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些文字,或许无关其他,只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会让你觉得有些东西,值得你去铭记,去拥有。
——题记
2004年。
关于这一年的记忆,还停留在田头初中时的一些琐碎。那一年,还没有从2003年非典的风暴中完全苏醒过来,人们茶余饭后还在谈论着张灿灿连杀三人的残忍行径,却不知,时间已经滴答滴答,轻悄而过,将日历翻到了猴年。
这一年,我读初二。初中的生活回忆起来总是很遥远,然而,沉淀下来的,总是最难忘怀的东西。就像每天傍晚,和好友王磊去河边散步,赤着脚丫踩着光滑的鹅卵石,任流水轻轻在脚背流淌,洗去一天的疲惫,忘却一天的烦恼。
儿时的天空总是充满着想象,一如这一望无际的白云,和永不停息的水流。河水蜿蜿蜒蜒,经过学校拐了一个大弯,往甲竹河流去。每天三五成群的伙伴,带几本书,在河岸边背诗记单词,偶尔和好友打打水仗,夕阳斜洒下来,余光下,残红铺满了一片,一阵风来,仿佛金色的鱼鳞一般,起伏荡漾。
我和王磊都是那种喜爱安静的人,闲时,便在河边,拣些鹅卵石,堆砌成水路,日积月累,竟将一条河道建造得颇具规模,王磊美其名曰“水上长城”。一日,玩得尽兴,回到学校,晚自习铃声已响了许久,免不得被老师一阵教训。然而,第二天仍旧乐此不疲。偶尔,也能在草丛里拾到野生的鸭蛋,偶尔,也能在水底抓到挥舞着钳子的大红螃蟹,何其乐哉!
回到教室,与河边流水潺潺相对应的,是书声琅琅,偶尔夹杂些欢声笑语。同桌吴燕燕是个极爱玩闹的女生,年少不经事的时候,也喜欢拿着厚厚的《新华字典》,在上面查一些稀奇古怪的“敏感词”,她总是能不让我好好写作业,脑子中有着说不完的俏皮话,开不完的玩笑。
吴燕燕的母亲与我是本家,论辈分比我还小一辈,所以,她总是不阴不阳的喊着我“小外公”,这个称呼一直喊到了到高中。再往后,她休学,我考进高中,便很少见到她,自然也就渐渐不联系了。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很多事情,明明当时记忆犹新,却总会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慢慢忘却得一干二净。就像那年暑假,很多事情都已经淡却,然而,记忆犹深的却是在云平姐家加班补习的岁月。
我们可以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记单词的方法,可以将英语语法编成歌诀,几年都不会忘。我们可以背诵一些晦涩难懂的古诗词,然后互相炫耀看谁能一口气一字不漏的背出来。我们可以爬上屋后的那一棵四季青,然后听见云平姐在那喊:“人摔了不要紧,别把我家树弄断了”……
太多的记忆,太久远的歌,以至于若干年后再回想起来,仍然忍不住会心一笑,然后埋葬在岁月里,慢慢咀嚼。
2005年。
如果说这一年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人回味无穷的,那就应该是中考。中考总是只有那么一两天,然而前奏却是漫长无比的。整日里看资料书,考试,做模拟试卷,生活变得极其单调,却也是一种纯粹的幸福。
吴燕燕收敛了活泼爱闹的性子,也渐渐沉迷在书海之中。河边,自然是去得少了。有一次,和王磊去往河边,却发现,曾经的“水上长城”早已不见了影迹,徒留流水匆匆,兀自不停。
蒋亚情依旧沉着内敛,李小霞在省级征文大赛中捧回了个二等奖,陈庆胜呢,倒似仍旧如以前那般,打球读书两不误,也终于不负众望的在那年运动会上带领班级拿下了篮球赛冠军。倒是孔乙己,许是受不了压力,开始自暴自弃起来,完完全全变得陌生了。(见拙作《孔乙己》)
中考前几天,大家在疯狂的写同学录,中考前一天,蒋亚情在我的摘抄本上写下:“中考加油!”,一时心中暖意肆恣。当经年之后,再次翻开泛黄的笔记本,看到这一行娟秀字迹,仍能回想起当初的情境。
中考的那几天注定是疯狂的。关于考试的回忆已经没有多少,而记忆深刻的,反而是每天考完试,第一个冲出考场,回到住处,和同学一起看古天乐版的《寻秦记》。而后,就是等分数线,填志愿,与朝夕相处的伙伴们各奔东西。一些伤感的话题。
中考之后的几天,曾有一次和蒋亚情,王磊等人到王水情家附近爬山游玩的经历。那是夏天,阳光如火球一样,灼烧在滚烫的天地间,树木却洋溢着蓬勃的生机。虽然一天下来,大家都很累,蒋亚情更是说“以后再也不来了”,然则留下的一些美好,将是一生最值得珍藏的回忆。
