”
玉蝉再次恳求张山告诉她这追魂镖到底是何人所持,张山说是刘文龙,玉蝉大怒,警告他不要乱说。
张山叹了口气,故意捏造刘文龙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大盗。
“住口!”
张山见状,只好翻身上马,告诉她先回去找找,如果在刘文龙那找到追魂镖,就可以证明他是杀害玉蝉母亲的凶手。
×××
夜深。
老常见玉蝉在屋外发呆,便叫她赶紧去睡觉,玉蝉忽然问起自己的爹娘是谁杀的,老常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要报仇,你告诉我。”
“噢,那都已经十多年了,我都记不清楚了。”
“你不告诉我,你骗我。”
老常打了个哈哈,忽然间看到玉蝉手中的追魂镖,玉蝉察觉他神情变动,急忙打探,老常说自己也知道追魂镖的厉害,而且他还说刘云龙的小铁箱里多的是。
玉蝉闻言,心中大怔。
×××
三更夜。
玉蝉偷偷摸摸的潜入刘文龙的房内,在一个小铁箱中,果然发现了数十枚追魂镖。
她控制不住那悲愤的泪水,一怒拔剑,可是,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在脑际一闪而过,玉蝉下不了手。
她扶墙低声哭泣,过了一会,她竟将那小铁箱中的追魂镖全部拿走,悄悄的来到屋外,不辞而别。
×××
黎明。
玉蝉奔马到了一片树林中,她翻身下马,又奔到了林子的深处,这四周无人,她可以大哭一场了。
“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张山忽然出现。
张山问她为什么不杀了刘文龙,玉蝉说养育之恩,实在下不了杀手。
张山故意叹了口气,骂刘文龙真有一套,玉蝉说自己不知该怎么办,张山眼珠子一转,说自己有地方可住,请玉蝉上他那儿去。
玉蝉答应。
×××
一座道观内,玉蝉就住在了张山给她安排的客房中。
玉蝉询问大青山的所在地,张山说这里是道观圣地,强盗是决不会来的。
玉蝉闻言,便安心的住了下来。
×××
次日一早。
刘文龙发现小铁箱中的追魂镖全都不见了,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便叫玉郎和老常去寻找玉蝉。
二人回来说找不到,刘文龙询问老常昨夜的情况,老常如实道来,刘文龙怔了怔,心里十分的焦急。
×××
道观内,玉蝉在用追魂镖射铜钱。
“好,好镖法!”
张山大笑前来,玉蝉没有理他。
张山告诉她要对付刘文龙,还得加强剑法的苦练哩。
玉蝉说刘云龙的“青龙夺珠”有破解之法,张山欲打探,玉蝉却不告诉他。
×××
午时。
金光头陀带着一批喽啰来到了林家镇前。
他大喝一声,要刘文龙和玉郎将米粮全部准备好,否则就扫平整个林家镇。
刘文龙不以为然,他只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着旱烟。
金光头陀大怒,叫他识相点,不要装蒜,刘文龙静静的抽完了烟,慢慢的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对方。
金光头陀见他不惧怕自己,心中火冒三丈,喝令众人攻上。
数个回合后,众人不是刘文龙父子的对手,纷纷逃跑。
金光头陀与刘文龙过了几招,发现对方功力深厚,不禁心虚,落荒而逃。
刘文龙和玉郎追击。
不料,在树林中刘文龙遭到对方暗算,不幸被捕。
金光头陀大笑,喝令众人将刘文龙押回山寨。
×××
猛虎寨的地牢中,刘文龙被一桶冷水浇醒。
他挣扎着睁开双眼,发现张山已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张山大笑,“十多年不见,你过得好么?”
刘文龙愤声喝斥。
张山大怒,示意手下将其杀手,一旁的金光头陀却说刘文龙是他的摇钱大树,不能让他死。
张山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狗强盗,你们休想!”
金光头陀大笑,“好,硬骨头,来人啊,给他点苦头吃吃!”
