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员工，兄弟姐妹，王总我明天起要去江尾市打开新局面，我们正在建设‘八仙‘公司总部，董事会已经派来了新的八仙酒店老总杨美娟，大家掌声欢迎。”王总目光扫遍大家又说：“以前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大家请相互谅解，比如我不同意厨师和女服务生恋爱什么的，不就成了孙二娘的夫妻店了，大家说是不是？我以前在这里的一切错误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有杨总经理讲话。”王总把自己，把杨美娟抬得高，把“八仙酒楼”说着是规模很大的企业，有他的目的。

杨美娟喝了一口茶：“首先我申明，我至今还不是董事，是王总聘请我来和大家一起共事的打工妹。当然我会对酒店和王总很负责的。‘八仙’这个酒店名字很好，俗话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后请大家各显技能了。总之，期望大家都拿奖金，我这个人是奖罚分明有原则的。”

“杨总讲话深入人心，我们有信心。”胖厨师好象就是酒店副总经理。他的话让女服务生拍起嫩白的小手。

“好了，最后我宣布，明天的午饭我请了，两桌酒席，谁也不要缺席，大家都会理解，不是我要笼络人心，我是拍大家马屁。”杨美娟宣布散会时，王总走到杨美娟面前夸奖说：“不简单，看你的了。”

“王总，我不会虚张声势，我只会实干。”

“祝你马到成功，赵昌明说过，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检查的，赚了钱大家都会高兴。”

杨美娟回到三楼自己办公室，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如此计划。第一条，实行女服务生包房负责制，每桌按营业额5%作津帖，激发员工工作热情，兼业余推销员。第二条，由菜市场按购买菜单副食一揽子送货上门，减少了采购员工伯精力消耗，避免了不必要的损耗。第三条，建立顾客访问制度，构筑合作空间。杨美娟拿出了在省城时和前夫创办酒店的试行办法，并且力求尽量完美无缺。

她喝的是玫瑰茶，她不喝咖啡来提神，让人感觉到有一种沉重和苍桑感。她抬眼远方太湖边的夜空，很深远，心中有一种要振翅飞翔的感觉。尽全力去管理和经营这个“家“。所以从前天她来酒店一刻起就仔细观察酒店的设计，员工的一举一动。

杨美娟轻轻关上办公室门朝二楼移动步子时，她听见二楼有响声，象是男女欢爱之情的呻吟。她对女人的放荡和舒服的叹息声很熟悉，只有沉醉于对男人强烈欲望的女人才会发生这种动物似的呼唤。

“王总，王总，你要一下子整死我吗？“

“我一个星期回一次苏州，搞你行不行？“

“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八仙酒楼，我怕的是杨总是不是你安插在这儿的情妇，那样我就苦了，你就对不住我了。“是东北老乡的声音。

杨美娟知道二楼是酒店的包房，这个王总太大胆了吧，包房的门居然没有关紧，他就把酒店的女服务生放在了椅子上。她想听听是王总和哪个女服务生的声音，至少她可以对王总的情人有些关照。

“新来的杨总，她是我朋友的情人，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要尊重她，更要爱护自己，现在的台湾人日本商全他妈祖宗都是狼，钱不够花，我会给你的。”

“王总，我和你好了才几个月，也没攒下几多钱，我就是想存钱寄给上大学的哥哥。”

“你还小，好好干着，王总我不会忘记你，你以后给我生一个儿子。”

“哇呕！”不知王总用了什么新式技法，把壮实的女服务生搞得无法抑制喜悦。

“王总，我才高中毕业。我要攒足了钱，将来回家也开酒馆。”

“别想你那个山沟沟穷村了，苏州是人间的天堂，你就在这儿干着，哪儿也别去，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我知道你王总玩的女人不是我一个，我怕你穿上裤子翻脸不认人。”

“不会的，我不是吃了羊不吐骨头的狼。”

“王总，我要你吸我奶，吸奶才舒服……”

杨美娟已经对王总有了粗浅的了解，王总是免子也吃窝边草的男人。王总招用的酒店女服务生都有匀称的体姿和嫩白的俏丽脸面，也难怪罪他，他的一副男人胖脸蛋还是招年轻女人喜欢的，他成熟沉稳声音略带磁性，还会唱《萍聚》、《相爱到永远》之类的歌曲。

杨美娟没有惊动王总他们，她扶着木梯下楼时听见了王总唱起了歌，她敬佩王总有性爱的丰富内容，对付年轻女人有一手。

杨美娟驾车回到苏州老城区桃花坞时，她看见大红灯笼在枫桥路香樟树下恍惚，莫名其妙地流出泪来。她认为王总是一个暴发户，他也会象旧社会资本家一样认干女儿，捧女戏子，狎交际花。也会盖不中不西的房子。她看见过他办公桌上有一只王瓷罐，上好的宋代景德镇湖田窑产品，有独到的风情诗意，是宋代存放钱币的罐，呈香炉状，他却用来做笔筒，插满了湖羊毛笔和自来水笔。她到酒店只有二天，发现他喜欢打桌球，结名流吃大餐，还酸文假醋附庸风雅，但始终抹不去嘴上一股猪油味。

杨美娟不想去上海、南京、广州奔波，让废气、嗓音和狭小的空间搞得心甘情愿里烦燥，心烦意乱。曾经她想过，让人生丰富多彩些，做美容化妾，把自己装扮得纯情而不世故，去高级俱乐部当陪酒女郎，以自己已具备的万种风情，极富素养的谈吐，温柔的举止，恰如其分的体贴去博得身居高位，内心寂寞的闷老头的欢心，几百几千的拿小费，接受阔佬的高级香水，时装甚至于银行信用卡。