山中有一个碧水寒潭,阳光下,水珠飞溅,五彩斑斓,如一个个小小的彩虹。王磊捡了一个形状奇特的石头送予我,说是留个纪念,我一直都留着。去年年底搬家,无意中竟将那块石头翻了出来,一并带到了新居之中。
如今,那块石头还在,可那些曾经一起玩闹的人儿,却逐渐走出了彼此的视线。月前回家,听母亲说起,王水情即要结婚的消息,才忽觉,人生匆匆,岁月倏忽,有些时光,只能留在回忆中,永远无法回到当初。
一如蒋亚情那句“以后再也不来了”,可不是呢?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2006年。
中考结束,紧接着各自步入各自的高中生涯。中考算作一个小小的分水岭。蒋亚情,李小霞如愿以偿的考进了县城第一学府,王磊也扩招进了同一所学校。而我则和陈庆胜,孔乙己等许多人,进入了当时县城口碑还算不错的汤池中学。
有些东西,说起来很怪,但有时候,转变,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就像某一个时刻,你还会觉得,你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却不知道,在不知不觉的潜移默化中,早已物是人非。
我很难说这一年对于我,到底是不幸还是万幸。然而,这一年对我以后数年的人生轨迹乃至现在的生活状态的影响,都将是息息相关的。只因为,这一年,我开始正式接触到创作。并非课堂作文式的一板一眼,而是那种天马行空的随心所欲。
2006年,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我的第一部中篇小说《生死符》,全文七万余字,修改又花了一个月。那时候,没有电脑,不知道所谓的电子档是什么东西,全部在笔记本上写就,灵感爆发起来,不论上课下课,都笔耕不坠。然后是一个小悬疑短篇,大约两万字不到,名字约摸已经忘记了,最初的全本寄给蒋亚情看后,也不知所终。
四月份,写作几乎走火入魔的我,竟然在课堂作文上写起小说来,《倚天屠龙(续)》洋洋洒洒两万余字,堆满了方格子,用了几乎两个作文本,却意外的到了语文老师的认可和支持。
语文老师姓曾,是一个非常敦厚的人,思想比较前卫,上课时间经常带我们搞搞辩论赛,唱唱歌什么的,只因他自己也是一个极爱唱歌的人。曾老师对我说过,如果想写,就要坚持下去。许是我会错了意,于是语文课成了我写小说的标准时间段,而后其他课程也逐渐被我“挪用”了。
《情断天涯》系列就是在那个时候写出来的,37万字,16个月。学校发的专用练习册,每本大约54页,竟然写满了整整15个练习本。前后创作风格辗转几变,虽未定型,但每个阶段都是写的最舒服的。我记得有一段时间看《七侠五义》,于是下笔都有种说书的味道。另有一段时间迷上了沧月的小说,竟又写得缠绵悱恻,柔肠百转。好在,最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最后四本,几乎都是自己的风格,未受其他作品的影响。
那段时间,除了写作,平日里最大的爱好便是看书。因阅读面少,几乎什么书都看,几近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便是一本普通杂志,都能反反复复看上好几遍。我便是那时候接触到了蔡骏,认识了菖蒲。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关注古典文学,唐诗宋词。每个月的生活费,几乎总有一小半被我用来购买课外书了。除了书籍,杂志也是每月必买,比如《萌芽》,《课堂内外》,现在家里还藏着一大叠。
而与写作的激情相比,与之对应的,就是学习成绩直线下降。也许有时候,疯狂起来,结局就是那么难以逆料,就比如只短短一年光景,学习成绩就从年级前五跌落到班级四五十名之后,而自己还在不知不觉里乐此不疲,在自己编织的幻想的世界里营造着属于自己的童话。
但所谓梦想,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才有了接下来两年时间近乎疯狂的补救和努力。
2007年。
这一年,可以写的东西很多,然而,如果要在众多美好中选择那么一两件最值得记住的,那么,我会选择记住那么几个人。
朋友,有时候是一个很奇怪的词语,难以捉摸,不可以常理度之。你能说谁生来就和你的性情相投,然后和你交心交底么?你能说谁注定就会在你的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没有任何征兆么?
