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昏暗的灯光，这是咖啡厅中主要的色调。也许夜里所有的咖啡厅都是这样。因为夜里更多的情侣会坐在里面。他们的桌上点着一个小蜡烛。这样在昏暗的光线下，会让人觉得更加的浪漫与温馨。情侣们体会着彼此之间的那种朦胧美，比较不论对人还是对物或是对情看得太清楚都没有什么好处。那句“难得糊涂”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

咖啡厅的一角独自坐着一个人，他轻轻靠在座椅上，用手托着下巴似乎正在想些什么。桌上有一杯咖啡和一杯果汁，咖啡的旁边放着一枚戒指。这枚戒指看起来很普通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路晨和赵文在认识一年的纪念日时赵文送给路晨的定情信物。方才路晨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响起，“赵文，你是否喜欢过我？”这句话把赵文问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路晨见他默不作声于是就把手中的戒指脱下放在了赵文的面前扬长而去。赵文没有追，他似乎还在想着路晨刚才的问题。路晨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咖啡厅，像个游魂似的就在街上荡着。本来路晨还想着如果赵文追出来她还是回原谅他的，毕竟三年来的感情是那么的难以割舍。她却没想到赵文居然没有追出来，从前每一次吵架都是赵文迁就着她。总是她掉头走人的时候被他强有力的手抓住不让她走。难道自己扔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真的吗？一想到这，路晨就忍不住哭了。街上，一个年轻的姑娘边走边哭着，总会惹来不少关注的目光。不知不觉，路晨走到了一个住宅区。此时的路晨才发现自己又走到王琳住的地方了。每次路晨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都会找王琳诉说。这次看来也不能例外。

路晨敲开了王琳的门。王琳开门后看到的是一个满脸泪痕的失意女孩。自从路晨和赵文开始在一起后没多久，路晨由一个活泼、开朗、乐观的女孩变成脆弱和容易伤感。有时王琳都有些后悔让路晨和赵文认识。王琳把路晨带到自己的房间，问清原委后，能做的只有安慰她，然后哄路晨入睡。路晨已经哭累了，走累了，就这样含着泪睡着了。王琳见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心疼的为她拭去。之后，她走到客厅，拨通了赵文家的电话，她知道赵文这时候一定在家。

“喂！”电话通了。

“喂，赵文吧！”王琳说。

“嗯，什么事？”

“路晨在我这。”

“我知道，她一定会去你那。”赵文说。

“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吗？”王琳质问道。

“她那么大的人了，用得着吗？”赵文的语气显得满不在乎。

“你……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吗？”王琳生气的说，“为什么要分手？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琳，我们的事你还是别管了。”

“怎么能不管，当初要不是我，路晨根本久不会认识你她现在也不会这样。”

“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我也不想这样。”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朋友了？”王琳问道。

“不是。”赵文说。

“那为什么……”

“别问了，总之麻烦你替我照顾路晨。”赵文打断了王琳的问话，轻轻的把电话挂上，王琳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耳边却传来了电话挂线的声音。她没有再打，因为她知道打了赵文也不会接。她走回房里看这熟睡中的路晨，心中有些愧疚。

赵文房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烟灰缸里都是烟头。赵文手上的这支烟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支了。赵文心中有太多的愧疚对路晨。在咖啡厅路晨问赵文的最后一句话，赵文想了很久。他是喜欢路晨的，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赵文不会和一个不喜欢的人一起三年。可他心中爱的却是王琳，开始赵文并没有发现直至他和路晨一起后没多久才发觉。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赵文都没有发现，却在路晨走进他的生活后才察觉，他不禁感叹造化弄人。他没有和王琳说，也不会说。他不想王琳因为他而觉得对不起路晨。对路晨他也许只能说“对不起”，是他辜负了她。