她该把自己的白色鸥宝换成宝马，白金项链太罗琐也该换成翡翠钻戒，不能再抱怨自己的贫穷，自己曾经是很富有的阔太太，可以随心所欲的消费，但与心不安，蓦然回首已经过去的十年风花雪月的日子，流逝在憔悴的皱纹里，她不愿把自己打扮成无所事事的单身女贵族，愿意历经人生苦难，不去摇滚乐队疯狂吼叫，不参加露天啤酒晚会，不去参加带着狼猫虎豹的面具参加假面舞会，她曾经想不与任何男人女伴争斗过寂寞安稳的日子，现在，她觉得还是要以自己为中心，成为光芒四射的人物，吸引苏州以外的老板们掏出自己腰包里的钱财。世界的屋檐下挂着高高的蓝天，做一只小鸟王山碧水的苏州任意东西挥洒激情，没有空闲去承载生命中的迷茫与仿徨，她决心抛弃所有的烦恼和忧伤，开创自己另一番天地。

苏州的外婆桥，枫桥夜泊，寒山寺的钟声，上海后花园有许多诗情画意的地方，她想自己的人生也一定会有诗情画意，她在软糯越语的苏州，会被苏州的风水浸染得秀美和风韵，不用在秋冬时节在脸上抹厚厚的脂粉，穿厚厚的棉袄棉鞋。她至今保存着积极向上的热情象小树蓬勃，她到哪里便把哪里绿成一片，她开朗、活泼奔放，会讨得八仙楼年轻女服务生的拥戴。她站在桃花坞东的弄堂口，看那些老邻居竹篮里用毛巾掩盖的糯米年糕，戴着绒绒帽朝家赶，她想起沈阳东郊的老家，炕一定木柴烧得暖烘烘。她不习惯江南的小吃，她租来的套房里放着两纸箱康师傅方便面，有时半夜起床要泡着方便面当夜宵。

她喜欢工作快节奏，生活有规律的苏州，假如能够在苏州生活下去，她还想去苏州大学“充电“，学些酒店管理或者公共关系之类的大学课程，土生土长靠几个名牌菜肴就能把酒店开得兴隆的时代已经过去，只有丰富内涵规范化服务的酒楼才能满足四海宾客的需要。她睡不着，电视边连续剧里的男女主人公正在沙发椅里性爱，她怀里手工艺包着羽绒被半闭着眼，想着母亲就会和在树林中追赶野兽的一群群原始人，她听着楼上的租房夫妻迈着结实的脚步朝楼上去。她甚至想，那个四川女孩一定又是趴在男人背上，她昨晚上看见夫妻俩就是这样。

直到半夜过后，她终于睡着，她好象自己回到了少女时代，被子肆意地掉在地毯上，脑袋里关于性爱的梦一直做到黎明。

杨美娟有晨跑的习惯，她到二公里外的八仙酒楼上班就不用驾车了，她洗了脸刷了牙才晨跑是形成了几年的习惯，她还愿意一边晨跑，在街边找一处僻静小吃食摊，边吃边看街边的行人。

她居然看见和王总在酒店包房里性爱的那个女服务生也在晨跑，穿着一身洁白的休闲服，白色运动鞋，她的姿态极美，有些象苏州小伙子在阁楼铁笼子里饲养的白鸽子。

她很计人喜爱。杨美娟早几天已经注意到她了，她虽然说着普通话，带着辽西进阳方言。在江南远离辽宁千里多，杨美娟自然把她当成了老乡东北人的老乡观念很看重。

“柳雅娟！”杨美娟喊，她知道柳雅娟是山里姑娘。

柳雅娟朝街对面转过头来，看见了杨美娟，喊着“杨总！”停住了步子。

“过来啊，柳雅娟，我请你吃早点。”

“不用那么客气，杨总！马上要上班的，迟到也不好，你杨总来了便推行刷卡，不刷卡不行的。”

“以后，我还推行酒店上班两班制，中午捞不到休息，上午九点上班到夜里十点下班，是违反劳动法的，马拉松的上班时间让员工的服务质量上不去，这样不行。”

“杨总，你真是救世主，我拍双手赞成。”柳雅娟在对面小方桌旁坐住。

“你是领班，在酒店干了多长时间了？”

“在酒店，我虽然年龄不大才二十岁，可我有二年时间了，别的女服务生干半年一年就走了，跳槽进了大公司当白领的也有，也有的去当坐台小姐或者上夜大学自学电脑什么的，各人的追求不同的。”

“柳雅娟，你漂亮聪明，不会在酒店干一辈子吧？”

“我要积蓄钱不容易，我又没有大学文凭又能干什么，我们朝阳那地方，除了山和种土豆白菜还能干什么？我在酒店是干一天是一天，我在八仙酒楼是因为王总总经理瞧得上我。”

“行啊，雅娟，我以后要找你们每一位女服务生神侃聊天，你是我老乡，第一个找你聊了，放心吧，我会给你加工资的，我不会剥削你，以后，柳雅娟，你叫我杨姐好了。”

“你既然要和我称姐妹什么的，又是第一个找我谈话，我就说说我的建议，要给员工解决住宿问题，还要组织女服务生培训，给员工交保险，要签劳动合同书。别看女服务生脸蛋漂亮，身材好可素质相差太大，收买不住人心，各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容易出问题。”

“雅娟，你真是个好姐妹，你的建议很好。”杨美娟又抬头仔细端祥柳雅娟，杨美娟暗底里想，她会给自己出难题穿小鞋，她却不是那种勾心斗角的人物。

“杨总，我回去了，还要洗脸刷牙洗衣服呢。”

“好多女服务生住开发区合租高级公寓，你为啥子不去？”