我不知道朋友于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好像从来就没有刻意和谁深交,却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最后走进彼此的生命中,成为彼此最要好的朋友。
也许到现在,很难回忆起吴强和晓亮是怎么走进我的生活的了。我只记得那时候,文理分班,班级新老成员重组,我便这样被命运安排,进了3班。
那时已经对学习失去了兴趣的我,整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和储高在一起唱歌,和王盼在一起讨论文学。
那时候,胖子还是班长,王颖慧还不叫“包子”,金刊还没诞生“小泡”,胡发泽也不叫“骚人”。然而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地,改变得那么自然,那么让人毫无防备。
晓亮是天生的爱折腾,而吴强则安静许多。那时候,吴强和晓亮合租了一间面积不算很大的小房子,二人不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形影不离。而成绩自然而然的,也都是班级名列前茅。(见拙作《静不露机,云雷屯也》)
胡淑慧外号叫胖子,性格大大咧咧,倒像个男生。那时节,胖子是班长,倒也把班级管理得井井有条,很是不简单。
彼时的我,经历了高一年余的荒废,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真真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同桌叫吴鹏,外号叫做“大鸟”,此君倒有几分趣味。一面,与前桌的胖子挤脸蛋,掐耳朵,卿卿我我,着实不堪入目;另一面,在一个笔记本上记录着自己的小秘密。曾有一次我和胖子偷偷打开过他的这本神秘笔记本,但是里面写的字别具一格,潦草得居然一个不认识,被胖子称之为“鸟体”。
期中考试后,一次换座位,我和晓亮,吴强,储嵩四人坐到了一起。受到熏陶,曾经疯狂学习过一阵英语,虽然成绩鲜见提高,每每思及,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那时候,我和王贤波合租了一间房子。每到晚上下自习之后,晓亮总是喜欢跑到我的住处疯狂一阵,或吹笛,或玩牌,甚至拼桌子打乒乓球,及至后来晓亮和吴强两人搬家过来和我住到一起,这种疯狂都一直持续。
说起晓亮的搬家,也有一段历史。因他们原来租的房子那家房东突然提高房租,爱折腾的晓亮随即搬到了梨园,与陈真住在了一起,然住了没过一个月,又搬到了另一处人家,几经周折,最后方才搬到了我这里。
然后就是高三的种种忙碌,我也逐渐收心务实学习,虽然为时已晚,基础薄弱的我前途并不光明,高考之路一片渺茫,但始终未曾放弃。在晓亮吴强的影响下,也逐渐习惯了在数理化里摸爬滚打的生活,习惯了早起晚归的生涯。
2008年。
2008年伊始,江南下了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雪。大雪阻路,隔断了回家的旅程。为了迎接6月份的高考,班主任方焰和胡华斌两位老师组织了一次寒假补习,地点定在县城天鹅技校,大约有五六十人报了名。
简陋的环境,潮湿的空间,差到不能再差的食堂饭菜,都成了那一段泛黄时光的注脚。然而即便是这样,我们彼此仍然能够苦中作乐,留下许多弥足珍贵的美好回忆。
忘不了大家吵着闹着让班主任方焰请客时的疯狂,忘不了晓亮和联昆深夜打乒乓球到一两点,忘不了停电之后为了打开水排队时的你推我搡,忘不了和王文静程玉玲等人在雪地里步行100多里赶到家里正好赶上小年夜饭……
忘不了的实在太多太多,以至于若干年后回忆起来,都有一种温暖溢满心间。
紧接着而来的是一段紧张的忙碌期。随着高考时间的迫近,大家也都憋着一股气,暗地里你追我赶,而正当这根弦拉到最满,许多人开始出现懈怠的时候,5月12日,汶川地震,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为那个枯燥的夏季带来几分传奇的意味。
高考前夕,晓亮因贪玩,居然把手给折了,虽是左手,但对他的情绪多多少少有些影响。高考之后,便是长足的疯狂与释放。8号,高考最后一天,恰巧也是吴强的生日,我从班主任那里哄来100块钱买了个蛋糕,晚上更是在大鸟的房间里和吴强、胖子、程玉玲几人玩纸牌通宵达旦。
至于之后的事,大抵相似,估分,等分数,填志愿,彼此各奔东西。吴强和晓亮考得不错,均考到了芜湖。而我则和胖子等人不出意外的名落孙山,等待来年的复读。
2008年8月,北京奥运会声势浩大,然而我们却已经踏上了新一年奋斗的征程。复读的生活极其单调,枯燥而乏味的三点一线,几乎没有一丁点儿的杂音。我和陈真合租了一间房子,晚上下自习之后,也喜欢没事跑到衙前河边吹吹风,聊着彼此的心事,和理想。偶尔,也和陈龙飞,胖子等人跑到学校后面的小山丘上畅游山水秋色。或尔,死着脑筋和数学老师争论一些难得不能再难的题目……
至于考试,更甚于家常便饭,有过满分的喜悦,也有堪堪及格的沮丧,起落沉浮,飘萍不定。
12月24日,传说中的平安夜。学校却发生了难得一见的火灾,大火霹雳,直接将一间教室化作灰烬,好在没有人受伤,书籍等财产也及时抢救了出来。美中不足,“矮子”程玉玲自作聪明,只顾要身份证不管被褥,结果被消防车喷个透湿,一度成为我们取笑她的话柄。
2009年。
高考前的几个月有些像上一年的轮回。彼此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做着没有退路的殊死一搏。考试前夕,胖子曾经问我:要是今年还没有考上,你有什么打算?有那么一个瞬间,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是啊,风风雨雨一年多,走着走着终于快要到尽头了,要是并不能换来该有的结果,我们又将如何?你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感觉:明明很努力,明明很用心,但上天偏偏跟你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让一次次的梦想与你擦肩而过,成为无数次命运的轮回,这时候,你会不会想过天道不公,想到过放弃?
