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半夜两点多，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睡着了。也许只有在值班的人或者那些昼伏夜出的夜猫们还睁着眼睛看着这寂静的世界。我不是夜猫，晚上也不可能值班，所以我一早就已经去睡了。睡眠是皮肤最好的保养品，女孩子当然都希望自己的皮肤好喽！

可是偏偏有人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模模糊糊中我从被窝伸出手在床头柜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摸到那正在响的该死的电话。

“喂？”我懒懒的说，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熟睡的时候吵醒我，因为我一旦被吵醒就不容易再次入睡。

“喂，是我。”对方轻轻的说。

“你是谁呀？我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我根本无心去猜这是谁的声音，只想趁着还不是很清醒的时候可以继续睡下去。

“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那就这样吧！”说完就挂上电话，我哪管得了那么多，赶紧放下听筒收回裸露在被窝外的手臂，继续睡觉。也许是因为刚才还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所以我还能接着睡，虽然睡得很浅以至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不是太好。在梳妆台前收拾自己那头蓬松的头发时，突然记起来昨天晚上有人打过电话来，却不知道是谁。我把头发扎成一马尾，每当我犯懒的时候就这么扎着头发，却也是方最喜欢的我的样子。他说，这样的我很自然。看着电话的液晶显示屏里的来电显示，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是小东，在凌晨两点多来的电话。当时我怎么就没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呢？他知道我一被吵醒就有可能会睁着眼过下半夜了。还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我赶紧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喂？”

“是小东吧，两点多打电话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不想拖拖拉拉的，一开口就问他。

“哦，对不起，是不是害你没睡好？”

“这不重要，我想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半夜想到了你就打电话给你喽！”他似乎在逃避我的问题。

“我知道你是不会无缘无故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继续追问道。

“没事，真的没事啦。我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没什么事。”说罢就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听到他这样我反而不放心，他这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自己解决。我知道他不想说的时候就算橇开他的嘴巴也不会吐一个字的，只好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既然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恩，拜！”

放下电话，我穿上大衣准备要出去，去那个离家又二十分钟车程的地方。那地方有一个书店是我天天都要去的，它叫“自由书屋”。是我和方一起开的。当初为开这店时方和家离借了好些钱再加上我们两人几年的储蓄才凑齐了资本。可这店的所有人却是我，只是属于我一人的。是方坚持这么做的，他开玩笑的跟我说，以后要是我负了他，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知道这是他说着玩的，因为他知道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更不会携款潜逃。

店不大，一进门就可以看到放在正中央的一排书架，上面放的都是新进的书和最近的书，而最里面那堵墙的书架上都是放着一些很久以前卖剩的书和不怎么有人问津的世界名著。另外的两边墙没有书架，只是挂着几副装饰画和起点缀作用的装饰品。我叫人做了两排的矮橱在墙边，橱子里放的都是或，而特意做宽的橱顶则放上坐垫可以让在外边走累的人进来休息也可以让那些想看书的而不想买书的坐着看。顾客在我这是自由的，我只要求他们不随手把书带离这里就够了。两排的矮橱都分别顶着收银台和杂志架。收银台的背后也有一个小书架，那是放我自己喜欢的书和cd的。最底的那层我放了一架diskman和低音炮音箱，另外的两个小音箱则挂在门两边。这样就可以让店里的人都感觉到较好的音效。小书架上放的大多的是安顿和安妮宝贝的书，朋友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两个文风截然不同的人写的书。其实我也解释不清楚，这也许就是人的多面性导致的吧。而那四本张小娴的小说也是也是最近才放上去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她的小说里得到感悟，而读的时候让人觉得很舒服。尽管里边也有伤痛、无奈、和哭泣。她的书更适合受过伤的人看。

放cd的地方，看过去大多数都是王菲的。从前最喜欢的那张《唱游》，而这一年来我最喜欢的则是《只爱陌生人》，也许是生活的改变和心态的改变，我才会这样。就像从从前《唱游》的温馨，幸福到如今《只爱陌生人》的冷漠、无奈一样因为一年前方离开了我，和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孩结婚了。我没有离开他，是他选择了放弃。如今的我除了这书店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怪过他，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我没能留住他，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地方了。我没有忘了他，朋友们都说我在靠着回忆过日子，我想也许是吧，我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尽管也有过激烈的争吵和互不理会的冷战。可直至我们没架吵了，也许就是离分开的日子不远的时候了。