房间里的烟味越来越呛人，赵文还在不停的抽。在他手指间流失的不止是时间和青春，还有深爱他的人和他深爱的人……　

（二）

木棉树又开始落叶了，它总是与众不同。当别的树开始抽出新芽时，它却将守侯了一个冬季的绿叶飘下换上许多红色的小花蕾。人都说，红花需得绿叶配。可木棉树却总是特立独行，它的花儿不需要绿叶同样美丽。

赵文就是在木棉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搬进了这幢楼前种有三株碗口粗的木棉树的小楼。那一年，他十二岁。父亲因为工作上表现优秀，从一个小镇里调到城市中，虽说还是当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却也可以算是升迁了。刚丛小镇里来的赵文对城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当他刚搬进来的时候看到木棉树上一朵朵红色的花时，他就被木棉树的与众不同吸引住了。他喜欢它，他这么觉得。搬来后，赵文就常常趴在阳台上看树上的木棉花，因为住在三楼所以可以看得很清楚。

在同一层楼的另一个阳台上有一个女孩正坐在一张藤椅上看书，每当放假的时候她就喜欢在阳台上看书。有时一看就是半天，直到父母来叫她吃饭时才舍得放下手中的书。今年的暑假中，每当她到阳台上看书的时候都能看到隔壁有个男孩趴在阳台上傻傻的看着楼前的木棉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觉得他很有趣，她从没见过成天看木棉的人，就算是木棉花落。很快就到了九月，又要开始上学了。这是她中学生活的第一个九月，带着少许的兴奋和对新的学习生活的新鲜感坐在了初一（2)班的教室里。她没有想到那个天天趴在阳台上看木棉的男孩居然和她是一个班的还坐在她的后面。

开学的第一天没什么课上，也就是同学们作作自我介绍，然后选选班委什么的一些杂事。其实选班委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班主任根据学生的成绩来内定，至于什么民主选举都是说得很漂亮真正实行的时候却不怎么样，赵文一向都是这么认为。他的前面就坐着学习委员，想必学习成绩很好。作自我介绍时他知道了这个女孩叫王琳。回家的路上，赵文看到了前面有一个看起来眼熟的背影，仔细辨认下才认出原来是坐在他前面的那位女生。他就静静的跟在后面没有走到前面和她打招呼，一直跟着快到家时，才发现她原来是和自己住在同一座小楼里。赵文虽是个比较内向的人，时间长了也渐渐的和他的前后桌已经同桌混熟了，话也就多了。尤其是和王琳，因为两人是邻居常常是有什么问题在阳台上叫对方出来当面解决。两个人走得这么近赵文和王琳的父母却不曾担心过他们，也许这就是父母对自己的孩子的信任。基于这种信任赵文和王琳平安的度过了六年的中学生活。赵文照着父亲的意思考入了公安专而王琳则去读了法律系。当赵文得到这个消息时大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王琳会以如此瘦弱的体质去啃那些和砖头一样硬的法律书籍。赵文问她原因时，她居然说是因为看不惯那些自以为法律只有男生才适合读的人才这么做的，她要证明给他们看。赵文不禁位王琳的好强咋舌，他知道她好强、倔强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好强。两人平常都是在学校只有在周末才会回家，有时在阳台上碰到了就会聊聊天什么的。

上课后没多久王琳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发现法律真的是很难读，既死板又难记可王琳是个好强的女孩，当然不会就此服输。好在班里有许多同学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死板，常常是在课余之时有说有笑，再加上宿舍里自己的上铺是路晨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孩让王琳的大学生活不至于过于枯燥。赵文因为平常不是很喜欢说话，所以朋友并不是很多，再加上学校中要学的东西很多，经常要体能训练。累得他每到周末回家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养精蓄锐。对赵文来说每天虽说辛苦却很充实，他喜欢过得充实的这种感觉。刚进学校的第一年大家都是忙碌的，王琳和赵文就这样忙碌了一年，直到大二空闲的时间才多了些。有时他们还会约各自的朋友出去玩，两人碰面的时间也少了。