“住老城区省钱，更安全，我不喜欢在开发区宽阔公路边象妞一样被人泡，再说我喜欢老城区的生活习惯，我去开发区溜一圈，心里便觉得十分浮躁。”

“这样吧，我们俩反正是东北老乡，我租了一套公寓九十多平米，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我没有太复杂的私生活，我是单身，可以省下你一笔租房费，老乡在一起可以有个关照么。”

“你真乐意和我住一起，也行，但房租费要aa制。”

“好吧，同意。”杨美娟和柳雅娟击拳。

杨美娟当了八仙酒楼老总，酒楼装扮成很有情调的家居客厅一样。所有大堂用仕女画的屏风间隔，角落摆放金桔和发财树，礼仪迎宾小姐换成了两对金童玉女。更注重的是二楼包房，墙上挂着唐诗宋词匾牌，配着诗情更有丰韵体姿的不同宫庭仕女。

她还让酒楼和茶楼兼容，加上早茶和午茶晚茶的丰厚内容，不再拘泥于淮扬菜或者杭州菜，还增加了广州菜，香港菜。

她还亲自到报社电台刊登广告，录用女大学生当女服务生，她让酒店满负荷运作，提高烹调水平和酒店服务档次，扩大的营业规模，凸现了在饮食服务业的影响，她还在门口亲自接待每一位客人。八仙楼营业额增加了近一倍。

八仙酒楼有了活力和生机，常能听到女服务生嘴边有动听的歌声，她走路很有节奏，她的脸被房间里射出的光线照得更靓了。

她有时把戴着船形帽的厨师称作为中尉上尉，让厨师们更有神彩，她家乡的村外有二个兵营，一个是通信边一个是步兵团，她对军人有好感，她在雷锋的精神下长大，她甚至对自己有更高的工作要求。

下班时，柳雅娟对她说：“杨总，我捎带两瓶热开水回宿舍。”

“两公里路，你行吗？”

“我骑厨师的自行车，可以省了用电水壶烧。”

“行啊，柳雅娟，你真会过日子，我需要你这个妹妹！”杨美娟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很喜悦。杨美娟想，星期天，我带你去郊外太湖边坐车兜风去。

“杨总，明天就是周末，又快到元旦了，租房期就到了，我真搬你那块去？”

“整吧，搬就是，我知道你家当没几件玩意儿，我用车帮你拉就是！”

因为忙于八仙酒店经营管理，杨美娟有半个月没有想起任何男人，她坐在江南冬天的夕阳里，三楼是个盖有玻璃钢瓦的花房暖暖的，她拿了一张椅子，靠在椅子上编织绒绒帽，春节过后还有漫长的春天需要防寒，她的围巾手袋都是用麻毛，丝绒编织的很有时尚个性，她太喜欢苏州的双面绣了，那一对猫眼简直就象活了一般。她敬佩江南女人的心灵手巧。

她利用空闲的时间去工艺商店，那些排列有序的草编竹编柳编柳藤和用泥巴捏着造型不同的动物涂上颜色就可卖钱的彩塑，让她看来真是太神奇了。

下了班，沐过浴，她把头发拢在耳后，用一块花手帕扎着头发，象江南女人一样逛街逛菜市场，浴液和肥皂的香味很能引动附近的男人象苍蝇一样投来爱恋的目光，在她眼里，江南男人也是那么经典精致，至少很讲卫生，穿名牌或者国产的仿名牌西服茄克，不象冬天的男人看不出色彩。

柳雅娟从出租屋弄堂口拎着旅行袋出来时，还有二个姐妹从酒店里出来帮她搬棉被和零散的东西。

“坛坛罐罐的，柳雅娟，你也学会了江南女人的坏习惯。”杨美娟坐在车子里等着柳雅娟和酒店女服务生。

“就是，雅娟还没结婚呢，要是结了婚，东西婆婆妈妈一天也搬不走！”老家四川的女服务生说。

柳雅娟把二年中收拾的衣服女人用口用塑料袋和方便面饮料纸箱装着扔进车后座。

“雅娟，还有你们阿立阿美，今晚上月亮阁主人为你们接风洗尘。欢迎柳雅娟领班加入女光棍公寓，你们说想吃什么，挑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整，不要怕钱贵。”

“平日子看四海贵宾满桌的山珍海味嘴边是流口水，可真要让我们点菜，还真拿不出个谱。”阿玉是个四川妹，说话没含糊，话里的意思却很含糊。

“杨总，你是个好大姐，不收我房租费，已经够便宜我了，我不会再宰你一刀。”柳雅娟说。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把刀磨亮了，宰就是，我大姐有钱，每月工资拿五千块，又是单身女人，别怕，只要不把我杀了。”

“哈哈哈！”随着车子的启动，年轻女人的笑声传到窗外。

“要说我爱吃的东西可多了，老家的小鸡炖蘑菇不说，就说苏州人爱吃的阳澄湖大闸蟹，哪怕是太湖里的大闸蟹我没吃过。”

“不就是一百多块钱一斤么，整就是。”杨美娟对付几个打工妹自然是财大气粗，她有足够的钱财对付‘小菜一碟’。

“欢迎仪式还是要举行的，柳雅娟，烹饪技术我肯定不行，不会整啥东西，厨房里全权委托你和阿玉她们，我负责买菜。”

“我在‘八仙楼’二年，什么菜放什么佐料，煲汤用什么柴火需几分熟我看都看会了，包在我身上，就象苏州人常说的水鸭子‘刮刮叫’。”

杨美娟欣喜地落下一颗心，以后和柳雅娟同住一套公寓房，同用一个厨房，只要把菜买回来，便可以由柳雅娟操作，自己安心地吃饭喝汤了。

杨美娟买了八只大闸蟹，买了鸡鸭鱼肉和蘑菇竹笋许多鲜活的菜蔬。把菜放在厨房菜板上，她又问“同胞们，需要喝什么酒还是”“给杨总宰了一刀，还放血，太好了。”四川妹阿玉说。