说完,众人立即对刘文龙一顿毒打。
“怎么样,这下你可解恨了吧。”
张山和金光头陀大笑离去。
×××
第二天早上。
玉蝉放心不下刘文龙等人,便偷偷的来到了林家镇外观望,她看到了一具具死尸被运走,不禁心中一凉。
等众人离去后,她才快速的从草丛中奔了出来,来到林家庄院旁,却听到路人说刘师傅已经被猛虎寨的人抓走了,玉蝉一怔,按原路返回,她走着走着忽然被一根烟斗绊倒,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原来是刘云龙的。
她心中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后,还是决定前去救他。
×××
夜深人静。
猛虎寨大门口前,喽啰林立。
玉蝉躲在暗处小心的观察着,过了一会,她忽然拔剑攻入。
喽啰们不是她的敌手,已有多人伤亡。
玉蝉一路猛砍猛杀,一直杀到了大厅中,大厅中寂静万分。
忽然,第一批青衣人从左侧攻来,没过多久,第二批青衣人也从右侧攻来。
玉蝉毫无畏惧之色,剑光飞闪,两批青衣人已被她全部杀死。
她朝四周望了望,发现大厅的尽头开了一扇暗门,玉蝉急忙奔了进去,来到了地道中。
地道中每隔几米便插着一根燃烧的火把,玉蝉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忽然“唰”一下,一道铁砸长矛猛的落下,玉蝉偏身躲开,凌空一掠,再一翻,已到了一个石洞前。
石洞前还有一扇暗门,玉蝉用力推开它,只见门后边是一个铁窗。
玉蝉透过铁窗向下望去,她看到了刘文龙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她那晶莹的泪珠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玉蝉用剑劈开铁窗,身形灵动,一闪一落,已来到了刘文龙的身侧。
“师傅,师傅。”
玉蝉轻声唤道,刘文龙终于醒过来,他看到玉蝉,嘴里正想说什么,玉蝉却说自己来相救只是为了报答他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说完,玉蝉便用剑劈碎了刘文龙双脚上的铁链。
铁链松开,玉蝉转身便走。
这时,四周已奔出了许多青衣人,玉蝉见状,翻身一掠,落在木桩上,她将剑抛给刘文龙,自己则捡起了一条铁链。
众青衣人挥刀攻来,刘文龙提剑迎去,玉蝉也陷入厮杀。
双方一场血战,众青衣人纷纷被杀死,玉蝉叫刘文龙先走,自己断后。
×××
在猛虎寨地道的另一侧,玉郎也正与两批青衣人厮杀,这时,刘文龙奔了出来,合力将众人杀死。
玉郎询问刘文龙的情况,刘文龙说不要紧。
二人正要离去之时,一个未死的青衣人忽然拉下机关,一个铁笼子立时落下,将刘文龙父子困住。
赶来增援的青衣人纷纷抽刀上前,欲了结他们的性命,还好玉蝉暗中及时救了他们。
×××
夕阳下,玉郎正在刷马。
杨家的大小姐杨白萱又来向他说婚约的那件事,玉郎断然拒绝。
杨白萱生气了,甩了玉郎一巴掌,然后便跑开了。
×××
猛虎寨的大寨主混世魔王周超带着十多位江湖高手云游四海回来了,一干人正在大厅中议事。
周超询问金光头陀纳粮的情况,金光头陀说纳不上来,周超大骂其饭桶,并询问他原因,金光头陀说有刘文龙父子在那,周超闻言,不禁一怔。
过了很久,他便命人将一封挑战信送到了刘文龙的家中,玉郎急忙问是什么事,刘文龙看信后说明天清晨,混世魔王周超约他在龙须山巅比武。
玉郎想替代他而去参加比武,刘文龙坚决不同意,玉郎见状,只得作罢。
×××
玉郎和老常来到屋外,老常劝玉郎睡觉去,玉郎心事重重的样子,老常叹了口气,埋怨玉蝉一走了之。
忽然,老常告诉玉郎,自己怀疑八成是张山在其中搞鬼,玉郎神情一振,觉得张山是一个突破口,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赶往大青山。
等玉郎走后,躲在屋檐后偷听的杨白萱才溜了出来,她悄悄的跟在玉郎身后也到大青山去了。
老常想了半天,他觉得玉郎孤身一人有危险,便操起一把杀猪刀,也直奔大青山。
×××
深夜。
玉郎用计谋骗过了守门喽啰,身形急忙一拔,掠过高墙,飞身到了屋檐之上。
他的人刚稳住,忽然,杨白萱也掠了上来。
玉郎苦叹,偏过身子不理她,杨白萱没有在意,她轻轻的伏下身子,谁知道一块砖瓦却从屋檐上掉了下来。
大厅中的众喽啰大惊,纷纷奔了出来,查看情况。
玉郎赶紧将杨白萱拉在怀里,躲开了众人的视线,也就在这时,一只黑猫忽然从屋檐上跳下。
众人随之大笑,原来刚才那砖瓦的响动也只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混世魔王周超吩咐众人不可掉以轻心,还需严加把守。
众人得令,纷纷散去。
玉郎见安全了这才问杨白萱为何而来,杨白萱说她担心他,玉郎劝她赶紧走,杨白萱嘟着嘴,人影一闪,已不见了踪影。
玉郎立即潜入地牢,捉着两名喽啰,质问他们张山的下落,喽啰说张山此刻在竹林庵中。
玉郎闻言,急忙转身而出,忽然,在地牢外看到了杨白萱,玉郎知道她对自己是情深脉脉,他一想也不好丢下她一人在这不管,无奈之下,只得与杨白萱一齐前往竹林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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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庵中,张山让玉蝉指点他几招青虹剑法,玉蝉起初不答应,在张山的一番哄骗之下,玉蝉才答应教他。
两人摆开阵式,剑身立展,长剑一探,相对刺出。
你来我往中,玉蝉忽然使出“龙背抽筋”这一招,张山假装受伤倒地,玉蝉见状急忙上前查看,张山却冷不丁的点了她的穴道。
玉蝉昏迷后,张山急着要去禀告周超,便吩咐幽琅带人杀了她。
幽琅还来不及动手,玉郎和杨白萱忽然赶到,杀了幽琅等人。
玉蝉虽然感激玉郎前来相救,可她看到杨白萱也来了,心中不悦,赌气的走到一旁。