我承认我很没出息的想过,但最终选择了坚持。
我已记不起那天是怎样回答胖子的了,但我想,有时候之所以选择坚持,就是因为还有希望。所幸那一年,大家考得都还不坏,虽然与预期目标有所差别,但总算成功的考上了大学。
一切有如上一年的翻版,只不过忙碌的主角由晓亮吴强换成了我们自己。或许随着时间的嘀嗒声,我们已经渐渐遗忘了在胖子和光头家聚餐时的忘乎所以,但有些东西,有些感情,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然而,上天并没有留给我们太多时间用来怀念高中,感伤离别。很快,象牙塔的生活已经遥遥在望。大学生活处处透出一股子新鲜,与高中时代的不同自然也开始显现。开学伊始,各类学生社团如雨后春笋,而我却选择了沉淀,捡起了已经被我搁下了近乎两年的小说创作。不爱去网吧的我总在夜深人静时在宿舍里就着台灯,在练习本上一笔一划写着属于自己的文字,16万字的武侠小说《青鸾》便是在这段时间完成的。
大学因采用按年龄分宿舍和班级,所以宿舍里其他几个室友年龄都与自己只差几天,一起倒也玩得来。刘林保算得是我的老乡,那时候,甲流感正是泛滥的时节,国庆长假便经常和余节平,石腾飞等人去龙湖公园里,划船去湖心小岛上打牌,却也别有一番风趣。倒是八公山,盛名之下倒有些教人失望,好在汉淮南王宫峥嵘巍峨,历经沧桑,颇有看点,倒也不虚此行。
然大宝(刘林保)平日里最多的,还是和大飞一起上网、打篮球。大飞即王少飞,也是我的室友,更是日后最好的朋友之一。那时候,电脑尚不普及,手机也远没有现在人手智能这么泛滥,能拥有一款三五百块钱的国产山寨也就算得是小康了。闲时,到网吧下载电影便成了一项不可或缺的乐趣。那时候手机视频支持的格式少,我们也只能到80s网站(后改名叫y80s)下载一些质量非常差的3gp或mp4格式的电影来看,偶尔三五个人凑在一起围着个小小的手机屏幕,倒也津津有味。大宝更是用手机看完了全集的《仙剑奇侠传3》。
那时候流行的歌曲也不少,大抵是周杰伦,张杰等人大火大热的时代。大宝喜欢听一些伤感的流行音乐,像《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断点》,《伤心2009》之类的,而大飞则偏向于动感的摇滚,《哥只是个传说》几乎天天循环。
大学时代,游戏自然不能少。穿越火线,nba2k09都是那时非常流行的游戏,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总是不离这些话题,我虽不玩游戏,但耳濡目染,也渐渐懂得了不少。
然后说到大学考试,与高中时代形成的强大落差也让我们无所适从了一把,刚刚步出高中生涯的我们并不懂得“考前突击”是多么高效,稳扎稳打的我们第一学期期末,考出的成绩倒也都还不坏。
2010年。
经过了大半年的磨合,也终于开始完全融入大学生活中来。大城市的喧嚣与乡野之地自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味。大学生的生活自然也是多姿多彩,摇曳多姿。各类比赛,活动好比五彩斑斓的色带,为本来丰富的生活更增添了一抹亮色。
如果说主持人大赛上的各显神通已经令人咋舌,元旦晚会上的粉墨登场足够令人惊艳,而最令人怀念的,还是篮球联赛场上,班级七战七捷,问鼎冠军的旷世风采。而后紧随而来的足球联赛,我班也取得了第三名的佳绩,无敌姿态显露无遗。
而业余生活,也不乏惊世骇俗之举。或许,你不会讶异聚餐时李琳和胡传球整瓶啤酒对瓶吹的果敢与决绝;或许,你也不会吃惊邢子叶和袁婷婷在ktv放声唱《青藏高原》的鬼哭狼嚎;但你听过一个班级近乎二十多个人包括女生集体去网吧包宿的么?你能想象十几连坐开黑玩游戏的么?(见拙作《似水流年,忆过往烟云》)
而这,就是我们,无所顾忌的我们,肆意挥洒,跳脱飞扬的青春。
石腾飞外号叫“老三”,个头不高,皮肤黝黑,总能语出惊人。一句“你不懂,这是战术问题”一度流行整个七班,而“我才过一年,就可以和大学生一起打球了”更是成为大飞长久的笑柄。
老三是一个很有人生规划的人,闲时听起他谈论起未来,头头是道,颇有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然则可惜自制力不强,每每计划才刚刚实施,过不多久一准夭折。就好像他和大飞一起考研,前期冲劲十足,到后来竟然不了了之,甚至考试都没有参加。
然而凡事也有例外。九月的时候,在做暑期工时尝到甜头的他突发奇想,竟然和饭店合伙经营起外卖生意来。从前期的收益计算,到印传单,发传单,再到后来的送外卖,几乎都由他自己一手操办。
那段时间,我们闲时也会帮着老三送送外卖,甚至偶尔也会叫几餐,权当照顾生意。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因学业等种种原因,只坚持了一个月,没有继续下去。然老三的魄力也逐渐显露出来。不得不说,老三一旦认起真来,的确能成做旁人不敢想。