（三）

四月，小楼前的木棉树上又缀满了许多红色的含苞待放的花蕾。赵文走到阳台上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顺便看看久已未见的木棉。他对木棉的喜爱没有改变过，他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小文，好久不见。”当赵文陷入沉思时那边的阳台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呵呵，是啊。距寒假时碰面已经快两个月了。”赵文笑着移开木棉上的目光转而向隔壁的阳台看去。阳台上站着一个有一头清爽短发的女生，现在的她还穿着枣红色的高领毛衣，双手抱着一本好厚的书。

“哇，手上的书怎么这么厚？”赵文皱着眉头指了指她手中的书。

“哦，我下周要考试，要不然我才不会这么积极的啃这种砖头。”王琳无奈的说。

“难怪，我以为你已经升级读大部头了呢！”

“呵呵，我早升级了。”王琳笑着说，“对了，下周六有没有空闲？”

“应该有吧，怎么？想和我约会吗？”

“是呀，只不过不是单独约会。”王琳俏皮的说。

“呵呵，那是什么样的约会？”赵文笑着问道。

“我和几个朋友打算下周六一起去郊外爬山，刚好碰到你就顺便拉你一起去。想想我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一起出去玩了。”王琳说。

“好，当然没问题。想必会让我去护花吧！”

“是有几朵花，你要护哪朵自己挑吧。只要别挑我就成了。”

“你是花吗？”赵文笑着说。

“你……找打！”王琳被他气得想从花盆里找块石头砸一脸坏笑的赵文，“哼！不和你贫嘴。下周六早上七点在木棉树下集合。别忘了。”

“知道啦，小姐。不影响你读书了我进去听歌了。下周考好点。”赵文说完就回到房里。

看着赵文转身的背影王琳摇了摇头，这家伙也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贫嘴要是陌生人就会很少主动说话的。不知道他到底怕什么，难道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反正许多人都有两面性，也许这就是赵文的双重性格。呵呵，管他这么多干吗呢！想到这王琳就又捧起那本砖头书做在靠背椅上啃了起来。那曾多年陪伴的藤椅也已经经不起岁月的摧残而换上了现今的靠背椅。那张藤椅虽不能用了，却也放在另一旁没有丢掉，这是王琳叫她父母别扔的，毕竟那张藤椅陪着她度过了少年时的美好光阴，在藤椅上她曾经因为读书笑过、哭过，她舍不得扔，因为她念旧。

周六早晨七点，赵文准时等在了木棉树下，没多久王琳也下来了。“早！”两个人打着招呼。

“你怎么什么都不带？”王琳看到两手空空的赵文。

“要带什么吗？不就是爬山，爬到山顶完了就下山回家。”赵文自以为是的说。

“美的你，你以为半天就可以爬个来回。”王琳哭笑不得。

“你又不早说。”赵文嘀咕道。

“算了，好在我多准备了一份。就防着你不知道要准备东西。”说着王琳放下了有些鼓的背包。

“哇，你还真是体贴。”赵文感激的说。

“包要你来背。”

“什么？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赵文说。

“天下哪又白吃的午餐。”两人正说着就听见有人在叫王琳的名字。原来是王琳的朋友来了。“哎，你们来了。”说着王琳就拉着赵文过去了。并为他们做了介绍。这次来的人有路晨、田田、温瑞芳、林伟峰和陈磊除了路晨外其他的都是王琳的同班同学。一阵寒暄后，七个人就朝着郊外的目的地出发了。路上，七个人也是各怀心思。

“原来不止我一个护花使者呀！”车上赵文小声的对坐在一旁的王琳说。

“当然了，你以为我会这么大方让你任挑一朵啊。”王琳笑着轻声说。

“早料到你不会对我这么好的。”赵文说。

“知道就好。”