玉郎前去安慰他,杨白萱知道玉郎此生非玉蝉不娶,自己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悄然离去。
玉蝉问他来干什么,玉郎说自己和爹都很想她,玉蝉不领情,玉郎说自己一直喜欢的人是她,希望玉蝉能回心转意。
玉蝉感动,她紧抱着玉郎,过了一会,她却忽然松开手,莫名的说自己不能喜欢他,还说刘文龙父子一起来欺骗她,他们都是她的仇人。
玉郎向她解释,并告诉她明天清晨刘文龙要与混世魔王周超比武,恳请她在比武前去见他老人家一面。
玉蝉沉默良久,在玉郎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玉蝉终于答应与他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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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寨的大门口前,老常正与众喽啰厮杀,七个回合后,老常身中数刀,人已倒在血泊中。
玉郎和玉蝉见状,急忙拔剑杀光了众喽啰,扶起老常。
老常喘着气,告诉了玉蝉当年她父母亲被杀的真相,“是,是张山用追魂镖杀了你的母亲,是张山.......”
老常说了一大半,咽喉一紧,人已死亡。
玉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禁在心中责备自己错怪了刘文龙。
玉郎顿时想起明天决斗的事情,便和玉蝉向着龙须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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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旭日冲天而起,大地上的一切都变成了金色,像披了一层闪着金光的纱衣。
刘文龙和周超站在山顶两侧,他们缓缓御下披风,刘文龙抽出长剑,举剑平胸,周超手握一柄长背大刀,刀身斜立,阴寒无比。
两人缓缓的绕着对方走了一圈,谁也没有说话,立时相互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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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须山山脚下,十多位江湖高手正对玉郎玉蝉展开围攻。
双方一场厮杀,众人不敌,全都死在了二人的剑下。
他们准备上山之时,那金光头陀忽然拦住他们,玉蝉大怒,举剑刺去。
金光头陀与她交手了十余个回合后,终于被玉蝉一剑穿心。
二人来不及喘息,抽身向山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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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刘文龙和周超正打得难解难分,周超不是刘文龙的对手,多次用阴险的手段暗算刘文龙。
刘文龙一一识破对方的诡计,周超大怒,越攻越猛,只见,一条刀光划空而来,刀口切下,切向刘文龙的左肩。
这时,刘文龙使出一招“青龙夺珠”,剑光一闪,长剑如旋风般的逼向对方。
无数剑气切开,剑锋忽然一转,刺向周超的右侧,周超身形仿似未动,“叮”的一声,一连串金属火花飞起,“唰”一下,刀尖已点在剑身上,刀刃借力弹开,剑锋势必回刺,也就在回刺的瞬间,张山忽然赶到,他大喊一声,“快用龙背抽筋避开!”
语声未落,刘文龙贴地一滚,连刺三剑,这三剑中只有最后一剑是实,其余前两剑是虚,谁知道这长剑竟一时全刺空,周超躲开那实的一剑,身形立即滑开,反手一刀,急削刘文龙的后背。
危急时刻,玉蝉飞身而起,凌空三翻,至刘文龙身侧,探出一剑,挡开对方的刀,再攻出一掌,打退了周超。
周超一声惊呼,人向后退去,玉蝉抓住机会,扑身一剑刺出,剑光一闪,鲜血一射,剑已刺入了周超的胸膛,周超惨呼,用暗器击伤玉蝉,他仍想反击,奈何鲜血流之过多,不出片刻,人已死亡。
张山一看,知道情形不对,他正想逃跑,玉蝉哪里给他活命的机会,右手一探一抛,六枚追魂镖忽然出手,张山中镖,流血不止,他咬着牙走了六步,等到第七步的时候,人已轰然倒下。
一切都结束了。
等到玉郎奔到山顶,他才发现这一战已经分出了胜负。
刘文龙父子赶紧查看玉蝉的伤势,玉蝉向刘文龙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刘文龙双目含泪,“玉蝉,你是我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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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曼妙的清晨。
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村子里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玉郎和玉蝉坐在屋顶上,她依偎在他的怀中,一齐望向远方,他们脸上的表情既开心又幸福。
过了一会儿,一缕缕金色的光芒已温暖着大地,看呐,这就是生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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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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