如果用“仗义疏财”来形容老三的话,会觉得颇具江湖草莽气,或许该说“真诚坦荡”更为妥当。老三很会享受生活,用起钱来如流水一般,从来没个数目,后来我们搬到一个宿舍,在我的约束下,方才有所收敛。
然石腾飞就是这样一个人,懂得享受当前,懂得憧憬未来,却惟独缺乏自制力。今年国庆节和大飞去无锡看望老三的时候,他已和同事合租了一间不大的房子,倒也生活得自在。只是偶尔回想起学生时代的那一段时光,仍然忍不住心潮澎湃。或许,这才是时光沉淀,留下的最值得珍藏的点滴吧!
2011年。
大二结束以后,我们面临着要从北校区搬家到校本部。一时间,校园里倒也热闹起来。堪堪考完试,就大包小包的背着行李往校本部赶。附近的一些商家也借机大发横财,原本一两块钱一个的行李袋也被提价到了六七块。
我是最早一批离开北校区的。考完试后,石腾飞立即坐上去去往无锡的火车,他的行李连同的我的行李,大大小小总有六七袋,清点着这两年以来的许多物事,就像历数一段段回忆,有些该扔的,都随同一些垃圾一起,彻底丢弃;而有些,则一同带往新的校区,延续着新的征程。
到达校本部的时候,正是下午四点多,重新布置好新宿舍,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这边的宿舍远不如北区,玻璃窗户,水泥地,一到冬天冷风直灌,倒有些像是七八年前的居民住房,颇感失望之余,却也只能接受。
接下来是漫长的暑假。因哥哥在上海,所以我独身一人踏上了闯荡上海滩的道路。我的仓促到来,着实让哥哥忙碌了一番。接着,便是安排我的住处,帮我找暑假工。在哥哥的安置下,租了一间价格低廉的居民房,并找到了一份印刷厂的工作,分两个班次,早班从早上六点半开始上班,下午两点半下班,中班从两点半上班,晚间十点半下班,每周四休息。
因这是我第一次正式接触到工作,并不是很有经验,刚刚上班时,甚至手上多处刮伤擦伤,好在一组的同事见我年幼,尚且照顾,倒也并不是太累。闲余不上班时间,哥哥便带着我到上海各处闲逛,偶尔购购物,看看景,虽然花销不大,却也让我深切感受到了远在外地上班一族生活的艰辛不易。
这样约莫过了近一个月,暑假工生涯也宣告结束,回到家休息了几天,便回到学校了。新学期新校区,适应倒也简单,松散了近乎两年多,不知怎的,竟然忽然爱上了图书馆生活。以前从来不大去图书馆的我,却也喜欢每晚准时到图书馆看两个小时的书,风雨无阻。周六周日若无它事,几乎也尽在图书馆度过。
因刚刚分完专业,专业课程一股脑儿涌了过来,在图书馆的这段日子里,倒也不算虚度。就连石腾飞,也被我强拽着到图书馆看了一段时间的书。十一长假过后,秋意一下子扑了过来,天气渐渐变冷,宿舍里实在冻得不行,便经常窝在图书馆里看书到深夜,而每每回到宿舍,石腾飞则优哉游哉的坐在电脑前玩着游戏,或者看电视连续剧,我甚至跟着他追完了黄海波主演的《将军》和《永不消灭的番号》,以及当时颇为火爆的谢天华主演的《潜行狙击》。
那时候,同学们之间流行一款叫做dota的游戏,就是十人网上对战,五人一队,一为天灾,一为近卫,互相拆塔的策略游戏。当然游戏中考察的不止这些,包括走位,补刀,意识,大局观等诸多方面。石腾飞也是该游戏的忠实粉丝之一,每到闲暇之时,就抱着电脑去往28层高层公寓,和大飞等几人联机游戏,为杀一人而欢呼雀跃,为死一次而唏嘘不已,倒也不亦乐乎。
我却没有那么多心思用在玩上。为了凑够元旦买电脑的钱,我在学校找了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就是打扫宿舍楼后一个小院落,活虽不重,每天只需十几分钟,但极考验耐心。与我一起勤工俭学的还有四班的一个同学,叫做谢尚扬。我们每天早上起大早,约着一起,除了下雨或者周末,几乎没有间断。冬天天外冰寒彻骨,其他同学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我们已经踏着熹微的晨光开始工作了。勤工俭学的钱不多,每月才180,却让我们兴奋不已。
到了元旦,到底没有凑够买电脑的钱,即使加上暑假工所挣的,还差了好几百,就这样,向老三借了400块,在大飞的陪同下,去合肥买到了一款配置中档的笔记本电脑,几乎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积蓄,当放寒假回到家时,钱包里仅剩下不到30元人民币。
可以说,这个学期是我进入大学以来,过得最为充实的一个学期。想起那个时候,为了省钱,每餐在食堂只舍得吃两块多钱的日子,真是苦中有甜,难以忘怀。然而,天道酬勤,在那个学期,我终于过了英语四级和国家计算机二级,倒也不算虚度。