“今天谁也不允许喝饮料，我们也要来个一醉方休，葡萄酒洋酒还有什么酒店客人常喝的小糊涂仙，都要买。要不，这钱aa制吧，杨总。”雅娟说。

“好，让你们喝成一个个仙女，我把你们宰了。”杨美娟又去了超市。江南许多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年轻女人在一起喝葡萄酒喝小湖涂仙白菜，能喝个什么结果来？

“喝，你们喝，小鸡炖蘑菇正慢火煨着。我现在炒最后一个菜——油闷茭白，让你们吃了忘不了。”

桌上的四杯小糊涂仙白酒每人分斟一个水平。

“雅娟，我们先吃了，你放心吧，酒不会让你少喝！”

“茭白削皮，横向对切，滚刀块，对，先在热油锅里炸一下。”柳雅娟嘴上说着。她早已把厨师的这道菜背得烂熟。她把茭白块放在钢锅里，。倒酱油，加糖，洒上早已熬好的猪蹄膀汤，小火煨，然后淋上香油，撒一小把葱花，当热乎乎，香喷喷、漂漂亮亮的油闷茭白送到桌上时，杨美娟用筷子挟了一块狠咬一口，“好，特级厨师，脆嫩爽口。”

“柳雅娟，你可以到上海城里当高级保姆，二千块钱一个月，工资加一倍呢。”

“王总经理让我当二奶，多轻松，我都没干，还干保姆？”

“实在对不起，我杨美娟小看你了，我罚酒。”杨美娟站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总，我喝酒肯定不行，你不知道，今年春上为了陪一个日本客人喝酒，你不知道日本人在海边冬天时间又长太能喝酒了，喝了二瓶半，我才喝了一瓶，就醉得一摊泥，是王总把我送回宿舍的，半夜我吐了一床不说，胃吐出了血。”

“我不知道刘领班还有如此传奇故事。”

“那些客人，男人们有的真不讲情理，既要拿我们当陪酒小姐还要作乐，欺侮，刚来酒店时不习惯，哭过多次，现在已经麻木了，无所谓了。不过，对你杨总承蒙瞧得起，我这二两白酒也一口干了，以后盼望你当我们姐妹，不要和王总一样背地里与客人有幕后交易。”

“我们都是打工妹，在同一起跑线上，我年龄大几岁而已，我知道酒店女服务生的甜酸苦辣，我们不从山沟里爬出来行吗？我们不能象父母一样生活着，父母给了我们生命，珍惜爱护生命靠我们自己。”

“我们喝酒，杨总，喝。”

“小鸡炖蘑菇是我妈一辈子最拿手的菜，可是一年干不了几次，否则她也可以做厨师了，我从小站在妈灶炉旁看着，只能尝一勺汤，蘑菇和鸡要等山里爹和爷回家才能吃的。”

“别忆苦思甜了，除了杨总，我们好不到哪儿去，远离家乡寂寞不说，还要苦熬着攒钱做梦，来喝！”

一瓶小糊涂仙白酒下去，杨美娟又拿过两瓶红葡萄酒，“来，二人一瓶！”

“满桌的菜基本没动，酒瓶空了一个个，当六瓶葡萄酒下到四个女人肚子里时，她们终于目光迷茫恍惚起来，就是从外面进来几个男人把她们奸污了，她们绝对指认不出来。

室内空调机温度高低没人去关心，小鸡炖蘑菇汤已经没有了一滴水，好在煤气灶是定了时的。她们全身燥热，先是杨美娟脱外衣，然后是柳雅娟脱。

“脱了衣裳好轻松，来，姐再敬你刘领班一杯。”

“林……杨总，我不行了，但我要陪着你喝。”

“杨总，你这里有音响吗？我要跳舞，我跳脱衣舞，太棒了。”四川妹阿玉摇摇晃晃扶着桌子站起来。

“在我电视机旁边，自己动手开，今天晚上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把男人带到这里玩，你也不管？”柳雅娟说。

“男人？我们女人缺了男人就不能活吗？”杨美娟说。

“男人有时候是个好玩意儿。”柳雅娟说。

“你小小年纪，怎么能有我的体会？”

“女人只要碰过两个以上男人，还有什么不懂什么不会？你问小玉她们，谁没见过男人女人在一起干那种事？王总以前常有很有味道的光碟放映给女服务生着，酒店是个染坊，把我们由白染成五彩缤纷，谁也不认得谁。”

“好啊，这样好，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

柳雅娟也加入了阿玉的脱衣舞行列。

火辣辣的劲歌伴奏下，阿玉会唱心碎的激情歌《为什么你们把我当宝贝》《我叫你哭你就哭》，前一首歌有著名歌手田震味，后一首歌曲没有人知道是印度歌曲。

杨美娟蹒跚着进房间在书桌里寻找醉酒的解药，让姐妹们清醒过来，不要在麻木中更加痛苦，但没有找到。

阿玉和柳雅娟如痴如醉简直疯了，她们已经把身上所有衣服脱得干干尽尽，一会儿学鸟叫，一会儿在地毯上爬行，一会儿走时装模特舞，一会儿又摇头摆臀，杨美娟看着她们硕圆如苹果西红柿一样的双乳在灯光下跳跃，那样鲜嫩具有生命的活力，她坐在了墙边的地毯上，看着暂时醉在梦中无忧无虑的姐妹，她痛哭不已，双手拍着地毯，杨美娟也醉如软泥。她拧了几下自己胸上的皮肉，依然无法清醒。