今天早上的生意不是很好，进进出出只不过二十来个人，大都是匆匆而过，买书的甚少。也是今天有不是什么休息日，怎么会有太多的人呢？再说了，如今的人很少能够停下匆忙的脚步走进书店买一本能够让他们静下来细心阅读的好书。话虽如此，店里每个月的收入还是足以让我维持下去。中午十二点多，方鸣提着一塑料袋走了进来，我午餐就在那塑料袋里。方鸣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在我这兼职。她的主要工作就是中午给我带饭，然后帮着看店到她上课前。傍晚下课后再过来上班到她晚自修前。再我上班已经快半年多了，每个月的工资不是很高。方鸣并不在意这些。我问过她，她说她自己的工作时间不长，有时候在我这还能噌到晚饭，能有这些钱她就已经很开心了。在她这个年纪对钱没有太多的奢求，够用就可以了。我也经历过这个年纪，知道这时候女孩的想法，这时候充实的生活才是她们需要的。

当时，聘方鸣的时候，不仅仅因为她是个爱书同时也是个喜欢听音乐的女孩，还因为她也姓“方”。有时候叫她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叫她“方”而没有叫全她的名字。方鸣一样的照答不误，所以经常是“方”、“方鸣”的混杂着叫她。也许，这是我想念方的一种方式吧。我不知道方鸣知不知道，小东是知道的。他只是说了一句，你这个笨丫头。就不再有任何意见。而我，则是继续这样混杂着叫着方鸣，直到现在。

（二）

打开窗户，早晨的冷风像是找到了空隙，一下子钻了进来。让我因为一整夜没有睡的而有些晕的脑袋清醒了些，夜让我的身体忍不住而打了个冷颤。天，还是这样的冷。我关上窗户准备开始今天的生活。

洗漱后，看着镜中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忍不住摸了摸镜中的自己。想哭却哭不出来。“陈东，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我指着镜中的自己骂道。昨夜，鼓足了勇气打电话给她，却在听到她迷糊的声音后犹如泻了气的皮球一样什么也说不出了。做了一夜的思想斗争，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她打了电话来，自己却装着没事人似的，真的是笨的可以。

出门后，在早点摊前匆匆吃完早餐后就去上班了。今天上班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一整夜未合眼的缘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着八个小时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下班了，终于可以打卡走人了。想到了欣，就往“自由书屋”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就看见她的店的招牌，却不见有什么人进出，看来生意并不是太好。

很早就劝过她进些学生的参考书什么的，可她怎么也不听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如今的书店哪一家没有学习用的参考书。要不人家怎么会说学生的钱最好赚了。她那却只有那些所谓的闲书，自然而然的就少了一块的消费群体。再加上她居然还给那些淘书的人位子坐，人家都在她那边听音乐边看完书了，哪还会买呀！可她依旧坚持着，就算没什么赚头她也不会改变。她的顽固就像她对方的念念不忘一样，从头到尾都不见她减少一分。认识她比方认识她的时间还要早，却让方牵着她的手过了三年，而我却只能和她成为好朋友。就再也走不到下一步了。这世上是不是有的人只能成为朋友而相互依靠着，有的人只能成为情人而相互伤害着呢？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一进门我就对用双手托着下巴傻傻的看着屋里的欣说道。

“哎，是你呀！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被我打断了思绪的欣循着声音的痕迹看到了我，露出了她那甜美的笑容。

那是我最喜欢的她的样子，多么希望她永远都是笑容满面而没有愁眉苦脸的时间，我在心里这么说而嘴上却说：“只是下班后想到很久没见你了，就来看看你。怎么样最近过得？”

“还好啦，还是和从前一样。你呢？”欣轻轻的说。

“呵呵，早上在电话里不是和你说了嘛！要不要再重复一遍给你听。”

“那就不必了。”欣摆了摆手，“对了，提起电话我还要说你这家伙，害我没睡好觉。”

“对不起啦，昨晚玩得很晚才回家，突然想起你就给你打电话一时忘了你的破毛病。”

“呵呵，确实是破毛病，却总比你半夜不睡觉的毛病好吧！”欣站起来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边说道。

“嘿嘿，算我错了行不？呆会请你吃饭当是赔礼道歉。”我笑着对欣说。

“有人请吃饭，当然好喽！不过要等方鸣来了以后再说。”

“好！”

我们就这样在店里闲聊等着方鸣的到来。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就看见一个穿着毛衣和牛仔裤的女孩推门进来，一进来就叫着：“欣姐，我来了。”好像没有看到我似的。她，也把头发扎成一束马尾。走近后，她才看见我，“咦？小东你怎么也在这？”