现在偶尔回想起那段时光,或许,这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但至少,我可以说,大学,我疯狂过,拼搏过,这便已经足够。
2012年。
有了电脑以后,借助网络的便利,最为方便的,自然就是小说创作了。利用寒假时间,我将之前就已经完成的几部小说,《剑起苍澜》、《青衫隐》等电子文档整理完成(之前也是写在纸上的),并将去年四月份就已经创作完成的《神捕》做了一次大幅度修改,然后又用七个晚上完成了《南渡》系列的第二部《狼烟》,全文一万八千字。
之后云平姐联系上了我,说她们准备制作一个反映中国古代文化国粹的动画片,要对国外宣传,并确定以朱熹作为蓝本,希望我能帮她写一个剧本出来。对动画剧本一无所知的我,懵懵懂懂的就答应了。那段时间,我疯狂的补着动画剧本创作的相关知识,在当当网上买的书籍只花了一个星期就看完了,云平姐寄过来的数本关于朱熹的书也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三月中旬,在给云平姐看过剧本大纲后,随即开始了创作,然到底是缺乏动画剧本创作方面的经验,在完成了前三集之后,也不了了之,没有了下文。
因为这事,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敢跟云平姐联系,觉得挺对她不住,到底是答应了她的,却没有完成。却不知前段时间云平姐找我修改剧本的时候,打电话的时候说起那事,她也觉得耽误了我不少时间,一时觉得不太好意思,我不由得哑然。人啊,有时候就是这般,有些事情不说开去,到头来只会隔膜越来越深。其实能有多大的事呢?换个角度想想,也就释然了。
动画剧本没有写成,反倒在这段时间完成了《南渡》系列的第三部《飞刀》,因动画剧本占去了不少精力,两万四千字的小说,竟写了近一个半月,终于赶在四月之前完成了。
那段时间,也曾有过想到网络上发表文章的想法,之前也曾在榕树下,起点等网站注册过,但是快节奏的快餐网文,以及满目的穿越修真,总裁小三等终于让我望而却步,最后选择了更适合我的好心情原创文学网站。
好心情网站人气固然不高,驻站写手也没有多少所谓的网络大神,但有一点我却十分欣赏,在这个网站写作的,无一不是用心在创作,而不掺杂任何商业利益。而网站的编辑也非常负责。我便在这里,遇到了我在文学上的第一个启蒙大哥,诉衷。之后更是在梅子的牵线下,认识了水柔宝贝,紫星等一大批颇负才气的女子。
而高中之后便不曾联系的王盼,也在这个时候因为文字而取得了联络。我在网络上认识的另一个爱好文学的学弟王克,也逐渐联系频繁起来。每天茶余饭后,便是和水柔宝贝,紫星,王盼,王克等人在网络上,在空间里,讨论文学,继而家长里短,一些鸡毛琐碎,几乎无话不谈。
回想起那段日子,是我接触网络文学的最初时光,温暖、唯美,却也十分耐咀嚼。随着我的长篇小说《青鸾》与榕树下签约,我的小说创作也越来越频繁起来。在我的鼓励下,从来不写小说的紫星,梅子,也开始试着写小说,水柔宝贝也捡起了丢弃了好久的长篇,而她们每写完一篇,总是第一时间拿给我看,而我也总能在第一时间提出修改的意见。虽然只是文字上的相交,却也是彼此相知,毫无芥蒂。甚至听她们抱怨着工作的不愉快,儿女们的调皮,以及生活中得点滴……
到现在,好心情的那一批好友,除了诉衷之外,其他的几乎很少再有联系,但谁又能否认那段时光的美好呢?我常跟人说,朋友是阶段性的,或许,如果没有那个时间段的她们,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一段江南传奇了。
四月下旬,在老乡冰城深雪的引荐之下,我来到了江山文学网旗下的江南烟雨社团。此时在好心情正玩得开心的我其实并没有想改换阵地的意思。然我投稿的第一篇小说《飞刀》得当时的副社长消失若默洋洋洒洒千余字的按语彻底震撼了我,之后更有一篇古韵遭到退稿,副社长竹叶儿亲自加我好友并婉言相告退稿理由,这让我对江南这片土地产生了强烈的好感。
当时社团掌门是秋梧飘絮,在我看过一次发在论坛里的编辑会议记录之后,为他们这种认真的态度所打动,开始默默关注起这个团体来。秋梧飘絮虽多次提出想让我加入编辑团队的想法,但我都婉言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彼时的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创作,并不想有太多的俗务缠身。
六月底到七月初,在写完答应秋梧飘絮的江南社团同人小说《烟雨江南》之后,在小说创作道路上产生迷茫的我,觉得目前这种创作状态,对自己没有任何提高,竟然有了封笔不写的冲动。但我到底食言了,放暑假在家,即便没有网络,仍然用手机关注着江南的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出江南管理的一些弊端之后,起笔写了一篇名为《写意江南》的文章,意外得到了江南管理层的重视,发表之后更是引起了逝水流年社团纷飞的雪的关注。