杨美娟不是一个不知如何回家的女人。展现她面前的也不是一片黑暗。八仙酒店的顾客盈满让她赢得了声誉，电视台记者采访，电台午夜温情专栏让她做特邀嘉宾与外来打工妹对话，发自内心讲述自己的传奇故事和对男人的思想观点：经历了太多的生活，才能促成一个女人从幼稚变成成熟，当然生活越简单越好，真因为无法简单，没有地位身份和经济的可靠来源，便把自己贱卖给了社会，无法显示自己的丽珍，女性同胞，只有当自己有了经济地位，才可以对社会对所有男人说：不，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对男人的看法完全与旁人不会雷同，我不喜欢北方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也不喜欢上海苏州女人的唯唯是喏做围裙丈夫，女人与男人也是君子之交。不过，女人的错往往对男人发出了错误的信息，女人不可以轻易地把目光和笑脸投向男人，要是在公共场合别人肯定误以为是妓女或者神经错乱者。当然，你在我工作的八仙楼见到我对你微笑除外罗。

电台主持人说：“每周来做一期节目吧，你拥有很多观众，台里可以给你付录制津贴费。”

杨美娟走出电台大门时对节目主持人说：“我是喜欢这档节目，可以倾诉自己对生活对女性生命的看法，特别是与外来打工妹交流共同的苦难或追求，我不是为钱，也不是为其它，我连大学的门槛都没进过。”

“真因为如此，你的观点才会被许多打工仔打工妹所欢迎，我们准备与您签一份协议，让你做知心姐姐这一角色，架起打工妹之间的心灵长虹，实现打工妹青橄榄之约。”

“只要我在八仙酒楼有新思想和观点，我就会毫无顾忌的讲出来，有闲休日子，来我八仙酒店，我乐意陪大家喝茶聊天。”录制节目时，她总会有这么一句既有激情又含有广告内容的温情信息给大家。

春节是八仙酒楼最忙的日子，杨美娟没有回沈阳郊区的老家，领班柳雅娟二年没有回辽西朝阳。请了10天的假，是杨美娟开车送去火车站的，杨美娟把女领班的活也一块做了，她有些累，她对酒店的管理有厌烦情绪。但是已经有了职业习惯也就忍着，她甚至想开一家时装屋干干净净装扮顾客也打扮自己。

驾车回公寓的路上，她觉得胃有酸水要吐，她停住车子走进了冰糖葫芦专卖店，三十多个品种的冰糖葫芦放在嘴边，手机象蝉一样在胸前兜里跳动起来。她赶忙跑向车子，按开关敞开车门把冰糖葫芦放在驾驶台餐巾纸上。

“喂！哪位？喔，王总，你回苏州?现在？我在回公寓的路上。柳雅娟回老家了，我来酒店？行，我马上过来。”

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王总了，王总正在江尾负责八仙楼装潢和办理各种手续。她每天打一个电话向王总报告苏州八仙酒店的营业额，树立自己的信心，得到王总的赏识也是女强人的本质，女人是需要男人不断夸奖才活得滋润的。

杨美娟把车子停在八仙酒店门口进大堂时，王总正从楼梯下来。

“哎哟哟，杨总真是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王总竟然伸过来双手张开着怀抱要拥抱她。

杨美娟躲避了他，把双手抱在胸前，双目注视他。

“杨总，你……，这是如今好朋友的礼节，外国佬都这样的。”

“王总，我不习惯。”

“我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引得八方贵宾进八仙酒店，生意扩大一倍。”

“我和日本客韩国人台湾同胞都可以拥抱，亲吻，和你王总不能，因为你是我上司。”

“我可是把你当小妹妹看的。好吧，上楼再说说吧，我对你有奖赏！”

杨美娟随着王总进了办公室。

“杨总啊，经董事长本人决定，给你一万块钱奖励，春节期间正好派用场，女人喜欢购物，你可以去杭州、南京上海购物，江南是女人的天堂。当然，需要我陪同一下也是可以的。”

“感谢王总，既然董事长奖赏我，总经理也有权给予员工必要的奖赏，比如领班柳雅娟。”

“至于柳雅娟，我会考虑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是不能这么干的，你怎么可以和柳雅娟同住一套公寓呢，你是白领阶层，档次不一样么。”

“我们是老乡，再说雅娟家里经济条件不好……”

“你们在家是老乡，在八仙楼就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这件事暂不谈，柳雅娟请假回老家也要向我报告，你看看，我回苏州找不她本人，把你……”

“王总，我是总经理，有权对酒店员工这些具体事情负责。”

“我从江尾喜冲冲回苏州过周末，是给柳雅娟一个意外。咳，我积极性一点没有了，来，红包给你！”王总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万块钱送到杨美娟面前。

“这几天，我象长了四条腿，十几个小时，充当柳雅娟……”

“我不是责怪你，是对你好，看不出来，再说，酒店有酒店的规矩，所有的事不能乱了套，国家为啥要设立国务院，人大，政协什么的，你是老总啦　，不是普通的打工妹。”

“我懂得如何管理酒店，人性化管理最有效果。”

“好了，林妹妹，陪我去太湖边吹吹风怎么样？江尾酒店正进入扫尾阶段，油漆味，钢窗，塑料什么味都有，把我熏得喔至少短二年寿命。”

“你驾车还是我驾车？拿了你一万块钱红包还敢推辞吗？你是赵局长的合作伙伴，好朋友。”

“别拉拉扯扯一大片，拿了一万块钱红包也该报答一下我么？”

“王总，其实你一个星期没有回苏州，该先回家看看妻子女儿。”

“四十几岁的男人，希望有一个温馨的港湾，家中的妻子象母老虎怎么办？只能溜，逃避，这样也许让家维持得更长久。”