一路上赵文和王琳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是一对前出游玩的小情侣。另一边一人独坐的陈磊看着他们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偏偏两人都是小声说话又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而王琳偶尔发出的笑声不停的触动着他的心弦。路晨和林伟峰坐在一起，有意思的是路晨斜眼看着赵文，而林伟峰则看着路晨。林伟峰不明白为什么路晨不说一句话而目光却四处游离，往常就是再没兴致和他也会搭几句话的。路晨则是发现赵文和王琳谈笑风声，一点都不象方才和他们刚认识时给人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她不禁有了种想去了解赵文的冲动。

（四）

八点半，赵文一行七人在经过半个小时的步行来到这座春意盎然的山脚，在许多不知名的植物中依稀可以看到一条小路。因为前几天的绵绵春雨而显得有些泥泞。陈磊二话没说就从地上捡起一段枯枝在前面开起了路，王琳则紧随其后。再接着就是路晨他们，赵文扫尾。这样他就可以在前面女生需要帮忙时施以援手还有的就是背上的东西确实有点重量。里面绝不止就两个人的分量，赵文想。好在这些重量对赵文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不想耗费太多的体力才会在后面慢慢走。出来爬山自然会留连山中的景色，再加上泥泞的山路直到中午十二点多他们才爬到山顶。

山顶上，赵文眺望远方，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自己的城市的一小部分再远就看不清了。这是因为山顶上还有一些未散的雾，可赵文却喜欢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他们在一块还算平坦的大岩石坐下，岩石上铺着一块事先就准备好的塑料布。大家都把自己带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此时赵文才知道自己一路背来的包里放着两罐1·25升的可乐、七只纸杯和几包康师傅的夹心饼干。难怪这么重，原来全是水。赵文心中大呼上当。再看看王琳，她正坐在一旁偷笑，弄得赵文哭笑不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她骗到，赵文心中只有作罢。“嗤”的一声，坐在赵文旁边的路晨已经打开了其中一罐可乐。她从赵文开始一个个的为大家倒好了可乐。再看看拿出来的食物，女生们带的都是饼干之类的零食，好在有陈磊带来的面包片不然那点零食哪能喂饱赵文。午餐草草解决后，王琳他们嫌时间还早不想这么早下山，就从包里拿出扑克开始打起了牌。王琳和陈磊加国，而路晨自然是和林伟峰一国，另外的两个女生有时坐再一边看牌，有时聊聊天。这一切都是这么的默契，就像事先都分工好的了，看来他们不是头一次打牌。赵文不会打牌，只有再附近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这里也许没有所谓的鸟语花香，却有着让人觉得十分亲切的土壤的气息以及偶尔吹过春风和树叶一起哼起的小曲倒也格外的让人怡然自得，山上的雾也已被风吹散，周围的景色也皆已落入赵文眼中。此时的赵文却已不在欣赏风景，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沉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偶尔闪出的模糊影象。无论如何努力都抓不住。

“喂，在想什么呢？”路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赵文的旁边。

赵文抬了抬头，知道是路晨后，两眼又看着前方懒洋洋的说：“没什么，只是在看风景。”他只是在随口应付着，路晨知道。

“还说没有，刚才都两眼发直叫你都听不见。”

赵文不禁愕然，他没想到自己会入神至如此地步，“呵呵，其实也没什么，脑袋一片空白，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迷茫，是吧？有时我也会这样。可我很快就会把这些丢在一旁，只要认真的去发掘这世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说着路晨就在赵文的旁边坐下。

“迷茫……也许是吧。”赵文心中苦笑，也许傻傻的坐着脑中却一片空白就叫做迷茫。

“其实只要好好的把握现在，珍惜现在不就行了吗，不要想太多以后的事。”路晨伸了伸懒腰，“哎呀，爬了那么久的山，人都有点累了。我可要好好珍惜一下着天然的床了，你呢？”说完她就躺在了这铺满了嫩绿的小草的土地上。赵文看来看躺在一旁的路晨，会心的笑了，也躺了下去。小草的身上还挂着早晨的露珠，它们的清香更是让人觉得舒服。赵文也久已未觉得这么轻松过。两个就这样的躺着，看着从眼前飘过的云不说一句话。那边的岩石上，田田正坐在刚才路晨的位子上和林伟峰共战江湖，可惜的是战绩不佳。也许这和林伟峰的心不在焉有些关系，他不明白路晨为什么突然拉一旁的田田顶她自己却去和那个刚认识的赵文聊了起来。路晨过去后他就时不时的瞄一下那边的路晨，自是差错百出。他开始这么的关心路晨也是不久前的事，可惜却不敢开口和路晨说只是在偶尔的时候暗示一下。