也是因为如此,在九月初,我刚刚到学校,秋梧飘絮便放心的把我引进管理组,打理江南。因而,我也是唯一一个不经过编辑考核,直接进入江南管理组的人。彼时,七月份由我出题策划的首期同题征文已近尾声,而社团成立四周年的庆典也让我一阵好忙。那时候,江南的发展并不是太乐观,逐渐呈下滑趋势,而社团内特别是高层管理之间的一些隐藏矛盾也开始渐渐暴露出来,力不从心焦头烂额的秋梧飘絮甚至一度有了想退隐的想法,然而在我的劝说下,她终于选择了留下,并携手延续了江南的传说。因而也让我们两人成了推心置腹的好友。
因为已是大四,面临着签工作问题,从十一之后,就几乎没有怎么上过课了,天天跑招聘会,做简历,面试,晚上回来打理社团,写文,每天的生活节奏都排得很满。十一月初,工作终于敲定,随着和消失若默策划的“倾尽天下”主题征文的顺利开展,哪里天涯,易水犹寒以及履泽等实力派作者的加盟,江南也终于迎来了一个全盛的辉煌时代。
我很庆幸,庆幸那个时候的江南,我曾经在过。没有名利的争端,没有虚荣心作祟,大家欢聚一堂,偶尔在群里发发牢骚,偶尔在一起拼字数写文章,偶尔插科打诨,偶尔……那是一种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幸福,身边所有的好朋友都在,踌躇满志,对江南的未来充满信心。我后来甚至不止一次回想,如果没有元月份的那一次网站社团排名规则的变化,将江南推上了风口浪尖,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我们都不会那么累?是不是,我们都会一直幸福下去?
然而,现实不存在如果,而我们,更无法预测未来。
2013年。
今年三月,我终于离开学校,踏上了去往上海实习工作的旅程,短暂的适应之后,工作也渐渐进入正轨, 似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任何波澜。然而四月初的社团排名的变动一下子打破了这种沉静。虽然江南是因为失误少报了一个长篇而失掉了第一,但是对江南的士气的确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负气的秋梧飘絮甚至下掉了所有江南的编辑,起了关闭江南的心思,而不冷静的我在面对那些在论坛里落井下石的攻击性的帖子时,也变得极度不淡定起来,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伤人的话。
事后想起来,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也许的确是自己将排名看得太重了,毕竟是自己一直以来用心守护的东西,忽然有一天不再属于自己了,这种强大的落差从而造成的心理的一种失衡罢。好在,江南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元气并回到正轨,随着我对江南整改的完成以及“江南,我在”主题活动的开展,江南不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显现出了超强的凝聚力。而我也从幕后的统筹全局,终于走上了前台,与江南的家人们一同奋斗,终于不负众望的,在第二季度成功回到了第一。
这次名次回归可谓意义重大,不仅证明了江南的实力,更让江山人见识到了江南的人心向背。但这次名次之争,也产生了许多负面影响,第二季度结束,秋梧飘絮心力交瘁,选择了退出,而在此之前,阿悟,消失若默,水陌格格等,也都一一淡出了视线。
我不敢妄言那段时间我自己的苦和累。因为那段时间,正好是大学的毕业季。五月下旬回到学校之后就一直忙于毕业设计,面对社团的千头万绪,每晚总要忙到一两点才能休息。6月4日毕业答辩终于结束,但随之而来的一些琐事,使我更分不开身来,好在看到江南第一已成必然之势,便放心把社团交由舟中人打理,感谢舟中人的挺身而出和坚守,为江南第二季度末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段时间我的重心全部放在毕业季上。6月14日,毕业答辩成绩揭晓,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15号晚上,在我和大飞的组织下,原电气7班(大一大二时的班级)进行了一次聚餐,晚餐上的疯狂和尽兴自然不必细表,饭后我们一起到操场上吹风说笑,谈论着大学四年以来的点点滴滴,谈论着彼此暗恋过的女孩,谈论着曾经牵过手的情侣……一股暖意顿时遍布全身。