“你这个大近视，我都站这多久了才看到我。还有别叫我小东，该叫我东哥，不然我岂不是比你欣姐小了一截。”我笑骂道。

“才不呢，欣姐都叫你小东，我当然也叫你小东，凭什么让你成我哥啦！”方鸣反驳道。

“别争啦，犯不着为了称呼你来我往的。”欣出来打圆场，“方，你吃过了没？”

“吃啦，要不怎么会这么迟才过来呢？”方鸣回答道。

“呵呵，我省了。本来还以为还要给你带份晚饭过来。”我笑着打岔道。

“早知道你来，我就不吃了过来，怎么说也要宰你一顿。”方鸣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

“怕你不成，我回来时就给你带消夜，胖死你。”我反击道。

“切，才不要呢！谁不知道你安什么欣，才不要呢！”方鸣瞥了我一眼。

“呵呵，别斗嘴了。方晚上还有自习课要上呢！就算想吃也吃不到。”欣笑着说。

“就是明知人家吃不到还吊人胃口真过分。”方鸣附和着说道。

“不是有心即可，干嘛还要实际的表现呢？”我说。

“当然要表现喽，下次记得带我那份。”方鸣说。

“知道啦，我和你欣姐去吃饭，你好好看着店。真的不要我带些什么给你？”我又问了一次。

“不要啦，我只是随便说的而已。”说着方鸣就走到收银台边准备换下欣。

欣稍微整理有些松散的头发，就和我出门往餐厅的方向走去。自从和方分手后，欣就很少刻意的打扮自己了。她的装束一直都是这么的随意。而我每次到她店时，只要碰上方鸣就会和她开几句玩笑。欣还是“方，方鸣”的混杂着叫她。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在方鸣身上隐约看到了欣的影子，不知道欣有没有感觉到。从前的欣也会和我斗嘴，可如今的她却变得有些沉默。我不知道这是成熟女人的标志还是那个姓方的家伙堵在原本她开放的心门上久久不肯离去？和欣慢慢的走在路上，不多说话。知道她又陷入了沉思，只是迷茫的看着前方。连走路都心不在焉，有时还差点撞到人。要不是有我在旁边拉着她躲开匆忙而来的人，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三）

晚上，小东过来看我了。他说很久不见了来看看我。而我则借着他昨晚的电话害我没睡好的事情让他请吃了一顿晚饭。方鸣来后两人还是像往常那样忍不住斗几句嘴。看着他们好象看到自己当年和小东斗嘴的情形。而近来不知为什么有点懒了，不想和小东或是谁为某些事据理力争了。也许是心中比从前平和了许多的原因吧！

吃饭时，小东说我从书店走到餐厅的那段路上又开始神游太虚了，要不是有他再旁边，我非被人撞飞了不可。我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当时的我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走路的时候还会神游太虚怕是只有和小东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的现象。也许是因为我对他的放心，知道他一定会帮我。不知不觉变得有些依赖他了。饭桌上我们还是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晚上，他陪我到打烊。然后送我回家。

每次和小东见面都是这样。虽然一个月见不上几面，但他来看我就是陪我一整个晚上。有时好奇问他为什么老大不小了还不找个女朋友来恋爱一下。他却笑笑说这样自由一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想，也许是我的原因。他看着我和方从开始到结束，知道我和方相互伤害着又相爱着，痛苦多于幸福。看得他也怕去爱了。他，也是个怕被伤害的人，和方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已经一个月了。我的日子已经像是在重复的过着，只有在朋友来访时才会有所偏离。很无聊，可总是要这么过来。也许等到我老的那天我回首过往，会发现袭击真的是毫无建树。平凡的很。今天，还是像往常那样开店听歌。下午的时候，沉闷的空气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正准备走到门口透气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那身影，很熟悉，是，方。

“hi，你好。”方和我打招呼。

“你好，好久不见。”我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收银台旁边动不了了。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震惊。我实在想不到方会来这。

“恩，是有好常一段时间没见了。大概有一年多了吧！”方笑着看着我，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像从前那样诱人，而我却没有从前吻它的冲动了。

“是啊，来我这该是来买书的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不知为什么我很平静，曾幻想过和他见面的情景，不是这样的。我有些讶异自己平静的心，它居然不会因为方的到来而激起一点点的波动。

“恩，你就帮我选几本不会引起情绪有太大起落的书吧！”方摸着下巴搜寻书架上的书说道。

“是给你老婆看的吧？”我走到散文书架开始帮他挑选散文集。

方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说：“恩，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不能到处跑在家又无聊，所以句想给她买几本书解闷。”

“恭喜你，孩子的满月酒记得请我哦！”这句话一下子就从我的嘴里溜了出来。开始有些后悔，他怎么可能会在满月席时请我呢？这样说不是难为他嘛！不过，那句恭喜是真心的。

“好，准备个大红包送我的孩子吧！”真怕他会说不行，到时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尴尬的局面。

