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年春节前夕，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xi]、中央军委主[xi]习近平于1月22日下午在人民大会堂同各民主党派中央、全国工商联负责人和无党派人士代表欢聚一堂,共迎新春。在发表重要讲话时，习近平同志说,再过几天,就是农历马年春节了。我念两副报纸上刊登的春联送给大家,一副是“骏马追风扬气魄,寒梅傲雪见精神”,另一副是“昂首扬鬃,骏马舞东风,追求梦想；斗寒傲雪,红梅开大地,实现复兴”。习近平讲话最后还以龙马精神、万马奔腾、快马加鞭、马到成功等成语同与会者共勉。总书记对马年充满如此厚望，可见马年势必会给国人带来好运气。

十二生肖轮回，轮到谁说谁。马年将至，自然要说马。

作为人类的亲密朋友，马是最俱灵性和最善解人意的大型脯乳动物之一，是人类从事农业生产、交通运输和军事活动的重要役力来源。当今世界，马在现实生活中的役力作用虽然逐渐被不断发展的生产力、迅猛提高的科技水平和广泛应用的动力机械所替代，但是在现代马术和赛马娱乐活动中，马给人类所带来的欢乐和享受仍是其它动物所不能取代的。即使将来真的有一天连马的娱乐功能也消失了，我们也不应忘记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马给人类曾经带来过迅疾的速度和威猛的力量，俯瞰的远眺和进击的渴望，征服的骄傲和胜利的荣光。为此，在欢度甲午马年新春佳节的时候，老夫忽然想起几匹骏马的特殊功劳，一种悲悯和敬畏的心态便油然而生。

一曰乌骓马。乌骓马者，乃西楚霸王项羽的坐骑也。据说这匹乌骓马当初刚被捉到时，许多人都想用作坐骑，可就是没有人能够驯服它。项羽驯马有术，一骑上乌骓马，不待扬鞭自奋蹄。项羽骑在马上用手紧紧抱住一棵大树，想彻底征服这匹乌骓马，孰料乌骓马丝毫不甘示弱，拼死挣扎，非但没有将项羽摔下，还将那棵大树连根都拔出了地面。结果乌骓马总算被项羽的“拔山之力”所折服，心甘情愿地供项羽驱使一生。自从有了这匹乌骓马，项羽身经百战，“所向无敌，尝一日行千里”，未倒退半步。尤以巨鹿之战，以少胜多，九战九捷，力克多员秦将，大显神威。即使被困垓下，面临绝境，也要虽败犹荣，死心塌地地跟随项羽渡江。乌骓“回顾霸王，恋恋不欲上船，霸王见马留连不舍，遂涕泣不能言。众军士揽辔牵马上船，那马长嘶数声，望大江波心一跃，不知所往……”项羽《垓下歌》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后来这匹乌骓马的义气不知道打动过多少人的心。著名文学家郭沫若先生曾写有一首无题七律诗来讴歌赞美乌骓马的风采和精神，诗曰：“传闻有马号乌骓，负箭满身犹急驰，慷慨项王拖首后，不知遗革裹谁尸？”

二曰赤兔马。赤兔马者，乃三国名将关羽的坐骑也。人们常用“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比喻万里挑一的优秀人才和良马。关于赤兔马的传说，众说纷纭。据《三国志?魏志?吕布传》记载：“布有良马名曰赤兔”。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描述得就更加坎坷曲折了，说是赤兔马最初是由董卓从西凉带来的宝马良驹，为了拉拢年轻将领吕布，董卓就把这匹良马送给了他。吕布得赤兔之后果然大展神威，屡立战功。但在吕布不幸被杀之后，赤兔宝马又归了曹操。曹操十分爱惜人才，便仿效董卓“宝马赠英雄”，赤兔马最后才归了关羽。于是赤兔马跟随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立下了汗马功劳。只可惜关羽败走麦城，赤兔马被东吴孙权部下马忠所获。然而赤兔马“仰伯夷叔齐不食周栗之高义，慕玉碎不夺白，竹破不毁节”，感念关羽知遇之恩，恪守士为知己者死，人为诚信而存的信条，不愿再顺从新主人，于是绝食数日，伏地而亡，随旧主关羽英魂而去。2001年南京学子蒋昕捷参加当年高考时曾以古典白话文的形式写下《赤兔之死》的作文，文采飞扬，不仅获得了满分，而且留下了“鸟随鸾凤腾飞远，人伴贤良品自高”的名句，被国人传为美谈。

三曰黄骠马或忽雷驳。黄骠马或忽雷驳者，乃唐初名将秦琼的坐骑也。据《酉阳杂俎》上记载，秦琼叔宝的坐骑并非传说中的黄骠马，而是忽雷驳，马的毛色青白相间，雄壮威武，曾追随秦琼南北征战，为稳固大唐王朝功勋卓著。不过，此马象人一样嗜好饮酒，酒后不但不会醉眼昏花，反而精神百倍，“每于月明中试，能竖越三领黑毡”。只可惜秦叔宝死后，忽雷驳也由于怀念主人，嘶鸣不已，绝食而亡。

类似的良马开可以例举许多，恕不赘言。无论乌骓也好，赤兔也罢，还是黄骠或忽雷驳，所谓良马者，其共同优点就是能征善战，无不一言以蔽之曰千里马。无论是征战沙场，还是驾车驮货，哪个驭手不渴望得到一匹千里马呢？然而，诚如韩愈《马说》所言：“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马年夸马的同时，老夫还想到了“害群之马”。有些马吃得膘肥体壮，可不是体内带有瘟疫病菌，污染同类，就是不走正道，乱踢腾，闹得四邻不得安宁。唯有清除了这些“害群之马”，真正的千里马才有用武之地。

人一得意，往往得意忘形。老夫说马，夸马，赞马，可老夫却是一头牛，一头“倔牛”，一头老牛。马群中有“老骥伏枥　，志在千里”和“老马识途”的赞语，牛群中也有“老黄牛”的美誉。在欣赏骏马风采之余，老夫还想起著名诗人臧克家《老黄牛》的诗句：“块块荒田水和泥，深耕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聊以自慰，聊以自慰！

2014年1月29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