“王总，我驾车吧，驾你的车，你的广本车高档，你静下心看看太湖风景，对你有好处。”

“好吧，我们去西山。”

“我们出来游好，你还想着酒店，真是块企业家的材料。”

“节约成本么，一万块钱红包好拿呀。”

“不要破坏了好心情，别考虑酒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王总，当初你选择苏州开八仙酒店算是有远见卓识。”杨美娟驾车去西山的太湖大桥上。

“目光没有赵昌明狗贼的远大，这次去江尾开八仙酒店，把总部也搬过去，他的又一着妙棋，沿江开发到处是日本德国韩国新加坡工业园，肯定赚钱。”

“我不想去江尾，我的性格在苏州合适。”

“赵昌明和你我关系怎么样？又快一个月没见他来苏州了。”

“他和你在一起，还能想起我？！”

“就是，我和你在一起还会想起他？”

“别和我套近乎，王总。”

“我是真发现你漂亮，赵昌明有福气啊。”

“赵局长只是我大哥哥，没有什么的，再说，他头上有乌纱帽，不敢太越界的。”

“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杨总，你是我四十几岁中看到的第二个美女，坐在你身边心里敲鼓的女人。”王总摸了一下杨美娟的脸。

“王总，小心我把车开进太湖。”

“我会游泳的，不怕。”王总见杨美娟躲开，又用手摸她的腿。

“王总，你有那么多女人，还在乎我一个。”

“外国人喜欢交换性伴侣，我也喜欢上了，对女人的偏好，就象吃冰糖葫芦，橄榄。各有各的味，我喜欢像你这么三十岁熟透了的瓜一样，啃着不用力不会坏牙齿。”

“王总，听说柳雅娟已经怀上了你孩子？八仙酒楼跑掉的十几个女孩有一大半被你玩过？”

“别听那些闲言碎语，我没那么贼，引起我浓厚兴趣的靓女太少了，我又不是采花大盗，说实话，柳雅娟胴体是可以上画报的，身上没有一处伤疤，连一个黑痣都没有，可是终究素质不是太高，她赚我个子矮胖。”

“我也比你个子高。”

“没办法，我和赵昌明生养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吃不饱肚子，发育不健全，可心里是喜欢体态娇健的靓女啊。”

“王总，对优秀男人，女人总是用敬慕的目光看望，可我不行，我老了，老气横秋。”

“反正赵昌明也不当你回事，我和他说说，把你转让我算了，我就喜欢秋冬的红叶，有色彩。赵昌明有他的圈子，会有美女为他献身的，我和你杨美娟好上了，他也不会为一个女人和我闹翻天。”

“王总，几天后柳雅娟从东北回苏州，你就不要伤了她的心，好一天是一天，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窝边有鲜嫩可口的草为啥不吃，我不是傻瓜。”

“我们去哪儿？”

“林屋洞转转，去西山西边钓鱼，还有半天时间，男人比女人更累，有个可心的女人陪着就减少了疲惫。”

车子停在林屋洞风景区，两人沿着山坡桔园朝西边去。

王总是在桔园深处几丛竹子边拥抱杨美娟的。

“不行，王总，你真喜欢我，就好如你说的要经过赵昌明同意。“

“有你同意不就行了，漂亮女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朋友妻不可欺！”杨美娟挣扎着。

“你不是朋友妻，可以骑，我就喜欢做骑士！”王总的话很果断，他紧紧用手箍住杨美娟腰，歪着头哄杨美娟的脖子，然后用嘴咬开了外衣。

杨美娟全身软了下来。先是说：“我要喊人了，然后就任着王总的嘴唇贴近了她的耳朵。王总的手在她胸衣里揉搓。一个多月没接触任何男人的杨美娟神情迷茫，耳边只有寒冬树林里传出的鸟叫。要是在气息温情空间狭小的车子里酒店里，她也许就瘫软成一块稀泥了，达到王总目的了，西山的冬天也是仨仨俩俩有游人的。王总把杨美娟征服得如山羊般温顺后主动放弃了她。他想，杨美娟的双乳结实，皮肤白净以后可以成为自己的盘中餐，中国地大物博，美女层出不穷，唯有东北美女有一片宁静的心灵让他心田涌出泉水。他曾经玩过多少四川重庆贵州的少女们。她们除了一时的性趣不能使他产生长久的欲望，而东北女人不说话是非常美的，说地方语言也会让他没了兴致，他听见”俺们，嘟噜噜就反胃。

好在杨美娟在江南几年，说的是普通话。

是手机的声音把杨美娟从梦中惊醒的。

“杨美娟，是吧，我在苏州花园酒店，参加一个朋友的活动，他刚从美国回来，我趁着空闲到了八仙楼酒店，你不在，你在哪？”

“赵局长，我在太湖边上，对，我一个人，要不，我开车来。就是，你也该学会开车了，现在的乡镇干部都会驾车，都有了自己的车，自己有车方便多了。”

“谁？！”

杨美娟关上手机“是赵昌明。”

“这小子，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我还准备晚上请你吃晚饭度周末，或者陪你去上海买时装。”

“算了，王总，我们没有缘份的，你放弃吧。”

“我送你回城里，杨总，你可不要把我拌落出来，我要真和你好，我会主动对赵昌明说。”王总坐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你看湖水上边的彩云，今年春节绝对是个好天气，见到这种阳光，我心情特别好。”杨美娟继续吃一串剩下的冰糖葫芦。

“你是听到赵昌明来苏州了，高兴是吧？下回他要是再来苏州，我就不会如此客气，把身边的美女给他送去，到手的鸭子给别人吃。”