将近十点多,操场要关门了,女生们提出去ktv唱歌,我们便有十几个人一起去学校附近的ktv疯狂到天亮。然而,未得休息,上午是学院毕业照,因晚上是学院谢师宴,所以下午也干脆不休息了,石腾飞和胡云更是在宿舍玩了一下午游戏。晚上谢师宴之后,想到马上就要分别,几人约着一起,到学校附近的“梦工厂”网吧连坐开黑,直到一两点,回到宿舍已是夜深人静。因我第二日要回家,也顾不得睡觉了,连夜收拾行李。见我不睡,洪鹏程也便一直陪着我,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我收拾我的东西,他玩他的游戏,眼见天要亮了,洪鹏程忽然关了电脑,说:“时间到了吧?我送送你。”一时间,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或许,兄弟之间的感情,无须如何惊天动地,却总在一种无声里蔓延。
两天两夜没有睡觉,在火车上站着都差点睡觉,回到家后也不得休息,办理助学贷款还款证明,看望生病的外公,参加不幸逝世的姨夫的葬礼,过了不到四天,便即又回到学校。然就在我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外公也终于撒手人寰,追随外婆而去了。人生无常,或许不过如此吧!
在室友的共同商定下,我们在网上订购了一套宿舍纪念服,图案均是dota游戏里的人物,也算纪念这一段难忘的游戏时光吧!6月24号,办理毕业手续;25号,班级毕业照,晚上班级吃散伙饭,又是一夜未眠。26号,毕业典礼,中午过后毕业生开始陆续离校。随着身边的好友一个个背着行囊奔赴远方,心中竟是一种失落落的殇。
27号早上,石腾飞去无锡,我去上海,相同的旅程,却选择了不同的班次,彼此错身,未知归路几何。临行前,胡云笑说,下次再回淮南,跟他说一声,一定热忱相待。(胡云考上了本校研究生。)
坐在火车上,看着不断倒退的景致,想着不断远去的淮南,以及越来越近的上海,心内翻江倒海,难以平复。
回到公司,终于等到网络正常,打开电脑,却看到江南社团的排名已经重新回到了第一,一时间百感交集。我知道,接下来的第三季度,还有一场硬战迎接着我们。七月,我顶住压力废止了代发名家作品的举措,单靠我们自己写手的作品,草根的坚持,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之下,硬是守下了第三季度的江南。
然而,老一辈成员的不断离去,新作者的青黄不接,加之自己生活工作上的一些琐事太多,也无暇分出更多精力去顾及社团,纵是铁打的我也渐渐感到疲倦。9月初的编辑会议上,我提出了退隐的想法,不顾大家的意外和挽留,在看到江南第三季度第一尘埃落定之后,咬咬牙,狠狠心,终于在十月初正式退出了江南。
回想起在江南的这一路,可谓走得真心不平凡。可不是呢,可以说我的所有文字家当,所有情感,都寄托在了江南,而几乎一大半的美好的回忆,都与江南有关。或许,像去年下半年数十好友欢聚一堂的美好时光终将不复再现,今年第二季度同心同德努力奋斗的岁月也将成为历史,但至少,我来过,而来过,就是存在。
离开了江南,重心逐渐放在了工作上。回归现实的我,也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踏实和舒心。偶有写手跟我抱怨,说现在的江南让他觉得很陌生,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感觉。但我想,更是因为如此,现在仍然坚守在江南的作者和编辑,才更加值得让人尊敬,也更加伟大吧!
或许呢,江南只是缺少那么一次涅槃重生的机会,也或许,江南缺少的只是一股可以凝聚起所有人的精气神,更或许,江南什么都不缺,这样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归宿。
我用了几乎万余字絮絮叨叨讲述了我的十年经历,我却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心情?日记?还是散文?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然,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提笔的初衷,只是铭记——记下这些年的所有美好与不美好,记下这些年藏在心底最深的感动,以及那些值得铭记的——人和事。
能够做到这些,就足够了。
2013年12月22日,于上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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