一幕幕都落在王琳的眼里，她是个心细的女孩。通常一个心细的人也很敏感，而敏感的人通常也很容易受伤。

（五）

皎皎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王琳的房间，洒在王琳的床上，也洒在了含泪入睡的路晨身上。月光中的路晨就像是从天堂坠落的受伤的天使惹人怜爱，而坐在床边的王琳手里捧着还冒着热气的水杯静静的看着。

看着熟睡着的路晨，王琳不禁有种想冲到赵文的面前好好骂他一顿的冲动，要不是他前两年为了方便上班搬了出去，她怕是已经到他家把他拉到这看看路晨的伤心样。想起了赵文，王琳不禁想起了已经远赴新西兰留学的陈磊，分开已经将近一年了，王琳已经由最初的不习惯渐渐地学会了等，学会了忍受寂寞。这些功劳还要归功于路晨和赵文两个，要不是最初他们的陪伴她也许会撑不下去。她还记得在陈磊离开她的第十三个晚上自己因为过于思念陈磊而哭了，哭得很厉害。要不是刚好路晨打电话来，听出她哽咽的声音立马跑来陪她，陪了她一整夜。她一定会哭一整夜。当他们俩人出去玩时，也常常会拉着她一起去，这样做也只不过是不让她独自一人胡思乱想。和陈磊大部分都是通过信件来联系，每次收到陈磊的信的王琳都显得异常兴奋。每封信通常都是洋洋洒洒的好几张信纸。他们每个月只能打一两次的越洋电话，因为王琳的工资并不是很高而陈磊打工挣来的钱也只能勉强应付在新西兰的生活费。每次的通话除了互诉相思之情，就是说着各自的生活，每次都能把刚买的电话卡打完。两个人的恋情就像所有的人的一样，都会从最初的如胶似漆、甜甜蜜蜜转到后来的平平淡淡。处于平淡的王琳依然相信陈磊走前对她许下的承诺，依然记得他们曾经共同走过的岁月和陈磊向她表白时那张涨红了的脸。时间能抚平一个受伤的人的伤口，也能精致的刻画出一段真挚的感情，时间越长刻得也越深。

赵文和路晨之间似乎就不象自己的那样平淡无奇，王琳想。看着窗外月光下的木棉树，她仿佛又看到赵文小时侯趴在阳台上看木棉树的样子。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她不了解他吧，可她对赵文的性格了如指掌。也许是他太让人难以捉摸。也许也是这一点让路晨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就算两人之间的摩擦不断。她曾经劝过路晨离开他，因为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每次两人大吵一通后路晨都会哭哭啼啼的来找她。不想那丫头却说：“我也曾经叫你不要因为陈磊那小子的一句空洞的承诺而在这里干等，你为什么还在等着他？”这下可把她给问住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许爱情都是没有原因的，王琳静静的想。这一次他们的情况似乎很严重，她从没见过路晨哭得这么厉害。也许这许多的问题都要留着等待以后解决。借着月光，王琳看了看书桌上的钟，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的爬上床钻进被窝，她的动作很轻没有影响到熟睡中的路晨。不知道路晨会梦到什么？自己睡着后又会梦到什么？睡着前王琳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睡梦中的路晨梦到了什么呢？她梦到了刚认识赵文时大家一起爬的那座山，梦到了那座山上和赵文一起躺过的草地，梦到了和赵文一起看过的飘过的云……她梦到的都是往事，是和赵文共同拥有的往事。

（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