“王总，你应该死了这份心，你就是偶尔一二次趁我没防备得到了我身体，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从不要女人的心，我只是想与你游戏一下，杨总，你也要珍惜生命，象你这样许久不近男人的女人，苏州几乎没有，苏州的女人是水豆腐做的，看上去硬捧在手里抖抖的，咬在嘴里甜甜的，你要是有一半苏州女人的感觉，会让所有认识你的男人没骑上就激动得阳萎。

杨美娟在车上想，赵昌明来得正巧，柳雅娟回了家，公寓正空着，可以让赵昌明住下，彻底放松一下了，她喜欢赵昌明那种气质，不软不硬的交谈，她喜欢那双剑眉和肥软的眼神。

她让王总送到自己公寓，然后从桃花坞去了开发区八仙酒店，见到赵昌明站在酒店门口，她是想拥抱他但忍住了，她愿意自己是一只小鸟，在赵昌明怀抱里唱吟。

“你大概是把我忘记了吧，让我在酒店里鱼一样受煎熬。”

“怎么会呢，我是要把你象鱼一样养在苏州的金鱼缸里。”赵昌明的素质和语言要比王总软熟得多。

赵昌明低头钻进车子里说：“这一段时间我正在汽车培训班实习开车，江尾有这个要求，要求副科级以上干部自己驾车上班，所以没空闲来苏州。”

“我理解。没有你象高人指拨我，我心里有些空空如也。”

“王总每次见我说杨美娟盼着我来苏州。”

“他瞎说，他根本不知道我俩关系的程度，他瞎猜的。”

“这种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以后你到江尾酒店去工作以后。”

“赵局长，我不会让你难堪，我掌握生活和事业的原则。”

“我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事，今天我陪你去上海南京路淮海路、浦东新区看看。”

“晚上住苏州吗？”

“要是晚就住上海，春节前上海的五星级大酒店全打折，扬子江和花园饭店只需588元，868元几乎是对折，我是个乡镇干部，还没住过四星级以上的酒店。”

“我住不习惯大酒店，还是住公寓心里踏实。”

“我不会强迫你的，杨美娟，我们是各有轨道的两颗流星。”

“赵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个人学不会浪漫，我对你是赵诚的。”

“叫我昌明就可以了，我显得更加年轻。”赵昌明对她一笑。

“昌明，你陪我去上海买什么时装呢？我们东北女人就喜欢水貂皮大衣。”

“买就是。”

“我可只带一万块钱，你多贴少补。”

“行啊，我暂时当后台老板，以后我竞选市长，你就是我后台老板了。”

“你想竞选市长，太好了，我就喜欢有野心的男人，男人有野心会永远年轻。”

“又诞生了一位哲学家。”

“你心态好，才会有旺盛的斗志，才会有情感如火焰喷发。”

“我一段时间不见你，你又成诗人了。”

“时代进步那么快，我不发展也不行啊。”

“从什么路线去上海？”

“当然是宁沪高速，高速费我给你付行了吧？”

“我虽然是女流之辈，也不致于如此小气，许多人说苏州男人气派小，你也一样，对不对？”杨美娟递过一瓶矿泉水。

“丽珍，春节你就在苏州过了，不回东北老家了？”

“我是艾敬老乡，艾敬去了广州就不回东北了，我进了天堂该满足了。”

赵昌明没说话，静静看着她荡漾喜悦的脸。

“昌明，苏州有什么好玩的？“

“要说玩的项目就太多了，水乡婚典，放游莲花灯，水龙船会，江南皮影戏，水陆齐欢，观者如蚁，场面尉为壮观，春节后至清明是江南闲季，老百姓真是变着戏法寻开心，风和日丽加上有清风明月好性情，年轻的男男女女四处游春，就如叫春的猫恋春的狗，打都打不散，比起你老家东北……咳，我是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时光。“

“那么上海呢？“

“上海？我只能粗粗说一下，风情万种上海滩是梦想中的乐园，斗智斗勇的战场，但不完全是浪漫者的天堂，苏州和宁波是上海的后花园，上海女人有坚强的壳，只有玩太湖的男儿女儿才有味，以后你慢慢体味吧，不过我对你讲，你要是在苏州扎根下去，会变成女人中的女人。”

“我已经变成江南女人了，我还想和所有江南白领女人一样在上海买房子生儿育女。”

“有这个计划太好了，我愿意为你支付一半的房价，构筑我们的安乐窝，我有一个儿子，显得太无所事事，但我不会做违法的事。”

“昌明，和你在一起，我就是长不大的小妹，有了主心骨。”

半个小时，车子驶上南浦大桥。“怎么样？你就做个上海人吧？”

“上海的高楼大厦太多，做鸽子入室要做高难高体操，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别让上海承受不住。上海未来设计科学家早已测算，容不下一千万人口，现在城市不是象蜘蛛网一样又找了个地方建新城么？“

“住苏州，在上海公司里上班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昆山太仓也成了上海人的天下，台湾人在上海开工厂办公司更多的选择上海边缘，精明的上海人其实更怕台湾的导弹射到繁华上海滩。”杨美娟说不得。

“不论国事，小人物别想太远，我的导弹发射架安在江尾，要射到苏州杨美娟公寓也觉得费劲。”

“开车一个小时到苏州，每星期一次有什么不好？次数太多了影响你的家庭，广州人还全家到清远过周末呢，苏州建了轻轨就更方便了。”

“你真在苏州扎根下去啊，我还是要把你搞到江尾去。”

“真正爱一个人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吧，靠太近了就发现我有太多缺点了，我没有生活的计划，懒惰，有时甚至不想做饭，要是超市里有卖一天二天只吃一片的压缩食品就更好。”

“有情人在一起不是要整天大吃大喝的，想当年我和妻子为了省钱进行蜜月旅行，在旅店里泡方面面吃在火车上吃饼干。”