“就这几本吧，看完了可以再来选！”我将选好的几本散文集放进一个袋子里递给了方。

“多少钱？”方掏出钱包拔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

“不用了，这几本当是我送你老婆的礼物。”我说。

“这怎么行呢！你一定得收。我来这也是因为很久没来了，想来看看，怎么能进来拿完东西就走呢？”方坚持道。

“别这样，这家店怎么说也有你的份。你就算进来拿几本书一句不说就走人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这是我送你老婆的，你跟我较什么劲呀？”

方见我执意不收，只好把钱收起来对我说：“那我替她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到时孩子的满月酒我会送贴请你来的。”

“好的，拜拜。”我笑着说。

方转身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现原来忘记真的就是这样。就算再见到他也已无感觉，只知道曾爱过他，也已是过去的事了，就是忘记。忘记说来很难，其实也很容易，重要经过时间的洗炼。

晚上，方鸣过来的时候带来一张许茹芸的cd，是《只说给你听》。她说我这的cd她都听腻了，就向同学借了这张cd。因为她今晚要在这上一整晚的班。我才知道今天是周五。今晚方鸣没有自习。就这样我陪着她听了一晚上许茹芸的歌。其实除了王菲的歌，其他人的歌也挺好听的。

翻着收银台上的台历，发现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眼看这一年就要过去了。平安夜方鸣要请假，因为班里要举行舞会。我不想让她在我这也无心工作，就放她一马。平安夜将会是忙碌的一个晚上。

（四）　

翻看着日历，圣诞节快到了。我们这虽不会有白色的圣诞节，我却想让自己记住今年的圣诞节。这将会是个难忘的圣诞节。

决定了，决定了在平安夜里对欣说。对她说许久以来藏在心中的那份爱。告诉她，她已经站在心中很久了。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去见她。怕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每当看到她这样心中的勇气总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也说不出早已练习多遍的台词。在家中想着那个晚上该送什么样的圣诞礼物？该说些什么？想了好几天才决定下来。

平安夜的街上热闹得很，到处都可以看到牵着手在街上晃悠的情侣。也有许多出来相聚的朋友。节日，总是朋友们进行聚会的最好借口。走到了“自由书屋”的对面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玫瑰，准备呆会连圣诞礼物一起送给她。走出花店，看见对面的她的忙碌的身影，不敢过去。此时的她哪会有空应付我，还是等她闲下来后再过去见她吧。就这样，我在花店的外边一直看着对面的“自由书屋”，希望能等到一个好机会过去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也许，到时我会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当这束玫瑰，相信会使她明白我的心意。

(五）

十二月二十四日，早上醒来时记起今天的日子。看来不用太早去开店，今天白天的生意肯定不太好。早晨十点才开店。到店铺前就在对面的花店里买了一大把的满天星准备插在店铺里那个已许久未用到的水晶花瓶里。节日里放点花会更有气氛的。果然不出所料，白天并没有太多的人，只是偶尔有几个人来买书或是今晚回家解闷用的或是买去当圣诞礼物送人的。随着夜幕的降临，店里的客流量也逐渐增加。虽说真正买书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都是逛街的时候顺便进来溜一圈就出去。却也有够忙的。晚饭没怎么吃，只是早上带来当零嘴是剩下来的几块饼干垫一下肚子。因为方鸣那丫头要参加舞会，我只好是一心两用，既要看着店里来回走动的人又要在别人买书的时候收钱，还好没出什么差错。

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人也逐渐少了。也差不多该关门找个地方填填肚子了。肚子真的好饿。拉下卷帘门，锁好后，转身。发现小东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手中拿着一束红色的玫瑰和一个用漂亮包装纸包着的东西，还有他拿冻得发红的鼻子。难道他已经在外面很久了吗？我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

“圣诞快乐！”说着他就把手中的花和礼物塞给了我。玫瑰不是送给自己所爱的人吗？他送我玫瑰，难道是……

他没又再说些什么，这么冷的天，他的脸居然比刚才被冻红了的鼻子还要红。我笑了，“圣诞快乐，我肚子好饿，能带我去吃东西吗？”

“好啊，现在就走吧！”小东他也笑了，那笑容很灿烂。仿佛要把这寒冷给融化掉。

路上　，他要帮我拿礼物，我没有拒绝让他帮我拿着。他偷偷的牵上了我的手，　我也没有挣脱。我只是觉得他的手好冷，冷得我突然看见心中站着的那个人，却怎么也看不清脸，那到底是谁？是方？是小东？还是我自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