“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喜欢施行了？”

“我想找一个共患难的女伴，去圣洁之地香格里拉。”赵昌明说。

“寻找你心中的日月，做美梦，在雪山围绕的神秘王国，爱情也会冻僵的。”

“带上你刚才那儿买的压缩食品，有一口太阳能热水袋就万事大吉了。”赵昌明说不得。

“噢，说真的，昌明，和你在一起，冬天就变成春天，我们在上海南京路买了大衣就去杭州住，怎么样，家乡的水不多我就喜欢水泡子。”

“杭州的西湖也是辽西朝阳的水泡子，傻女子。”

杨美娟笑得前倒后仰，我就喜欢西湖的夜景，画报上有，我看见了可没有真正到过实地。

“你有这个雅兴，说明杨美娟还没老，还是个女孩子。“

“就是。“

周末的上海，驾车比蚂蚁爬行还慢。

“我们停下车子做了爱还可以赶上前面的车子。”

“昌明，你过去好象嘴边没有这些话的。”

“当了副局长，应酬多了，吃喝嫖赌什么都该学会，你说大酒店就是一口大染缸，五颜六色的人都有，我才是身在红尘心不甘呢。”

“昌明，你的本质是好的，你身上至今仍有当兵人的气质和综合素质，我真是敬慕你这一点。”

“找处地方停车吧，简单填一下肚子，我们就去南京路，我可是第一次陪美女逛商场，我和妻子结婚十几年，只陪过二次，结婚蜜月和生了儿子，我最讨厌我相中了的东西女人不要，我的审美水准应该说还是可以的。”

“今天，赵先生，你相中了的貂皮大衣我肯定买。”

“钞票放好了，别让别人捡了睡不着觉，我们却去不了天堂杭州。”离开车子时，赵昌明摸了一下杨美娟羊绒裙子下硕圆的屁股。

“流氓！”

“你要大声喊，我们就可以尝尝铁窗的滋味，省了我们几百块钱旅馆费。”

杨美娟身不由己地依偎在赵昌明怀里。

“呼，大上海不欢迎我们啊，浑身凉嗖嗖的。“

“要不要缩成小矮人躲进我怀里啊？”

“那就真幸福了，边吃奶边观夜景。”

“昌明大哥，你该买件风衣的，意大利黑手掌的那种。”

“再戴一副墨镜，我就是亿万富婆杨美娟保镖了。”

“当官也要把自己打扮得年轻些才显得精神，在江尾当城建局长了，不是你当五官镇小干部的时候。”

“行了，宝贝，我听你的。”在风情万种十里洋场的大上海夜晚，赵昌明没有什么放不开的，他一边用手摸着杨美娟的脸一边用微厚的舌头舔着。

“昌明，不要学外国人的样子，好不好？我怕忍不住。”

“大实话。”

“买了大衣和你的风衣我们上车，在车子里就不妨碍别人，招警察的目光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买一件貂皮大衣，所以先让王总捎给你，不是我不舍得钱，我怕没有空闲出来陪你。”

“什么，你让王总捎一成块钱给我？”

“是啊，三天前。”

杨美娟想：我差一点就上了他的当，把身子奉献出去。她问：“王总说是董事会给我的奖赏一万块钱。”

“杨美娟就别问那么详细了，王总给你钱你就拿着。”

“我怕他的钱不干净。”

“王总是我一辈子最信赖的朋友，我们俩个是不分彼此的。”

“我是怕王总他……”杨美娟看了一下赵昌明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在百货大楼买貂皮大衣和自己一件风衣时，赵昌明没有让杨美娟拿出一万块钱，他用银行卡刷了卡。

“王色的风衣是不是太老气横秋了？”

“算命瞎子说，我一辈子就穿王色，会官运亨通，这原本是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的，你这件二万八千块的貂皮大衣是我一年的积蓄，要珍惜喔，别过了冬天不穿了，就彻底把我忘了。”

“我这儿一万块钱给了你吧，不要拿了钱还买大衣。”

“放在你那儿，以后开酒店房间，我可是喜欢在不同酒店寻找刺激的。”

“江南男人就会浪漫，还有浪漫的理由。”

两人重新回到车子里时，赵昌明好似进了温暖的家，他把手伸进了杨美娟裙子里的双腿间。

“昌明，刚才太激动，我里面已经湿了，你再搞下去，我可开不动车去杭州了。”

“我先进了你的天堂，再一块儿进大天堂。”赵昌明热火朝天和杨美娟干了起来，杨美娟的欧宝车是女式车，车身小份量轻，赵昌明就象一只大龙虾，他喘着粗气说：“你，你快把腿搁在奇子上，”

车子就在上海缤纷光彩的夜景中幸福地抖动。杨美娟忍不住大声呻吟着。

“你好好享受吧，丽珍，一会儿去杭州我驾车，反正是高速公路我是实习司机，由你当陪驾没问题。”赵昌明使出浑身的劲。

“昌明，我好象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时间长些可以吗？”

“我已经付出了百倍的努力，把吃奶的力气全用上了。”赵昌明抬眼看见花坛边有巡夜的保安朝车子走来。

“我尽心尽力了，可是我不行了，我也不满足。”杨美娟的腿落下地时，赵昌明已经满头大汗了。

“昌明，昌明！”杨美娟喊。

“我真的不行了，我学不会外国人的浪漫。”赵昌明感觉到过了四十岁生日后的这二年真的不如从前了。

可是，杨美娟不依不饶，把裙子捆在腰间一屁股坐在赵昌明腿上。她用手轻轻地揉搓着他的物件。

赵昌明“吁”的一声，他觉得又有快乐传遍全身。他沉醉在上海黄浦江荡漾的光亮里好似进入了天堂。

-全文完-